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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不知沈家尽出信口雌黄的人。”叶继打断他的话：“如何凭一纸不知从何而来的书就断然定人的罪，如此说出去，岂不是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慕烨的神情稍微一变，任着沈承渥说下去。
沈承渥颔首不语，默默地候着一些耐不住性子的人。
“咦？”沈承渥故意把尾音拖长：“叶大人怎么知晓，这是羿贞呈过来的，而不是叶大人拱手给异族之人的？”他笑弯了眼。
“好一个为了陛下着想。”沈承渥款步至他身侧，敛在袖中的手悄然带出了一封书，有意无意晃过叶继的眼，枯色笺折上赫然留有羿贞族的纹火图腾，在殿周百烛的映衬下，滚滚烧灼起来：“不知叶大人可识得此物？”沈承渥弯眼笑着。
沈承渥低声笑出来：幸好姜垠不在，否则听了叶继的话，应当是恨不能提剑把他捅对穿。
沈承渥受了讥嘲，也不恼，叹出一口气：“叶大人认得便好，我就怕叶大人矢口否认。”
“叶大人反驳也要拿出些证据，也不枉子濯准备了那么久，若是大人轻轻松松一句没有便能轻易脱身，岂不是有些滑稽，还是大人没有把满朝大臣放在眼里，亦或是没有把殿下放在眼里，再说的远些，大人甚至也不顾惜陛下，不顾惜陈朝。”他顿了顿，笑起来：“不敬陛下，藐视君威，倒和叶大人与异族暗通一事不谋而合，如此，算不算得是叶大人不打自招呢？”
叶继抬眼，那些还未回过神的文官不约而同地闭了嘴，殿中陷进诡谲的沉默。
叶继攥起手，他没想到自己会暗中遭沈承渥摆一道：“胡说，你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证！”
“你那是伪造！”
“各位稍安勿躁。”沈承渥抬起手：“口说无凭，无法服众，子濯也明白，在来之前，子濯已经遣人去刑司，相信过不了多久自然能见分晓。”
“不知你此言何意。”良久，叶继才缓缓开口
连默不作声的群臣也静不下来了，焦灼地低声讨论起来。在陡然急转的事态下，明哲保身显然是行不通的下策，终于有一位老臣，捋了捋花白的须发，上前躬身道：“臣等以为，即便不能因此认定叶大人与异族勾连之嫌，殿下还是应当尽快查清真相，还大陈一个安宁。”
副将得令，千人军阵自觉地二分为两阵，副将略略颔首，避开宫中的浩大声势，领军缓缓抄后行去。慕宬敛住目光，凭声猜度着深宫的军队布势，依他在西北积累的经验，围困主殿的人马约莫有上千，他微微收神：看来叶继多了个心眼，并未尽数将兵力安插在他谋划多时的逼宫上，而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叶继瞪着他。
西风猎猎，慕宬手执眠龙，驱马率人候在皋门之外，耳侧刮过由应门与雉门间处的沉闷号响。提枪的手攥紧，一扯缰绳，战马嘶鸣一声，鼻腔喷出浑厚的气响。他蹙眉，眼望向压抑的宫内，偏过身沉声对副将道：“按原计划，布列阵型，从后绕的那队，与另一支军队交汇后，与其配合，不得出现任何差错。”
沈承渥话音才歇，朝堂上哗然如朝，连先是阖眼不语的老臣也缓缓半睁开一只眼，诧异地朝叶继那里稍稍打量，悄然却又敏锐地嗅见朝廷倏然变化的波云。议论声渐渐吞没他们之间异常的静谧，甚至还有不屑于听信沈承渥的人，跃跃欲试着出来与他辩驳。
“你......”叶继蓦地攥紧手，抬眼见到沈承渥的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轻咳了两声：“若你是指弈贞族的火纹，那自然是认得，毕竟我辅佐先帝抗击外族时，一些毛头小子，怕是连话都还不会说。”
“什么？”慕烨猝然反应过来，瞪视着叶继：“叶大人此言何意？”
“还押回来一个人，是遭偷袭时俘获的羿贞人。大人也知晓刑司的手段，若不是死士，但凡有人进去，免不了吐出点什么东西来，偏巧那人似乎还参与了偷袭的策划，从他身上搜出来这封信。他说，叶大人与羿贞来往频频，甚至还主动献出了大陈相关的情报。”
沈承渥笑道：“该问话的，应是子濯吧？”他见叶继不露声色，又言：“依子濯拙见，叶大人列布在外的军队，应当是听令于你的皇城禁卫军吧？”
