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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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什么的感觉？”霍远反问。
来者骑着一匹幽冥马，这匹蓝灰色皮肤的马比骨马壮实得多，高出它一个马头。骑在上面的血族居高临下地看着霍法维：“别太把自己当回事，霍法维，这里不欢迎你。”
老管家一贯和好脸面的贵族打交道，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血族，只能说：“那您还是自己去问侯爵吧。”
他睁开眼时发现霍法维正将白骨马的肋骨拿在手里把玩，黑色的半掌手套和雪白的肋骨对比鲜明，看起来有种诡异的和谐。
做霍远的马真是太可怜了，它想。没有痛觉的黑暗生物真是没有人权啊。
格兰姆：……
骨马有点焦躁地动动脑袋，又碍于对方的警告不敢乱动，最后十分憋屈地将头扭到另一边装死。
格兰姆默然。
他也不理解啊！他从前在野外露宿的时候是很浅眠的，为什么今天在黑暗山脉能睡六个小时还毫无察觉啊！！难道黑暗山脉还有什么一睡不醒buff吗？？
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这些受伤的守城者只能保持沉默。但就在霍法维要越过他们策马往前走的时候，一阵马蹄声忽然由远及近地响起。
格兰姆躲在霍法维身后打量来者，发现对方虽然穿着看起来品阶很高的礼服，骑着比起骨马非常高端的幽冥马，但是他——
“感觉吗？”霍远抬起手，短暂地迟疑了一瞬后把手覆在了左胸。那里没有心跳，也感觉不到花，一片死寂，“没什么感觉。除了生长的时候疼一点，其实还是很省心的。”
系统问：【您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霍法维在他睁眼的那一刻就抬起了头，对他微微挑一下左边眉毛：“舍得醒了？”
格兰姆：……？？？
毕竟我真的不是艺术家，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喝起来像硫酸的光明教神子。
系统：重新定义“疼一点”，不愧是你啊宿主。
“啊，是啊。”霍法维十分坦诚地承认道，毫无被激怒的意思，“怎么，萨维尔有没有兴趣资助老朋友两匹幽冥马？地狱马也可以，我不挑。”
进入大厅后的记忆好像蒙了一层雾，格兰姆只能记得他被引进昏暗的房间里，又被霍法维按在桌子旁边坐下。两只血族以奇怪的话题进行了一番在人类听来除了瘆人没有任何价值的黑暗生物式寒暄，然后……
“您说得对，是我欠考虑了。”他声音微哑，“那么，二位，请进吧。”
霍法维连对他的威胁进行一句评价都不屑，冷漠地瞥了那颗头一眼，拍拍骨马的下巴，策马从那上面上面踏了过去，并示意格兰姆跟上。
霍远把骨马的骨头全部烤好后才把它们和鬼火一起安装回去，只留下了一根肋骨拿在手里玩。
在黑色的纹路即将蔓延到格兰姆手肘的时候，他们终于再次见到了城镇。
格兰姆心情复杂地想，那真是谢谢你的开导。
管家脚步一顿，忍不住露出一点嘲讽的语气：“……几年不见，伯爵的领地上已经找不出一匹幽冥马了吗？”
霍法维懒散地站起身，把肋骨放回骨马身上：“六个小时，你觉得呢？”
老管家将门拉开一条缝，里面透出一点摇曳的暗淡烛光。他对霍法维说：“请吧，侯爵就在里面等您。”
白骨马一直在他身后用仅剩的一颗鬼火呆滞地看着这位血族徒手把自己刚刚修好——呃，修成畸形——的腿骨又捏了个粉碎开始重拼，仅剩的一条完整的前腿不安地刨了刨地面，选择转过头眼不见心不疼。
格兰姆这一觉睡得很好……或者说，好得有点过头。
“他跟我一起进去。”霍法维打断道，“你知道，我总要给王带点礼物……王可不希望自己的礼物被他人染指，是吧？”
我并不想要这种荣誉，格兰姆心酸地想，而且我恐怕也拿不到这种荣誉。
【呃……那朵花？】
不知道霍法维是活腻歪了还是真的很自信自己和此地领主的关系，他在砍了守门者的手、领主子族的头后，仍然毫无得罪人的不安，堂而皇之地走到城中心的城堡，摇了摇门口的铃铛。
