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味的橙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归云文学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 【作者柠檬味的橙子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那我不是也同王爷一样，想回来看看吗？”怀瑾狡黠地笑了笑。
“殿下说这话怕是抬举了我。”怀瑾摆摆手。
姜垠浑浑噩噩地醒来，揉着还隐隐作痛的脑袋，四下里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他撑起身子下了床，他还记得昨日里，他本在屋中等着怀瑾，后来他似乎的确是等到了，只是他那时早就被体内的毒给折磨得死去活来，究竟做了什么也不清楚了。
“叶大人是心急了些，吃了闭门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师父......”他哑着嗓子轻唤了一声。
“子濯一直同雍王殿下交好，他此次回洛阳，也想见见我们。”慕宬晃了晃怀瑾的手：“你这是怎么了？又累又困的样子？”
“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姜垠轻声念着扳指上的词句，指尖点在书页上：“有了......”他走向窗边更亮堂的地方，细细查看书中诗句：“《四愁诗》.......出自张衡...”
凌湛轻笑，摇了摇头：“怀先生何必问我？”
“先生说的是。”凌湛搀着怀瑾往庭子那边去，待四人落座，怀瑾倚在最靠里的位置，撮捻着袖中的玉珠串：“王爷此番回洛阳，可是有什么事？”
早些年他算是摸透了怀瑾说话做事的习惯，此人向来喜欢当个旁观者，在远处看的明明白白的，却还要装腔作势地上前来询问两句，或是索性一言不发，若是他没有把握，那便是能漠不关心地走掉。
“你二人何须与我多礼。”凌湛笑笑，一把将手中折扇收起，看向一旁的怀瑾，却是恭敬作揖：“怀先生，近来可好？”
“噗...”凌湛没忍住声，笑了出来：“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先生啊。”
已是入秋的时节，府中的清池中还有开得正盛的莲花，浅浅的粉，藏在青叶中，若隐若现。
“不歇了不歇了。”怀瑾摆手：“也快到了不是？”
马车缓缓停在了雍王府前，沈承渥将怀瑾搀下马车，天刚蒙蒙亮，门外看守的侍卫见到三人，匆匆将人请进来：“殿下等候诸位多时了。”
“那殿下打算如何同皇上提及此事？”一旁沉寂了许久的怀瑾开口道。
《四愁诗》是张衡的七言律诗，其中“四愁”分别于太山、桂林、汉阳、雁门四地，而“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一句，正是“四愁”之尾雁门。
“这倒没有，只不过在外久了，也是要回来看看的。”凌湛笑了笑：“回来后听说先生也在洛阳，我记得先生不是......”
“姜公子，你醒了？”外头候着的婢女听见屋里的声音，抬开珠帘进来：“公子可是在找怀先生？”
“瞒什么？”慕宬有些看不明白了，嘴里衔着一枚不知从哪儿摘来的短枝。
“嗯。”姜垠看向被理得整整齐齐的长案：“我师父他去哪儿了？”
“嗯，襄王也是个沉不住气的。”怀瑾摆摆手：襄王凌殷是先皇二子，有勇无谋，倒是一直觊觎皇位，却粗枝大叶，莽撞冒失，毫无治国明君的样子，先皇才挣扎着在咽气之前，将皇位丢给了还不足十岁的凌季。
“实不相瞒，我此番回洛阳，也的确是有些要事要向皇上禀报。”凌湛的眉间略过一丝忧虑：“我这些年来在中原地带游学，那里不比江南，经济早已呈现出衰退的趋势，近年来在中原一带的饥荒越来越严重，适前还因为战乱，添了不少流民，现下百姓怨声连连，当地的官员也中饱私囊，把原本朝廷上拨下来赈济灾民的银子收进了自己的荷包。”
