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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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送。

    “醒了？”李阿姨将手机递给姜宜，脸色不太好，“一一，这个手机……”

    梅拾咂着嘴，觉得包子皮不够松软了，伸出手在她太阳底下晒晒，试图热热。

    手机从被子上滚落床底，姜宜眼睫抖动，醒了，她睁眼，李阿姨正拿着她的手机在看。

    手机界面卡顿，最新一条消息定格在一条不相干的。www.yuanfen.me

    梅拾摸了摸鼻子，在昏黄晨光下一直摆货到太阳高悬。陈晓芳去买了早点，放在一楼厨房就走了，梅拾便先冲了个澡，然后才坐在椅子上看摊吃早饭。

    第八章

    梅拾又拎起掉在椅子下的教辅翻了两页，大概两分钟后，才再次点进聊天框，一群人才聊回正题上。

    “阿姨。”姜宜说。

    乔木；「截图/截图」

    陈晓芳在搬货，听见响动回头，“你不多睡会？我这一会就弄完了。”

    梅拾抻了抻懒腰：“我帮你吧，你不还要回去照看姥姥吗？”

    郭东东：「？」

    郭东东：「什么年代了竟然还告老师？」

    姜宜点头，一手整理着睡裙肩带。

    早晨集市会有一波早市的人流，大概从六点到九点才能歇下来，梅拾抽空啃两嘴包子，鼓着腮帮跟人讨价还价。

    姜宜盯着天花板，怔怔发愣，继而抬起手，抓住两边通红的耳垂。

    郭东东：「大佬们，步步高第三十一页附加题的解法，有头绪吗？求经求经，救救孩子吧！」

    乔木：「破案了，特么的微信名叫花开富贵，是你的微信号？你微信号不是叫梅家十一吗？」

    在太阳下、在水果摊、在众目睽睽下……

    乔木：「这才放假几天啊，十一就换了个魂了？」

    「给不给啊。」

    奇怪……

    十一：「我妈的号，商务合作找她就行。」

    “真累……”

    “妈？”梅拾叫道，没得到回应，揉着眼睛下楼。

    梅拾揉了下山根，心想这群人真能唠。

    卞宝宝；「@十一，二班的班花，那个双马尾的小oga，在告白墙上捞你，打听你的联系方式。」

    “一一？”李阿姨走进房间。

    郭东东：「是你小子吧，臭小子，祸水东引是吧？」

    终于能歇下来了，也跟去了半条命似的。

    快中午时授课老师离开空荡书房，李阿姨将人送到别墅外欠身，回到别墅，犹豫片刻取了房间备用钥匙。

    姜宜一愣，爬到床头，拿过充电器充上，屏幕亮起，她松了一口气，朝后一坐，“没电关机了。”

    匿名：「oo怎么搞？在一起会欲求不满直到憋死吧？」

    她贫嘴，贫完开始刷短视频网站，玩了半天觉得没什么意思，指腹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

    房间外传来脚步声，梅拾掀开被子，坐起来抓了抓头发，顶着乱发下床，趿上拖鞋走出房间。

    风机委员：「哎，谁啊，班级群不准开车啊。」

    郭东东：「大家，大家别慌，我家隔壁就是精神科！我去给十一挂号！」

    风机委员：「@老班。」

    有人回复：「多没见地！咱们十一还没分化呢！万一也是个oga，跟她搞oo恋啊？」

    「女人被另一个女人按在洗手池，躬着身，塌着腰，鼻息抵在镜子上，呼

    姜宜很轻的拉了下嘴角，她接过手机，低头察看，黑色屏幕印出她的脸。

    点开十天半个月也不看的班级群，从提示戳进艾特自己的消息源，消息刷拉上滑，字面晃出残影。

    姜宜紧张得呼吸都停了一拍。

    她明明不喜欢吃葡萄的，吃葡萄不过是觉得水份多，不用剥皮，冰在那个小冰箱里恰好合适而已。

    一群人愣住，继而在群里掀起啸浪。

    乔木：「真给啊？」

    倏地，姜宜两条手臂撑起半身，缓缓坐起身。

    这时阳光高照，梅拾抱出一沓报纸铺在水果上盖着，继而放低藤椅，翘脚往上一躺，继续啃凉掉的包子。

    梅拾嘴角抽抽，她两岁起就不信这些了。

    姜宜站在镜子前洗漱，她鼓着唇，电动牙刷在齿缝间游走，蓦地，她想起书里的桥段。

    犹豫着，梅拾抱起一个西瓜，回厨房切成两半，抱在膝上用勺子挖着吃，没吃一会就消灭大半。

    梅拾咽下好大一口：“没。”

    天崩地陷葬爱不灭娟：「@十一，你还知道出现啊，前天艾特你，你能不能当天，哪怕十二点前看一眼手机呢？」

    对面书店老板开门做生意，看到梅拾吃西瓜，唷一声，“今儿吐籽了吗？”

