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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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分钟一过，裴不度就会自然消失。但他如意算盘打得太早。就在阮落费尽心机想着下一个话题时，裴不度手落在了阮落腰肢上，温凉手在阮落皮肤上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摸索一如即往，如同在抚弄自己所有物，虽然不乏柔和，却肆无忌惮，任意枉为。

    阮落在想，难道是这个裴不度为了吓自己，故意让自己看到鬼？但这是给一个凡人开天眼，他陆师兄都不可能做到，何况一个恶灵。

    “哥，换个地方....”阮落低声央求声音被抽气声所打断。

    阮落想动，但双腿发软。后面那东西不知道发出破碎声音，像是正在往这边爬。他想离开这个胸膛，但两腿发软。一只手已揽住了他腰。此时裴不度更像是一个真人。有质量，似乎还有一丝温凉温度。但被吓得魂不守舍阮落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只是把头如同鸵鸟般埋在裴不度胸口上。

    “吓着了。”裴不度低凉，飘忽声音在耳边响起。

    虽然那股力量还是紧束着阮落，阮落还是觉得这个恶灵胳膊似乎动了动，或者说是抬手挥了挥。就听他说：“现在没有了。”

    背后传来在地砖上拖动声音，声音越来越近，似乎下一刻就要抓着阮落脚脖子。

    现在两样害怕东西，只剩一个了。眼前这道浅淡影子。阮落甚至怀疑，是不是只有自己能看到这道影子。

    “鬼。”阮落哭了。

    为什么？这是身为恶灵而不自知？

    “我怕。”

    外面有保安，有值班前台。阮落不想自己明天被拍到什么，以这种方式上个热门，连哭泣与□□都只能是低低。

    换个地方也只是咖啡厅一个僻静角落。阮落不愿意回卧房，单独面对这个灵体。裴不度也不想浪费时间。如果有人从这里过，就会看到一隅幽淡光线中，一个面红潮红，眼含泪水青年，蜷缩沙发上。

    几秒沉默。阮落开始后悔说了真话。

这就是前有狼，后有虎境地。

    耳朵是裴不度喟叹般低语，“我新娘真美。”

    “我以前看不到鬼。”阮落想出一个问题。因为身体弱，胆也小。所以才会被奶奶送到道观呆过几个月。但也从没有真看过鬼。他也不信这东西。

    阮落暂时放下这个疑问，搅尽脑汁想下一句话。他用意其实很明显。拖时间。

    “有人死亡地方就有鬼。这里山多，地势高，每日都有坠崖村民，游荡鬼魂随处可见。”

    阮落微闭上眼睛，只有两个字：认命。无法躲过，不如躺平。如果裴不度是个妖怪，更确切地说，是个狐狸精什么，他也不过像聊斋里遇到鬼怪书生。

    “你怕道士吗？”阮落呜咽着低声问。：，，.

    “为什么躲着我？”裴不度略带责备声音。

    他一时间居然无法判断是鬼可怕，还是恶灵可怕。

    这几天落泪比他这二十二年加起来都多。

    耳朵是裴不度低低，有着一丝戏弄嗤笑。

    阮落竖起耳朵，不再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声音，微微扭头向后面看去，刚才看到东西像幻觉一样消失了。

    你和鬼有区别吗？阮落心里说。

    “有鬼。”阮落声音都在发抖。在此之前，他觉得裴不度很可怕，现在他知道原来有比裴不度更可怕东西。

    只是这个灵体目前为止，只是一团虚影，阮落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不过，这也是不幸中万幸。因为只有一想到裴不度，阮落就会脑补出那樽泥塑造丑陋邪恶模样。

    如果闭上眼睛，听裴不度说话，完全像是两个普通人在交流。但阮落眼睛紧闭。他不敢睁眼。

    “我和鬼你更怕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