话是说出来拖延的，朝中的明眼人一见也能猜着叶继的心思，把禁卫军搬上朝，哪怕是再为冠冕堂皇的话也说不过去，不过是倒戈去叶继那儿的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心甘情愿地瞎着眼。沈承渥与他周旋，不过是想旁敲侧击地看出叶继接下来的心思，适才他就细细地观察着殿外乌泱泱的禁卫军，除去在两侧的，按着正对殿门布列的人的密度来看，安插在正殿的禁卫军显得有些不足。沈承渥敛回目光，也就是说，叶继的重心不在朝堂上。
沈承渥顿了顿，旋即笑着看向叶继：“叶大人，可知此时行径，易陷自身于险境啊。”
叶继摆手：“姜家一案人证物证俱在，何来空口无凭一说。”
孙玺讪讪噤声。
叶继似乎是忍无可忍：“什么清白？你口中没有一句实话！你仔细看看，那是羿贞呈过来的！怎么会是我给他们的！”
“叶大人不认，也不能污子濯的清白不是？”沈承渥不恼，耐着性子与他应声。
主殿内，沈承渥悠悠地上前，手负身后，在凌湛身前停下，回过身来作礼：“微臣，拜见怀王殿下。”
“孙大人。”叶继阖眼抬手，打断孙玺的话：祸发齿牙，多说无益，沈承渥非寻常可应对的小辈，若是任着孙玺那张逞强的嘴继续说下去，指不定会漏出什么风来。
沈承渥眯起眼：“叶大人这是何意？莫非叶大人已经先人一步，去把他解决了？若是叶大人先做了灭口的事，那子濯自然也拿不出人证了。”
叶继轻描淡写道：“禁卫军本就以护持内中为己任，此番安排，亦是为了陛下着想。”
“如此说来，当年叶大人也不过是空口无凭，轻而易举就定了姜家满门的罪，一个不留，是否也是欲加之罪？”沈承渥看着恰好投在殿外白石踏道上侧映的日光，在心中盘算时间。
“够了。”凌暄沉默着看了半晌，睨视着叶继：“来人，把叶相押下去。”
“是吗？”孙玺冷哼一声：“我看你——”
“你，免礼。”凌湛的眼仅仅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沈承渥哂笑着看他，眼光往外瞥过去：“殿下的意思连子濯此类愚笨之人也明白，自然是要叶相说说与异族勾结的事？子濯不才，在呈交给殿下前还特意留眼看了看，大致能猜测一二……”
“嗯？”叶继听见沈承渥莫名的一顿，往他那儿看了看。
“哼，我根本无需灭口。”叶继从他身上移开眼：“我倒是小瞧了你，还有这样混淆是非的能力。”
在旁待命的禁卫军却无声无息，定定地杵在那儿。
“嗯？”叶继皱眉：“你，何意？”
“孙大人说笑了。”沈承渥应声：“我并非存心冒犯叶大人。”
“叶大人，我这儿可也是人证物证俱在。”沈承渥看向凌暄手中的信。
沈承渥意味不明地长长“诶”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至叶继身侧：“叶大人怎么知道这是不知从何而来的？”他看见叶继轻蔑地从鼻腔里闷出一声沉浊的低声，就拿出晚辈的谦卑神色，恭敬地接道：“大人还记得慕宬少将军在西北受伤一事，回报到朝中是营帐遇袭，不过还有一事瞒了下来，顺着驿使入京的不仅仅是少将军陈明状况的书，还……”
“哦？”叶继面不改色：“不知阁下有何高见？”
凌暄从颤颤巍巍的手上把过信，一眼掠扫过，猛地拧起眉：“叶大人，你是否该解释解释？”信上是陈朝在西北与雁门关排兵的情况，尤其以西北为重，清清楚楚地载明了在各方位列插的士卒，信封上昭然能见的羿贞烈火呼之欲出，仿佛要透过这薄薄的一页纸烧进陈朝的宫城。
“你……”叶继额上爆出青筋的痕迹，他还要再说些什么。
孙玺见叶继沉声，心头就痒痒，横眉指着沈承渥：“你一个后辈，还敢在叶大人跟前蹬鼻子上脸？”他振振有词，斜眼去瞥叶继的神情。
叶继静下气看着凌暄，明明他身处低位，眼中却难以见到一星半点的敬畏，反而析透出鄙薄的不屑来。“殿下是要定臣的罪了？”他蓦地爆出几声干涩的笑声来，猛一拂袖，候在殿外的禁卫军齐齐地往前直进，胄甲的声音挤堆在一起，声似鼓潮，骤然掀起硕大的势气，来势汹汹地涌进来，飞快地从两侧控制住了惊慌失措的文臣，叶继如早已砺毕锋芒的狼，缓缓地回过身来，直对上沈承渥的眼睛。
“毕竟是该，物归原主啊。”沈承渥抬开信封，展平信纸，递给一旁捏着汗的史官：“烦请大人，呈给怀王殿下。”
