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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郑愉当着我的面又回到过去的称谓，这反而更让我觉得赵吉是绊脚石。
“尽量早点儿回，在你们老板来之前。”
又是在仪式举办前两天，赵吉和我先行抵达苏州。
“我觉得赵吉始终是颗定时炸弹，我不放心。再说一开始我就跟她谈不来。”
“说吧。我从来没怪过你。”
“哦，我出门遛遛。你呢？”
几个人却不想走，说那边太吵，喜欢这里的安静。他们在走与不走间犹豫，逗留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也在商量，但终究因为想喝酒，还是悻悻地走了。
“不想这么早睡，我也遛遛。”
但现在，尤其是今天，我有点儿想知道，却又不愿去打听。看着车辆一闪而逝的尾灯。我想许芳这个人也着实不容易，很多事需要操心、谋划、算计。这大晚上的还要只身前往上海，我觉得她也有几分可怜，我觉得我顿生怜悯之情，因为我钻进车里的一瞬间，我看到许芳略带愁容，见我进来，又立即隐匿。
许芳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出门。我早料到会如此，但这次见面的地点与以往不同。许芳说她在酒店楼下等我，一辆商务车里。我很快下楼，找到车辆，钻入车里。车内只有许芳，司机已经走开了。
直到傍晚时分，约图方面才通知我们，晚上请尤老板、孙辰和其他几个高层共进晚餐。我知道许芳一定是赶回来了，我悄悄让身在上海的沈珥，找李蕙帮我确认了消息。
“你要出门，还是来接我？”
郑愉又开始犹豫。好像难以启齿似的。
“呵！你还信这个。那咱俩面相合不合？”
“反正你也睡不着。走吧。”
“早就该跟你说，你不让我说。”
“非常合。林东，你还得想想办法。”
郑愉低头。沉默。咬嘴唇。郑愉咬嘴唇的样子特别好看。郑愉今天没有涂口红，不是擦掉了，是一整天都没涂，没有口红并不影响好看的样子，但她以前不这样。
“可我没离职啊。”
可我凭什么呀？我算许芳的什么人啊？我有什么权利上车？我又哪来的自信，帮她分担？我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
老吴！想起我的计划，
“上海的事，需要帮忙吗？”
“这是哪里话，我不怪你。照你这么说，这职场都成什么了，赶上谍战剧了。我们不过是出来工作，养家糊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真不想干了，我们也来去自由。哪里会像你说的这么复杂。你想多了。”
傍晚，我们离开约图公司，回酒店休息。
“她发现王琼跟我说得太多了，王琼嘴不严。她还发现我……，用吉姐的话说，我被策反了。王琼走漏的消息，通过我，都去了您那里。”
“哦，这样啊。明天能赶回来吗？”
“老大，您出去了？”
“我答应了吉姐，我也不想给您找麻烦。我觉得有点对不住您。”
第二天下午，尤老板一行人，从上海开车抵达苏州。许芳还没有回来。
郑愉有些吃惊，但很快恢复平静。
“这会儿喝咖啡睡不着觉。”
我也是故意客气，许芳的忙一般我帮不上。
“没什么的。我问你，赵吉怎么又来了？”
“赵吉这次是真心想找你聊聊，要当面示好。再说了，赵吉来不来，我决定不了，老板这么安排的。”
“唉！你怎么那么讨厌她，我都无所谓了。”
“我临时有急事，真的要去趟上海，这就走。跟你简单聊两句。”
赵吉还是带着郑愉。郑愉最近很忙碌，帮助赵吉处理大量工作，人都累瘦了。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不免尴尬，在一块儿的时候，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好说。
“郑愉，放下心。你不用再替谁打探消息了。如果我以前给过你这种印象，我向你道歉。你就踏踏实实给赵吉当助理。但你记住我今天一句话，你很快会回到我的部门，你等着瞧。”
