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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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昏暗安静的空间里，响起了一道清冽带着笑意的嗓音。
明寻微讶，又报出一个名字：“几日不见，风柳已经这么厉害了？”
下一刻，却看见楼无雪扬起笑容，柔声对她说：“但是……长老，我现在恐怕还不能进去练剑。”
楼无雪默了会儿，越发觉得云倾真是个有趣的妙人。
楼无雪微愣，没听懂云倾在说什么。
云倾完全不知道楼无雪究竟在想什么，看着这孩子眼底含着期待，还以为楼无雪已经迫不及待想进封妖塔练剑了。
所以……云长老怎么会觉得她一定能闯过第十层呢？
“这么小的一个师妹啊，云长老怎么想的，把人家放进来，这能撑过一分钟吗？”
“所以，我赌你一定能够闯过十层。”
莫辞微怔，抬眼看向水镜。
封妖塔第一层。
“用我的剑。”
弟子们还有心思议论，莫辞心情烦躁，根本不想看水镜，吩咐手底下的弟子，“插好阵旗，她一出剑，你们就立刻催动诛妖大阵。”
云倾自己都有点惊讶。
“……”
“……”
拂雪剑通体洁白莹润，仿佛镀了一层月华，剑身流转着淡淡银光。
“你没有剑？”云倾微愣，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此话一出，不止楼无雪愣住了，就连站在水镜面前那几人，也是愣得不行。
-
云长老把这样的好剑交给她用，她一时之间想不出来，其中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深意。
连剑都没拿过，小朋友真能用得出那道剑招吗？
即便楼无雪的思维再奇特，此时也能够想得到，云倾的拂雪剑，绝对是一把举世无双的神剑。
“怎么会这么想？你的经脉断成这样，能有个聚灵中境已经很不错了。小朋友，做人不要太贪得无厌。”
楼无雪温柔地笑了笑，“我明白，长老想让我干什么了。”
好快的回复速度，原来，楼小朋友这么相信自己吗？
“嗯？”何出此言。
“那你这几天怎么在习剑堂里练的剑？”
云长老居然把拂雪剑给了一个弟子？
果然，她猜对了，长老让她去练剑，就是为了将年轻时的自己展示给她。
方才她听了云倾的交代，知道要将这一层的妖魂尽数斩杀，才能算得上完美通关。
守塔弟子在水镜里看见这一幕，唏嘘不已。
“对，长老，我没有剑。”
弟子们看见这一幕，觉得简直扯淡。
第一层妖魂的妖力并不强，只不过数量太多，斩灭一只，其他妖魂便会蜂拥而至扑上来，故而也算得上十分凶险，只允许内门弟子和本派长老进入。
那些平日里挥舞着爪牙，时刻想将入侵者撕成碎片的妖魂，此时在少女周围乖顺得过分——甚至不能够用乖顺来形容。
楼无雪唇畔笑意愈深。
明寻睁大
年轻的弟子还在吐槽，而云倾作为沉稳持重的百岁长者，已经坐在第十层的水镜下，开始微笑喝茶了。
姬长宁笑而不语，抬手落下一枚黑子，谈笑间便将白棋的生路斩断。
这样正好，胆怯总比不自量力好，省得她还得给云倾这个疯子收拾烂摊子。
早在领悟剑意时，她便知晓这道剑痕的主人很轻狂，也很自负，本来不太能跟淡漠的云倾联系起来。
宗门大殿内，明寻抬手落子的动作一顿，疑惑皱起了眉，“叫得这么凄厉，云长老又在扫塔赚钱了？”
唇畔弯起微笑，靠近墙壁上那盏微弱烛光，也离云倾的身形更近，仰起头问：“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会相信我能闯过第十层呢？”
这道声音尖利高亢，几乎冲破塔顶，直上云霄，响彻整个天元剑宗。
水镜上映出黑雾漫天，红衣少女提着剑，身姿秀挺优雅，含着笑从万妖胆怯避让开的路径中穿过。
它们并非实体，只是恶妖死后化作的妖魂，其魂魄千年不散，无法感受到痛楚，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就算用剑斩灭，次日仍会重新凝聚起来，为祸人间。
“所以，你们能自己消失吗？”
那不是顺从，而是颤栗，是臣服。
云倾瞥了楼无雪一眼。
“一分钟也太乐观了，她这个年纪，能撑过三秒都是奇迹。”
