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上门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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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壹盯着齐同晏手中的那杆长枪，沉默了很久。
“你师父也是偃师？”花重锦问。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把选择权交给了齐同晏，也等于是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见千非忌问话如此直接，想必知道自己一行人是为何而来，齐同晏索性也开门见山，说：“国师大人的意思，是说沈宋瓴是国师大人的师弟？”
他知道，齐同晏一定会选择为他留下这杆枪。
“哎——这么脆弱啊，还没调理好？”花重锦当然知道，这种从云端跌入低谷的感觉，必然不会好受，但他觉得裴壹也差不多该站起来了。“要不我去刺激一下他，让他早日清醒？”
千非忌没多久就出来了，依然是那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他揣着袖子，施施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口便说：“看来六殿下很看重千的这位师弟啊？”
“既然如此，那现在就走吧。”齐同晏也不多耽误，起身就让下人准备出门的事。
裴壹：“？”
但花重锦还是先问道：“裴壹呢？我听说他现在待在你府上。”
“但是被软禁在国师府。”
“他大概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丢入湖水里居然不会立马被淹死，还会被人救起。”
齐同晏有些难以理解，“沈宋瓴被软禁在国师府？”
“你准备把裴壹一个人留在这？”花重锦问。
青枫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那谁知道呢，我看这位国师大人似乎对我们的六殿下情有独钟啊？”花重锦不嫌事大地调侃道。
齐同晏不明所以：“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会请你来当昭国国师，但父皇既然信任你，而你目前也没有对昭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也暂且不会动你，希望你永远都这么安分。”
然而他们不找花重锦，花重锦却找上了他们。
隔着房门与裴壹简单交代过后，齐同晏带着青枫，随花重锦一起来到国师府外。
“你觉得呢？”
“要有，也是等你找上他门，他再亲自跟你说。”
“？这又关我什么事了？”
“……”齐同晏无语，“担心就自己敲门去看，别跟我在这绕弯。”
这个人不正常。至少，不能用正常人定义他。齐同晏这么想。
“……你挺刺激我的。”三言两语下来，其实二人都心知肚明。齐同晏的反应意味着裴壹的问题暂时不大，而花重锦也不会这个时候真的去打扰裴壹。怎么说呢，他嘴皮子利索嘛，裴壹以前又是个没心眼的那种，经常被花重锦搞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按裴壹的话来讲，这就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败笔。
千非忌看着齐同晏的眼睛，说：“十几年前，他出了一趟远门，没告诉我去了哪。回来时，他说皇宫里有对母女，有一双在昭国罕见的绿色双眼，可惜的是，那小的已经被他淹死，大的也病魔缠身，时日无多。他说我是来不及欣赏到那种眼睛了。”
“殿下，您还记得吗？”千非忌最后这一句语气森然，像是在刻意营造某种氛围。
齐同晏单手揉了揉眉心，说：“没别的了？”
“哦。”花重锦也就随口一提，既然齐同晏都这么说了，那大概裴壹确实精神在好转吧。他拍拍手，抖落手上沾染的花生皮屑，说：“说正事，找到沈宋瓴了。”
齐同晏将长枪重新放回裴壹手里，说：“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了，就去见见重锦吧。你回来还没见过他吧？”
“安分？”千非忌歪头思索了一秒，“我也觉得我有点太过安分了。”
齐同晏深吸一口气，说：“国师大人应该知道本王是为何而来的。现在本王已经来了，国师大人是否可以交还沈宋瓴？”他在心里默默对沈宋瓴说了句抱歉。鬼知道为什么最后沈宋瓴还是落在了千非忌的手里，希望他们师兄弟间相处得没有太不愉快。
听过来，千非忌的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人，明明知道他做的这些，却从不阻止，反而放任自流，任由千非忌长成了如今这个德性。据千非忌所说，比起管教他们，他们的师父更喜欢研究人体，尤其是鲜活的人体 。
