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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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落脱口而出后，空气再次陷入异妙对峙中。www.jingzhu.me能和裴不度交流后，阮落发现他居然还有一丝幽默感，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人类。即便如此，他还是个强买强卖恶灵。

    收工后，大巴车上。

    阮落一怔。

    起床时，阮落也挺佩服自己，都被闹成那样，居然睡得还挺香。

    阮落放下心来。

    在酒店吃过饭后，阮落拿了剧本到了一楼休息区里咖啡厅，叫了杯咖啡，准备坐在这儿熬一夜。咖啡厅不过是一楼酒店一角，里面也不过摆了两张桌子。现在已深夜十一点，只有阮落一个客人。

    客厅华哥也起来了。阮落梳洗完毕，有意无意地问，“华哥，我睡觉不安稳，昨晚没吵到你吧。”

    下了车，周霁落在后面，等到慢腾腾从车上下来阮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脸色不太好。”

    虽然没说原因，但大家都知道昨天视频事件。看来这个没吃过苦二世祖，在社会毒打下，终于有所长劲。

    服务小妹给阮落端了杯黑咖，便撑着下巴，偷偷地看阮落。

    只是裴不度不知道是个什么物种，这些可能对他可能也没什么用。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这短短几秒中，阮落三观再次被塑。

    周霁一笑，“做演员时间长了，有些敏感。有时候气场不对头，也能感得到。可能是我想多了。”

    不过，还要熬过今晚......

    朴建点头，忧心忡忡。

    “你是不是害怕？”

    “没准点。有客人就晚点，没客人就早点。”

    阮落呼吸变得轻微，但他预像事情并没有发生。

    阮落精神一下子消沉下去。周霁把眼睛从剧本上抬起，看了阮落一眼，欲言又止。

    阮落拍地拍亮了灯。

    拍摄途中，阮落偷偷地问了许放，道士请怎么样了。

    阮落看得沉浸，也不觉时间流逝。再一看时间，已是三点。阮落也续了五杯咖啡。阮落想上厕所。他左右看看，岁月静好，像是全人类都沉睡在美梦一般，阮落站了起来，鼓足勇气，向厕所走去。

    怕当然是怕，但昨天他不过是和华哥共处一室，已经让那只叫裴不度恶灵不满，如果他真和周霁住一起，恶灵一发飙，没准当着周霁面，就把自己办了。阮落不想把周霁拉下水。

    阮落看看时间，已快十二点了。

    “要不，晚上我和一起住。”周霁对阮落发出了邀请。

    妹子一笑：“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虽然阮落不想回酒店，但也不想和江子豪相处，“我晚上有事。”一口拒接了。

    “幸好，里面有个道友是周影帝粉丝，他们明天就到。”

    阮落忙说：“没有，我是担心江子豪。”

    阮落心想，一个裴不度我已应该不了了，哪有精力再对付你。www.yingge.me

    阮落心里感动：“谢谢霁哥，我不怕。”

    这不可能是这个恶灵良心发现，起了些善念，只有一种可能。他没时间了。

    助理小声说：豪哥到医院里检查过了，没事。他也非要来。



    “一般这个时间，是要下班了吧。”阮落就要站起来。

    妹子又往里面指了指，“这是咖啡机，您自己续。”

    阮落心里暖暖，“霁哥，你信世上有鬼怪与超自然力量。”

    到了小便区，阮落解决了生理问题，就去洗手。他抬眼看了一眼镜子。四下里很空很静。阮落拧开水龙头，挤了点洗水液，做这些动作时，他保持着动作稳定，心态平和。只是这种状态并没多久，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对不起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否则要JC何用。

    不过，吧台上有打瞌睡服务员，门口还睡着两个保安，让阮落心里安定了许多。

    “要不晚上我们约上朴导，周哥一起吃个饭。”江子豪进一步殷勤。

    江子豪一脸失望。“那我再找个时间。”

    阮落还没窜出那条通向酒店大厅过首，一头撞在一个硬硬东西。接着一抹淡红影子在他眼前一闪。任是强自镇定，阮落也惊呼一声。

    阮落长出一口气。

    阮落举了举手中剧本：“我复习一下明天台词。”

    厕所就在大厅一侧，光线暗淡。但左着呼噜保安给了阮落勇气，他迈步过去，穿过一段昏黑过道，厕所里面倒是灯光大亮，阮落憋着气穿了过去，才喘了口气。

    三个月后？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一成年，三观固化，更是很难改变。阮落并不认为经此一事，江子豪性子能有所转变，但他并不是得理不饶人人。闻言只是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阮落从书架上给自己找了本，又给自己续了杯咖啡。

    “别太晚。虽然你还年轻，但也别熬夜。”朴建上楼了。

    阮落有些感动，也不好意思。但也只能说“谢谢。”

    果然，这叫个裴不度恶灵：“明天我再来看你。”

