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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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仅是一周，你可是忍了整整三年！情感又不一定总是负担，还能缓解压力呢。你对自己太苛刻了，今晚我们不如好好练习一下怎么放松！”

    ——“如果把放松都当作是一种完成任务才有的奖励的话，你对自己也太过严格啦，小锡兵。”

    “喔哦哦——”

    唉，她那个时候是不是真的应该吻他的，他看上去多讨人喜欢啊。

    塔夫重新看向影心：“我觉得和你聊天才更有意思，而且也很放松啊。”

    也许这种事情上没有正确答案，但她今晚明明已经冲动地去找拉斐尔了，却像是收到什么指示似的停下了。

    一觉美美睡到中午，时间又很快到了下午。

    也许是因为想到五周之约只剩下最后一周，她忽然决定把这一刻留到最后。不是为了考验自己或拉斐尔的耐心，更像是为了完成二人之间的一种奇妙的承诺。

    拉斐尔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重新回到大门后的。

    他已经等过两周，当然可以再等一周。

    而她竟为此生出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之感。

    然而母亲和姐姐同样支持她为考入医学院努力，也经常称赞她的专注力。

    “哈尔辛，拉斐尔，还有大家，都很好。”威尔手忙脚乱，扭头去找上衣。

    怦。

    影心和又一个来调情的棕发卷毛说，“跟她！你们头发颜色更搭！”

    于是，哈勒普很有眼色地合上了嘴。

    塔夫和影心来得早，占到更靠近终点的位置。十几分钟后，当她们终于望见两艘赛艇几乎肩并肩驶来时，同周围的人一起又跳又叫起来：“加油！博德安！”
    这让塔夫差点忍不住调侃他一番，最后还是只客气说几句，看来他在赛艇队还不错，已经成为正式队员参加比赛了：“恭喜你！”

    影心一边抱怨着今年的决赛时间实在有些糟，让她没办法第一时间和哈尔辛一起庆祝期末结束，一边和凑过来的一对双胞胎调情。

    贾希拉和卡菈克也对她说过和影心今晚类似的话：

    他一条胳膊支撑着托在塔夫臀下，空出一手扶正她小腿让她夹得更稳，最后抚上她后背，更好地抱住她：“我在这里。”

    .

    棕发卷毛：“……”

    他在看着她。

    塔夫其实也有些意外，自己居然有意识地避开了亲吻拉斐尔。

    金红色率先冲过终点！

    “欸欸欸，别弄乱我刚做好的发型！”男生嚷嚷起来，跑去一边打理—

    其中一顶被围起来的帐篷里，赛艇队成员虽然身体疲惫，但也难掩兴奋和喜色，一个个都脱去湿漉漉的上衣，如果不是还有好多其他学生助手、工作人员、甚至报社记者在，他们恐怕恨不得脱得只剩最后一条裤子。

    比如在铁皮垃圾桶里倒入酒又扔进火柴，一圈人继续尖叫着朝里面丢团成团的羊皮纸和纤维纸，直到被校警制止并驱赶。（下尉严肃提醒：乱烧垃圾是违法行为！）

    怦。

    .

    船上的人大概听不清什么，塔夫也无法看清他们中任何一人的五官，但她还是激动不已，忍不住也大声喊出名字：“拉斐尔！加油”

    赛艇决赛。

    .

    真是美好的景致！

    她几乎是用命令似的口吻，告诉他不需要送自己回去。

    或者边跑边扯掉衣服，怒吼一声起跳，像炮弹一样炸进河里。（影心：不是我。）

    “我现在很赞同你！”塔夫有些可惜，又像是自我说服，“不过也许正是这些错过的可能，才让等待和最后那一刻有更多意义？而且才一周。”

    塔夫还是一眼先找到哈尔辛，又忽然发现威尔也在自己身边——他肤色比其他人要深，肌肉线条因此更加明显，皮肤几乎反着光，见到她一下结巴起来：“塔、塔……？”

    ……

    下一个瞬间，彩带、飘旗、甚至还有几道烟花，将冲萨河染成一片金色和红色。

    “噗。”塔夫和她对上视线，一起笑出声。

    和她的突然出现一样，塔夫仿佛是同样突然地消失。

    拉斐尔慢慢呼出一口气，终于压下刚才那阵令人口干舌燥的冲动，心脏也重新开始跳动。

    两个都是浅金色头发，翠绿色眼睛，连脸上雀斑的位置似乎都一模一样。

    还有一周。

    “你是影心的朋友？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一个比威尔瘦一些矮一些的男生靠过来问，“你叫什么名字？”他火红色的头发理得很短，看上去毛刺刺的，满是水或者汗。

    请这样一直看着她。

    博德安大学连续第三年赢下赛艇对抗赛！

    “这倒是让我没办法反对。”影心笑了，之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塔夫无奈摇头：“不了，谢谢。我并没有这个心情。”

    虽然航道全长有六千多米，冲萨河两岸还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肩膀挨着肩膀。博德安大学的金、红两色，对阵安苏学院的银、绿二色。

    就是味道不那么……令人愉快。

    这才终于睡着。

    塔夫翻来覆去好一会，最后决定：还是等到一周后的那个时刻再说。因为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拉斐尔估计也是这样想的，说不定她正是受到他的影响才做出如此决定。

    《魔鬼交易[西幻|博德之门3]》

    他终于要吻她了吗？

    “踢！安！苏！屁！股！”一道熟悉的声音，居然是防身课的姑娘。

    .