他到底是裴壹，抛弃不了他的长枪，放弃不了他的梦想。他也到底是裴壹，无论多颓唐，也不会真的就此一蹶不振。
千非忌笑了几声，语带嘲讽：“可惜，不及我那师父当年的万分之一。”
“……已经快好了，你还是别添乱了。”
这点齐同晏也明白。“就算你说的是我，但那又如何？”
“我懂，一样口齿伶俐舌灿莲花巧舌如簧妙语连珠，别羡慕。”齐同晏毫无负担地报出了一连串成语，神色自然。
“不过也有很大可能他会一直等你出来，需要我说你住茅厕了吗？”
青枫？青枫他觉得千非忌的话不用听。竹篁当时可是都告诉他了，这人言行诡异得很，一万个不可信。
齐同晏觉得有些反胃。
“你看他现在像是能出门的样子吗？”齐同晏反问。
“看来裴壹还是那个裴壹。”齐同晏总算露出了近日以来心中石头落地的笑。
齐同晏眉心一跳：这算不算是全面摊牌？
一提到眼睛，花重锦就有不好的预感，他的全身神经瞬间紧绷。
“听说，那孩子醒过来时，已经忘记了那件事，所以他也干脆放着不管，直接就回来了。”
盛夏的气温高，烈日在头顶上炙烤万物，纵然国师府外栽着几棵遮阴的参天大树，却也起不到多大作用，蝉鸣声倒是叫得比别处都响。
青枫的脸色古怪，好几次想要打断千非忌的话，都强迫自己忍住了。花重锦则是内心惊涛骇浪，表面从容镇定，强行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裴壹泄了气：“喂，就没别的借口了吗？你真是跟他待久了，被他带得一样……一样……”他想不出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那个皇子他总被推着走》
下人通传花重锦找上门时，裴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有些一言难尽：“我可以不见他吗？我总感觉他嘴里没好话。”实在是从以前裴壹就说不过花重锦，这都快成心理阴影了。
齐同晏点点头，示意花重锦继续往下说。
他二人虽为师兄弟，却自小就不对付。虽然在齐同晏看来，问题更大的还是千非忌。什么放火烧厨房、推人入小池、食物里投毒，桩桩件件或大恶或小恶，哪一件他没做过？这已经不是能用简单的一句“幼孩顽劣”能概括来的了。在简单带过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毫无人道可言的无理由行为时，千非忌的脸色自然，没有一丝变化，就好像只是在与人谈些家长里短。
比起上次齐同晏和齐琅一起来时的空无一人，现在的国师府倒是配备齐全，也有家丁守在门口。齐同晏一行人报上来意，敲开国师府的门，没怎么阻力地就被请到了待客的正厅候着。
千非忌盯了他一会儿，判断不出来他到底记没记起来，但还是笑道：“殿下是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千在说的是谁？”毕竟，齐同晏本就生于皇宫养于皇宫，拥有绿色双眼的人，自他出生起除了他和他母亲就没别人了。
他本以为花重锦是来慰问裴壹的，可见到花重锦的那一刻，他就明白恐怕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
“……”也是。老实说按花重锦的性格，齐同晏还真摸不准他过来会不会不小心给裴壹雪上加霜一下。
尽管二人已经有好多年不曾见面，彼此模样都大有变化，性格更是与从前不同，他们的本质却没变。
“对。”花重锦继续道，“国师的意思，需要你亲自去接人。”
“我听说，上京有个叫谢濯的偃师？”不知为何，千非忌突然问起。
“是啊，一等一的偃师，只是不屑于给世俗观赏罢了。”千非忌手上把玩着空茶盏，似笑非笑道：“毕竟他可是，会把人身上的每一处，都解剖开来细细观察的呢。这样的人，制偃的技艺怎么会差？”
“……”花重锦也沉默了，如果说出那种吓人的威胁话语，和偶尔不知哪根神经搭错的胡言乱语也叫安分的话。
他不确定千非忌说这些的目的，只好暂时装傻：“你问我？”
“……”齐同晏默然。他只是客套一下，真的。千非忌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安分的人啊，指不定背地里偷偷搞了很多小动作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看到。”花重锦摊手。
“估计是怕你刺激到他，暂时不想见你吧。”齐同晏随口道。
裴壹一撇嘴：“我不要。”
齐同晏笑：“也可以，但他一定会点名要见你的，需要我说你去茅厕了吗？”
“是有。”齐同晏答。
“哎，那不行，你都说了，我怕我现在出现刺激到他。”
“好了，暂时不想见的话你就暂且待在这里，他会理解的。”齐同晏留下这句话，又叮嘱了几句，就退出房间去找花重锦。
千非忌又盯了一会儿，无聊般的长叹一声：“看来现在的殿下，即使真的记起来，也不会觉得恐惧了呢。”
那一天的梦境齐同晏还记得，醒来时，他就记起了当时的一切。只是随后又有裴壹的事压过来，他顾不得那么多。
“自然，千与那不成器的师弟早年拜于同一位师父的门下，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千非忌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大大方方全部说了出来，至此，齐同晏明确了千非忌与沈宋瓴二人的关系。