霍远过了好一阵才算缓过劲来，在地上坐了一会，默不作声地捡起骨马的碎骨头，用它眼眶里的鬼火点燃之前剩下来的作为燃料的杂草开始修骨马。
“请进。”里面传来一道苍老沉稳的男声。
啊，太子爷。格兰姆归纳道。
它按下好奇闭嘴，霍远也没有开口的打算。他用看材质就价值不菲的手套轻轻摩挲着那根肋骨，一副要将它抛光的架势，眼睛却盯着对面的神子。连格兰姆靠着的骨马都被他瞪醒了，不安地转过头，幽暗的两颗火星看着这位奇怪的血族。而伯爵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前，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别紧张，诸位。”他这才用一种平静轻快到让人想给他一巴掌的语气出言解释，并且极具讽刺意味地举起那只行凶的右手以示投降，“我只是要去血城述职，路过这里借道而已——萨维尔不会拒绝这点请求吧？”
霍法维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在骨马被仆人牵走后还很挑剔地说：“我明天还要用它们赶路，记得喂好一点。”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两人再次启程。这一次格兰姆能感觉到他们在往黑暗山脉外围走，他的视线越来越清晰，总算是恢复到了之前能看清楚路的程度——这让他确认了对方之前就是闲的没事干硬要带着他往山上走绕路，神子殿下对此不解且无语，只能归结于黑暗生物的优越感发作，这位伯爵想对他炫耀一下血族强大的夜视能力。
不错，非常黑暗生物的回答，以至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带着他们走进城堡，穿过长长的七拐八拐的走廊，终于在一扇华丽的门前停下脚步。他敲了敲门：“侯爵，人带到了。”
这位趾高气扬的子爵还在训斥面前的伯爵：“你未免有点太嚣张了。这里不是你的那座破城，也不是血城。在我父亲的领地上，就要遵从我父亲的规则。”
“不用绕路了吗？”格兰姆问霍法维。
这次可没有上次那么简单。乌鸦造成的损伤最多是骨头上出现裂缝或者断成两截，随便烤烤就行了，但霍远这一捏是彻彻底底地把骨头捏成了一片一片的碎片，都混杂在一起，修复难度不亚于拼纯色拼图，霍远耐心地拼拼烤烤了三个多小时才算弄完，期间还有烤完了发现碎片拼得不对把骨头整根敲碎重来的部分。
——————
至于风暴的中心，那位靠在骨马肋骨上睡觉的神子仍然对此毫无觉察。别说被一个吸血鬼盯着看，血族威力奇大的催眠术法能确保他即使在睡梦里被做成人棍都不会醒，于是格兰姆只能被迫这样死人似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霍远主动撤除法术。
只是个子爵。
“最需要防备的几个城池已经过去了。”霍法维骑在骨马上大摇大摆地朝着城门走去——这里的守卫人数比霍法维那座边境小城多，态度也很端正，至少都规规矩矩地站在城门两边排开，没有聚在一起聊天的情况。
霍法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身为伯爵杀死一个子爵，有问题吗？”
格兰姆：？
那位管家沉默片刻，才冷笑道。
格兰姆慌忙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连声道歉：“不好意思，我睡了很久吗？”
系统也是头一次接到这样的惩罚——天地良心，了却心愿系统这种帮助人的良性系统绑定的宿主一般都是很配合听话的，他几乎没有遇到过闯祸闯到要被扔进惩罚世界的宿主，更不知道那朵长在心脏上的花到底是什么运作原理。
它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宿主突然莫名其妙疼得要死不活，捏碎了白骨马好几根骨头，即使如此，百忙之中也不忘给这位任务对象套了个催眠BUFF，可以说是非常的贴心。
