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姐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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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芹不想回去。

    她会告诉他昨天晚上她又熬夜了，悄悄在房间被窝里看了什么小说，追了什么剧。

    

    “我和爸爸去接你。”妈妈在那头说着。

    

    而徒步社和学校里其他什么街舞社、文学社、剧社比起来，小众又冷门。

    逍遥自由。

    他们大部分相处时间都在日常的上下学路上。

    

    毕竟教导主任都说他们是‘单纯’的邻居关系，谁再八卦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呢。

    

    这些孩子说的也是实话，她是真的心思多。

    韦芹知道他们私下里说她心思多、心机重，不喜欢她。

    

    在她看来，是一种暂时无法适应她不在的应激过程。

    

    老实来说，应付父母不会让她觉得累。撒谎也不会产生太多负罪感。

    

    她那点耐心也逐渐被消耗，到后来，看见他发过来的消息，她觉得烦。

    她妈明显听出了她这边声音的嘈杂，于是开始质问：“芹芹，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宿舍？”

    

    整个社团加起来只有四十个人不到。

    

    

    如果妈妈这会儿是客厅走动的话，那么过几秒她就会走到她的房间门口，然后进门去查看她的卧室，仿佛这样事情就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章熠的反应很激烈。

    

    夜里昏沉，窗户像一面镜子，韦芹看见自己没什么表情，寡淡又冷，但回答母亲时声线又柔和温软，有些割裂。

    

    

    可是这都将近一个月了，他怎么每天还是那么多话要聊？晚上还要接他的视频电话！

    

    

    但校外生活，韦芹尽力把这些时间过得‘精彩’。

    这个借口她妈妈并不满意，她让她看看中转的线路，说总能回来的。

    不过离开学日期越近，或许是出门在外、离家距离太远，分别的情绪渲染，她爸妈的态度也软和下来。

    小时候小区里有很多玩伴，但那些人后来都不怎么过来和她玩。

    韦芹这会儿还在外面，今天社团聚餐。

    

    

    

    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韦芹半点羞涩都没有。

    但很快，韦芹就发现她这安逸美滋滋的生活里，出现了异常因素。

    

    她过去坐到学姐旁边：“去接了个电话。”

    电话挂掉，韦芹在这走廊待了好一会儿，然后整理表情回到了包间。

    

    

    

    虽然，她和这些儿时玩伴也不怎么熟。

    而且就算章熠真的喜欢她，她也认为这是件不用挂在心上的小事，可以随便忽略掉。

    

    

    

    只是这种被限制的感觉，难免会让人呼吸不畅。

    可是，这只是她单方面的表示‘可以告别’。

    

    

    人少的好处在于，社交氛围很浓厚，关系相处起来容易和谐。

    

    学姐放话：“下次约

    

    

    

    

    

    

    

    

    认真细数，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玩意，她也有好几个。

    

    学姐有些遗憾，叹声气：“好吧，社长还说组织我们去郊外两天一夜徒步呢。结果你们回家的回家，出去玩的出去玩，人一只手都凑不齐。”

    最重要的是，他还很傻。

    她像个假人。

    

    

    

    她已经和室友约好了，要去北边的草原上玩。机票都已经买好了。

    国庆节，爸妈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韦芹参加的这个社团是个户外徒步的社团，比起城市太多的人造景观，韦芹天生更偏好自然山水。

    韦芹周围人都知道她有这么一个“护花使者”，最开始她也听到过不少调侃。

    

    

    “芹芹，去哪儿了？”社团的学姐林霖眼尖的发现她回来，招手示意她过去坐。

    

    

    

    

    因为每个时间段都会有每个阶段的朋友，她能很安然的接受朋友的‘退场’。

    她想快点去享受她的大学生活。

    大多数是她在说话，他当个安静的倾听者。

    

    

    “妈妈，机票还没买到。”她脸不红心不慌的说着谎，“可能国庆回不去了。”

    会告诉他，其实上周的辅导班她逃课了，逃课去追线下的签售会了。

    后来可能是良心悔过，也可能是觉得自己之前太幼稚，她想，对待章熠，她尽量还是做个好姐姐吧。

    但是章熠的存在被她的爸妈盖章之后，没人再继续说叨这事。

    她家是学区房，从小到大，她不缺人一起玩。

    

    

    果不其然，抛开新生的军训，真正入学第一周韦芹就觉得这生活实在太美丽。

    

    每天早上章熠会在电梯间等她，他们一起坐地铁去学校。放学，章熠会主动来他们高年级教学楼，在花坛边等她，他们又一起放学回去。

    她没有找本人求证的想法，打算装作不知道。

    

    听见她妈这么说，韦芹立马想象得到此刻她妈在家是什么样一个表情。

    

    

    父母就是同一个学校的老师，她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太放肆。

    她只是减少了回复消息的频率，不再接他的视频电话。

    韦芹抿唇笑，附和道：“假期确实不好约人。”

    

    韦芹不着痕迹扫了圈其他人：“和室友约好出去玩了。”

    

    嗯…确实很像乖狗狗。

    

    

    

    

    所以一开始收到他‘轰炸式’的短信时，她都能表示理解，并且耐心回复。

    韦芹站在包厢外的长廊上，视线落在对面的玻璃窗上。

    章熠没有什么特殊的。

    章熠是个出色的倾听者，他嘴严，且耐心。

    章熠是个聪明孩子，从她透露出的冷淡中看出来什么，他后来消停了许多。

    

    学姐递给她一片西瓜，问她：“国庆什么安排？”

    可能是因为他家庭教育，章阿姨温柔耐心，把他养的有些‘天真、缺心眼子’，看不出来她那些坏心思。

    韦芹只当自己没发现这事，装作不知情。

    她的‘小狗’不听话了。

    从她离开苏市的那天，就出现了微妙的苗头。

    

    

    

    但儿时的情谊让韦芹做不出太绝决的事情，比如拉黑删除这样的不体面。

    

    

    他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韦芹和章熠平时社交软件上聊天不怎么多。

    

    她无聊的时候逗逗小狗，摸摸小狗，但能说她有多喜欢？

    

    

    她不敢想她一个人在遥远的京市，没人管，过得会有多爽。

    

    还会告诉他，她想高考结束后去试试穿孔，打耳洞、唇钉这些。

    但章熠这个傻子看不出来，继续眼巴巴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要和她一起玩。

    

    

    她想说，给他一段时间去适应。

    

    

    

    她可能只是觉得小狗毛茸茸摸起来很舒服，又觉得小狗很听话傻得可爱。

    

    

    

    说句难听的，她这个人确实就是没心没肺，冷情冷意。

    上大学，韦芹认为他们的联系会自然而然的淡下去。

    

    韦芹微微笑，乖巧听他们的话，实际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但在她心里，章熠确实和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父母按时打钱，远在天边他们也管不到，只需要听他们唠叨几句，然后她再装乖“嗯嗯”几声。

    眉头早就皱起来了，如果妈妈此刻坐在沙发上的话，沙发套会被揪出大片的褶皱来。

    

    只剩下一个住她对门的章熠还能聊几句话。

    但他们也时不时提一句，让她大一入学后就准备转专业。

    

    

    韦芹乖巧“嗯”声，声音中听不出她的阳奉阴违。

    上下学路上，韦芹和章熠会聊天。

    韦芹的学校生活是一眼望到头的枯燥。

    

    她这个人最讨厌吃亏，胜负欲很强。和她一起玩，的确容易受她欺负。

    一到家，她最开始还是没能得到她爸妈的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