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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世子。”在他人的府上,自是得打招呼了,纵然她并不想认识他。

    而另一边的裴青禾院落里,裴青禾和沈荔正坐在院子里的合欢花树。

    她当时虽没言语,但结合这几处来看,母亲这症状像是中了毒。

    “好久不见。”

    裴临看了沈阔一眼,点了点头,却问起沈荔来:“令姊也来府上了吗?”

    从母亲的栖云馆走到梨榕院,恰巧也经过正厅,二人正有一段路顺路,她就将听说裴国公府的小儿子裴临和他极相似的事说了。正好她约见了裴青禾于明日相见,而裴临也正好在,就让他也跟着去。

    沈阔心想这果真和姐姐说得一样,自己和裴公子长得如此相似,细看来从脸型、眉眼、嘴唇到鼻子无一不似。等回家一定要将此事说与母亲。

    张氏只是摆摆手,示意无妨:“娘最近常咳嗽,大夫说只是肺火上炎,过几天就好了。”

    裴临心知沈阔为何问道,也就回到:“景庆八年五月。”

    沈阔一下马车,先去见过沈老太太和大夫人沈氏。

    沈荔却没着急着说她那日的猜测来,正思忖怎么说才好,既不让弟弟担心,也不让娘为着他二人知道伤心。主意既定,就开口道:“娘的确只是肺火上炎,我前日看了。母亲吃些清肺丸将养两三个月就好了。”

    见父亲还没从朝中回来,便如同那断了线的纸鸢,就急急忙忙跑到母亲院子里:“姐姐,娘,我回来了。”

    “可是二十一日的子时?”沈阔不等裴临说完月,就跟着问道。

    荣国公夫妇一见沈阔,便拉起沈阔的手,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同胞的兄弟来着,看这眉毛、眼睛、脸型、嘴唇和鼻子,只不过裴临要矮沈阔一截,又问着沈阔生                                                辰、家长里短来。聊着聊着,荣国公夫人要留下沈阔沈荔二人吃午膳。

    沈阔忙让侍女拿两匣子出来,一个匣子里装的是娘和姐姐最喜欢吃的太和楼的糕点,另外一个匣子他则让姐姐亲自打开。

    沈荔打开了匣子,是一片琉璃水晶叆叇来,喜不自禁,顾不得男女之别抱了抱沈阔说道:“有弟如此,姊妹何求。”

    《世子他紧追不舍》

    听到有人叫她,沈荔透过合欢花和葳蕤绿叶,看到距离树下几丈远处站着一男子,男子身穿大红色,别的,她看不太清楚了,就拿起叆叇看了起来。

    这叆叇自远洋而来,难得又价高,无论说什么,店家一分钱都不给少。如今得了这叆叇,以后识物看远处可方便多了。

    沈荔低下头,将叆叇从绳子上拿了下来:“正是。我弟弟给的。你瞧瞧。”

    听姐姐这样说,沈阔也没什么疑心:“娘,你要什么药,就让金儿去取。”

    昨日,她就将叆叇打了一个小小的洞,用红绳穿起来戴在脖子上。水晶玻璃配着红绳,衬得她愈肤如凝脂,唇红齿白。

    当然不是叫的沈阔,沈阔顺着裴临的视线看去,只见进来的年轻男子着一套红地飞鱼纹纱袍,想必这位就是裴大公子裴适了。

    听说有个和他极为相似之人,沈阔甚是好奇,于是定好次日用了早膳便去荣国公府。

    张氏见儿子回来,自是高兴,不过嘴上还是说道:“阔儿,你怎么还这么个急性子。都这么大了,也是时候沉稳一些了。”

    她正愁着看字时不能辨识清楚,跑了京城上上下下找这叆叇来,可这叆叇昂贵,攒的银子也不够零头。

    因沈阔是男子,自是不方便去女子的院子里,因此国公府的侍女着沈阔让他在正厅坐一会儿,沈荔自是去内院找裴青禾了。

    正说着,沈父的侍女这时传话说沈老爷回来了,要沈阔前往厅堂,他就别了张氏。沈荔也有话说,就跟着沈阔出去了。

    “叆叇这物这可不好得。有了这东西,你也不用担心看不清人和字了。有弟弟真好,你看我的大哥和二哥,一个少言,一个寡语。不如你的弟弟。”拿手里看了一会儿,又将叆叇穿起来给沈荔戴着。

    这深宅大院,女子做事,步步都难。

    “正是,家父最爱护家母了。”裴临看着沈阔笑了笑,却叫着:“大哥。”

    沈阔可惜不知道裴临的出生时辰,又听到国公爷对国公夫人的爱护,与他说道:“足见令尊对令堂的重视了。”

    而一旁的沈荔,正要如往常一样爬下树去。却不想,因着连绵五天的雨,树干潮湿,爬下树并不比上树那么简单了。

    听沈荔如此说,裴青禾便从树上一跃而下:“我先走了。你慢慢下来来找我啊。我先去看看。”

    不等沈荔说,直奔前厅去了。一路走,一路想着沈荔的弟弟沈阔如何与裴临像了。

    一诊脉,发现母亲的脉象……又想起前些日子做的梦来,以及母亲前天打翻的东西来。

    思及此,张氏又咳嗽了起来。

    “这也是因为你的勤而不倦、败而不馁。”裴青禾说着,看她戴的叆叇在阳光底下流光溢彩的。“不过,沈荔枝,你这是什么?西洋来的叆叇吗?”