楼无雪蹙眉思考了半晌，最终只能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长老，我的修为不止聚灵中境吗？”
千算万算，她确实没有料到，已经入外门这么多天了，楼无雪居然没有练过剑。
少女仰起头，沿着脖颈勾勒出的弧线清晰又漂亮，浓密纤长的眼睫在烛光照耀下根根分明，仿佛零落了金箔，将那对含笑的眼眸都衬得温和明亮。
刚想到这里，弟子那边却传来一阵惊呼。
话音刚落，楼无雪弯起眉眼，笑着回答：“好啊，长老。”
云倾这话说得极淡然，脸庞上的神情也很理所当然。
那几根握住剑柄的指节，亦是纤细修长，干净得像雪。
楼无雪静静看着那把剑，看了一会儿，抬起头去望云倾，然后望进了那双淡漠如雪的眼睛。
站在封妖塔第一层门口，即便石门上设有繁复阵法，还是能够感受到，里面正涌动着一股残暴凶悍的妖气。
但事已至此，云倾也懒得再想了，唤出拂雪，递给眼前的女孩。
好干净的颜色，她几乎快要以为，云倾只是单纯想把这把剑借给自己而已。
云长老看似好像是在认可这位师妹，实际上……这不是在变着法子夸自己吗？
楼无雪笑容柔和，“所以我这几天没有练剑。”
片刻后，镇守封妖塔的所有弟子，都听见了一道凄厉绵 长的尖叫声。
想到这里，楼无雪回过身，含着笑，轻声对那些妖魂说：“这才刚到第一层，我不想弄脏长老的剑。”
莫辞愣住了，弟子们也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楼无雪犹如闲庭信步，从妖塔第一层缓步走到了尽头。
世人深受其害，天元剑宗只能将它们捉进封妖塔，一遍遍挥剑斩灭，来削减他们的妖力。
指尖触碰到冰凉剑柄的那一刹，她的手背生长出了很多瓣泛着冷光的银白鳞片，艳丽得几乎有些残败，像是沿着雪色肌肤蜿蜒攀爬的伤痕。
莫辞更是气得不轻，脸色极其难看，“拂雪是师尊赐给她的神剑，她就这么随便，说给就给，真是胡闹。”
石桌对面，姬长宁盯着占据棋盘，即将形成对杀之势的黑白双丸，微微一笑。
“原来如此，我明白长老的意思了。”
长老的每一句话，果然都饱含深意。
但还是抬起手摸了摸楼无雪的头，准备效仿掌门师尊从前殷切叮嘱自己那样，给楼无雪讲讲注意事项。
看起来真是乖顺极了。
石门外的空间昏暗逼仄，云倾垂眸看着楼无雪。
因为它们颤抖着俯下了首。
如果这时候云倾没有回想起楼无雪曾含着微笑，托起那盏青瓷杯，小心翼翼将一碗鲜血淋漓的冰酪呈给自己就好了。
一万只魂魄同时消散的声音是什么样？
“不是衣轻。”
云倾本来不太想提及自己的黑历史，但为了解释缘由，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你刚才领悟的那道剑意，是我十八岁那年自创的一道招式，名为‘斩长风’。当年我只学了这一招，便能够闯到封妖塔第十五层。”
鸦发红衣的少女手持银剑，静立在万妖嘶叫的黑雾间。
楼无雪郑重讲出这句话，随后伸出手，接过了云倾手中的拂雪剑。
站定了之后，楼无雪并没有急着去推开下一层的门。
想到这里，云倾着实有点感动，虽然并不是很多。
“我没有看错吧！？她根本就没有出剑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师妹未免也太天真了吧？闯了这么多年封妖塔，从来没有听说过，妖魂还能自己消失的。
“不，这怎么可能……”
真自恋啊。
云倾挥去脑海里的画面，端着一脸淡然，对楼无雪说：“我不是信你，我是相信我自己。”
莫辞是这么吩咐的，抬头望了望水镜，却发现楼无雪只是静立在原地，毫无出剑的打算。
但她笑容满面，将覆满鳞片的手背掩进了衣袖间。
守塔的弟子在水镜里瞧见这一幕，眼角却微微有些抽搐。
楼无雪浅浅笑着，唇畔弯起的笑容温和又明澈，“因为，我没有剑。”
然而在楼无雪眼中，却有另一番理解。
就是这样。
莫辞淡淡收回眼神，头痛程度有所减轻。
但在云倾讲出了这样一番话之后，那段恣意洒脱的眉眼，倒是与眼前的白衣仙人逐渐重合在一起了。
这地方的光线很暗，云倾没看清这一幕，只是略有些不解，挑眉问：“你明白了什么？”
这回明寻是真的惊讶了：“那是谁？”
“也不是风柳。”
她沉思了一会儿，缓声问：“进去试试？”
这样一想，对于云倾接下来又准备讲出些什么意味深长的话，楼无雪兴味盎然，眼眸里都含着好奇。
云倾揉了揉眉心，总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感化疯美反派计划大失败》