“……”
] 裴壹盯着齐同晏手中的那杆长枪，沉默了很久。
“你师父也是偃师？”花重锦问。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把选择权交给了齐同晏，也等于是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见千非忌问话如此直接，想必知道自己一行人是为何而来，齐同晏索性也开门见山，说：“国师大人的意思，是说沈宋瓴是国师大人的师弟？”
他知道，齐同晏一定会选择为他留下这杆枪。
“哎——这么脆弱啊，还没调理好？”花重锦当然知道，这种从云端跌入低谷的感觉，必然不会好受，但他觉得裴壹也差不多该站起来了。“要不我去刺激一下他，让他早日清醒？”
千非忌没多久就出来了，依然是那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他揣着袖子，施施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口便说：“看来六殿下很看重千的这位师弟啊？”
“既然如此，那现在就走吧。”齐同晏也不多耽误，起身就让下人准备出门的事。
裴壹：“？”
但花重锦还是先问道：“裴壹呢？我听说他现在待在你府上。”
“但是被软禁在国师府。”
“他大概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丢入湖水里居然不会立马被淹死，还会被人救起。”
齐同晏有些难以理解，“沈宋瓴被软禁在国师府？”
“你准备把裴壹一个人留在这？”花重锦问。
青枫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那谁知道呢，我看这位国师大人似乎对我们的六殿下情有独钟啊？”花重锦不嫌事大地调侃道。
齐同晏不明所以：“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会请你来当昭国国师，但父皇既然信任你，而你目前也没有对昭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也暂且不会动你，希望你永远都这么安分。”
然而他们不找花重锦，花重锦却找上了他们。
隔着房门与裴壹简单交代过后，齐同晏带着青枫，随花重锦一起来到国师府外。
“你觉得呢？”
“要有，也是等你找上他门，他再亲自跟你说。”
“？这又关我什么事了？”
“……”齐同晏无语，“担心就自己敲门去看，别跟我在这绕弯。”
这个人不正常。至少，不能用正常人定义他。齐同晏这么想。
“……你挺刺激我的。”三言两语下来，其实二人都心知肚明。齐同晏的反应意味着裴壹的问题暂时不大，而花重锦也不会这个时候真的去打扰裴壹。怎么说呢，他嘴皮子利索嘛，裴壹以前又是个没心眼的那种，经常被花重锦搞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按裴壹的话来讲，这就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败笔。
千非忌看着齐同晏的眼睛，说：“十几年前，他出了一趟远门，没告诉我去了哪。回来时，他说皇宫里有对母女，有一双在昭国罕见的绿色双眼，可惜的是，那小的已经被他淹死，大的也病魔缠身，时日无多。他说我是来不及欣赏到那种眼睛了。”
“殿下，您还记得吗？”千非忌最后这一句语气森然，像是在刻意营造某种氛围。
齐同晏单手揉了揉眉心，说：“没别的了？”
“哦。”花重锦也就随口一提，既然齐同晏都这么说了，那大概裴壹确实精神在好转吧。他拍拍手，抖落手上沾染的花生皮屑，说：“说正事，找到沈宋瓴了。”
齐同晏将长枪重新放回裴壹手里，说：“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了，就去见见重锦吧。你回来还没见过他吧？”
“安分？”千非忌歪头思索了一秒，“我也觉得我有点太过安分了。”
齐同晏深吸一口气，说：“国师大人应该知道本王是为何而来的。现在本王已经来了，国师大人是否可以交还沈宋瓴？”他在心里默默对沈宋瓴说了句抱歉。鬼知道为什么最后沈宋瓴还是落在了千非忌的手里，希望他们师兄弟间相处得没有太不愉快。
听过来，千非忌的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人，明明知道他做的这些，却从不阻止，反而放任自流，任由千非忌长成了如今这个德性。据千非忌所说，比起管教他们，他们的师父更喜欢研究人体，尤其是鲜活的人体 。
他到底是裴壹，抛弃不了他的长枪，放弃不了他的梦想。他也到底是裴壹，无论多颓唐，也不会真的就此一蹶不振。
千非忌笑了几声，语带嘲讽：“可惜，不及我那师父当年的万分之一。”
“……已经快好了，你还是别添乱了。”
这点齐同晏也明白。“就算你说的是我，但那又如何？”
“我懂，一样口齿伶俐舌灿莲花巧舌如簧妙语连珠，别羡慕。”齐同晏毫无负担地报出了一连串成语，神色自然。
