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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瑾大大咧咧地摆摆手：“无碍，我并非不会饮酒，不过是喝的少。”
“不必，现在，我能走了吗？”沈承渥淡淡地看着他：“说起来，这么多年，似乎都是你在打听他的消息啊？”
“你来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些废话？”沈承渥面色沉下来，冷冷地应话。
沈承渥抬眸睨了他一眼：“果然还是为了他……这么些年了…”他话到一半却被一股莫名的情绪卡住了喉，满脑子又是慕宬垂下眼时落寞的神情，像是梦魇一般，缠着他煎熬地过了好几日，挥之不去，要说出口的话也变了：“他很好，从江南那边回来，或许这些天会进宫一趟，你想见的话，可以跟去。”
眼泪已经让他眼前一片模糊，凌湛的身影却在他心里愈发清晰起来：他好想再见见凌湛，告诉他，他真的想他了。
苏行脸上还挂着笑，却一下子僵住：“不…不然呢？”苏行勉强撑着面上的笑：“我还指望着他记挂我吗？”
“嗤……”怀瑾唇齿间吐出一丝笑意：“我只需告诉你，凌湛身上背的那把琴，足足五年都未换过，上面刻了两朵莲花，刻得可丑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宝贝。”怀瑾的语调往上提了些，笑意盈盈地又低下了身子。
上次那人在杏花树下抚琴看他舞剑，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苏行止住了脚，转过身就凑到怀瑾身前：“前辈相邀，在下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在下听说沈先生游学途中生了场病，回来后性子变了不少，今日前来探望，果然如此。”苏行惊诧地睁圆了眼：“明明这沈先生还是沈先生的模样，怎么看着就不像是个沈先生的样了呢？”他嬉皮笑脸道。
五年前，洛阳城三年一度的花朝节，主城内张灯结彩，处处挂满了花灯，又是海棠盛放的时节，城中为了庆节，早早地就植上了上百株海棠，不知是否是为了弥补海棠无香的缺憾，有些心思玲珑的姑娘就将缝合好的香包三两地挂在海棠树间，偶有双蝶从中过，盈盈软躯带香来，整个洛阳都芳香四溢。
也亏得他当时在昏下去前哽着声唤了句“怀先生”，让怀瑾认出了他，不若他也就早成了乱葬岗里腐蚀殆尽的尸骨。
哭声越来越清晰。
沈承渥见他满脸羞赧，也只有这时候他才没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有了些少年心性。
“我与你并无交情一说。”沈承渥蹙眉，迈步就要离开。苏行抬手将他拦下：“沈先生别急着走啊，怀瑾现在躺在病榻上，沈先生要是这么离开了，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苏行不紧不慢道，缓缓将手放下。
苏行忍着笑，看着痛得龇牙咧嘴的怀瑾，故作关切道：“沈先生说的有理啊，您这不是伤势还挺重的吗？”
经过一座异常繁闹的屋楼时，他却被一个满头金钗，脂粉厚重的胖女人拦下来：“哎，这位小哥是要赶着去哪儿？这花朝节呀，就该来我们花楼，品品我们这里面的花儿呀。”
“对对对……我差点给忘了…”怀瑾敲了敲脑袋：“苏小子，我就给你说一件事。”
“我…咳…”怀瑾急的咳了两声：“我要是想教训你，也不会等到今日了。”
苏行扯了扯嘴角：这二人自顾自说的倒是欢快，竟也没人问过他愿不愿意。
“你来这里干什么？”沈承渥避开他的话，直直地望着他的眸。
苏行泣不成声，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没醉，满眼通红，似是笑着，又是哭着。
“自然不是。”苏行挠挠头，少年的长发被晚风撩起，轻轻刮过脸侧：“你……见到他了吗？”他的语气里混着莫名的焦急。
“沈先生与其关注这个，还不如关注一下我是不是来干掉怀瑾的。”苏行耸耸肩，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承渥。
“抱歉，请让让。”他又拨开几个人，街边的吆喝声灌进耳朵里，他的脸也被春风扑上了一层软嫩的粉红。
那时苏行跟着怀瑾，才从叶府里出来，便玩心大发，不过也才十之有五的少年，耐不住躁动的人流，趁着怀瑾采买药材的空当，一溜烟就没了影。
苏行不由地自嘲，埋首发出低低的笑声，笑着笑着，声音却变了调，成了闷声的呜咽。
屋外不知何时落了雨。