    阮落还是第一次被要签名，当下心情愉快地给妹子在便笺纸上签下自己名字。

    阮落嗓子发干，就在他认命时候，裴不度果真消失了。这次他依然有时间与地理限制。

    阮落看着剧本。台词不多，早已熟烂于心，咖啡厅也到了打烊时间，服务员妹子红着脸过来：“这天有点冷，您怎么不进屋去看剧本啊？”

    江子豪意外地十分谦和，因为自己原因，导致剧组进度滞后，向朴建、周霁一一道歉，连摄影师也都一个个鞠躬。

    “你们这里几点下班？”阮落歉意地问。

    阮落差点没坐地上。

    阮落一眼看到刚阳正气华哥，自觉地走了过去，在他旁边位置坐了下来。拒接华哥同住这事阮落做不出来，他有了别主意。就听华哥说，“小落，刚才酒店给我打电话说空调修好了，热水也有了。还让我在朴导面前说说好话......我知道我打呼噜厉害，今天就不打扰你了。”

    他一向坐自己车，看样子来很早。一双眼睛布着血丝，但莫名精神很旺盛。朴建记得自己给江子豪放了几天假。朴建偷偷问江子豪助理。

    江子豪看到阮落，略一犹豫，向他走了过来，“阮落，对不起。那天晚上，我太过份了。”

    没想到自己担忧会这么明显，阮落揉了揉脸，“没事，谢谢霁哥关心。就是晚上熬夜背了台词。”

    说着，那只摸在他脸上那只手指，渐渐地变得混沌，不再是明晰手形态，而是一股力量，那股力量恋恋不舍地沿着他脸滑了下来，在他身上轻蹭着。

    或者说他剩余时间远远不够，他将要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时间。

    顾不上别，先去看自己脚。拜裴不度所赐，脚踝上被握出一圈淡淡青印，再看脚心，也被挠红了。阮落揉着自己脚，又看了看自己腿根那朵花样纹路，开始思考。

    比起许放中邪，他更倾向于江子豪有心理疾病。

    “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要不，我给您留个灯。您走时候给我把灯关了就行。”

    妹子一走，四下算是真正静阒无人。他面前，只有一盏昏黄小灯。一楼大厅倒灯也都尽熄，也只留了几处小灯。十分幽暗。

    在一楼和编辑改完剧本朴建，回房时，一眼看到阮落，“小落，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去？”

    许放心说真是好孩子。“已经预约成功，别说，那几位道长在这里很有名气，也很受欢迎。我打了十几个电话，预约都排到了三个月后。”

    “谢谢。”阮落有来自陌生人善意让阮落倍感温暖。

    鬼！

    这次让他吓得魂飞魄散并不是裴不度。镜子后面映出了厕所一角。一个只有半个脑袋东西，趴在地上。看不出五官脑袋，还伸出些细细虫不像虫，草不像草东西。

    “那个地方是有点邪气，但都是针对江子豪一个。我想可能是因为江子豪对人恶意太大，自己招来东西。所以你不用担心。如果你真害怕，晚上可以和我一起住。”

    比起朴建，许放完全就是个封建迷信拥趸者，闻言，眼睛一亮：“怎么，你是不是也遇到什么？”

    阮落对周霁升起了一股职业上敬佩。

    阮落微笑：“你没打扰到我。如果你那边睡得不舒服，欢迎再过来。”

    不过话说回来，裴不度误打误撞，居然撞到了自己死穴。大学时候，同宿舍学长开玩笑挠他，他惊恐万分，硬生生在人手上咬出了血印。

    知道不道德，还是偷偷拍了张发到自己微博。没几分钟，便吸引来一些老粉新粉，一边舔颜，一边痛斥责这种行为。

    朴建心里一阵感动，这么有天份孩子，还如此努力。反观江子豪。朴建摇摇头。现在市场就是资本主导，不是他抵住，塞进来人还多。

    鬼怕腌臜之物。这也是陆师兄告诉他。所以童水尿，粪便都有一定驱鬼作用。

    “要不你给我个签名。我是你粉丝。”

    阮落有些矛盾，即不想给妹子添麻烦，但腿又不想站起来。

    阮落使劲眨眨眼，那东西依然存在。并不是幻觉，更不是眼花。也不是道具。因为那东西在动。阮落屏住呼吸，又轻又慢地转身，低着头走了几步后，像是被踩到尾巴猫一样，直窜了出去。

    阮落乘坐剧组大巴，和朴建、周霁一起到破庙，意外地见到了江子豪。

    这次裴不度很明显待得比上次时间要短。这说明他受限是起伏不变。

    华哥一脸放心样子，“我还怕自己打呼噜吵到你，没想到你睡得还挺沉。”

    阮落熄了灯，不知道是因为刚才折腾得很，还是知道裴不度不会再来，这一觉又很踏实。一睡到凌晨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