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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时间,点点星光由花架子的缝隙四散开来,朝着无尽的黑夜迸射而去,溅洒在天空这幅画卷之上,竟如花火一般绚丽夺目。
“哦?那不如师妹先说说你的愿望?”齐渚双手环抱在胸前,挑了挑眉道。
花架子下方,数十个糙汉子围着一方熔炉,在寒冬腊月天里扔光着膀子,个个肩膀上都搭着白色的汗巾,是不是擦去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
谁知齐渚耍起了赖,小跑着离开此处,嘴上还说着,“我只让你先说,又没答应要将我的愿望说出来。”
“师兄——”
围观的人一阵喝彩。
她有扯了扯齐渚的衣袖,“师兄,你也赶快许一个愿望。”
姜执盈不服气:“谁说的,明明说出来才会更灵验。”
“老天那么大的本事,多许几个愿望又不碍什么事……”随即她又想起对方还没说许了什么愿,忙回过头追问,“我的愿望都告诉你了,你的呢?”
姜执盈许完了愿,见齐渚那副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好奇:“师兄,你许了什么愿?”
姜执盈被他耍了一道,气的用拳头轻轻捶了他的胳膊两下。
齐渚早有防备,他没有用弹弓,而是随手抓起一把石子,借用强大的腕力发射出去,六个陶碗同时被击碎。
沿街一处不起眼的摊子上,最中央放着的金镶南红钗饰吸引了齐渚的目光。
齐渚还未说话,倒是姜执盈满不在意的回答书生道:“这位大哥请放心,对我师兄来说这都不算什么。”
姜执盈买两个本就是要和齐渚分享,便也未多说什么。
姜执盈没讲过这种场面,顿时来了好奇心,人群过于嘈杂,她害怕齐渚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便拉了拉他枣红色的衣袖,招手示意对方低下头来。
姜执盈才不想听他念叨,像只花蝴蝶一般扑向路边卖糖糕的小摊,让摊位上的大娘帮她包起来两个后,她一摸腰间,才发现出门太急,竟忘记带钱袋了。
姜执盈并未停下脚步,仍慢悠悠往前行去,“我听见那人称呼你,少阁主。”她转过身直视齐渚,“师兄,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姜执盈眼神好,打老远便看见一处河岸畔挤满了围观的人,她拉着齐渚的衣袖,侧着肩膀一路挤至最前方。
除夕前后不设宵禁,二人出门时已至戌正时刻,因着寿安坊临着通河,此间坊市最为热闹,刚一出门便看见夹岸挤满了叫卖的商贩,四处皆是人声鼎沸,髯火烛照,如同白日。www.yaran.me
穿着枣红色氅衣的人闻言,用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倒是会替我得罪人。www.qinghuan.me”
周围逐渐有人被摊主的声音吸引,对着摊主指指点点:“十丈外,边扔边打,还要一个不漏,不可能的!”
齐渚不明所以,刚低下头便感觉脸侧一热,姜执盈趴在他的耳朵边,又用双手隔绝风声。
齐渚虽自小体弱,学不得齐都督蛮横的内功心法,却在射术上有着极高的造诣。
梅宅那条小巷此时已经冷清不少,姜执盈缓过了劲,见齐渚面上挂着放松的笑,状若无意开口问道,“师兄,今日在后院的是谁?”
她这话说的狂妄,原本要散去的行人又重新聚在一处,围观齐渚打陶碗。
晌午生了那些个事,二人到现在都是滴水未进,也顾不得什么礼态,去往河畔的路上便十分默契的啃起了热乎乎的糖糕。
摊主站至十丈开完,向上扔出一只陶碗,齐渚闭着一只眼睛,弹弓一松,陶碗应声碎裂。
只见这壮汉一手将盛着铁汁的花棒持平,另一只手拿上另一根雕刻祥瑞的花棒,一路小跑至花架子下,将铁汁轻轻往上抛去,另一只手反应迅速,抄起空花棒便往铁汁上打。
齐渚平静问了一句,“你只听见这个?”