婢女见他满眼焦急，忙安抚道：“姜公子别急，是沈公子有要事，这才叫走了慕将军与怀先生，怀先生还说，若是您醒了，用过早膳后，无事可做的话，可以去书库翻一翻张衡的诗来打发时间。”
慕宬强忍住心中蹿起的火苗，一拳打在车中摆放的案几上，马车不受控地颠了颠：“你事儿怎么那么多？”
“怀先生说的不错，听说叶大人一早就在府中备好了茶水，想请殿下去叶府上一叙，结果吃了闭门羹，恐怕现在脸色还不大好。”沈承渥低笑道。
“他回来做什么？”怀瑾揉了揉太阳穴。
“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他的声音含着些许疲怠，昨夜他为姜垠体内的毒操碎了心，一晚上都没安宁，刚刚才准备小憩一会儿，却又被慕宬急冲冲地推搡上了马车。
“既然殿下有了打算，那我们自然没有异议。”怀瑾拱手，唇角勾起弧度，他压低了身子，即便是在旁侧的慕宬也未注意到。
他放慢了步子，在二人身后两步停下身，三人正好顿在长街东南面的岔路口，斜阳将墨黑的影拖长。
姜垠潦草地用过膳，急急地往书库的方向去了，怀瑾突然让他去读张衡的诗，绝不只是让他打发时间那么简单，会与扳指上的那行诗有关吗？
“真不愧是先生。”清润的男声从甬道旁的庭中传出。
“殿下一回来，我看又有人按捺不住了。”怀瑾长出一口气。
“这事倒是不稀奇，哪怕不是陈朝，历朝历代也不乏这样的贪官污吏。”沈承渥抬眼迎上凌湛的目光，又很快敛眸：“殿下身在江湖之远也还能记挂着百姓，当真叫子濯钦佩。”
“你有什么就说。”慕宬被磨得失去了耐心，一把抓住他的手，毫不留情地甩开。
怀瑾凑近了些，险些直接怼上慕宬的脸：“你也知道我又困又累？你看出来了还不让我好好休息，还拉我出来？你良心过得去吗？”
怀瑾就算看不见，也能想的出凌湛说这话时的动作，忙一挥衣袖：“王爷方才叫翊泽与子濯二人不必同我多礼，怎么转头就开始跟我客气了？”
凌湛不语，只是含笑看向沈承渥与慕宬二人。
“王爷这是又得了什么宝贝？”怀瑾饶有兴趣地捏着手中的玉珠，他从踏进府中就嗅到一阵子新鲜的莲花清香：“这个天还能有莲花，也是难得。”
诗中有云：“我所思兮在雁门。欲往从之雪雰雰，侧身北望涕沾巾。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路远莫致倚增叹，何为怀忧心烦惋。”
昨夜落了雨，清晨方起，就是一阵接一阵的冷风肆虐地刮着，明明雨不大，透出来的寒意却能融进湿漉漉的空气里，充斥着整个洛阳城。
还真过得去，慕宬耸耸肩，却还是任着怀瑾的动作。
另一头，怀瑾一夜无眠，天方才透出微微的亮，就被慕宬一把拉上了马车，沈承渥在车中候着，见了怀瑾，照常是和煦地作了一揖：“怀先生。”
“今早怀先生是和慕将军一起走的，似乎同行的还有沈公子。”婢女老老实实答道。
屋中无人应答。
“雍王殿下......”怀瑾靠在慕宬身上，费力地想了许久，才记起这么个人：雍王凌湛是先皇的三皇子，为人颇有治世之才，谋略过人，只可惜却长了颗闲云野鹤的心，无心朝政，跑得离主城远远的，背着他的琴四处游山玩水。原本先皇最中意的就是凌湛，既有政治才能，还有服人之明，只是他都把皇位摊明了摆在凌湛面前了，却被凌湛一口拒绝，第二日就不见了人。
“什么？”走了？姜垠心头“咯噔”一下，心头涌上一阵从未有过的慌乱，他又急着追问：“我师父有没有交代什么话？”
“让叶大人来办再合适不过了。”凌湛挑挑眉：“明面上的功夫，他还是得做足了。”
“......张衡。”姜垠若有所思地应下来：“知道了，多谢。”
“微臣拜见雍王殿下。”二人齐齐施礼。
“雍王殿下为什么见我们？”怀瑾抬起身子，揉了揉后脑勺：“你肩膀也太硬了，不知道用手垫着点儿。”
姜垠一目十行地扫过书橱，慕府的书库里都按着书中的内容来分门别类，想要找到诗集并非难事，张衡的诗似乎并未被单独整理成册，姜垠只能在汉诗中寻找。
“这倒不知，只是听说襄王那边的动静有些大。”沈承渥唇边挂着些意味不明的笑：“先生也知道，雍王殿下是襄王的眼中刺肉中钉，他一回来，襄王殿下可不就不爽快吗？”
姜垠合上书，又从袖中取出扳指，反复地摩挲着上面刻着的字句：究竟，是什么意思？