叶继的眼皮剧烈地眨动了几下，他端起手无声地笑道：“殿下要臣解释什么？”
] “我倒不知沈家尽出信口雌黄的人。”叶继打断他的话：“如何凭一纸不知从何而来的书就断然定人的罪，如此说出去，岂不是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慕烨的神情稍微一变，任着沈承渥说下去。
沈承渥颔首不语，默默地候着一些耐不住性子的人。
“咦？”沈承渥故意把尾音拖长：“叶大人怎么知晓，这是羿贞呈过来的，而不是叶大人拱手给异族之人的？”他笑弯了眼。
“好一个为了陛下着想。”沈承渥款步至他身侧，敛在袖中的手悄然带出了一封书，有意无意晃过叶继的眼，枯色笺折上赫然留有羿贞族的纹火图腾，在殿周百烛的映衬下，滚滚烧灼起来：“不知叶大人可识得此物？”沈承渥弯眼笑着。
沈承渥低声笑出来：幸好姜垠不在，否则听了叶继的话，应当是恨不能提剑把他捅对穿。
沈承渥受了讥嘲，也不恼，叹出一口气：“叶大人认得便好，我就怕叶大人矢口否认。”
“叶大人反驳也要拿出些证据，也不枉子濯准备了那么久，若是大人轻轻松松一句没有便能轻易脱身，岂不是有些滑稽，还是大人没有把满朝大臣放在眼里，亦或是没有把殿下放在眼里，再说的远些，大人甚至也不顾惜陛下，不顾惜陈朝。”他顿了顿，笑起来：“不敬陛下，藐视君威，倒和叶大人与异族暗通一事不谋而合，如此，算不算得是叶大人不打自招呢？”
叶继抬眼，那些还未回过神的文官不约而同地闭了嘴，殿中陷进诡谲的沉默。
叶继攥起手，他没想到自己会暗中遭沈承渥摆一道：“胡说，你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证！”
“你那是伪造！”
“各位稍安勿躁。”沈承渥抬起手：“口说无凭，无法服众，子濯也明白，在来之前，子濯已经遣人去刑司，相信过不了多久自然能见分晓。”
“不知你此言何意。”良久，叶继才缓缓开口
连默不作声的群臣也静不下来了，焦灼地低声讨论起来。在陡然急转的事态下，明哲保身显然是行不通的下策，终于有一位老臣，捋了捋花白的须发，上前躬身道：“臣等以为，即便不能因此认定叶大人与异族勾连之嫌，殿下还是应当尽快查清真相，还大陈一个安宁。”
副将得令，千人军阵自觉地二分为两阵，副将略略颔首，避开宫中的浩大声势，领军缓缓抄后行去。慕宬敛住目光，凭声猜度着深宫的军队布势，依他在西北积累的经验，围困主殿的人马约莫有上千，他微微收神：看来叶继多了个心眼，并未尽数将兵力安插在他谋划多时的逼宫上，而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叶继瞪着他。
西风猎猎，慕宬手执眠龙，驱马率人候在皋门之外，耳侧刮过由应门与雉门间处的沉闷号响。提枪的手攥紧，一扯缰绳，战马嘶鸣一声，鼻腔喷出浑厚的气响。他蹙眉，眼望向压抑的宫内，偏过身沉声对副将道：“按原计划，布列阵型，从后绕的那队，与另一支军队交汇后，与其配合，不得出现任何差错。”
沈承渥话音才歇，朝堂上哗然如朝，连先是阖眼不语的老臣也缓缓半睁开一只眼，诧异地朝叶继那里稍稍打量，悄然却又敏锐地嗅见朝廷倏然变化的波云。议论声渐渐吞没他们之间异常的静谧，甚至还有不屑于听信沈承渥的人，跃跃欲试着出来与他辩驳。
“你......”叶继蓦地攥紧手，抬眼见到沈承渥的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轻咳了两声：“若你是指弈贞族的火纹，那自然是认得，毕竟我辅佐先帝抗击外族时，一些毛头小子，怕是连话都还不会说。”
“什么？”慕烨猝然反应过来，瞪视着叶继：“叶大人此言何意？”
“还押回来一个人，是遭偷袭时俘获的羿贞人。大人也知晓刑司的手段，若不是死士，但凡有人进去，免不了吐出点什么东西来，偏巧那人似乎还参与了偷袭的策划，从他身上搜出来这封信。他说，叶大人与羿贞来往频频，甚至还主动献出了大陈相关的情报。”
沈承渥笑道：“该问话的，应是子濯吧？”他见叶继不露声色，又言：“依子濯拙见，叶大人列布在外的军队，应当是听令于你的皇城禁卫军吧？”