“师兄,这是要做什么?”
“说就说,我呢,一愿家人平安康健,二愿好友沉冤得雪,三愿天下海晏河清。四……”姜执盈顿了一下,“咳咳,没有了。”
此言一出,周围人连连称是。
齐渚低下头盯着她:“许了这么多愿望,师妹,你也太贪心了。还有,四呢?怎么,许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愿望,不敢说出来。”
“好!”
“咕——”
姜执盈的肚子有些不合时宜的叫唤了一声,齐渚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饿了?”
齐渚抬手咳了一声,对着摊主道:“规矩是什么?”
姜执盈拖长了尾音,回到齐渚身边,开始和一只赖皮的小猫般摇晃他的手臂。
齐渚余光望去,竟看见姜执满脸虔诚的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似乎在祈祷着什么,他有一些疑惑,“师妹,你做什么呢?”姜执盈没有改变动作,悠悠回答道:“许愿。”
姜执盈注意到他脚步停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被那套钗饰吸引了注意力,她一向对珠钗首饰不太感兴趣,这处摊子上摆放的倒是意外的合她的眼缘。
姜执盈看了齐渚一眼,用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喊了句:“师兄……”
摊主拿起方桌上地弹弓和石子,指了指一旁堆叠整齐的陶碗,“十文钱一试,待会儿我站在十丈,将这些酒碗往天上扔,郎君手持弹弓,用石子击碎这些陶碗,一个不漏,便能带走头彩。”
正说着,又从远处挤进来一伙穿着亮色绸衣的舞龙班子,敲锣打鼓地绕着花架子跳了起来。身后那大伯吆喝了一声:“要开始咯!要开始咯!”
还好身后有位大伯好心和他们解释:“这是要打铁花喽。”
姜执盈点了点头,齐渚在她身侧后处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你不会真忘了吧,我祖父是千机阁阁主赵谦,那人是玉州分舵的,称呼我为少阁主也是正常。”
那群光着膀子的男人中,走出一位手持一根拳头粗细木棍子的壮汉,这根木棍上雕刻着祥瑞图案,花棒顶端有一处小小的坑槽,那壮汉给自己反扣上一张葫芦瓢,便将花棒伸入熔炉之中,用顶端的坑槽盛出早已备下的由铁铜锡等混在一起冶炼的铁汁。
齐渚拗不过她,与她一般双手合十在身前,认真的在心中许下了一个简单的心愿。
姜执盈没有
齐渚先拿出绣着桂花的钱袋替姜执盈付了糖糕前,接着毫不客气的从自己师妹手上抢走她啃了一口的糖糕,“是不是也该有我的一份?”
姜执盈明白自己又被对方耍了,登时气的拢起裙摆,头上齐渚为她赢来的金镶南红钗丁零作响,跑着往前去追那抹枣红色的背影。
齐渚弹了她脑门儿一下,“说出来不就不灵了?”
齐渚不禁失笑:“你对着铁花许愿?”
剩下十余个壮汉也是如此流程,各自手持两根花棒,将火花打响高空。他们一人接着一人,往来于熔炉和花架子之间,前一个人手中花棒相击,如繁星般的铁花冲天而起,还未来得及隐于夜空,另一棒接踵而至,就此循环往复,将河畔照的如天明一般。
姜执盈不甘示弱,翘起脚轻轻踢了齐渚一下,却忘了今日穿的不是男装,而是一袭罗裙。
溅起的火星子顺着柳树枝散开,点燃了花架子上插着的烟花爆竹,随着“嗖——”的一声,烟火升空,绽放开来,一时间铁花飞溅,流星如瀑,人群像被点燃了般发出一阵嗡鸣声。
那摊主接连扔出十来个陶碗,皆被齐渚轻松击碎,登时便明白,似乎遇着高手了。他看着手中仅剩的六个陶碗,一手拿着三个,一同抛了出去。
二人一直互相追逐打闹至没了力气,这才准备打道回府。
姜执盈脸上早就红云一片,羞的转过身去,不再正面对着齐渚。
“好!好啊!”