“怀先生。”他轻唤出声。
“怀先生，雍王殿下回洛阳了。”沈承渥笑了笑。
雁门关一带山峦起伏，地势复杂，不失为一个隐蔽的好地方。只是“天下九塞，雁门为首。”雁门关在塞北，又是重兵把守的大关，但凡是个有些头脑的正常人，也不会将金矿藏在那里。
沈承渥与慕宬循声望去——庭间立一人，正缓步向他们走来，白袍若雪，缓袖如云，手中一把白玉折扇打开，轻摇出些许温和的风，双眸澄明，剑眉如星。
“姜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奴婢这就让人将早膳端来。”婢女福身退去。
凌季总有长大的那日，而凌殷的性子却早就烙进了他的骨子里，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陈朝若是交到凌殷手里，怕是用不了几日就该改朝换代了。
“行了，别闹了，让怀先生休息一会儿。”沈承渥慌忙把怀瑾扶住。
这一幕也跌入了沈承渥眼中，他缓缓阖眸，许久后才抬开眼帘，眸底深邃，恍若平静的海面下，翻涌着暗流，却仍波澜不惊，他哪里不明白怀瑾的意思？若是怀瑾真的有话想说，是从来不会像个深闺女子般遮遮掩掩的，这摆明了是做给他看的。
离开王府时，怀瑾有意往慕宬的身边挤了挤，胳膊肘在慕宬小臂上蹭来蹭去。
“罢了罢了。”听见四下静了下来，怀瑾将手中撮捻的玉珠攥住：“殿下是想让叶继来接手此事？”
] “那我不是也同王爷一样，想回来看看吗？”怀瑾狡黠地笑了笑。
“殿下说这话怕是抬举了我。”怀瑾摆摆手。
姜垠浑浑噩噩地醒来，揉着还隐隐作痛的脑袋，四下里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他撑起身子下了床，他还记得昨日里，他本在屋中等着怀瑾，后来他似乎的确是等到了，只是他那时早就被体内的毒给折磨得死去活来，究竟做了什么也不清楚了。
“叶大人是心急了些，吃了闭门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师父......”他哑着嗓子轻唤了一声。
“子濯一直同雍王殿下交好，他此次回洛阳，也想见见我们。”慕宬晃了晃怀瑾的手：“你这是怎么了？又累又困的样子？”
“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姜垠轻声念着扳指上的词句，指尖点在书页上：“有了......”他走向窗边更亮堂的地方，细细查看书中诗句：“《四愁诗》.......出自张衡...”
凌湛轻笑，摇了摇头：“怀先生何必问我？”
“先生说的是。”凌湛搀着怀瑾往庭子那边去，待四人落座，怀瑾倚在最靠里的位置，撮捻着袖中的玉珠串：“王爷此番回洛阳，可是有什么事？”
早些年他算是摸透了怀瑾说话做事的习惯，此人向来喜欢当个旁观者，在远处看的明明白白的，却还要装腔作势地上前来询问两句，或是索性一言不发，若是他没有把握，那便是能漠不关心地走掉。
“你二人何须与我多礼。”凌湛笑笑，一把将手中折扇收起，看向一旁的怀瑾，却是恭敬作揖：“怀先生，近来可好？”
“噗...”凌湛没忍住声，笑了出来：“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先生啊。”
已是入秋的时节，府中的清池中还有开得正盛的莲花，浅浅的粉，藏在青叶中，若隐若现。
“不歇了不歇了。”怀瑾摆手：“也快到了不是？”
马车缓缓停在了雍王府前，沈承渥将怀瑾搀下马车，天刚蒙蒙亮，门外看守的侍卫见到三人，匆匆将人请进来：“殿下等候诸位多时了。”
“那殿下打算如何同皇上提及此事？”一旁沉寂了许久的怀瑾开口道。
《四愁诗》是张衡的七言律诗，其中“四愁”分别于太山、桂林、汉阳、雁门四地，而“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一句，正是“四愁”之尾雁门。
“这倒没有，只不过在外久了，也是要回来看看的。”凌湛笑了笑：“回来后听说先生也在洛阳，我记得先生不是......”