话是说出来拖延的，朝中的明眼人一见也能猜着叶继的心思，把禁卫军搬上朝，哪怕是再为冠冕堂皇的话也说不过去，不过是倒戈去叶继那儿的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心甘情愿地瞎着眼。沈承渥与他周旋，不过是想旁敲侧击地看出叶继接下来的心思，适才他就细细地观察着殿外乌泱泱的禁卫军，除去在两侧的，按着正对殿门布列的人的密度来看，安插在正殿的禁卫军显得有些不足。沈承渥敛回目光，也就是说，叶继的重心不在朝堂上。
沈承渥顿了顿，旋即笑着看向叶继：“叶大人，可知此时行径，易陷自身于险境啊。”
叶继摆手：“姜家一案人证物证俱在，何来空口无凭一说。”
孙玺讪讪噤声。
叶继似乎是忍无可忍：“什么清白？你口中没有一句实话！你仔细看看，那是羿贞呈过来的！怎么会是我给他们的！”
“叶大人不认，也不能污子濯的清白不是？”沈承渥不恼，耐着性子与他应声。
主殿内，沈承渥悠悠地上前，手负身后，在凌湛身前停下，回过身来作礼：“微臣，拜见怀王殿下。”
“孙大人。”叶继阖眼抬手，打断孙玺的话：祸发齿牙，多说无益，沈承渥非寻常可应对的小辈，若是任着孙玺那张逞强的嘴继续说下去，指不定会漏出什么风来。
沈承渥眯起眼：“叶大人这是何意？莫非叶大人已经先人一步，去把他解决了？若是叶大人先做了灭口的事，那子濯自然也拿不出人证了。”
叶继轻描淡写道：“禁卫军本就以护持内中为己任，此番安排，亦是为了陛下着想。”
“如此说来，当年叶大人也不过是空口无凭，轻而易举就定了姜家满门的罪，一个不留，是否也是欲加之罪？”沈承渥看着恰好投在殿外白石踏道上侧映的日光，在心中盘算时间。
“够了。”凌暄沉默着看了半晌，睨视着叶继：“来人，把叶相押下去。”
“是吗？”孙玺冷哼一声：“我看你——”
“你，免礼。”凌湛的眼仅仅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沈承渥哂笑着看他，眼光往外瞥过去：“殿下的意思连子濯此类愚笨之人也明白，自然是要叶相说说与异族勾结的事？子濯不才，在呈交给殿下前还特意留眼看了看，大致能猜测一二……”
“嗯？”叶继听见沈承渥莫名的一顿，往他那儿看了看。
“哼，我根本无需灭口。”叶继从他身上移开眼：“我倒是小瞧了你，还有这样混淆是非的能力。”
在旁待命的禁卫军却无声无息，定定地杵在那儿。
“嗯？”叶继皱眉：“你，何意？”
“孙大人说笑了。”沈承渥应声：“我并非存心冒犯叶大人。”
“叶大人，我这儿可也是人证物证俱在。”沈承渥看向凌暄手中的信。
沈承渥意味不明地长长“诶”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至叶继身侧：“叶大人怎么知道这是不知从何而来的？”他看见叶继轻蔑地从鼻腔里闷出一声沉浊的低声，就拿出晚辈的谦卑神色，恭敬地接道：“大人还记得慕宬少将军在西北受伤一事，回报到朝中是营帐遇袭，不过还有一事瞒了下来，顺着驿使入京的不仅仅是少将军陈明状况的书，还……”
“哦？”叶继面不改色：“不知阁下有何高见？”
凌暄从颤颤巍巍的手上把过信，一眼掠扫过，猛地拧起眉：“叶大人，你是否该解释解释？”信上是陈朝在西北与雁门关排兵的情况，尤其以西北为重，清清楚楚地载明了在各方位列插的士卒，信封上昭然能见的羿贞烈火呼之欲出，仿佛要透过这薄薄的一页纸烧进陈朝的宫城。
“你……”叶继额上爆出青筋的痕迹，他还要再说些什么。
孙玺见叶继沉声，心头就痒痒，横眉指着沈承渥：“你一个后辈，还敢在叶大人跟前蹬鼻子上脸？”他振振有词，斜眼去瞥叶继的神情。
叶继静下气看着凌暄，明明他身处低位，眼中却难以见到一星半点的敬畏，反而析透出鄙薄的不屑来。“殿下是要定臣的罪了？”他蓦地爆出几声干涩的笑声来，猛一拂袖，候在殿外的禁卫军齐齐地往前直进，胄甲的声音挤堆在一起，声似鼓潮，骤然掀起硕大的势气，来势汹汹地涌进来，飞快地从两侧控制住了惊慌失措的文臣，叶继如早已砺毕锋芒的狼，缓缓地回过身来，直对上沈承渥的眼睛。
“毕竟是该，物归原主啊。”沈承渥抬开信封，展平信纸，递给一旁捏着汗的史官：“烦请大人，呈给怀王殿下。”
叶继的眼皮剧烈地眨动了几下，他端起手无声地笑道：“殿下要臣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