看透一切的系统：当然不是你的错啦……高阶血族的催眠天赋，让人一睡睡三年都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六个小时就醒已经是霍远为了赶路提前唤醒的结果了。
……鬼火不见骨头不疼。
其完全为骨质本应没有表情的马脸上流露的忧伤情绪让系统看了都忍不住感到同情，还好骨马没有痛觉神经，换作主世界的马肯定受不住这样的折腾。
霍法维就这样放肆地纵马到城门前也没有减速的打算，这一次的守城者可就没有他自己领地上的那么顺从了，两边的吸血鬼都拔出长剑挡住了骨马的去路，但霍法维毫无畏惧之意，左手轻轻拍拍马的侧脸示意受惊的骨马冷静一点，右手轻扬，那些银剑和吸血鬼握剑的手一起掉在了地上。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格兰姆，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这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自然生物，“至于这位您带来的……”
“如果他执意要为这样一个废物和我计较，我大不了把你送给他好了。”结果霍法维的下一句话险些让格兰姆心脏骤停，“我记得他很喜欢搞艺术的自然生物的血……诸如作家，歌唱家，吟游诗人之类。不过他很多年没有遇到过合心意的血了，如果你的血能取悦他的话，也算是你的荣誉。”
下一秒他看到太子爷的头从他肩膀上掉了下来。
“哦，你觉得他是萨维尔的子代，所以我不敢杀他？”对方好像总算是理解了这位自然生物畏畏缩缩的思维，哂笑一声，“没关系，萨维尔那家伙子代遍天下，贵族聚会里那些带着魅魔血脉的肮脏种一半都是他的，死一个无伤大雅。”
——————
他慌忙把两匹骨马的距离缩近了一点唯恐被人迁怒：“您这样……没关系吗？”
更离谱的是，那道门真的开了。门里走出一个打扮考究的管家，眼神阴鸷皮肤苍白，倒没有对他们摆脸色，但表情也绝对称不上好看，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一个洁癖迫于无奈不得不对一位来自粪坑的苍蝇国王以礼相待。
] “关于什么的感觉？”霍远反问。
来者骑着一匹幽冥马，这匹蓝灰色皮肤的马比骨马壮实得多，高出它一个马头。骑在上面的血族居高临下地看着霍法维：“别太把自己当回事，霍法维，这里不欢迎你。”
老管家一贯和好脸面的贵族打交道，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血族，只能说：“那您还是自己去问侯爵吧。”
他睁开眼时发现霍法维正将白骨马的肋骨拿在手里把玩，黑色的半掌手套和雪白的肋骨对比鲜明，看起来有种诡异的和谐。
做霍远的马真是太可怜了，它想。没有痛觉的黑暗生物真是没有人权啊。
格兰姆：……
骨马有点焦躁地动动脑袋，又碍于对方的警告不敢乱动，最后十分憋屈地将头扭到另一边装死。
格兰姆默然。
他也不理解啊！他从前在野外露宿的时候是很浅眠的，为什么今天在黑暗山脉能睡六个小时还毫无察觉啊！！难道黑暗山脉还有什么一睡不醒buff吗？？
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这些受伤的守城者只能保持沉默。但就在霍法维要越过他们策马往前走的时候，一阵马蹄声忽然由远及近地响起。
格兰姆躲在霍法维身后打量来者，发现对方虽然穿着看起来品阶很高的礼服，骑着比起骨马非常高端的幽冥马，但是他——
“感觉吗？”霍远抬起手，短暂地迟疑了一瞬后把手覆在了左胸。那里没有心跳，也感觉不到花，一片死寂，“没什么感觉。除了生长的时候疼一点，其实还是很省心的。”
系统问：【您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霍法维在他睁眼的那一刻就抬起了头，对他微微挑一下左边眉毛：“舍得醒了？”
格兰姆：……？？？
毕竟我真的不是艺术家，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喝起来像硫酸的光明教神子。
系统：重新定义“疼一点”，不愧是你啊宿主。
