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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早餐时,姜予把送他的礼物盒子拿在手上,郁闷地说道:“我送你的礼物,怕是要拿不出手了……有些俗气。”

    *

    群里不停地刷出消息,姜予看着大家报喜或者报忧,分数截图满天飞,又讨论今年的国家分数线会是多少。

    姜予欣喜无比,他的语气十分寻常:“节日快乐。”

    然后又毒舌地说:“你这礼物,不是俗气,是色气!”

    她的手不自觉地拍了拍心口,嗷嗷叫了一声。

    ……

    *

    姜予道:“《桃花扇》,想3月中旬举办,那时候桃花正好开放,办完活动,我月底得参加研究生面试。”

    “没有,我现在是孤家寡人,爹不疼娘不爱,兄嫂也不管。”盛嘉昀一副老僧入定的神情,“我把精力用在事业上得了。”

    毕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有人问:“社长,下次活动主题是什么?”

    姜予有些喜悦,又有些不解,哭笑不得地道:“搞什么鬼呀,你居然过来了。”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这个热搜的劲头一走,大家很快被新的热点吸引了去。

    姜予:“……”

    盛嘉昀刚好从京北飞回海市,一进屋便说:“你们俩还真是有意思,当着全国观众的面秀恩爱。”

    “……”

    他笑着看过来:“大俗即大雅,我喜欢就好。”

    姜予淡淡地笑着:“一些风言风语,顶多在网上流传,三次元大家忙得很,以后我那么忙,才没空理会屑小之辈。”

    “我老了?我才二十多,老了?嗯?”

    徐斯年上楼,发现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看着手机,整个人有些蔫,不由发笑:“你这情况,分数是理想,还是不理想呢?”

    “怕不怕以后一出门,大家就都知道你,甚至还会有别有用心的人偷拍你。”

    “什么?”姜予从床上坐了起来。

    姜予摇头:“我也没什么可怕的,要是出了名,好像还挺好,我刚好可以利用这点名气,让更多的人了解昆曲。”

    “那就行。”

    过了两天,徐斯年因为工作,不得不回京北,姜予跟他一起回去,打算查完分再回篱园搞活动。

    姜予:“你也看到新闻报道了?”

    姜予:“……”

    “……”

    “什么歌?”

    盛嘉昀更没好气了:“哥,你怎么现在一股老年人的画风,也就嫂子能忍受你。”

    情人节那天早上,姜予醒过来时,发现她床头柜有一个很精致的礼品盒子。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老师闲聊了几句,还说:“我们院系跟徐总公司的合作开展得非常顺利,学校也非常感谢你。”

    “要不,我帮你查?”

    姜予把礼物递给了徐斯年,他揭开了包装,里面是一个眼镜盒,于是勾着笑,把一副崭新的金丝眼镜取了出来。

    他点了一下头:“还差一点儿。”

    徐斯年揶揄:“这就对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姜予凑近一看,英语90,思政86,两门专业课都是120+,总分423分。

    徐斯年坐在书桌前,输入了她的资料,随后平静问道:“这两年国家分数线是多少?”

    气氛这么热烈,她反而有些不想查。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4月份或5月份,等我录取上岸了就拍。”

    “……”

    *

    “!”姜予傻住。

    “也行。”

    猝不及防,男人被戗得哑口无言,最后咬着牙哼着声,把她弄得连声求饶。

    “我还没查。”

    婉转

    3月,春雨绵绵。

    “都被操控上了热搜,我想不看到也难。”盛嘉昀朝姜予扬了扬眉,“突然被拱上热搜的感觉怎么样?新鲜吧?刺激吧?害怕吧?”

    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啊!她考完后的感觉不差,结果也不会太差,怎么可能连360都没有!!!

    他叹息了一声:“小姑娘好像真的长大了。”

    “也行。”

    “不信你看。”他示意了一下电脑屏幕。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能构成一幅绝美的图。

    研究生考试出分那日,姜予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点开网站。

    姜予跑去开门,园门外暮色稀薄,他悄然站立在车旁,一如当年在校门口遇到他时一样。

    “那当然,你也不知不觉就老了嘛。”

    这位申老师,算是妈妈的弟子,也算是从小看着姜予长大的。她见姜予利用这个园子,把社团弄得像模像样,十分欣慰地说:“你姆妈在那边一定很高兴。”

    “可是不知不觉,我的小姑娘就长大了。”他看着她,伸手揉搓了一下她的脸。

    “走吧。”姜予挽起了他的胳膊,“带你游园。”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总要面对的。就算不是现在,将来也总会遭遇。她一直被他保护得很好,一直都躲在他身后,现在能为他做点儿什么,提供一个小话题,好像还挺荣幸……