“姜公子，你醒了？”外头候着的婢女听见屋里的声音，抬开珠帘进来：“公子可是在找怀先生？”
“瞒什么？”慕宬有些看不明白了，嘴里衔着一枚不知从哪儿摘来的短枝。
“嗯。”姜垠看向被理得整整齐齐的长案：“我师父他去哪儿了？”
“嗯，襄王也是个沉不住气的。”怀瑾摆摆手：襄王凌殷是先皇二子，有勇无谋，倒是一直觊觎皇位，却粗枝大叶，莽撞冒失，毫无治国明君的样子，先皇才挣扎着在咽气之前，将皇位丢给了还不足十岁的凌季。
“实不相瞒，我此番回洛阳，也的确是有些要事要向皇上禀报。”凌湛的眉间略过一丝忧虑：“我这些年来在中原地带游学，那里不比江南，经济早已呈现出衰退的趋势，近年来在中原一带的饥荒越来越严重，适前还因为战乱，添了不少流民，现下百姓怨声连连，当地的官员也中饱私囊，把原本朝廷上拨下来赈济灾民的银子收进了自己的荷包。”
婢女见他满眼焦急，忙安抚道：“姜公子别急，是沈公子有要事，这才叫走了慕将军与怀先生，怀先生还说，若是您醒了，用过早膳后，无事可做的话，可以去书库翻一翻张衡的诗来打发时间。”
慕宬强忍住心中蹿起的火苗，一拳打在车中摆放的案几上，马车不受控地颠了颠：“你事儿怎么那么多？”
“怀先生说的不错，听说叶大人一早就在府中备好了茶水，想请殿下去叶府上一叙，结果吃了闭门羹，恐怕现在脸色还不大好。”沈承渥低笑道。
“他回来做什么？”怀瑾揉了揉太阳穴。
“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他的声音含着些许疲怠，昨夜他为姜垠体内的毒操碎了心，一晚上都没安宁，刚刚才准备小憩一会儿，却又被慕宬急冲冲地推搡上了马车。
“既然殿下有了打算，那我们自然没有异议。”怀瑾拱手，唇角勾起弧度，他压低了身子，即便是在旁侧的慕宬也未注意到。
他放慢了步子，在二人身后两步停下身，三人正好顿在长街东南面的岔路口，斜阳将墨黑的影拖长。
姜垠潦草地用过膳，急急地往书库的方向去了，怀瑾突然让他去读张衡的诗，绝不只是让他打发时间那么简单，会与扳指上的那行诗有关吗？
“真不愧是先生。”清润的男声从甬道旁的庭中传出。
“殿下一回来，我看又有人按捺不住了。”怀瑾长出一口气。
“这事倒是不稀奇，哪怕不是陈朝，历朝历代也不乏这样的贪官污吏。”沈承渥抬眼迎上凌湛的目光，又很快敛眸：“殿下身在江湖之远也还能记挂着百姓，当真叫子濯钦佩。”
“你有什么就说。”慕宬被磨得失去了耐心，一把抓住他的手，毫不留情地甩开。
怀瑾凑近了些，险些直接怼上慕宬的脸：“你也知道我又困又累？你看出来了还不让我好好休息，还拉我出来？你良心过得去吗？”
怀瑾就算看不见，也能想的出凌湛说这话时的动作，忙一挥衣袖：“王爷方才叫翊泽与子濯二人不必同我多礼，怎么转头就开始跟我客气了？”
凌湛不语，只是含笑看向沈承渥与慕宬二人。
“王爷这是又得了什么宝贝？”怀瑾饶有兴趣地捏着手中的玉珠，他从踏进府中就嗅到一阵子新鲜的莲花清香：“这个天还能有莲花，也是难得。”
诗中有云：“我所思兮在雁门。欲往从之雪雰雰，侧身北望涕沾巾。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路远莫致倚增叹，何为怀忧心烦惋。”