“啊，是啊。”霍法维十分坦诚地承认道，毫无被激怒的意思，“怎么，萨维尔有没有兴趣资助老朋友两匹幽冥马？地狱马也可以，我不挑。”
进入大厅后的记忆好像蒙了一层雾，格兰姆只能记得他被引进昏暗的房间里，又被霍法维按在桌子旁边坐下。两只血族以奇怪的话题进行了一番在人类听来除了瘆人没有任何价值的黑暗生物式寒暄，然后……
“您说得对，是我欠考虑了。”他声音微哑，“那么，二位，请进吧。”
霍法维连对他的威胁进行一句评价都不屑，冷漠地瞥了那颗头一眼，拍拍骨马的下巴，策马从那上面上面踏了过去，并示意格兰姆跟上。
霍远把骨马的骨头全部烤好后才把它们和鬼火一起安装回去，只留下了一根肋骨拿在手里玩。
在黑色的纹路即将蔓延到格兰姆手肘的时候，他们终于再次见到了城镇。
格兰姆心情复杂地想，那真是谢谢你的开导。
管家脚步一顿，忍不住露出一点嘲讽的语气：“……几年不见，伯爵的领地上已经找不出一匹幽冥马了吗？”
霍法维懒散地站起身，把肋骨放回骨马身上：“六个小时，你觉得呢？”
老管家将门拉开一条缝，里面透出一点摇曳的暗淡烛光。他对霍法维说：“请吧，侯爵就在里面等您。”
白骨马一直在他身后用仅剩的一颗鬼火呆滞地看着这位血族徒手把自己刚刚修好——呃，修成畸形——的腿骨又捏了个粉碎开始重拼，仅剩的一条完整的前腿不安地刨了刨地面，选择转过头眼不见心不疼。
格兰姆这一觉睡得很好……或者说，好得有点过头。
“他跟我一起进去。”霍法维打断道，“你知道，我总要给王带点礼物……王可不希望自己的礼物被他人染指，是吧？”
我并不想要这种荣誉，格兰姆心酸地想，而且我恐怕也拿不到这种荣誉。
【呃……那朵花？】
不知道霍法维是活腻歪了还是真的很自信自己和此地领主的关系，他在砍了守门者的手、领主子族的头后，仍然毫无得罪人的不安，堂而皇之地走到城中心的城堡，摇了摇门口的铃铛。
霍远过了好一阵才算缓过劲来，在地上坐了一会，默不作声地捡起骨马的碎骨头，用它眼眶里的鬼火点燃之前剩下来的作为燃料的杂草开始修骨马。
“请进。”里面传来一道苍老沉稳的男声。
啊，太子爷。格兰姆归纳道。
它按下好奇闭嘴，霍远也没有开口的打算。他用看材质就价值不菲的手套轻轻摩挲着那根肋骨，一副要将它抛光的架势，眼睛却盯着对面的神子。连格兰姆靠着的骨马都被他瞪醒了，不安地转过头，幽暗的两颗火星看着这位奇怪的血族。而伯爵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前，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别紧张，诸位。”他这才用一种平静轻快到让人想给他一巴掌的语气出言解释，并且极具讽刺意味地举起那只行凶的右手以示投降，“我只是要去血城述职，路过这里借道而已——萨维尔不会拒绝这点请求吧？”
霍法维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在骨马被仆人牵走后还很挑剔地说：“我明天还要用它们赶路，记得喂好一点。”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两人再次启程。这一次格兰姆能感觉到他们在往黑暗山脉外围走，他的视线越来越清晰，总算是恢复到了之前能看清楚路的程度——这让他确认了对方之前就是闲的没事干硬要带着他往山上走绕路，神子殿下对此不解且无语，只能归结于黑暗生物的优越感发作，这位伯爵想对他炫耀一下血族强大的夜视能力。
不错，非常黑暗生物的回答，以至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带着他们走进城堡，穿过长长的七拐八拐的走廊，终于在一扇华丽的门前停下脚步。他敲了敲门：“侯爵，人带到了。”
这位趾高气扬的子爵还在训斥面前的伯爵：“你未免有点太嚣张了。这里不是你的那座破城，也不是血城。在我父亲的领地上，就要遵从我父亲的规则。”
“不用绕路了吗？”格兰姆问霍法维。
这次可没有上次那么简单。乌鸦造成的损伤最多是骨头上出现裂缝或者断成两截，随便烤烤就行了，但霍远这一捏是彻彻底底地把骨头捏成了一片一片的碎片，都混杂在一起，修复难度不亚于拼纯色拼图，霍远耐心地拼拼烤烤了三个多小时才算弄完，期间还有烤完了发现碎片拼得不对把骨头整根敲碎重来的部分。