    姜予笑着说:“申阿姨不如做做我们社团的顾问。”

    在美得令人沉醉的风景里,徐斯年跟她牵手漫步,说道:“什么时候,请人把你在园子里唱《游园惊梦》的画面拍下来,拍一段完整的,剪辑好,存在手机,以后可以时时欣赏。”

    徐斯年神色淡定起身走过来,抱了抱她:“我是说,差一点儿就超过分数线一百分了。”

    好奇地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非常精美的绒花,颜色偏淡雅,很像闺门旦的服饰配色,盒子盖内侧还写着“非遗绒花”。这些绒花,既能做帽饰、胸针,也能在穿汉服时簪在头上。

    盛嘉昀也瞥了一眼:“墨墨迹迹的,究竟是什么啊?”

    《桃花扇》的主题活动办完,姜予打算第二天回海市和徐斯年会合。

    “这可怎么办?”

这让姜予有些尴尬,但她坦坦荡荡,与其藏着掖着,不如直接承认。

    虽然说款式是差不多的,但是戴上去,感觉确实,多了一些色气……是怎么回事?

    姜予的脸埋在他的肩窝里,一时没吱声。

    “闲着无聊,又觉得很久没来园子里逛逛了。”他口吻平淡地道,“过来看看。”

    申阿姨直摇头:“你们有冯清霞老师这样的泰斗做顾问,我哪里够资格啊。”

    结果傍晚时分,徐斯年发来信息,说道:“听说篱园的桃花开得很好,路过贵园,想折一两枝桃花。”

    心中巨石终于落地,姜予美滋滋独自回了苏城搞活动。

    姜予直愣愣看着,随后抿唇:“很斯文败类。”

    “……”

    他低语:“我还不想你这么快长大。”

    “青砖伴瓦漆……这首?”姜予吟唱了一句,“我经常听,备考的时候,听得可多了。”

    姜予道:“你晚上有什么安排?约了喜欢的女生吗?”

    眼睛看向她,问道:“看起来怎么样?”

    姜予:“什么怎么办?”

    被塞了一嘴狗粮的盛嘉昀无语地摇着头:“没眼看,你们两口子能不能关爱一下单身人士。”

    徐斯年定定看着她,没说什么话。

    盛嘉昀:“居然是眼镜!”

    “差不多都在360左右。”

    “我没做什么,不用谢我,是学校自身有这个实力。”

    当下里,池塘边的绿柳扶风,桃花照水,斑驳泛灰的白墙边绽放了海棠花,六角亭旁边的几丛翠竹颜色正好。再过些日子,起居室窗户对面的粉色玉兰,攀援墙头,香过墙外的木香花……

    眼睛里全是笑意地看向徐斯年,他只淡淡抿着嘴角,再度抱了抱她:“该准备面试了。”

    忽然想起当初来给顾家老爷子贺寿,听过的一首歌,他还特地在手机上查过,于是问道:“有一首歌,用苏语唱的,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睡觉的时候才抱着她,说道:“虽然你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我能想到你今天其实遭遇了不小的压力。”

    姜予:“确实有日子没来过了。”

    园林的春色,的确美不胜收。

    “或者冯阿姨做总顾问,你来做顾问。”

    两个人还是像从前那样,徐斯年负责做饭,姜予打下手。吃过饭,又在夜色里,懒散坐在池边廊子下的藤椅上。

    “《声声慢》。”

    昆曲社的新年开箱活动,依旧十分热闹,几个实习的学妹也在这个周末赶了过来,虽然不像去年封箱那样弄得这么隆重,但是姜予人逢喜事精神爽,还请了一位苏城昆曲团的申老师,给大家讲讲《占花魁》这个剧目的一些特点,顺便还指导了一下表演。

    徐斯年笑眯眯:“这不是很好的礼物么。”说罢取下旧眼镜,戴上了新眼镜。

    “要是这样,挂个名,也可以。”

    整个苏城笼罩在烟雨朦朦当中。

    实际上,昨晚半夜醒来,发现她不在自己身边,他很不习惯。

    说罢,点开手机,找到了那首《声声慢》。

    “戏里怎么说的,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带我夜游篱园如何。”

    姜予沏了碧螺春过来,他边喝茶边说道:“这儿就像世外桃源,不管外面有多纷扰,进来心情就平静了。”

    2月下旬,春风依旧有些寒意,不过园中各种花草树木,逐渐长出嫩绿新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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