苏行与沈承渥齐齐回首，见着怀瑾被一个侍女掺着，一步一步缓缓地朝这边挪着步子，沈承渥慌忙上前将怀瑾扶住，示意身旁的侍女退下。
他莽莽撞撞地挤开人群，街上的姑娘多，平日里深处闺阁的小姐们也纷纷在花朝节这日出了门。
苏行直直地看着怀瑾：“怀瑾，你说要告诉我凌湛的事情，快说！”
怀瑾不语，只是抬手轻轻抚上苏行柔软的发。
沈承渥停下脚：“你究竟想做什么？”
一股寒意透过薄薄的纸窗缓慢地渗入。
他也不担心怀瑾会不会回去告他一状，左不过就是罚跪，再狠些就是一顿板子，肉体上挨的痛怎么能打消少年腾起的好奇心。
“那怀先生是何意？”沈承渥看了看怀瑾，又将目光移向苏行。
怀瑾却三两步到他跟前，伸手就往他肩上一拍，这一砍劲使的有些大，怀瑾手上的伤还没好全，他立即痛得收回手。沈承渥哭笑不得，接过怀瑾的手轻柔着：“怀先生的伤还没痊愈，还是先别急着教训人了。”
“我是想让这小子留一会儿，陪我喝两杯。”怀瑾似乎兴致很高。
“诶，苏小子，你就不想知道凌湛的事情？”怀瑾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沈承渥擦了擦额间的汗：怀瑾极会抓人的软肋，尤其是与苏行有了七八年交情，就能将这个少年摸透——苏行是难得纯粹的灵魂，倒不言他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是他为人直率，永远是心无旁骛的模样，除了心头挂着的那个人之外，想来也没有什么能妨碍他。
怀瑾脱离叶家后，他也接到过追杀叶继的任务，若不是怀瑾念在他过去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的那点情分，只怕是他也同那些普通的杀手一样，跟了怀瑾一路，方及动手时才发觉手脚酸软，随即倒在地上，悄无声息地就断了气。
他生生地盼了五年。
屋内饮酒的二人意外的安静，只有杯盏相撞的声音，怀瑾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沈府的酒没有次品，上桌就是上好的屠苏酒，几口下肚，清冽的酒划过喉间，刺着柔软的咽喉，惹的二人眼眶上平白都红了一圈。
苏行愣住，随即笑着又挠了挠头：“多谢沈先生了……”
“怀先生…似乎从前并不饮酒？”沈承渥有些迟疑：“况且怀先生身上还有伤，饮酒是不是……”
“怀瑾？”苏行紧拧着眉：“伤成这样了还能出来走动，当真是不怕死？”
即便是喝的有两分醉意，他还是惦记着藏在心头的那个人。
“什么？”苏行听着怀瑾朦胧的话语，酒却醒了，他急不可耐地晃了晃怀瑾：“别吞吞吐吐的啊！”
“不敢不敢……”他缩缩脖子，想掩去眉目间的窘迫。
“这么些年的交情，沈先生还不了解在下吗？”苏行懒懒地搅着垂在身前的一捋长辫，束起一半的长发落在身后，余下的随意散下来置于肩后。
“我可不想……”苏行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想离开。
怀瑾得了满意的答复，就急着拉上两人回了屋，屋中比外头暖和许多，几盏酒摆在桌上，只有沈承渥面前端放着盏茶——他不喜喝酒，也不太能喝，若非是在官场宫宴上，他是坚决滴酒不沾。
“年纪轻轻，怎么就被情爱之事绊住了脚？叶大人还能放心用你？”沈承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知晓苏行在叶继手下做事，平日里行踪也难以捉摸，倒是不知叶继是如何与他联络通气，只是按照叶继老狐狸的心思，心中的算盘敲的噼里啪啦响，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掉以轻心用一个虚无缥缈，在手心抓不稳的人。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怀瑾撑着头伏在长案上：“若是美酒能与雪夜红烛相配，更是一桩美事。”
“你尽管来试试。”怀瑾温和地笑着，一股寒意却从苏行的脚跟漫上他的背脊，他打了个寒颤：“不……不必了…”说起此事他还后怕，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怀瑾从前与他一样也在叶继手下做事，苏行那时比怀瑾小了许多，稚嫩的小男孩在原本该是被笑声与关切填满的年纪就过早地见识到了怀瑾非人的手段。
“是谁在这里扬言要干掉我的？”熟悉的声音从二人后方传来。
“……”这话将苏行彻底地打醒了，他的耳廓透红，像是寒冬里倏地一夜冒出的星星红梅，在寂寞的凛冬中，陡然显现出的温暖，直直地灼着人的双目，渐渐地燃开，直将冰冻三尺化为了温柔的雪水，一滴滴敲开那颗沉睡已久的心脏。
