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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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知然背着书包，小姑娘小心地挑着树荫走，而走了一段路后，还是忍不住回头，她看向慢吞吞推着自行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的盛昭，开口问道：“你家和我很近吗？”
盛昭没有立刻回答女孩子的问题，他垂眼，看向对方轻轻贴在腿边的手，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她的指尖一直在发颤。
席知然紧紧抿唇，她觉得大脑一片混乱，她走到孙志国的面前，面生的老师已经改了之前和善的嘴脸，劈头盖脸地给他们一顿臭骂：
终于，席知然忍不住转头开口：“我可以走你旁边吗？”
体育老师皱眉：“手折了？”
盛昭拒绝了两人的好意，便回了班级，林威的座椅连书包也被清空了，范倩倩呆愣地看了两眼，最后也只叹了口气。
在走过席知然面前的时候，席知然几乎不受控制地想要往前一步——
那边的孙志国不紧不慢地拦下对方的话语，他没有看任何一个人，抿了口保温杯里的水，“我的学生归我管，你先去和上面汇报一下情况。”
席知然有些诧异，范倩倩也有些傻了眼：“孙，孙老师，您不骂我们吗？”
孙志国点了点头：“行。”
他话语的本意是想多少安慰一下女孩子，不曾想，那边的小仓鼠却突然抬头，认认真真地问他：“也就是说，他们不会进局子，也不会留档？”
她说着话，眼神却忍不住往眼前瞄。
席知然这才想起，那个日料店确实在自己家的方向。
她刚刚叫得劈了声，现下开口都嘶哑，孙志国听着她这声音直皱眉，却把椅子转了回去，面向桌面：“你们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我不需要骂你们。”
席知然之前一直在困惑范倩倩和于松柏的关系，却找不到问询对方的好时机。
她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盛昭，轻声道：“我可以，我可以自己来。”
席知然的大脑转了两遍对方所说的话语，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品出对方话语中是否还有另一层意思，事实上，她现下的动作已经近乎机械，此时只能顺着盛昭的话，乖乖地抬起另一只手。
他找了几秒，才从人群的间隙里，找到了坐在地上的女孩子，和她身边半蹲着的盛昭。
“你们谁报的警？这点事情也要报警？学校要不要脸，你们要不要脸？小孩子间打打闹闹就算了，你还真想给你们同学档案里留污点？真是恶毒……”
孙志国脸色不佳：“你先去医务室，席知然呢？”
席知然的手慢慢收紧了，在那位老师喝水的空档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冷静得令人心惊：“老师，这不是打架，这叫群殴，是我们班级的一位同学被三班的四位同学堵在器材室里……”
即使早有准备，席知然还是被突然压上来的消毒棉花疼得轻吸一口冷气。
席知然忍不住道：“你吃饱了吗？要不也买个饼带回去？”
确实，范倩倩是边哭边吃午饭的，她一边吃手抓饼，一边哽咽：“我没想到，我没想到猴哥儿这副样子，他居然，他居然……不是，这薇薇手咋办啊？他的梦想是要当NBA，要是，要是……”
他气势汹汹地离开了，席知然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直到现在为止，她都有些纳闷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瘦瘪的中年男人挪了挪下巴：“我当这班主任，每个月多五百块钱呢！”
他几乎无法抑制地勾了勾唇角，倒是席知然有些困惑地看向他，一双棕色的杏眼带着认真与专注，显然，她没有在和盛昭开玩笑的意思。
她不说话，另外二人也不说话，孙志国确也没有催着他们开口的意思，他只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三人，语气平和：“席知然，你这伤，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他顿了两秒：“之前Ktv被查封，我被辞退了，所以现在在日料店谈了长期兼职。”
他看了看三人，竟是有些困惑：“还愣着干什么？现在不去吃饭，下午你们要饿肚子啊？”
推了十分钟车的盛昭：“……”
席知然看上去着实不太好，夏装校服是短袖，以至于她现下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擦伤一览无余，看上去甚至比刚刚被压在地上打的林威还凄惨些。
有谁拉住了她的手臂，制止住了她的动作，席知然诧异地回头，盛昭目视前方，但却几不可查地向她摇了摇头。
范倩倩和席知然的家不同路，由此在校门口便遗憾作别。