却见人群围成一个圈,空出好大一块地,场地正中央立着一座三四丈高的花架子,其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柳树枝条,中间竖立着一根差不多高的杆子。
齐渚装作严肃的样子,“殿下,注意礼态。”
齐渚取出两支金钗,轻轻为姜执盈簪上,顿时显得她格外娇艳,旁边两个围观的孃孃夸赞道:“诶呦,好俊的丫头子,这小哥儿真是好福气。”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姜执盈从未见识过打铁花,见状此情状,连呼吸都轻了几分,她再次伏至齐渚耳边:“师兄,你讲过这个‘打铁花’吗?”
在人群的欢呼喝彩中,摊主一脸不悦的将那套钗饰送到齐渚手上。姜执盈见他这般垂头丧气,忍不住道,“我师兄六岁便能张弓射雁,向来是百步穿杨,输给他,不丢人。”
齐渚摇了摇头,示意姜执盈往前方看。
这套钗饰,恰好可配师妹今日的罗裙。
“小娘子,可是看上这幅钗饰了?诶呦,小娘子好眼光,这是本店今夜最大的彩头!这位郎君,可要为你家小娘子试试?”
姜执盈摸着头上的金钗,低下头将自己红透的脸颊藏了藏,却听见身前站着的师兄脸不红心不跳道:“确实。”
姜执盈被这幅绝美画面震惊的长大了嘴巴,剩下一口的糖糕掉在了地上,她喃喃道:“好……亮。”
摊主注意到的人的目光,急忙向前招呼。
齐渚也朝她招招手,姜执盈毫不犹豫地垫起脚尖,只见师兄效仿着自己的刚刚的动作,也用双手做挡,颇为郑重其事地贴在她耳边说:“我也不知道。”
“我母…母亲说了,对着亮闪闪的东西许愿,只要心诚,都会灵验的。”她睁开眼睛,仰头看着不间断的灿烂火花,十分笃信的说道。
身后有位公子拍了拍齐渚肩膀:“兄台,这摊主是来骗钱的,在下刚刚已试了不下十次,那摊主到最后时会同时扔出好几个陶碗,根本不可能一个不漏……”
齐渚脚下一滞,略显僵硬的扭头看向姜执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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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不如师妹先说说你的愿望?”齐渚双手环抱在胸前,挑了挑眉道。
花架子下方,数十个糙汉子围着一方熔炉,在寒冬腊月天里扔光着膀子,个个肩膀上都搭着白色的汗巾,是不是擦去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
谁知齐渚耍起了赖,小跑着离开此处,嘴上还说着,“我只让你先说,又没答应要将我的愿望说出来。”
“师兄——”
围观的人一阵喝彩。
她有扯了扯齐渚的衣袖,“师兄,你也赶快许一个愿望。”
姜执盈不服气:“谁说的,明明说出来才会更灵验。”
“老天那么大的本事,多许几个愿望又不碍什么事……”随即她又想起对方还没说许了什么愿,忙回过头追问,“我的愿望都告诉你了,你的呢?”
姜执盈许完了愿,见齐渚那副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好奇:“师兄,你许了什么愿?”
姜执盈被他耍了一道,气的用拳头轻轻捶了他的胳膊两下。
齐渚早有防备,他没有用弹弓,而是随手抓起一把石子,借用强大的腕力发射出去,六个陶碗同时被击碎。
沿街一处不起眼的摊子上,最中央放着的金镶南红钗饰吸引了齐渚的目光。
齐渚还未说话,倒是姜执盈满不在意的回答书生道:“这位大哥请放心,对我师兄来说这都不算什么。”
姜执盈买两个本就是要和齐渚分享,便也未多说什么。
姜执盈没讲过这种场面,顿时来了好奇心,人群过于嘈杂,她害怕齐渚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便拉了拉他枣红色的衣袖,招手示意对方低下头来。
姜执盈才不想听他念叨,像只花蝴蝶一般扑向路边卖糖糕的小摊,让摊位上的大娘帮她包起来两个后,她一摸腰间,才发现出门太急,竟忘记带钱袋了。
姜执盈并未停下脚步,仍慢悠悠往前行去,“我听见那人称呼你,少阁主。”她转过身直视齐渚,“师兄,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姜执盈眼神好,打老远便看见一处河岸畔挤满了围观的人,她拉着齐渚的衣袖,侧着肩膀一路挤至最前方。
除夕前后不设宵禁,二人出门时已至戌正时刻,因着寿安坊临着通河,此间坊市最为热闹,刚一出门便看见夹岸挤满了叫卖的商贩,四处皆是人声鼎沸,髯火烛照,如同白日。www.yaran.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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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逐渐有人被摊主的声音吸引,对着摊主指指点点:“十丈外,边扔边打,还要一个不漏,不可能的!”