] 怀瑾大大咧咧地摆摆手：“无碍，我并非不会饮酒，不过是喝的少。”
“不必，现在，我能走了吗？”沈承渥淡淡地看着他：“说起来，这么多年，似乎都是你在打听他的消息啊？”
“你来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些废话？”沈承渥面色沉下来，冷冷地应话。
沈承渥抬眸睨了他一眼：“果然还是为了他……这么些年了…”他话到一半却被一股莫名的情绪卡住了喉，满脑子又是慕宬垂下眼时落寞的神情，像是梦魇一般，缠着他煎熬地过了好几日，挥之不去，要说出口的话也变了：“他很好，从江南那边回来，或许这些天会进宫一趟，你想见的话，可以跟去。”
眼泪已经让他眼前一片模糊，凌湛的身影却在他心里愈发清晰起来：他好想再见见凌湛，告诉他，他真的想他了。
苏行脸上还挂着笑，却一下子僵住：“不…不然呢？”苏行勉强撑着面上的笑：“我还指望着他记挂我吗？”
“嗤……”怀瑾唇齿间吐出一丝笑意：“我只需告诉你，凌湛身上背的那把琴，足足五年都未换过，上面刻了两朵莲花，刻得可丑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宝贝。”怀瑾的语调往上提了些，笑意盈盈地又低下了身子。
上次那人在杏花树下抚琴看他舞剑，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苏行止住了脚，转过身就凑到怀瑾身前：“前辈相邀，在下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在下听说沈先生游学途中生了场病，回来后性子变了不少，今日前来探望，果然如此。”苏行惊诧地睁圆了眼：“明明这沈先生还是沈先生的模样，怎么看着就不像是个沈先生的样了呢？”他嬉皮笑脸道。
五年前，洛阳城三年一度的花朝节，主城内张灯结彩，处处挂满了花灯，又是海棠盛放的时节，城中为了庆节，早早地就植上了上百株海棠，不知是否是为了弥补海棠无香的缺憾，有些心思玲珑的姑娘就将缝合好的香包三两地挂在海棠树间，偶有双蝶从中过，盈盈软躯带香来，整个洛阳都芳香四溢。
也亏得他当时在昏下去前哽着声唤了句“怀先生”，让怀瑾认出了他，不若他也就早成了乱葬岗里腐蚀殆尽的尸骨。
哭声越来越清晰。
沈承渥见他满脸羞赧，也只有这时候他才没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有了些少年心性。
“我与你并无交情一说。”沈承渥蹙眉，迈步就要离开。苏行抬手将他拦下：“沈先生别急着走啊，怀瑾现在躺在病榻上，沈先生要是这么离开了，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苏行不紧不慢道，缓缓将手放下。
苏行忍着笑，看着痛得龇牙咧嘴的怀瑾，故作关切道：“沈先生说的有理啊，您这不是伤势还挺重的吗？”
经过一座异常繁闹的屋楼时，他却被一个满头金钗，脂粉厚重的胖女人拦下来：“哎，这位小哥是要赶着去哪儿？这花朝节呀，就该来我们花楼，品品我们这里面的花儿呀。”
“对对对……我差点给忘了…”怀瑾敲了敲脑袋：“苏小子，我就给你说一件事。”
“我…咳…”怀瑾急的咳了两声：“我要是想教训你，也不会等到今日了。”
苏行扯了扯嘴角：这二人自顾自说的倒是欢快，竟也没人问过他愿不愿意。
“你来这里干什么？”沈承渥避开他的话，直直地望着他的眸。
苏行泣不成声，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没醉，满眼通红，似是笑着，又是哭着。
“自然不是。”苏行挠挠头，少年的长发被晚风撩起，轻轻刮过脸侧：“你……见到他了吗？”他的语气里混着莫名的焦急。
“沈先生与其关注这个，还不如关注一下我是不是来干掉怀瑾的。”苏行耸耸肩，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承渥。
“抱歉，请让让。”他又拨开几个人，街边的吆喝声灌进耳朵里，他的脸也被春风扑上了一层软嫩的粉红。
那时苏行跟着怀瑾，才从叶府里出来，便玩心大发，不过也才十之有五的少年，耐不住躁动的人流，趁着怀瑾采买药材的空当，一溜烟就没了影。
苏行不由地自嘲，埋首发出低低的笑声，笑着笑着，声音却变了调，成了闷声的呜咽。
屋外不知何时落了雨。
苏行与沈承渥齐齐回首，见着怀瑾被一个侍女掺着，一步一步缓缓地朝这边挪着步子，沈承渥慌忙上前将怀瑾扶住，示意身旁的侍女退下。