] 半晌，昏暗安静的空间里，响起了一道清冽带着笑意的嗓音。
明寻微讶，又报出一个名字：“几日不见，风柳已经这么厉害了？”
下一刻，却看见楼无雪扬起笑容，柔声对她说：“但是……长老，我现在恐怕还不能进去练剑。”
楼无雪默了会儿，越发觉得云倾真是个有趣的妙人。
楼无雪微愣，没听懂云倾在说什么。
云倾完全不知道楼无雪究竟在想什么，看着这孩子眼底含着期待，还以为楼无雪已经迫不及待想进封妖塔练剑了。
所以……云长老怎么会觉得她一定能闯过第十层呢？
“这么小的一个师妹啊，云长老怎么想的，把人家放进来，这能撑过一分钟吗？”
“所以，我赌你一定能够闯过十层。”
莫辞微怔，抬眼看向水镜。
封妖塔第一层。
“用我的剑。”
弟子们还有心思议论，莫辞心情烦躁，根本不想看水镜，吩咐手底下的弟子，“插好阵旗，她一出剑，你们就立刻催动诛妖大阵。”
云倾自己都有点惊讶。
“……”
“……”
拂雪剑通体洁白莹润，仿佛镀了一层月华，剑身流转着淡淡银光。
“你没有剑？”云倾微愣，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此话一出，不止楼无雪愣住了，就连站在水镜面前那几人，也是愣得不行。
-
云长老把这样的好剑交给她用，她一时之间想不出来，其中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深意。
连剑都没拿过，小朋友真能用得出那道剑招吗？
即便楼无雪的思维再奇特，此时也能够想得到，云倾的拂雪剑，绝对是一把举世无双的神剑。
“怎么会这么想？你的经脉断成这样，能有个聚灵中境已经很不错了。小朋友，做人不要太贪得无厌。”
楼无雪温柔地笑了笑，“我明白，长老想让我干什么了。”
好快的回复速度，原来，楼小朋友这么相信自己吗？
“嗯？”何出此言。
“那你这几天怎么在习剑堂里练的剑？”
云长老居然把拂雪剑给了一个弟子？
果然，她猜对了，长老让她去练剑，就是为了将年轻时的自己展示给她。
方才她听了云倾的交代，知道要将这一层的妖魂尽数斩杀，才能算得上完美通关。
守塔弟子在水镜里看见这一幕，唏嘘不已。
“对，长老，我没有剑。”
弟子们看见这一幕，觉得简直扯淡。
第一层妖魂的妖力并不强，只不过数量太多，斩灭一只，其他妖魂便会蜂拥而至扑上来，故而也算得上十分凶险，只允许内门弟子和本派长老进入。
那些平日里挥舞着爪牙，时刻想将入侵者撕成碎片的妖魂，此时在少女周围乖顺得过分——甚至不能够用乖顺来形容。
楼无雪唇畔笑意愈深。
明寻睁大
年轻的弟子还在吐槽，而云倾作为沉稳持重的百岁长者，已经坐在第十层的水镜下，开始微笑喝茶了。
姬长宁笑而不语，抬手落下一枚黑子，谈笑间便将白棋的生路斩断。
这样正好，胆怯总比不自量力好，省得她还得给云倾这个疯子收拾烂摊子。
早在领悟剑意时，她便知晓这道剑痕的主人很轻狂，也很自负，本来不太能跟淡漠的云倾联系起来。
宗门大殿内，明寻抬手落子的动作一顿，疑惑皱起了眉，“叫得这么凄厉，云长老又在扫塔赚钱了？”
唇畔弯起微笑，靠近墙壁上那盏微弱烛光，也离云倾的身形更近，仰起头问：“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会相信我能闯过第十层呢？”
这道声音尖利高亢，几乎冲破塔顶，直上云霄，响彻整个天元剑宗。
水镜上映出黑雾漫天，红衣少女提着剑，身姿秀挺优雅，含着笑从万妖胆怯避让开的路径中穿过。
它们并非实体，只是恶妖死后化作的妖魂，其魂魄千年不散，无法感受到痛楚，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就算用剑斩灭，次日仍会重新凝聚起来，为祸人间。
“所以，你们能自己消失吗？”
那不是顺从，而是颤栗，是臣服。
云倾瞥了楼无雪一眼。
“一分钟也太乐观了，她这个年纪，能撑过三秒都是奇迹。”
楼无雪蹙眉思考了半晌，最终只能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长老，我的修为不止聚灵中境吗？”
千算万算，她确实没有料到，已经入外门这么多天了，楼无雪居然没有练过剑。
少女仰起头，沿着脖颈勾勒出的弧线清晰又漂亮，浓密纤长的眼睫在烛光照耀下根根分明，仿佛零落了金箔，将那对含笑的眼眸都衬得温和明亮。
