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直都只有你和我。

[    【作者封诀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他的学习能力一直很强。”顾燃远远望着江忱的背影，心里有着淡淡的骄傲。

    “那他演技进步也太大了吧，”段柏恒有些不可置信，他知道江忱拍过的片子并不多，出道的前几年都以唱歌为主，“我记得他是钢琴专业的？”

    刚一说完，就意识到一种可能。

    听到那句话, 顾燃脸色微变，他对上江忱视线, 漆黑的瞳孔在夜色下宛若最漂亮的黑曜石。

    “身体不舒服？”

    江忱没有出声，心却在不断地往下沉。

    “……信。”江忱确实是信的，不然顾燃直接接手顾氏集团就行了，完全没必要自己创业。

    顿了顿，顾燃平静地说道，语气淡淡。

    江忱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瞬间他竟有些紧张。

    “嗯，”江忱没有否认, 静静注视着他，“毕竟, 我也希望能给醋团一个完整的家。”

    “……你确定段导不会发飙？”

    ……

    “我……”江忱看了看他，欲言又止，会这么猜测，有一半是他的直觉, 听起来就很不靠谱。而另一半……是源于他对顾燃的熟悉，顾燃在微博上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对他的告白。

    车停在伦敦桥附近停下。

    顾燃的语气很认真，以至于江忱几乎没有哪个瞬间去怀疑他说的一切。

    江忱侧过头，看见顾燃去拿热水壶，很快又收回目光，看向床头柜上的手机。

    虽然说是去参加剧组选角，然而大部分工作都是由顾燃和段柏恒一起完成，而他……简直像是跟着顾燃来旅游，这事不知道怎么传到关芷耳中，还调侃他和顾燃是在度蜜月。

    而在这之前，他还要再确认一件事。

    片刻后，一声叹息。

    顾燃选的房间在酒店最高层，刷卡进门后，习惯性打开空调，随手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我说是为了摆脱家里，你信吗？”

    “嗯，不算是骗你。只不过……”顾燃声音一顿。

    酒店距离拍摄地点仅十分钟的车程。

    “为什么后来会选择读金融？”他问。毕竟当年他和顾燃在一起时，顾燃从没有透露过有这方面的意愿。

    不知道想到什么，江忱眼神微微一黯，却很快收敛掉，开玩笑似的说:“以前去过一些战乱国家，也看过一些类似的片子，大概有点帮助？”

    江忱接过烟，却没点着:“第一次拍。”

    江忱没有回答, 却问他:“你最早关注我……是想报仇吗？”

    “那个位置看外面清楚一些。”江忱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你先去吧，”段柏恒停下脚步，“正好我跟顾燃聊会儿。”

    江忱怔住。

    江忱移开目光，脸颊不知不觉就红了，他尽可能掩盖住声音下的慌乱:“你已经做到了。”

    屏幕上倒映出他的脸，瞳孔叠上了一层浅黑色，显得很暗。

    “我只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让你觉得我也不是那么无可替代。”

    视线在半空中相接，江忱微微抬了下下巴，示意他坐在自己身侧。

    他没有对顾燃说，那句话其实由他来说更适合。

    当天的拍摄结束后，段柏恒找到江忱，递了支烟给他，半眯起眼看他:“以前拍过类似的片子？”

    他忽然想起来顾燃琴房里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那里面放的……都是顾燃签过名的照片吗？他是在等待自己补上签名吗？

    江忱看向不远处的顾燃，用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紧接着迈开步子，朝剧组的车走去。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江忱的学习能力有多强。

    他看见江忱的沉静的眼睛，从中读出了一抹笃定, 就像是高中时发现自己的作业是林郁帮写的, 江忱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顾燃目光越过他，看向窗外，发现他们现在的位置确实不怎么看得到剧组的人，这才放下心，身体微微后仰，靠上椅背。

    伦敦是世界的金融中心，夜景相当繁华。他和顾燃站在伦敦桥上，远处的灯光仿佛一场盛大的烟花，掩盖住那些不为人知的心事。

    尽管江忱是第一次和段柏恒合作，但拍摄全程状态稳定，很多场戏仅拍一次就能通过，是整个剧组ng最少的一个，也是学习能力最强的一个。

    “回去早点休息。”

    顾燃唇角轻扬，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别想多，只是带你去看夜景。我公寓就在这附近，你要是不想住酒店，住我那里也行。”

    “你不也是？”顾燃挑眉, “还是说……江老师想把这个责任给甩了？”

