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风风火火大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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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这有钱烧的，不好好盖房子存起来吃利息买这东西败家。”这个时候的定期存款利率高的可怕，有12%的年利率，一万元一年利息就有1200元。这是稳重持家的一个想法。

    栗子、松菇等各种各样的买卖随着第二场秋雨戛然而止。天气愈发凉爽了，农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往外折腾了，从夏天忙活到初冬。家里迎来了真正的大丰收。温饱的问题终于解决了，手头也有零花钱了，终于可以扔掉贫困的帽子了。家庭和睦，事事顺心，这也许就是普通老百姓最喜欢的日子。我在床上躺着的时候无数次的这么想。

    “行，今天就倒这里了。家里钱放安全的地。明年准备翻修房子，连个藏钱的地都没有。”爷爷不高兴的看着五间破草屋。绝口不提自己去年盖了三间大宽敞的房子事。因为这新房的事情老妈还和老爹闹过很长的别扭，这件事一直是老妈心中的一根刺。谁家老头子家住的比儿子家的还敞亮。但是爷爷一直说这是对老爹当年不承包果园，没见识的惩罚。父亲也一直憋着一口气要混出个样子给爷爷看。爷俩的斗气直到爷爷食道癌走的前俩月才彻底开解，这时候家里已经家徒四壁，欠债上万了。可以说家里已经彻底败了。

    丰收总是让人喜悦的，所有人家都继续沉浸在欢乐之中。至少今年一年有粮吃，有油，不用欠村里的承包费和公粮任务了。这应该是这个时候所有的农村人最高兴的时刻，虽然家家都没有几块钱但依然是充满希望的。

    随着手中赚钱越来越多，老爹花钱也开始了，给妈妈买了花布做新衣服，给我带了点心甜点，给爷爷买两瓶酒。虽然花钱不多但是有这份心，还是能让家里高兴好几天。

    在秋收的尾声，杨家庄出现一个爆炸新闻-----杨茂秀家买了全村第一辆家人农用拖拉机。这是大新闻，这个时候的拖拉机简直就是高端不能再高端的东西了，可以拉货、可以抽水浇地、可以耕田。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稀罕物件。这也是杨明小盆友的手笔了，和家里人讲清楚时间和道路以及各种后续的需求，在老爹的期待中爷爷拍板上马。

    200多户的村子，每家每户都有人在往家送，我的要求就是有就收。看到家里的现金流水一样的被人拿走，老妈心头像割肉一样疼。必须每个钞票都沾着吐沫搓两遍，生怕给错钱给多了，算错账。

    前有车，后有辙。自古开路难，顺着路走就简单很多，有了前面的规划。后面就是和供销社、二道贩子抢时间了，在果农和他们的价格拉扯中，爷爷逐渐的和各家谈妥帮卖，家里有了本钱就可以给定金，这个吸引力瞬间比打白条的收购贩子和供销社大多了。

    日子还要继续，生活的热情开始彻底在山区的农村中释放，人的思想改变慢，眼睛看的近。但麻利的手脚挥舞的?头和镰刀代表着欣欣向荣。秋收是神圣和劳累的。每家每户不论如何都要抢秋收，花生是重要的经济作物，主要的油料来源，鲁中山区交公粮和承包费全部以花生来替代。地瓜是最主要的粮食来源，因为煎饼就是地瓜切片晒干磨碎的淀粉做的，虽然黑乎乎营养不高但是更抗饿，而且地瓜压碎后是家里年猪的口粮。小麦玉米虽然有的，但那是细粮，地少产量也低，轻易不舍得吃。

    这个时候我是没法出面记账的，毕竟神童的能力还不能让人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给自己增加麻烦。偷偷地发财，打枪的不要才是正干。都是老爹在记账写明细。但是看到老爹那鸡爪刨的字一样，瞬间就把我的强迫症给激发了。没办法，每天晚上都会看到一个4岁的还在趴在桌子上对着账目再誊写一份，好累啊，手腕累的生疼。好怀念我的电脑，我的办公软件，我的鼠标。老天爷，让我快点长大吧。

    但是时代发展的太快，这个时候的万元户一旦停下脚步就会被超越然后落后再贫困。必须不断地前进，这个速度还是太慢了，至少比起外面时间的变化要慢得多。这个时代是一个爆炸增长的时代，必须快速跟上。但对于没有文化、没有资本、没有关系、没有技术，甚至没有思想的山区农民来说太难了。幸好有一个能看30多年的小孩子在边上给指方向。

    风调雨顺就是今年最好的照顾，春夏时春雨如梭让耕田刨地下种顺顺利利，夏日多雨保障了生长，秋收之时晴空万里。看着漫山遍野的青绿色变成了黄色和白色，意味着秋收步入尾声。

