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哥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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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朝皮筋儿这边飞来了，老皮叫得更欢，恨不得连两条腿也举起来帮忙。可要到他头顶时却忽然一转，那金球变了方向直指旁边的张小瑞。

    张小瑞摸着下巴，心道实在有趣，不晓得这么有趣的人儿今天要花落谁家？想到夜小郎君一会儿就跟别人走了，他心里还升起些小小舍不得。

    但见一双凤目脉脉含情，幽深瞳仁有种让人想扑进去甘愿被吞噬的渴望。菱唇慢启，修长脖颈间性感喉结上下移动着，发出充满诱惑力带温柔磁性的声音。

    张小瑞也看得来劲，把刚进门时发的木质号牌揣进怀里，空出两只手一起随大伙儿拍巴掌叫好。

    谁知虚晃一枪根本没脱手，胡大奶奶往前窜得猛了，脚底不稳直接趴到地上，引得一片哄堂。

    

    听了小郎君的话，王老爷胡大奶奶更加争先恐后，抬来礼物堆成山，都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上面的小郎君道：“诸位，绣球同我一般。我将它当场抛出，碰到了哪位，你就是我的姻缘。”

    “儿啊，你我母子一场，你便是我的心肝儿肉。娘说话算话，莫说台上这两位，就是台下看官只要谁拿得出三万银子，只要我儿中意，都能做你良配。我自然欢欢喜喜送你出嫁！”

    夜小郎君穿一身层层套叠白色纱衫，面料装饰着金丝纹路和珍珠。他撩起宽大袖摆，一双玉手抚上张小瑞两肩，衣袍遮掩下似乎往小瑞怀里塞了什么。

    绣球外面用红纱包裹，透出内里金光闪闪。

    “那便开始吧。”夜小郎君并不看他们，却接过一旁丫头递上的绣球。

    ……

    “我要，我要！”“来这儿，找我！”……

    夜小郎君步履款款走下高台，人们自觉让开一条路径，他就这样一步步来到张小瑞跟前。

    小郎君将绣球拿在手中，先向王老爷和胡大奶奶一晃，二人慌忙就要去接。

    “别打岔。”张小瑞扒拉他一下，目不斜视只望着台上。

    “球砸到人啦，选出来啦！”“谁这么好命？”“好像是个街上小混混。”“他有钱吗？”……

    不光是台上两位大户，就是台下也一片雀跃欢呼，很多人抻长脖子和手臂，都想抓住这梦里的幸运福星。

    随即将头挨近耳畔，热热酥痒的气息喷来，使人浑身都绵软了。

    随后唰一声落下，冲小瑞胸口奔去，在结结实实打到他怀中后才卸了力道。当啷一声掉地，实招招就掉在他张小瑞脚边。

    不知是真是假，二人噼啪啪连击三掌，弄得整个大厅里气氛更沸腾了。

    看来他今日真要凭天命定终身了。

    所有人脑袋都朝张小瑞这边扭来。

    “儿呀，绣球落到台下了。这……可做得数？”望着身边满脸黑线的王老爷胡大奶奶，徐娘子也很是意外，不知道自家干儿打的什么算盘。

    “此话当真？您可愿击掌为誓？”

    “啊，我……什么，什么球……”张小瑞还根本没清醒过来。

    近距离瞧绝世容颜，张小瑞彻底懵了，只当身在九霄云雾。

    他慢慢轻轻吐出四个字，轻得只有张小瑞能听到。他说：“哥哥救我！”

    只见小郎君背转过身，将金绣球高高举起，整个徐府大厅霎时鸦雀无声。

    “别出声，这回是真抛了！”皮筋儿拍他一下，提醒他注意。

    皮筋儿对着张小瑞耳朵说：“看见了吗，徐家太有钱，绣球都是纯金实心儿的。”

    “盼了这么久，今儿才是要动真格的！”“一两银子没白花，看到重头戏了。”……

    “漂亮小郎君逗人玩儿呢，这家伙太会撩了。”

    那小郎君并不着急，回头又淡淡问徐娘子：“母亲，您说过儿的终身由自己做主，可还算数？”

    随后又朝下虚掷了两次，台下人们都跳脚蹦起多高，却也不过水中捞月一场空热闹。

    “这孩子，还玩儿这套。娘偌大年纪，难道哄你不成，来，击就击！”

    “这位哥哥，我的绣球是碰到你了吗？”

    “娘莫慌，待孩儿去看看。”

    绣球顺着那人白皙的指尖突然向上甩出，飞过人们头顶，划起长长一道弧线，继而又在大厅上方连续翻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