    “以前想你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

    “不问去哪里？”顾燃透过车前镜看他。

    “哪里都一样。”江忱只是觉得，如果和顾燃在一起，那么去哪里都能算作约会。

    正当他出神，顾燃拉住他手腕，过去打开车门:“走了。”

    顾燃牵过他手:“跟我走。”

    “不敢，”江忱说，“我怕甩脱这责任, 某人这辈子都不放过我。”

    要人在顾燃面前说“因为你特别关注我”？他脸皮还没这么厚。

    怎么会呢？

    “……”

    “我也希望将来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能为你做到任何事。”

    春末时，《不死鸟》拍摄前期准备彻底完成，电影正式在爱尔兰开拍，整个剧组在卡拉克鲁海滩待了二十多天。

    不会是……去酒店开房吧？去不同的酒店体验性生活，还真像顾燃做得出的事。

    那是他灰暗人生里唯一触手可及的星星，它的光芒温暖了他整个人生，哪怕有一天星星跌进泥潭，黯淡无光，也会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

    “签名吗？”江忱有些意外，他还从不知道顾燃有这个习惯。

    约好……他当然知道顾燃口中的“约好”指的是谁。高中时他曾和顾燃约好毕业后去旅行，也日期都订了，然而他却爽约了。

    江忱转过身，伸手勾住他脖子，没等他主动，就已经稳住他的唇。

    夜空中的繁星坠落，化作璀璨街景，整个世界寂静无声，仿佛被遗忘在身后。这个世上其实一直都只有你和我。

    “那我有奖励吗？”顾燃侧过头看他，语气让江忱分辨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

    “你的人可以啊，”段柏恒瞥了眼前面的江忱，“你私下陪他练的？”

    “段导？”

    顾燃望着手机上显示的那句“身体不舒服，先上车”，回了一句“把身边的位置留给我”，很快收到了江忱ok的表情包。

    江忱一怔:“去做什么？”

    “怎么你也去过？”段柏恒深深皱眉。

    “约会。”

    “就算你没有甩脱这责任，我也没打算放过你。”

    段柏恒意外:“第一次就演这么好？我当年跟顾燃拍过一部类似的片子，他适应得都没你快。”

    “顾燃？”江忱微微蹙眉，下意识看向就在他几步之外的顾燃。

    “今天拍摄有点累。”江忱言简意赅。



    “前年十二月？”江忱微微怔住。

    “好像是。反正是冬天的时候，”段柏恒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我记得他还有个习惯，每去一个地方都会拍风景照，然后把照片洗出来，在背面写字。”

    “是啊，就在你们拍《表象》之前，那会儿他好像在跟关芷拍《深海恋人》吧。”

    江忱一怔，忽然记起顾燃在国内读完表演后，在这里读了金融硕士。

    江忱微低下头, 他其实有些紧张, 但他也习惯了冷静。

    不过偶尔纵容一次，他也乐意之至。

    但他总觉得顾燃话中有话。

    “啧，”顾燃启动了车子，语气里满是嫌弃，“怎么偏偏把他给带上了？”

    “怎么可能？”顾燃看向腕表，“每天都拍到这么晚，哪有空私下练？”

    江忱在心里说道。

    顾燃在江忱不久之后上了车，正好看见江忱从关芷身侧的位置起来，坐到了后排靠里侧的位置。

    “我去烧热水。”

    剧组的车就在不远处，江忱看见关芷上车，对段柏恒说:“段导，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上车了。”

    他隐隐约约猜到了顾燃的锁屏密码，甚至觉得顾燃抽屉密码也是这个，但——他需要找一个机会验证。

    “你到底对我有多大的误解？”恨？怎么舍得？

    其实，有他在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江忱高中时，身为班里的学习委员，学习成绩一直都保持在全校第一，即使在外做兼职家教也从没影响过成绩。当年被迫复读之后，又以专业课满分的成绩考进a大钢琴系，就连文化课都是全校第一。

    “我记得顾燃以前也提过一次。”

    顾燃垂眸看向他，唇边挂了抹玩味的笑, 没有立即回答。

    “可能吧，”段柏恒回忆起来，“照片好像都放在一个抽屉里，说是跟人约好的，但对方爽约了，看他那么重视，可能是去世的朋友吧。”

    声音比夜里的风更轻，仿佛只是江忱的错觉。

    “准许你做想做的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长长的眼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忽然笑了:“你怎么知道的？”

    江忱彻底无言以对了。毕竟，他自己才是来凑热闹的那个，实在不好意思在背后说导演的坏话。

    “刚才怎么坐前面一排？”顾燃落座后问他。

    手指触碰到顾燃的手机。

    江忱没有出声，就这么被他牵着，一步一步朝上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