    最后，她不知是在模仿谁的口吻：“小锡兵！咳，士兵！服从长官的指挥！”

    当然还少不了大吃大喝的、烤棉花糖的、高声唱歌的。事实上，似乎整个学校的鲁特琴都被搬了出来，而同琴与歌一起被搬出来的还有人心中的浪漫情意。

    影心耸耸肩：“我虽然是可以理解仪式感的重要性，但这不还是白白错过了一次乐趣嘛。”

    而他明明记得塔夫和他说的每一件事，考试、成绩、今晚的放松、明天的比赛、周日剧团朋友会去博德之门、接下来连续几天的排演。他也还记得她温暖的身体、弯弯的眼睛、饱满的微笑着的唇……但愿他不小心流露的急切渴望没有吓到她。

    怦。

    但夕阳如此短暂。只一会，拉斐尔瞳色便深沉下去，莹润的琥珀中不再是流动的金色，因为她投在他脸庞上的影子，几乎变成絮丝状的墨色。

    ——“塔夫，不需要非得完成所有的事，才能允许你自己出去玩。快去找明斯克和姐姐，一起去镇上过仲夏节吧。”

    拉斐尔转过身，见哈勒普正张开嘴，立刻对他说：“如果你准备念几句情诗的话，我并没有那个心情。”

    她忽然感到自己身体里蕴育着一种巨大的能量——只是她的出现、不过她的寥寥几句话，就能够让一个人的情绪有如此剧烈的变化，就能够让面前的向来镇定的人变得无法自已。

    一只巨大的手直接伸了过来，比其他人都健硕的上身坦荡大方地赤裸着：“别凑那么近。”哈尔辛不嫌弃却也丝毫不客气地抓着他的脑袋扭向另一边，“矜持点。”

    棕发卷毛：“我很喜欢的你头发，看上去……”

    “噢哦哦——”

    嘭！

    她能够如此轻易地影响他也许甚至操纵他。

    双胞胎中的不知道哥哥还是弟弟笑着对塔夫说：“我们当然也不能冷落这位迷人的姑娘。”

    塔夫：“……”

    他便只好被她半推着进了大门，看她朝自己挥挥手，又关上门。

    影心带着塔夫，一路通畅无阻：“哈尔辛！”

    他当然不能同意，塔夫又用轻快的语气说，这次来找他完全是她的心血来潮，他明天可是有决赛，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或者没有休息好，到时候不光所有人都要找她来算账，她自己更是要懊恼。

    他眼睛里的金色仿佛阳光，明亮得能够灼伤她。

    与需要为明天比赛做准备、必须努力静下心、以便获得充足休息的赛艇队成员相反，这天晚上校园里到处是庆祝到很晚的学生。

    塔夫看到拉斐尔眼中的情动，而那也是她在他瞳孔中的倒影。

    .

    塔夫：“不了，谢谢。”

    校园各处的草坪上、河边，都开始搭建起临时的派对帐篷，像是凭空长出的一株株巨大白色蘑菇，为即将到来的校友日，以及校友日后的毕业典礼做准备。

    塔夫忽然抱紧拉斐尔，飞快在他头发上吻了下：“我也很想见你。”

    双人艇和四人艇的比赛后，就是赛制最古老的八人单桨对抗赛，也是最振奋人心的赛事。

    下半夜，塔夫眼皮打架实在支撑不住，先回宿舍，躺在床上后却又想了想。

    影心拉着塔夫挤出人群：“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她神秘兮兮地摸出一张写着“亲友”的吊牌。

    .

    塔夫和影心一起坐在活动中心前的篝火旁。

    比赛本身进行得极快，不过几次呼吸和加油，观众便只能看到赛艇船壳的尾鳍和坐在最后的舵手的背影。

    她当然不厌烦他的靠近，期待也远远多于羞涩。甚至不如说，她早就想吻他了。

    咻——！

    “真不知道谁才是单身。”影心把他们打发走，对塔夫特意去见拉斐尔，见到了居然也没有任何进展大感惊讶。

    塔夫垂眼望着拉斐尔。

    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