齐渚不明所以,刚低下头便感觉脸侧一热,姜执盈趴在他的耳朵边,又用双手隔绝风声。
齐渚虽自小体弱,学不得齐都督蛮横的内功心法,却在射术上有着极高的造诣。
梅宅那条小巷此时已经冷清不少,姜执盈缓过了劲,见齐渚面上挂着放松的笑,状若无意开口问道,“师兄,今日在后院的是谁?”
她这话说的狂妄,原本要散去的行人又重新聚在一处,围观齐渚打陶碗。
晌午生了那些个事,二人到现在都是滴水未进,也顾不得什么礼态,去往河畔的路上便十分默契的啃起了热乎乎的糖糕。
摊主站至十丈开完,向上扔出一只陶碗,齐渚闭着一只眼睛,弹弓一松,陶碗应声碎裂。
只见这壮汉一手将盛着铁汁的花棒持平,另一只手拿上另一根雕刻祥瑞的花棒,一路小跑至花架子下,将铁汁轻轻往上抛去,另一只手反应迅速,抄起空花棒便往铁汁上打。
齐渚平静问了一句,“你只听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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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就说,我呢,一愿家人平安康健,二愿好友沉冤得雪,三愿天下海晏河清。四……”姜执盈顿了一下,“咳咳,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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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渚低下头盯着她:“许了这么多愿望,师妹,你也太贪心了。还有,四呢?怎么,许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愿望,不敢说出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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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执盈的肚子有些不合时宜的叫唤了一声,齐渚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饿了?”
齐渚抬手咳了一声,对着摊主道:“规矩是什么?”
姜执盈拖长了尾音,回到齐渚身边,开始和一只赖皮的小猫般摇晃他的手臂。
齐渚余光望去,竟看见姜执满脸虔诚的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似乎在祈祷着什么,他有一些疑惑,“师妹,你做什么呢?”姜执盈没有改变动作,悠悠回答道:“许愿。”
姜执盈注意到他脚步停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被那套钗饰吸引了注意力,她一向对珠钗首饰不太感兴趣,这处摊子上摆放的倒是意外的合她的眼缘。
姜执盈看了齐渚一眼,用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喊了句:“师兄……”
摊主拿起方桌上地弹弓和石子,指了指一旁堆叠整齐的陶碗,“十文钱一试,待会儿我站在十丈,将这些酒碗往天上扔,郎君手持弹弓,用石子击碎这些陶碗,一个不漏,便能带走头彩。”
正说着,又从远处挤进来一伙穿着亮色绸衣的舞龙班子,敲锣打鼓地绕着花架子跳了起来。身后那大伯吆喝了一声:“要开始咯!要开始咯!”
还好身后有位大伯好心和他们解释:“这是要打铁花喽。”
姜执盈点了点头,齐渚在她身侧后处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你不会真忘了吧,我祖父是千机阁阁主赵谦,那人是玉州分舵的,称呼我为少阁主也是正常。”
那群光着膀子的男人中,走出一位手持一根拳头粗细木棍子的壮汉,这根木棍上雕刻着祥瑞图案,花棒顶端有一处小小的坑槽,那壮汉给自己反扣上一张葫芦瓢,便将花棒伸入熔炉之中,用顶端的坑槽盛出早已备下的由铁铜锡等混在一起冶炼的铁汁。
齐渚拗不过她,与她一般双手合十在身前,认真的在心中许下了一个简单的心愿。
姜执盈没有
齐渚先拿出绣着桂花的钱袋替姜执盈付了糖糕前,接着毫不客气的从自己师妹手上抢走她啃了一口的糖糕,“是不是也该有我的一份?”