“不过也有很大可能他会一直等你出来，需要我说你住茅厕了吗？”
青枫？青枫他觉得千非忌的话不用听。竹篁当时可是都告诉他了，这人言行诡异得很，一万个不可信。
齐同晏觉得有些反胃。
“你看他现在像是能出门的样子吗？”齐同晏反问。
“看来裴壹还是那个裴壹。”齐同晏总算露出了近日以来心中石头落地的笑。
齐同晏眉心一跳：这算不算是全面摊牌？
一提到眼睛，花重锦就有不好的预感，他的全身神经瞬间紧绷。
“听说，那孩子醒过来时，已经忘记了那件事，所以他也干脆放着不管，直接就回来了。”
盛夏的气温高，烈日在头顶上炙烤万物，纵然国师府外栽着几棵遮阴的参天大树，却也起不到多大作用，蝉鸣声倒是叫得比别处都响。
青枫的脸色古怪，好几次想要打断千非忌的话，都强迫自己忍住了。花重锦则是内心惊涛骇浪，表面从容镇定，强行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裴壹泄了气：“喂，就没别的借口了吗？你真是跟他待久了，被他带得一样……一样……”他想不出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那个皇子他总被推着走》
下人通传花重锦找上门时，裴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有些一言难尽：“我可以不见他吗？我总感觉他嘴里没好话。”实在是从以前裴壹就说不过花重锦，这都快成心理阴影了。
齐同晏点点头，示意花重锦继续往下说。
他二人虽为师兄弟，却自小就不对付。虽然在齐同晏看来，问题更大的还是千非忌。什么放火烧厨房、推人入小池、食物里投毒，桩桩件件或大恶或小恶，哪一件他没做过？这已经不是能用简单的一句“幼孩顽劣”能概括来的了。在简单带过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毫无人道可言的无理由行为时，千非忌的脸色自然，没有一丝变化，就好像只是在与人谈些家长里短。
比起上次齐同晏和齐琅一起来时的空无一人，现在的国师府倒是配备齐全，也有家丁守在门口。齐同晏一行人报上来意，敲开国师府的门，没怎么阻力地就被请到了待客的正厅候着。
千非忌盯了他一会儿，判断不出来他到底记没记起来，但还是笑道：“殿下是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千在说的是谁？”毕竟，齐同晏本就生于皇宫养于皇宫，拥有绿色双眼的人，自他出生起除了他和他母亲就没别人了。
他本以为花重锦是来慰问裴壹的，可见到花重锦的那一刻，他就明白恐怕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
“……”也是。老实说按花重锦的性格，齐同晏还真摸不准他过来会不会不小心给裴壹雪上加霜一下。
尽管二人已经有好多年不曾见面，彼此模样都大有变化，性格更是与从前不同，他们的本质却没变。
“对。”花重锦继续道，“国师的意思，需要你亲自去接人。”
“我听说，上京有个叫谢濯的偃师？”不知为何，千非忌突然问起。
“是啊，一等一的偃师，只是不屑于给世俗观赏罢了。”千非忌手上把玩着空茶盏，似笑非笑道：“毕竟他可是，会把人身上的每一处，都解剖开来细细观察的呢。这样的人，制偃的技艺怎么会差？”
“……”花重锦也沉默了，如果说出那种吓人的威胁话语，和偶尔不知哪根神经搭错的胡言乱语也叫安分的话。
他不确定千非忌说这些的目的，只好暂时装傻：“你问我？”
“……”齐同晏默然。他只是客套一下，真的。千非忌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安分的人啊，指不定背地里偷偷搞了很多小动作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看到。”花重锦摊手。
“估计是怕你刺激到他，暂时不想见你吧。”齐同晏随口道。
裴壹一撇嘴：“我不要。”
齐同晏笑：“也可以，但他一定会点名要见你的，需要我说你去茅厕了吗？”
“是有。”齐同晏答。
“哎，那不行，你都说了，我怕我现在出现刺激到他。”
“好了，暂时不想见的话你就暂且待在这里，他会理解的。”齐同晏留下这句话，又叮嘱了几句，就退出房间去找花重锦。
千非忌又盯了一会儿，无聊般的长叹一声：“看来现在的殿下，即使真的记起来，也不会觉得恐惧了呢。”
那一天的梦境齐同晏还记得，醒来时，他就记起了当时的一切。只是随后又有裴壹的事压过来，他顾不得那么多。
“自然，千与那不成器的师弟早年拜于同一位师父的门下，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千非忌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大大方方全部说了出来，至此，齐同晏明确了千非忌与沈宋瓴二人的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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