    不论是老人孩子，这个时候从早到晚都要在田里抢收。一年的收成全指望这些土地的馈赠。我因为神童的光环，又太小。不添乱就是好事。70多岁的老奶奶也下田帮忙晒地瓜干。这个时候没有现金的农具，地瓜干需要在搓衣板一样的刀片上一个个的切，然后摊开一片片的晒在地里。而且还要看老天爷是否给面子。如果阴雨天连续到来就要了命了，没地方藏没地方躲只能干等结束之后再秋收，好多地瓜和花生可能就要发芽或者烂掉。

    “今年一年苹果产量好，品质好，自家产的卖了2600元。关键是26趟钢城总计拉出去80吨，总收入11802块。我正式宣布我们家进入万元户行列。”最后一趟苹果卖完之后在全家人的期待中我将练习本上的账目做了统计说明。并详细罗列了开支和差价收入。这个数字震惊了全家。

    终于赶在秋收花生和地瓜之前送完最后一车苹果。是时候算一下苹果的收成了。

    在随后的20多天，每天一趟钢城送货来回，送了几次也知道刘老板也有门路送货到省城和滨海岛城。而且都是大货车，每车20吨的往外卖。村里面基本多有的65以上的好苹果全部被爷爷老爹给倒卖了。

    “这杨茂秀收这东西干嘛，看来买拖拉机是为了做买卖了，他们家发达了啊。八月的苹果没少赚钱。吃了甜头了。”

    “自家产的苹果钱，我和你娘留着，交了承包费、化肥和农药钱。倒卖苹果的钱算你们俩的，这钱不要动，在秋收后看看还有啥来钱的项目再用，可以多听听小明子的建议，小孙子是神童咧，我们家要兴旺了。”还是爷爷沉稳老练，最快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心中也估算有很多钱，但是没想到这么多。每年自家的苹果交完承包费、公粮任务、化肥农药浇水钱后剩不下几块钱。今年光景好且有好的销路才剩下的多。高兴之余更多欣慰的看着我。

    “放心吧，我会努力地，听我的没错。以后只会更好。”我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家里有点兴奋但沉闷的氛围。爷爷奶奶摸了一下我的头拿着干电池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线离开了老院子。

    “好嘞，大大，这事你放心，我会稳当的，小明子是神童，听神童的没错。”为了话语权，我默认了两位大家长的话并仰起头很傲娇的点头认可。嘴里吃着老奶奶给我煮的鸡蛋。

    有了拖拉机，后续的计划可以顺利开展了。首先用村里大喇叭开始通告，杨家庄杨茂秀家大量收购栗子、花生、松菇、黄花菜，价格优厚，明码标价，关键是现金买卖。这一下子炸锅了。原来田间地头不怎么在意的东西成了宝贝。家里承包山地有栗子数的家庭高兴了。没有果园的人不用气馁，趁着高温秋老虎的尾巴家家户户上山采蘑菇。漫山都是大姑娘小媳妇，大小伙子小老头子，只要能爬的动的都上山了。蘑菇就那一点，大山也就这么一片。再多的松菇架不住人多，再加今年天气好，下雨之后立马晴天，松菇可以好好的采完晒干。

    痛苦和幸福一直都是相随的，收购时候花钱痛苦，记账痛苦。那么看着老爹开着新买的拖拉机带着大爷和邻居二大爷一起出去卖土特产再满载而归就是幸福的，至于换人的原因很简单，二老爷开村里拖拉机掉水沟里了，手骨折，拖拉机也坏了，二老爷郁闷到家了。换邻居二大爷的目的非常单纯，人老实能干，关键是他们家我堂哥那是个一个学霸，是整个xt市第一个北大学生，在90年代初的北大大学生，简直让人仰视的无解程度。我曾经还大言不惭的说到，我考考就比大哥考得好，现在想想脸都发烫。

    “收松菇挺好，我们也跟着赚钱，就是收购的东西要过筛子挺讨人厌的，小的不要，只要好的，地上哪有这么多好的啊。这片山林地每天被人踩好几十遍，树林底下都快成路了，被脚踩得放亮。”

    家里扣除所有开销并买了一个15马力的大拖拉机后还剩下2万元现金。已经被老爹存到了现成的银行。这是一年的资金。大雪封山进入冬天后各家要进入猫冬的季节了。没法下地的时候农民就需要在家窝着。今年手头富足，爷爷和老爹不止买了很多煤炭冬天烧火取暖，还劈了很多的木柴补充。看老爹和爷爷拿起镐头劈柴的劲头像是要把贫困两个给劈成碎片，格外有力。

    这个时候的产量确实高，关键是之前没人采。忽然多出来的2元一斤的价钱让闲下来的农民心头火热。一筐筐的松菇每天早上从山上背下来，为了抢早很多人都是星夜上山早上下山，趁着太阳晒起来。形成家庭流水线采送晒一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