昨夜落了雨，清晨方起，就是一阵接一阵的冷风肆虐地刮着，明明雨不大，透出来的寒意却能融进湿漉漉的空气里，充斥着整个洛阳城。
还真过得去，慕宬耸耸肩，却还是任着怀瑾的动作。
另一头，怀瑾一夜无眠，天方才透出微微的亮，就被慕宬一把拉上了马车，沈承渥在车中候着，见了怀瑾，照常是和煦地作了一揖：“怀先生。”
“今早怀先生是和慕将军一起走的，似乎同行的还有沈公子。”婢女老老实实答道。
屋中无人应答。
“雍王殿下......”怀瑾靠在慕宬身上，费力地想了许久，才记起这么个人：雍王凌湛是先皇的三皇子，为人颇有治世之才，谋略过人，只可惜却长了颗闲云野鹤的心，无心朝政，跑得离主城远远的，背着他的琴四处游山玩水。原本先皇最中意的就是凌湛，既有政治才能，还有服人之明，只是他都把皇位摊明了摆在凌湛面前了，却被凌湛一口拒绝，第二日就不见了人。
“什么？”走了？姜垠心头“咯噔”一下，心头涌上一阵从未有过的慌乱，他又急着追问：“我师父有没有交代什么话？”
“让叶大人来办再合适不过了。”凌湛挑挑眉：“明面上的功夫，他还是得做足了。”
“......张衡。”姜垠若有所思地应下来：“知道了，多谢。”
“微臣拜见雍王殿下。”二人齐齐施礼。
“雍王殿下为什么见我们？”怀瑾抬起身子，揉了揉后脑勺：“你肩膀也太硬了，不知道用手垫着点儿。”
姜垠一目十行地扫过书橱，慕府的书库里都按着书中的内容来分门别类，想要找到诗集并非难事，张衡的诗似乎并未被单独整理成册，姜垠只能在汉诗中寻找。
“这倒不知，只是听说襄王那边的动静有些大。”沈承渥唇边挂着些意味不明的笑：“先生也知道，雍王殿下是襄王的眼中刺肉中钉，他一回来，襄王殿下可不就不爽快吗？”
姜垠合上书，又从袖中取出扳指，反复地摩挲着上面刻着的字句：究竟，是什么意思？
“怀先生。”他轻唤出声。
“怀先生，雍王殿下回洛阳了。”沈承渥笑了笑。
雁门关一带山峦起伏，地势复杂，不失为一个隐蔽的好地方。只是“天下九塞，雁门为首。”雁门关在塞北，又是重兵把守的大关，但凡是个有些头脑的正常人，也不会将金矿藏在那里。
沈承渥与慕宬循声望去——庭间立一人，正缓步向他们走来，白袍若雪，缓袖如云，手中一把白玉折扇打开，轻摇出些许温和的风，双眸澄明，剑眉如星。
“姜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奴婢这就让人将早膳端来。”婢女福身退去。
凌季总有长大的那日，而凌殷的性子却早就烙进了他的骨子里，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陈朝若是交到凌殷手里，怕是用不了几日就该改朝换代了。
“行了，别闹了，让怀先生休息一会儿。”沈承渥慌忙把怀瑾扶住。
这一幕也跌入了沈承渥眼中，他缓缓阖眸，许久后才抬开眼帘，眸底深邃，恍若平静的海面下，翻涌着暗流，却仍波澜不惊，他哪里不明白怀瑾的意思？若是怀瑾真的有话想说，是从来不会像个深闺女子般遮遮掩掩的，这摆明了是做给他看的。
离开王府时，怀瑾有意往慕宬的身边挤了挤，胳膊肘在慕宬小臂上蹭来蹭去。
“罢了罢了。”听见四下静了下来，怀瑾将手中撮捻的玉珠攥住：“殿下是想让叶继来接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