    -

    手机嘟嘟个没完，梅拾躬身，对着手边的二维码拍了下，把照片发进了群里。

    「管理员关闭了匿名……」

    李阿姨说：“从床上摔下来，是不是摔坏了？”

    她其实更爱脆爽的西瓜的……

    “辅导老师到了。”

    月落日升，天边鱼肚翻白时，姜宜卧在床上睡着了，长睫下，姜宜的睡眼恬静而柔软，亮着屏幕的手机从她掌心滑落，跌在床褥上，露出小说界面。

    梅拾笑了笑，一指旁边微信收款码下垫着的个人二维码，“您加吧，需要大量水果的话随时联系。”

    李阿姨抬头，看向姜宜。

    清晨五点不到，天边破晓，宽长桥廊顶端的郎阔天空翻出白晕，河边大树传来蝉鸣唧唧咂咂。www.mingxia.me

    “啊切！”梅拾打了个哈欠，仰头看天，日盛高温，为什么会打喷嚏？

    梅拾：“……”

    李阿姨又敲了敲门，继而离开姜宜房门外。

    陈某某：「十一，你没病吧？」

    姜宜微张着嘴，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

    梅拾又低头，回复群里：「有事电话不能说？」

    竟然看了几乎一整夜，一夜里，她看着书里的内容和桥段，会忍不住想，梅拾平时也在看这些吗？

    「陈某某撤回了一条消息。」

    群里立刻浮现一堆潜水王，指着杜娟娟一阵骂。

    她竖起手机屏，漆黑屏幕倒映着自己的脸庞，她低声朝着手机里的人说：“瞧你那心绪不宁的傻样。”

    怪也。

    天崩地陷葬爱不灭娟：「整得跟个明星似的……」

    天崩地陷葬爱不灭娟：「能有多忙？」

    十一：「忙。」

    陈晓芳叹气：“你姥姥那个倔，叫她住院也不肯，害得我天天城里乡下两头跑。”

    房门被合上，李阿姨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后，姜宜这才泄力般的吁出一口气，朝后一倒，倒在床被上。

    梅拾朝上翻找不到艾特，朝下翻也找不到，于是退出重进，在一排刷刷闪过消息的框内输入——谁找我？

    天崩地陷葬爱不灭娟：「梅拾病了还是疯了，欢迎收看今日走进科学栏目——！」

    梅拾敛住笑意：「承蒙大家关照了，以后真当了明星，人人都有签名。」

    「就是，等你发话呢，别咱偷偷给了，又挨一顿揍。」

    梅拾：“你回去吧，我也能管店子，等姥姥好了你再回来？”

    梅拾忍不住发呆起来。

    梅拾抚着吃撑的肚皮，开始躺着消化，拿了本教材磨洋工看了几分钟，继而拿出手机，一看企鹅，有人艾特。

    好丽友，嗨：「卧槽，真的假的啊！！！」

    陈某某：「有没有天理了，言论自由呢？」

    女孩飞快扫码，转身跑开，走出几步愤然转头看向梅拾，一双眼睛饱含怨念。

    -

    梅拾已经重新窝回藤椅上，懒懒躺着刷手机。

    天崩地陷葬爱不灭娟：「打电话多正式！不适合我们社恐小o！」

    梅拾心虚不敢说话，忙弯腰抱住一盒子芒果出去摆起来。

    陈晓芳一看就知道猫腻，“臭丫头，等我闲下来再收拾你，你给我……”

    姜宜还睡着，侧躺在床上正中的位置，柔顺的长发铺了半肩，她虚抱着绵软的被褥，脸几乎埋进了进去，只有两只雪白的裸足和一侧肩膀露在外面。

    梅拾看了眼群消息，撑着下颚胡思乱想，想加的人加不上，不想加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来。

    吃着吃着觉得口干，目光逡巡在果摊，莫名其妙的锁定在葡萄上。

    过去-绮念

    陈某某：「我看那句话就你发的@郭东东」

    “一一，还没起吗？”

    众人：「……」

    李阿姨松了一口气：“快起来吧，一一，该吃午饭了。”

    屋内空调气温开得出奇低，姜宜的呼吸沉稳而绵长，李阿姨放缓脚步，牵起被褥，想替姜宜盖住肩膀。

    暖阳光芒淡去，变成炽白，房门被人敲响，李阿姨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陈晓芳一愣，立刻说：“这可不行，你马上就高三了，对了，我最近白天回家晚，你有没有给我好好复习啊，要不然我就给你请辅导老师了。”

    恰好有客人买东西，梅拾起身为其称重装袋，临走前时被脸蛋红扑扑的客人问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

    梅拾：“……”

    梅拾翻了个身，伸手抓了抓脖子，白皙肌肤上立刻浮现道道红痕，她抓起床头的闹钟看了眼，继而烦躁的拽过床单盖住脑袋。

    她看了一夜那本书。

    “小心脑子瓜里长西瓜。”老板戏谑，“越来越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