刚想到这里，弟子那边却传来一阵惊呼。
话音刚落，楼无雪弯起眉眼，笑着回答：“好啊，长老。”
云倾这话说得极淡然，脸庞上的神情也很理所当然。
那几根握住剑柄的指节，亦是纤细修长，干净得像雪。
楼无雪静静看着那把剑，看了一会儿，抬起头去望云倾，然后望进了那双淡漠如雪的眼睛。
站在封妖塔第一层门口，即便石门上设有繁复阵法，还是能够感受到，里面正涌动着一股残暴凶悍的妖气。
但事已至此，云倾也懒得再想了，唤出拂雪，递给眼前的女孩。
好干净的颜色，她几乎快要以为，云倾只是单纯想把这把剑借给自己而已。
云长老看似好像是在认可这位师妹，实际上……这不是在变着法子夸自己吗？
楼无雪笑容柔和，“所以我这几天没有练剑。”
片刻后，镇守封妖塔的所有弟子，都听见了一道凄厉绵 长的尖叫声。
想到这里，楼无雪回过身，含着笑，轻声对那些妖魂说：“这才刚到第一层，我不想弄脏长老的剑。”
莫辞愣住了，弟子们也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楼无雪犹如闲庭信步，从妖塔第一层缓步走到了尽头。
世人深受其害，天元剑宗只能将它们捉进封妖塔，一遍遍挥剑斩灭，来削减他们的妖力。
指尖触碰到冰凉剑柄的那一刹，她的手背生长出了很多瓣泛着冷光的银白鳞片，艳丽得几乎有些残败，像是沿着雪色肌肤蜿蜒攀爬的伤痕。
莫辞更是气得不轻，脸色极其难看，“拂雪是师尊赐给她的神剑，她就这么随便，说给就给，真是胡闹。”
石桌对面，姬长宁盯着占据棋盘，即将形成对杀之势的黑白双丸，微微一笑。
“原来如此，我明白长老的意思了。”
长老的每一句话，果然都饱含深意。
但还是抬起手摸了摸楼无雪的头，准备效仿掌门师尊从前殷切叮嘱自己那样，给楼无雪讲讲注意事项。
看起来真是乖顺极了。
石门外的空间昏暗逼仄，云倾垂眸看着楼无雪。
因为它们颤抖着俯下了首。
如果这时候云倾没有回想起楼无雪曾含着微笑，托起那盏青瓷杯，小心翼翼将一碗鲜血淋漓的冰酪呈给自己就好了。
一万只魂魄同时消散的声音是什么样？
“不是衣轻。”
云倾本来不太想提及自己的黑历史，但为了解释缘由，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你刚才领悟的那道剑意，是我十八岁那年自创的一道招式，名为‘斩长风’。当年我只学了这一招，便能够闯到封妖塔第十五层。”
鸦发红衣的少女手持银剑，静立在万妖嘶叫的黑雾间。
楼无雪郑重讲出这句话，随后伸出手，接过了云倾手中的拂雪剑。
站定了之后，楼无雪并没有急着去推开下一层的门。
想到这里，云倾着实有点感动，虽然并不是很多。
“我没有看错吧！？她根本就没有出剑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师妹未免也太天真了吧？闯了这么多年封妖塔，从来没有听说过，妖魂还能自己消失的。
“不，这怎么可能……”
真自恋啊。
云倾挥去脑海里的画面，端着一脸淡然，对楼无雪说：“我不是信你，我是相信我自己。”
莫辞是这么吩咐的，抬头望了望水镜，却发现楼无雪只是静立在原地，毫无出剑的打算。
但她笑容满面，将覆满鳞片的手背掩进了衣袖间。
守塔的弟子在水镜里瞧见这一幕，眼角却微微有些抽搐。
楼无雪浅浅笑着，唇畔弯起的笑容温和又明澈，“因为，我没有剑。”
然而在楼无雪眼中，却有另一番理解。
就是这样。
莫辞淡淡收回眼神，头痛程度有所减轻。
但在云倾讲出了这样一番话之后，那段恣意洒脱的眉眼，倒是与眼前的白衣仙人逐渐重合在一起了。
这地方的光线很暗，云倾没看清这一幕，只是略有些不解，挑眉问：“你明白了什么？”
这回明寻是真的惊讶了：“那是谁？”
“也不是风柳。”
她沉思了一会儿，缓声问：“进去试试？”
这样一想，对于云倾接下来又准备讲出些什么意味深长的话，楼无雪兴味盎然，眼眸里都含着好奇。
云倾揉了揉眉心，总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感化疯美反派计划大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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