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美人要抛绣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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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这是我好几个月的零花钱。”

    徐府门前围满了人，张小瑞被损友皮筋儿拉来凑热闹。

    他声线柔柔苏苏的，叫人听了心里直犯痒。“孩儿请高人占卜过，算定我的姻缘就在今日，不可耽搁了。”

    徐娘子五六十岁年纪，一脸脂粉一张血红唇，那笑容叫人看了就起鸡皮疙瘩。

    面对台上的王老爷和胡大奶奶，连徐娘子都有些为难，台下看客更是连连摇头。

    小瑞、皮筋儿跟随人流来到主厅，厅里轩朗明亮比戏馆还宽敞。徐娘子特意布置的场子，在大厅当中搭起高台，又用七彩纱幔缠绕。

    “昨日有位段将军差人送来书信，说他也有意于你，只是军务忙要迟些赶到。娘想着那毕竟是个年轻军爷，总比……我儿不再等等了吗？”

    徐娘子伸出手示意大家安静。只听她唤道：“儿呀，吉时已至，你看今天这两位……可否中意啊？”

    不知何处设置巧妙机关，只见个月牙儿状秋千从天而降。

    “呸！你说我老说我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性。家里都五六个小老婆了，还算计着夜小郎君，你个死色鬼也配！”

    “要钱干嘛？”

    ……

    徐娘子几月前收了名义子，如今要三万两银子做聘礼嫁出去。

    “老娘先来的，人是我的！”

    张小瑞二十出头，模样长得挺周正。皮筋儿一张刀条脸，跟朋友从不见外。“你有钱吗？”他伸手去掏张小瑞衣袋。

    小厮欢哥儿赶紧收下，发给他们每人一个木牌做凭证，又在小瑞经过时大声嘱咐：“您的号牌儿，可千万拿好喽！祝二位鸿运当头，今天能娶到我家夜小郎君！”

    “不是他还能有谁！”皮筋儿随口应着，边鼓掌边朝台上吹哨儿使劲儿尖叫。

    ……

    “你个满脸褶子肥婆娘，有点臭钱不知天高地厚，也敢跟本大爷抢！”

    没等张小瑞拦着，老皮已经把银子交给看门小厮了。

    她一挥手，整个大厅光线忽然暗下去。四周涌来阵阵异香，然后翩翩花瓣飘落，预示今天的主角即将登场。

    “这就是那夜小郎君？”张小瑞本是无心来到这里，现在已合不上嘴巴，完全看傻了。

    张小瑞眯眼细瞧，王老爷一副色相垂涎欲滴，胡大奶奶满脸横肉二百来斤分量，回头别再把这娇滴滴小郎君压扁了。

    徐府深宅内，某幢楼宇上一扇雕花小窗敞开着，有张美丽容颜在轻声呢喃：“重来一世，我终于等到你了！”

    徐家富庶并非虚夸，张小瑞和皮筋儿第一次来，刚入正院儿两人眼睛就不够使，被金碧辉煌的装饰晃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艳阳高照，城里徐府热闹非凡。户主徐娘子要嫁儿子，俏郎君登台抛绣球。

    “交一两银子就可以进去。嘿，你还真有二两多，咱俩够用了。”

    

    半张金色面具挡住容颜，一头长发并非墨色，而是泛着银白的光，倒映出几许神秘之美。

    “可是……”徐娘子做出一脸关切状。

    他五官可说处处精致，小巧高挺的鼻梁，红菱一样的唇瓣。尤其额头那点朱砂胎记，本算缺憾，但在他脸上竟也成了点睛之笔，宛如彤云缥缈。

    白衣飘飘落下，光线明亮时人儿已置身高台正中，从容揭去面具，四座又是一片哗然。

    夜小郎君转过身，似笑非笑对徐娘子说：“让母亲操心了，缘分自有天定。”

    “二位贵客莫再争了，我这当娘的也做不得主，还是让我家孩儿自己定吧！”

    “夜小郎君！”“夜小郎君！”……地上人们开始疯狂了。

    此刻，台上一男一女正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这两人就是今天竞争者，从早晨到这会儿相持不下，都有志在必得架势。

    说话的是本城有名富户王老爷和胡大奶奶。

    夜小郎君顿了顿，目光向下环视一圈马上又柔缓道：“不必了，孩儿心意已决，终身去向就是今朝。”

    弯月上一袭白袍无风自动，着白袍者身形纤美，站立在半空有如神子临凡。

    怎么看这两人都不合适，可人家钱多底气足，你能有啥脾气。

    “零花零花，你今天花了明天再继续攒嘛！”

    面具下透出的眼睛仿佛两波深潭，眼尾描一抹淡红，半遮半掩间，未见真容已是别有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