范倩倩边哽咽边赞同：“是啊，今天手抓饼很脆！”
终于，两人并肩前行，黄昏的日光温和，把他们拉成了两道长长的黑影，自行车的车链碰撞，吱呀吱呀。
她的低马尾随着她的动作翻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像是映证了主人的好心情。
席知然舔了舔嘴唇，就看到孙志国像是又想起什么一般，转向他们：“你们三个都是有性格的，席知然，你我是知道的，平时看你不声不响的，一出头，是不是都得干大事儿？”
盛昭花了几秒，才终于意识到对方现下在想些什么。
她的后脖子发烫，听到自己的声音继续说道：“你这样走我后面，有点奇怪。”
之前打过一次车后，她才发现，相比起走一长段路打车，还不如直接走回去得快，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而已。
过了会儿，她听到自己发问：“……我报警了，警察来了吗？”
这也导致了他明明没有干任何其他的事，可当连范倩倩都边哭边吃完了她的两个手抓饼，他的卤肉饭却还剩了一大半。
“翻过来。”
盛昭抬眼：“我去打工。”
再事态变得更加严峻之前，体育老师和孙志国一道前来，两人把林威扶起来，只轻轻一碰，林威便疼得咬牙切齿。
席知然答：“这两天我都走回去，我姑姑有事儿来不了。”
医务室的窗帘另一边，医务室老师正在处理林威的伤势，听她们的说辞，林威得去医院了，他左手臂大概率是骨折了，脚也一瘸一拐的。
盛昭没有再说话，而席知然其实有很多问题，但她却也舍不得主动开口打破这份珍贵的沉默，她非常确定，很久以后，她也会记得这个下午，记得那两道长长的黑影。
盛昭侧开了视线，却只是道：“快去办公室吧。”
席知然首先看向的是站在窗边的警察，一个面生的老师正满脸堆笑地和他说话，警察这会儿也点点头，交代了两句之后，便在孙志国和面生老师两人的道谢道歉中离开了办公室。
现下是午休时间，走道上外吵吵闹闹的都是去食堂的学生，然而办公室门一关，室内冷气打得足，安静又冷冰冰得和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
“好了，老路，你也少说两句。”
“抬手。”
席知然愣了下，摇头：“不用，老师，都是外伤，处理好了。”
席知然轻声‘哦’了一声，对方没有主动说出是要护送她的话，她便不好意思直接说谢谢，想了会儿只能闷声继续往前走，后面自行车的声音也一直不近不远。
卤肉饭的香气都传到了席知然这里，但是少年却吃得很慢，甚至吃两口就会停下来几秒咀嚼，脸色也稍有些苍白。
“实在不好意思，就是一起小小的校内矛盾，我们这边学生搞得太厉害，劳烦您跑一趟了……”
于松柏看清来人后，神色却一顿：“你……”
“你两边胳膊都有擦伤，这时候，还是尽可能地提高一点效率吧。”盛昭眼睛都不抬地说完，手上的动作却娴熟又力度适中，像是已经做过上百遍。
她显然是在害怕，准确得来说，是在后怕那场打闹。
现下，她却忍不住顺着对方的话语，回想了一下那位连三分球都投不太好的‘NBA’，委婉道：“没事，会好起来的，于松柏他们全部停课处分，就看后续怎么样了。”
可等两人站起身，盛昭也拿着托盘起身，声音平平：“走吧。”
范倩倩轻声‘嗯’了句，席知然下意识地转头过去，却发现她的眼圈更红了。
终于，席知然家先到了，盛昭站定在原地，看着她往巷子里进，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小仓鼠急急忙忙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挥了挥手：“明天见！”
被叫做‘老路’的老师烦躁地叹了口气：“行，我倒看看你们想要个什么结果！老孙，你也别忘了提交报告！”
他话还没说完，一班的男生蜂拥而来，他们对于眼前的场景目瞪口呆，随之就愤怒起来。
好不容易挨完了下午的课，范倩倩问席知然：“知然，你怎么回去？”
那老师被气笑了，他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席知然的话：“还敢给我顶嘴？我看你们啊，现在就是生活得太好了，要是我们那时候……”
盛昭收回了视线，听到自己继续开口：“不会有事的，猴哥护短，报一次警也没什么。”
盛昭正坐在她的对面，安安静静地吃着卤肉饭。
她想了想，小声道：“那你可以骑车走啊。”
他终于开口解释：“今天打林威的几个人和职高的混混很熟，你报了警，他们可能会在放学路上蹲你。”
他慢悠悠地说：“该送医院的送医院，该处分的，就处分。”
他叹了口气：“报警不是最坏的方法，但一定是最后的方法，我希望呢，以后你们不要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但如果遇到了，第一时间，来找我，我会给你们解决，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知道伐？”
等在旁边的范倩倩眼圈都红了，但她还是选择和两人一起去了孙志国的办公室。