——————
至于风暴的中心，那位靠在骨马肋骨上睡觉的神子仍然对此毫无觉察。别说被一个吸血鬼盯着看，血族威力奇大的催眠术法能确保他即使在睡梦里被做成人棍都不会醒，于是格兰姆只能被迫这样死人似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霍远主动撤除法术。
只是个子爵。
“最需要防备的几个城池已经过去了。”霍法维骑在骨马上大摇大摆地朝着城门走去——这里的守卫人数比霍法维那座边境小城多，态度也很端正，至少都规规矩矩地站在城门两边排开，没有聚在一起聊天的情况。
霍法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身为伯爵杀死一个子爵，有问题吗？”
格兰姆：？
那位管家沉默片刻，才冷笑道。
格兰姆慌忙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连声道歉：“不好意思，我睡了很久吗？”
系统也是头一次接到这样的惩罚——天地良心，了却心愿系统这种帮助人的良性系统绑定的宿主一般都是很配合听话的，他几乎没有遇到过闯祸闯到要被扔进惩罚世界的宿主，更不知道那朵长在心脏上的花到底是什么运作原理。
它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宿主突然莫名其妙疼得要死不活，捏碎了白骨马好几根骨头，即使如此，百忙之中也不忘给这位任务对象套了个催眠BUFF，可以说是非常的贴心。
看透一切的系统：当然不是你的错啦……高阶血族的催眠天赋，让人一睡睡三年都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六个小时就醒已经是霍远为了赶路提前唤醒的结果了。
……鬼火不见骨头不疼。
其完全为骨质本应没有表情的马脸上流露的忧伤情绪让系统看了都忍不住感到同情，还好骨马没有痛觉神经，换作主世界的马肯定受不住这样的折腾。
霍法维就这样放肆地纵马到城门前也没有减速的打算，这一次的守城者可就没有他自己领地上的那么顺从了，两边的吸血鬼都拔出长剑挡住了骨马的去路，但霍法维毫无畏惧之意，左手轻轻拍拍马的侧脸示意受惊的骨马冷静一点，右手轻扬，那些银剑和吸血鬼握剑的手一起掉在了地上。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格兰姆，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这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自然生物，“至于这位您带来的……”
“如果他执意要为这样一个废物和我计较，我大不了把你送给他好了。”结果霍法维的下一句话险些让格兰姆心脏骤停，“我记得他很喜欢搞艺术的自然生物的血……诸如作家，歌唱家，吟游诗人之类。不过他很多年没有遇到过合心意的血了，如果你的血能取悦他的话，也算是你的荣誉。”
下一秒他看到太子爷的头从他肩膀上掉了下来。
“哦，你觉得他是萨维尔的子代，所以我不敢杀他？”对方好像总算是理解了这位自然生物畏畏缩缩的思维，哂笑一声，“没关系，萨维尔那家伙子代遍天下，贵族聚会里那些带着魅魔血脉的肮脏种一半都是他的，死一个无伤大雅。”
——————
他慌忙把两匹骨马的距离缩近了一点唯恐被人迁怒：“您这样……没关系吗？”
更离谱的是，那道门真的开了。门里走出一个打扮考究的管家，眼神阴鸷皮肤苍白，倒没有对他们摆脸色，但表情也绝对称不上好看，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一个洁癖迫于无奈不得不对一位来自粪坑的苍蝇国王以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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