他莽莽撞撞地挤开人群，街上的姑娘多，平日里深处闺阁的小姐们也纷纷在花朝节这日出了门。
苏行直直地看着怀瑾：“怀瑾，你说要告诉我凌湛的事情，快说！”
怀瑾不语，只是抬手轻轻抚上苏行柔软的发。
沈承渥停下脚：“你究竟想做什么？”
一股寒意透过薄薄的纸窗缓慢地渗入。
他也不担心怀瑾会不会回去告他一状，左不过就是罚跪，再狠些就是一顿板子，肉体上挨的痛怎么能打消少年腾起的好奇心。
“那怀先生是何意？”沈承渥看了看怀瑾，又将目光移向苏行。
怀瑾却三两步到他跟前，伸手就往他肩上一拍，这一砍劲使的有些大，怀瑾手上的伤还没好全，他立即痛得收回手。沈承渥哭笑不得，接过怀瑾的手轻柔着：“怀先生的伤还没痊愈，还是先别急着教训人了。”
“我是想让这小子留一会儿，陪我喝两杯。”怀瑾似乎兴致很高。
“诶，苏小子，你就不想知道凌湛的事情？”怀瑾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沈承渥擦了擦额间的汗：怀瑾极会抓人的软肋，尤其是与苏行有了七八年交情，就能将这个少年摸透——苏行是难得纯粹的灵魂，倒不言他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是他为人直率，永远是心无旁骛的模样，除了心头挂着的那个人之外，想来也没有什么能妨碍他。
怀瑾脱离叶家后，他也接到过追杀叶继的任务，若不是怀瑾念在他过去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的那点情分，只怕是他也同那些普通的杀手一样，跟了怀瑾一路，方及动手时才发觉手脚酸软，随即倒在地上，悄无声息地就断了气。
他生生地盼了五年。
屋内饮酒的二人意外的安静，只有杯盏相撞的声音，怀瑾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沈府的酒没有次品，上桌就是上好的屠苏酒，几口下肚，清冽的酒划过喉间，刺着柔软的咽喉，惹的二人眼眶上平白都红了一圈。
苏行愣住，随即笑着又挠了挠头：“多谢沈先生了……”
“怀先生…似乎从前并不饮酒？”沈承渥有些迟疑：“况且怀先生身上还有伤，饮酒是不是……”
“怀瑾？”苏行紧拧着眉：“伤成这样了还能出来走动，当真是不怕死？”
即便是喝的有两分醉意，他还是惦记着藏在心头的那个人。
“什么？”苏行听着怀瑾朦胧的话语，酒却醒了，他急不可耐地晃了晃怀瑾：“别吞吞吐吐的啊！”
“不敢不敢……”他缩缩脖子，想掩去眉目间的窘迫。
“这么些年的交情，沈先生还不了解在下吗？”苏行懒懒地搅着垂在身前的一捋长辫，束起一半的长发落在身后，余下的随意散下来置于肩后。
“我可不想……”苏行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想离开。
怀瑾得了满意的答复，就急着拉上两人回了屋，屋中比外头暖和许多，几盏酒摆在桌上，只有沈承渥面前端放着盏茶——他不喜喝酒，也不太能喝，若非是在官场宫宴上，他是坚决滴酒不沾。
“年纪轻轻，怎么就被情爱之事绊住了脚？叶大人还能放心用你？”沈承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知晓苏行在叶继手下做事，平日里行踪也难以捉摸，倒是不知叶继是如何与他联络通气，只是按照叶继老狐狸的心思，心中的算盘敲的噼里啪啦响，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掉以轻心用一个虚无缥缈，在手心抓不稳的人。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怀瑾撑着头伏在长案上：“若是美酒能与雪夜红烛相配，更是一桩美事。”
“你尽管来试试。”怀瑾温和地笑着，一股寒意却从苏行的脚跟漫上他的背脊，他打了个寒颤：“不……不必了…”说起此事他还后怕，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怀瑾从前与他一样也在叶继手下做事，苏行那时比怀瑾小了许多，稚嫩的小男孩在原本该是被笑声与关切填满的年纪就过早地见识到了怀瑾非人的手段。
“是谁在这里扬言要干掉我的？”熟悉的声音从二人后方传来。
“……”这话将苏行彻底地打醒了，他的耳廓透红，像是寒冬里倏地一夜冒出的星星红梅，在寂寞的凛冬中，陡然显现出的温暖，直直地灼着人的双目，渐渐地燃开，直将冰冻三尺化为了温柔的雪水，一滴滴敲开那颗沉睡已久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