孙志国的脸色更黑了：“盛昭，把席知然带去医务室，然后等会儿你俩一起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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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知然背着书包，小姑娘小心地挑着树荫走，而走了一段路后，还是忍不住回头，她看向慢吞吞推着自行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的盛昭，开口问道：“你家和我很近吗？”
盛昭没有立刻回答女孩子的问题，他垂眼，看向对方轻轻贴在腿边的手，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她的指尖一直在发颤。
席知然紧紧抿唇，她觉得大脑一片混乱，她走到孙志国的面前，面生的老师已经改了之前和善的嘴脸，劈头盖脸地给他们一顿臭骂：
终于，席知然忍不住转头开口：“我可以走你旁边吗？”
体育老师皱眉：“手折了？”
盛昭拒绝了两人的好意，便回了班级，林威的座椅连书包也被清空了，范倩倩呆愣地看了两眼，最后也只叹了口气。
在走过席知然面前的时候，席知然几乎不受控制地想要往前一步——
那边的孙志国不紧不慢地拦下对方的话语，他没有看任何一个人，抿了口保温杯里的水，“我的学生归我管，你先去和上面汇报一下情况。”
席知然有些诧异，范倩倩也有些傻了眼：“孙，孙老师，您不骂我们吗？”
孙志国点了点头：“行。”
他话语的本意是想多少安慰一下女孩子，不曾想，那边的小仓鼠却突然抬头，认认真真地问他：“也就是说，他们不会进局子，也不会留档？”
她说着话，眼神却忍不住往眼前瞄。
席知然这才想起，那个日料店确实在自己家的方向。
她刚刚叫得劈了声，现下开口都嘶哑，孙志国听着她这声音直皱眉，却把椅子转了回去，面向桌面：“你们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我不需要骂你们。”
席知然之前一直在困惑范倩倩和于松柏的关系，却找不到问询对方的好时机。
她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盛昭，轻声道：“我可以，我可以自己来。”
席知然的大脑转了两遍对方所说的话语，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品出对方话语中是否还有另一层意思，事实上，她现下的动作已经近乎机械，此时只能顺着盛昭的话，乖乖地抬起另一只手。
他找了几秒，才从人群的间隙里，找到了坐在地上的女孩子，和她身边半蹲着的盛昭。
“你们谁报的警？这点事情也要报警？学校要不要脸，你们要不要脸？小孩子间打打闹闹就算了，你还真想给你们同学档案里留污点？真是恶毒……”
孙志国脸色不佳：“你先去医务室，席知然呢？”
席知然的手慢慢收紧了，在那位老师喝水的空档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冷静得令人心惊：“老师，这不是打架，这叫群殴，是我们班级的一位同学被三班的四位同学堵在器材室里……”
即使早有准备，席知然还是被突然压上来的消毒棉花疼得轻吸一口冷气。
席知然忍不住道：“你吃饱了吗？要不也买个饼带回去？”
确实，范倩倩是边哭边吃午饭的，她一边吃手抓饼，一边哽咽：“我没想到，我没想到猴哥儿这副样子，他居然，他居然……不是，这薇薇手咋办啊？他的梦想是要当NBA，要是，要是……”
他气势汹汹地离开了，席知然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直到现在为止，她都有些纳闷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瘦瘪的中年男人挪了挪下巴：“我当这班主任，每个月多五百块钱呢！”
他几乎无法抑制地勾了勾唇角，倒是席知然有些困惑地看向他，一双棕色的杏眼带着认真与专注，显然，她没有在和盛昭开玩笑的意思。
她不说话，另外二人也不说话，孙志国确也没有催着他们开口的意思，他只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三人，语气平和：“席知然，你这伤，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他顿了两秒：“之前Ktv被查封，我被辞退了，所以现在在日料店谈了长期兼职。”
他看了看三人，竟是有些困惑：“还愣着干什么？现在不去吃饭，下午你们要饿肚子啊？”
推了十分钟车的盛昭：“……”
席知然看上去着实不太好，夏装校服是短袖，以至于她现下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擦伤一览无余，看上去甚至比刚刚被压在地上打的林威还凄惨些。
有谁拉住了她的手臂，制止住了她的动作，席知然诧异地回头，盛昭目视前方，但却几不可查地向她摇了摇头。
范倩倩和席知然的家不同路，由此在校门口便遗憾作别。
范倩倩边哽咽边赞同：“是啊，今天手抓饼很脆！”