    沈荔知道这一日弟弟会从书院回来,早就在母亲院中等着了,“小子,这次又带了些什么回来?”

    沈阔听说,忙让沈荔帮母亲瞧瞧。

    沈荔此时坐在合欢树上,想起以前的她学着爬这棵合欢花树,笑了笑,拉着裴青禾的胳膊说:“多亏了你这院子的合欢树。我这两年翻墙都容易地多了,出门赚银子也方便多了。”

    “沈荔。”

    “家姐也来了,她去找裴姐姐了。姐姐听说我和裴二公子长得极是相似,就带了我来。”沈阔回着,却不知为何裴指挥问起来姐姐。

    倘若有人在这里,她掉下来,有人在也不至于掉的这么惨烈,这么想着,沈荔又乖乖地坐回了树上。

    这并非沈荔第一次来荣国公府,她早已和荣国公府西角门的婆子相熟,因此和守门的婆子打了个招呼,她带着沈阔轻车熟路的从西角门进了府。

    沈阔和裴临二人说完便坐下了,一时无言,都打量着对方。

    她试了几次,树皮湿漉漉的,为了小命,还是等裴青禾回来或者侍女经过再下树。毕竟昨日就梦到了从这颗合欢树上掉下来。

    正说着,荣国公和夫人来了厅堂,“来的好啊!听家婢说府上来了个公子,长得和我家裴临一个模样。”

    “大哥,这是沈侍郎府沈小公子,沈阔。”裴临见大哥来,已做起介绍来。

    沈府和荣国公府虽同在东坊,然荣国公府在宣阳坊南,沈府在修政坊南,沈荔和沈阔二人乘了马车前往。

    听母亲这么说他便稍微收敛了一点:“娘,儿子思娘和姐姐心切。我已有两个月没回来了。”

    其实,她前日来梨榕院,见母亲睡着了,可母亲神色苍白,气息微弱。

    这树自打国公府建府以来就有了,这树高三丈余,长得粗壮,得两三个成人才能围得住。

    见一个年纪和他相仿的男子走了过来,应是姐姐所说的裴临了,沈阔起身拱手问道。

    张氏见此,也欣慰起来,想她以后出了些什么事,儿子应也能照顾些荔儿来。

    沈阔迫不及待地问裴临:“裴公子,不知公子何年何月的生辰?”

    打那日后,雨接着淅淅沥沥下了五天,到了第六日方晴。恰巧到了第六日,沈阔也从文治书院告假归家。

    对面也拱手回道:“正是裴临,沈公子,请坐。”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照她说,女子有才方能走得长久,所以她也不拘着沈荔跟着父亲学针灸看医书来。想她从前,诗词才学,名满京城,嫁了这沈家,却被拘束的不能明明白白做些词来,只能偷偷做着……

    说起如今的京城长安,长安由宫城、皇城和外城组成,外城是以朱雀街为界。

    不过沈荔后来聪明了,在树下堆了厚厚的软草来,又让裴青禾在树上系了一根绳子。因此,爬得多了她也积累了不少经验,如今爬树翻墙自是难不倒她。

    沈荔自然也好奇,试着爬了好几次,都掉了下来。裴青禾想让她放弃,毕竟她身子本来就弱,爬上来掉下去多伤身体。

    “沈荔。”

    “今日我带了我弟弟来,你去看看吗。听我兄长说,我弟弟沈阔和裴二公子长相肖似,如一母所生。”

    裴临想起父亲当时的话来,“正是二十一日,却不知几时的生辰。听父亲说我母亲生我时,母亲失血过多晕了过去,父亲和侍女忙着照顾母亲,也没注意是几时。只知道是夜里出生的。”

    “娘。”沈荔沈阔二人听了,忙过来扶着张氏坐在一旁四仙桌旁。

    两人刚认识时,沈荔每次来找裴青禾,她不是舞刀弄剑,就是站在树上看着远处的街市。

    今日他穿着官服,这红色的斜领飞鱼服愈发显得他形容高挑、宽肩窄腰来……这人穿起红色来,怪好看。

    风簌簌的吹过,合欢花在东风中摇摆起来,她透过层叠的花儿枝叶,看到了裴适。原来是他。

    朱雀街以西的五十四坊是平民区,也混住着来此做贸易的胡人,以东的五十四坊则住着亲王、公主和贵族官僚等。

    见裴临长得明光霁月,可不像书院里的同窗说的跋扈模样。沈阔站来打起了招呼,“裴公子,久仰大名。”

    “在下沈阔。不知足下可是裴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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