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位老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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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完成入门试炼以后的测试根骨等流程，柳眠都没有参与，再说她的根骨本就是经过修业认证的，能够直指飞升的绝佳根骨，也不需要再测试一遍了。

    柳眠一清醒，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不只是从原来的站姿变为现在跌倒在地，而且识海中被植入了异物——一块散发着魔气的紫色晶体。

    榻下，蓝色道袍与糜丽红衣交叠缠绕，宛若一体。

    那夜如往常一样，师徒两人各自在屋里修息。

    子时前后，本该在自己屋里的柳眠突然衣衫不整、香肩半露地出现在修业屋外，而且修为比她高得多的修业竟然一无所觉。

    他会在读书时给她讲解志怪故事，写字时手把手带着她描红，作画时眼里笔下全是她。

    时日一久，修业也渐渐回过味儿来了，那九尾一族的紫衣魔女必定对柳眠动了手脚，只是动得隐秘让人查不出端倪。

    或者说，她是故意被那块紫魔晶所“控制”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约莫半个月。

    他的感觉没有错，自登仙梯回来以后，柳眠确实在有意无意地给他抛媚眼，也有几次在他面前扭腰摆臀，但这些都不是柳眠的本意，她是被识海里那块紫魔晶控制了。

    幻境定格在她微笑拒绝的那一刻，绚烂的烟火、热闹的人群以及近在咫尺满眼温和坚定的修业，全部寸寸皲裂，消散于无形。

    残烛影动照良辰，我见犹怜绝代人。

    期间青阳听说了登仙梯试炼那日的事情来探望过一次，修业只道柳眠无事，又借口她正在修炼，不便见客，打发青阳回去了。

    一旦被逼着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倒还跟看开了似的，完全换了一副性子，不再把她当成晚辈弟子，而是当作伴侣来呵护，别有一番浪漫体贴。

    与此同时，登仙梯上委顿在地的柳眠睁开了眸子。

    这段日子感情上她确实十分自在愉快，修业愿意抛下身外的一切，给她足够的耐心，为她将百炼钢华为绕指柔，着实令人招架不住。

    毕竟男女有别，眠儿如今长大了，他为人师长，也不能总盯着眠儿瞧，于是就更加难以捉摸了。

    柳眠闻言闭目装模作样感受了一会儿，睁开眼后疑惑地道：“并无异样。”

    天衍峰上季节不明朗，常年景致单调，修业便为她摆了一个四季阵法，几日之内遍历春夏秋冬。

    若她所料不错，这块紫魔晶日后或许还能帮她一个大忙。

    回到天衍峰以后，一连好几日都相安无事，修业让柳眠暂时不要去宗门学堂，以免发生点什么他鞭长莫及。

    最起码，修业绝对舍不得放下凌霄宗的一切！

    但又仿佛是错觉。

    这紫魔晶所在的位置极其隐秘，若非她活了两世神识不同旁人，还真不一定能察觉到，本想就此隔绝抽离，但是当她察觉到紫魔晶上散发的浓重魅息后便改了主意，甚至将这东西藏到了识海更加隐秘的位置。

    识海紫魔晶突然飞射而出，冲向修业屋里无声炸开，下一刻，柳眠推门而入，房门自动阖拢。

    有道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们一同走过东海之滨，看波涛汹涌，踏足极北冰川，依偎取暖，探索过西方沙漠，也涉足南方雨林。

    会在清晨为她描眉，夜晚为她梳发，日照时为她打伞，起风时为她添衣，甚至会为她洗手作羹汤。

    一日修业应玄霖宗主之邀离开半日，回来后便带她离开了凌霄宗，外出游历。

    话又说回来，这几日柳眠虽然无事，但修业却感觉她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从女子的视角来看，修业不失为一个知情识趣又知冷知热的好伴侣，但是当他站在节日的城楼，在各式各样绚烂的烟花下向她承诺再也不回凌霄宗，只愿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时，她却微笑着拒绝了。

    只这么一耽搁，天衍峰上就发生了令他痛悔不已的事情。

    理智却告诉她这不是真的，真正的修业绝对不会是这样的性格，否则当初玄霜仙尊和灵溪仙子之间不至于会那么波折重重。

    无法之下，修业只能将前事简要告知，并问柳眠：“你可感觉到异常？”

    修业近日着实苦恼，徒弟虽然变得有些奇怪，但他又抓不住具体的症结，便是这些行为上的异常，他也不是很确定，因为每每感觉异样，再去看时又没什么问题。

    他的这些疑虑在柳眠看来却是如有天助。

    她一有动作，一直在关注她的修业就察觉到了，此后更是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幻境当中，柳眠抛下青阳和婚礼现场的一众同门、宾客，毅然决然跟修业回了天衍峰。

    紫魔晶作用之下，修业完全丧失了理智，近千年未尝过女人滋味的男人几乎疯了。

    这一回一切顺利，也没有再遇到幻境，约莫小半日后便登顶成功，完成了本次的入门试炼。

    既如此，修业只能与玄霖等人道别，先把她带回天衍峰多加看顾，如有异常再行计较。

    修业近日是愈发不敢拿“正眼”看柳眠了，某些行为被紫魔晶“控制”以后，她的一举一动越来越风情万种，充满魅惑，加之她本就是明艳妩媚的长相，与这些异常举止相得益彰，勾得人心里发慌。

    仿佛是……偶尔有几次，那瞧人的眼神媚得有些勾人，又有那么几次，走起路来腰肢扭动幅度有点大。

    春日携手踏青，放鸳扑蝶。夏日泛舟赏荷，棚下纳凉。秋日撒网垂钓，凭轩闲谈。冬日踏雪寻梅，泥炉煨酒。

    女人妩媚妖娆，极近纠缠，熟透了的花骨朵在男人的混乱攻势下彻底绽放。

    一整夜的狂风骤雨，落红和尘，至晨方歇。

    这两日修业正在考虑是否让玄霏再来替柳眠诊治一二，但是他也有顾虑，一时未能成行。

    修业这个人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时，总是端着副长辈的架子，满口身份礼教，顾虑这顾虑那的，叫人看得不爽利。

    于是她做出一副经历过幻境修整蓄力的样子，在短暂的修整过后，便站起来继续往登仙梯上走。

    她一登顶，就被早已守在登仙梯出口的修业拉过去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几遍，无奈什么也没有发现，又让玄霖、精通医丹之术的玄霏等人都一一看遍，皆没有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