终于，两人并肩前行，黄昏的日光温和，把他们拉成了两道长长的黑影，自行车的车链碰撞，吱呀吱呀。
她的低马尾随着她的动作翻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像是映证了主人的好心情。
席知然舔了舔嘴唇，就看到孙志国像是又想起什么一般，转向他们：“你们三个都是有性格的，席知然，你我是知道的，平时看你不声不响的，一出头，是不是都得干大事儿？”
盛昭花了几秒，才终于意识到对方现下在想些什么。
她的后脖子发烫，听到自己的声音继续说道：“你这样走我后面，有点奇怪。”
之前打过一次车后，她才发现，相比起走一长段路打车，还不如直接走回去得快，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而已。
过了会儿，她听到自己发问：“……我报警了，警察来了吗？”
这也导致了他明明没有干任何其他的事，可当连范倩倩都边哭边吃完了她的两个手抓饼，他的卤肉饭却还剩了一大半。
“翻过来。”
盛昭抬眼：“我去打工。”
再事态变得更加严峻之前，体育老师和孙志国一道前来，两人把林威扶起来，只轻轻一碰，林威便疼得咬牙切齿。
席知然答：“这两天我都走回去，我姑姑有事儿来不了。”
医务室的窗帘另一边，医务室老师正在处理林威的伤势，听她们的说辞，林威得去医院了，他左手臂大概率是骨折了，脚也一瘸一拐的。
盛昭没有再说话，而席知然其实有很多问题，但她却也舍不得主动开口打破这份珍贵的沉默，她非常确定，很久以后，她也会记得这个下午，记得那两道长长的黑影。
盛昭侧开了视线，却只是道：“快去办公室吧。”
席知然首先看向的是站在窗边的警察，一个面生的老师正满脸堆笑地和他说话，警察这会儿也点点头，交代了两句之后，便在孙志国和面生老师两人的道谢道歉中离开了办公室。
现下是午休时间，走道上外吵吵闹闹的都是去食堂的学生，然而办公室门一关，室内冷气打得足，安静又冷冰冰得和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
“好了，老路，你也少说两句。”
“抬手。”
席知然愣了下，摇头：“不用，老师，都是外伤，处理好了。”
席知然轻声‘哦’了一声，对方没有主动说出是要护送她的话，她便不好意思直接说谢谢，想了会儿只能闷声继续往前走，后面自行车的声音也一直不近不远。
卤肉饭的香气都传到了席知然这里，但是少年却吃得很慢，甚至吃两口就会停下来几秒咀嚼，脸色也稍有些苍白。
“实在不好意思，就是一起小小的校内矛盾，我们这边学生搞得太厉害，劳烦您跑一趟了……”
于松柏看清来人后，神色却一顿：“你……”
“你两边胳膊都有擦伤，这时候，还是尽可能地提高一点效率吧。”盛昭眼睛都不抬地说完，手上的动作却娴熟又力度适中，像是已经做过上百遍。
她显然是在害怕，准确得来说，是在后怕那场打闹。
现下，她却忍不住顺着对方的话语，回想了一下那位连三分球都投不太好的‘NBA’，委婉道：“没事，会好起来的，于松柏他们全部停课处分，就看后续怎么样了。”
可等两人站起身，盛昭也拿着托盘起身，声音平平：“走吧。”
范倩倩轻声‘嗯’了句，席知然下意识地转头过去，却发现她的眼圈更红了。
终于，席知然家先到了，盛昭站定在原地，看着她往巷子里进，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小仓鼠急急忙忙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挥了挥手：“明天见！”
被叫做‘老路’的老师烦躁地叹了口气：“行，我倒看看你们想要个什么结果！老孙，你也别忘了提交报告！”
他话还没说完，一班的男生蜂拥而来，他们对于眼前的场景目瞪口呆，随之就愤怒起来。
好不容易挨完了下午的课，范倩倩问席知然：“知然，你怎么回去？”
那老师被气笑了，他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席知然的话：“还敢给我顶嘴？我看你们啊，现在就是生活得太好了，要是我们那时候……”
盛昭收回了视线，听到自己继续开口：“不会有事的，猴哥护短，报一次警也没什么。”
盛昭正坐在她的对面，安安静静地吃着卤肉饭。
她想了想，小声道：“那你可以骑车走啊。”
他终于开口解释：“今天打林威的几个人和职高的混混很熟，你报了警，他们可能会在放学路上蹲你。”
他慢悠悠地说：“该送医院的送医院，该处分的，就处分。”
他叹了口气：“报警不是最坏的方法，但一定是最后的方法，我希望呢，以后你们不要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但如果遇到了，第一时间，来找我，我会给你们解决，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知道伐？”
等在旁边的范倩倩眼圈都红了，但她还是选择和两人一起去了孙志国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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