姜执盈明白自己又被对方耍了,登时气的拢起裙摆,头上齐渚为她赢来的金镶南红钗丁零作响,跑着往前去追那抹枣红色的背影。
齐渚弹了她脑门儿一下,“说出来不就不灵了?”
齐渚不禁失笑:“你对着铁花许愿?”
剩下十余个壮汉也是如此流程,各自手持两根花棒,将火花打响高空。他们一人接着一人,往来于熔炉和花架子之间,前一个人手中花棒相击,如繁星般的铁花冲天而起,还未来得及隐于夜空,另一棒接踵而至,就此循环往复,将河畔照的如天明一般。
姜执盈不甘示弱,翘起脚轻轻踢了齐渚一下,却忘了今日穿的不是男装,而是一袭罗裙。
溅起的火星子顺着柳树枝散开,点燃了花架子上插着的烟花爆竹,随着“嗖——”的一声,烟火升空,绽放开来,一时间铁花飞溅,流星如瀑,人群像被点燃了般发出一阵嗡鸣声。
那摊主接连扔出十来个陶碗,皆被齐渚轻松击碎,登时便明白,似乎遇着高手了。他看着手中仅剩的六个陶碗,一手拿着三个,一同抛了出去。
二人一直互相追逐打闹至没了力气,这才准备打道回府。
姜执盈脸上早就红云一片,羞的转过身去,不再正面对着齐渚。
“好!好啊!”
却见人群围成一个圈,空出好大一块地,场地正中央立着一座三四丈高的花架子,其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柳树枝条,中间竖立着一根差不多高的杆子。
齐渚装作严肃的样子,“殿下,注意礼态。”
齐渚取出两支金钗,轻轻为姜执盈簪上,顿时显得她格外娇艳,旁边两个围观的孃孃夸赞道:“诶呦,好俊的丫头子,这小哥儿真是好福气。”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姜执盈从未见识过打铁花,见状此情状,连呼吸都轻了几分,她再次伏至齐渚耳边:“师兄,你讲过这个‘打铁花’吗?”
在人群的欢呼喝彩中,摊主一脸不悦的将那套钗饰送到齐渚手上。姜执盈见他这般垂头丧气,忍不住道,“我师兄六岁便能张弓射雁,向来是百步穿杨,输给他,不丢人。”
齐渚摇了摇头,示意姜执盈往前方看。
这套钗饰,恰好可配师妹今日的罗裙。
“小娘子,可是看上这幅钗饰了?诶呦,小娘子好眼光,这是本店今夜最大的彩头!这位郎君,可要为你家小娘子试试?”
姜执盈摸着头上的金钗,低下头将自己红透的脸颊藏了藏,却听见身前站着的师兄脸不红心不跳道:“确实。”
姜执盈被这幅绝美画面震惊的长大了嘴巴,剩下一口的糖糕掉在了地上,她喃喃道:“好……亮。”
摊主注意到的人的目光,急忙向前招呼。
齐渚也朝她招招手,姜执盈毫不犹豫地垫起脚尖,只见师兄效仿着自己的刚刚的动作,也用双手做挡,颇为郑重其事地贴在她耳边说:“我也不知道。”
“我母…母亲说了,对着亮闪闪的东西许愿,只要心诚,都会灵验的。”她睁开眼睛,仰头看着不间断的灿烂火花,十分笃信的说道。
身后有位公子拍了拍齐渚肩膀:“兄台,这摊主是来骗钱的,在下刚刚已试了不下十次,那摊主到最后时会同时扔出好几个陶碗,根本不可能一个不漏……”
齐渚脚下一滞,略显僵硬的扭头看向姜执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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