“女人识女人，是吗？”
“这些小伎俩，瞒不过我的。”
“我带你喝酒去？”
我今天心情不错，带着调侃的意味。
“我回来就找你谈，你不理我。你跟我谈了，早就把话说开了，哪用得着憋这么久，不难受吗？”
“算了，喝咖啡吧。”
“我得找一下老吴。”
“没想到遇上你，我本来已经不打算问了。”
“他们想要安静，却让我们不安静。所以啊，人总是跳不出自己的小圈圈。”
对于赵吉的造访，许芳再次避而不见。
合作就是合作，生意就是生意，我们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彼此利用罢了。无需过度解读，更不能牵涉工作以外的情感。我告诫自己要正确看待眼前的一切，不能盲目，不能自掘陷阱。
“老大，我知道您要说什么。”
“怎样？”
“我找人看过相，我跟赵吉不对付，合不来的。”
以赵吉的性格，她一定会尽全力把许芳拉拢到自己这边，也会尽全力弥补以前的疏漏之处。这就是我们提前两天到达的原因，赵吉知道许芳在苏州。但计划中的见面，还是未能如愿，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心知肚明？
不想却迎面撞上了郑愉，在酒店大堂。我暗自庆幸她晚出现了几分钟。
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我心头。但最近各种事务缠身，我实在太忙，忙得冲淡了那个问题。尽管问题被冲淡，甚至难觅踪迹，但我知道，它就在那里，挥之不去，需要现身的时候，它毫不犹豫。
我不主动参与也不刻意回避，我已经完全习惯了，这让我对于我正在幕后策划的事情，倍感心安理得。对抗，我就是要对抗，这算不了什么。
郑愉十分犹豫。
“对付赵吉嘛，我倒是一直在考虑一个办法。就是有点儿下三滥。”
“您能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
“我知道。我早料到了。”
“对，我要问的，就是你在想的。没人跟我打招呼，你就调走了。为什么？”
晚餐邀请名单里没有我，也没有赵吉。
“吉姐说她后悔了，后悔放我到您的部门，所以她要改回来。”
我说。我看到一旁的咖啡厅还开着门。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爱人、我的家庭。
“我不需要。还是要想办法赶走她。”
“我也不好做，老大。”
“那她为何仍留着你在身旁？”
郭偃的说法是许芳虽已从南京抵达苏州，但因临时有事，许芳又去了上海。不过，尤老板到来前，许芳一定会返回。反正也不远，交通很方便。其实这次来苏州，赵吉是想先跟许芳见一面的，毕竟许芳是赵吉绕不开的角色。
我们找个角落坐下，咖啡厅的人的确不多。
我接着跟郑愉说。
“您知道啊？”
“老大，我绝对没有在背后说过您的坏话，我都是汇报不痛不痒的事情，所以后来吉姐就不怎么问我了，她还找来王琼做助理，很多事也不跟我说了。”
我说。
然后，郑愉喝了咖啡。咖啡并不烫，但她只抿了一小口，还似乎花费了很漫长的时间。
“你愿意吗？”
“老大，我去年调到部门里来，吉姐就交给我一项任务。让我监督您，并随时向她汇报您的情况。”
这时，咖啡厅里进来几个年轻人，声音比较高，吸引了我和郑愉的注意力。他们在询问服务生这里有没有酒卖。服务生说，只有咖啡，连甜点都没了。并说喝酒可以去酒吧，往相反的方向走，绕过回廊就到。
我整晚呆在酒店，没出门，我不想再遇到谁。更重要的我在盘算许芳让我想办法解决的事情，以及我自己的计划，这不是给许芳帮忙，这就是给我自己帮忙。
许芳的车开走了，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上海干什么？放在过去，我根本不关心，我无所谓，我知道那不是我所应该考虑的事情。
我坚定地转回身，向室内走去。
能看出来，郑愉对于碰上我，也略感几分意外。
“吉姐说我回不去了，说要把我告诉她，您送我贵重礼物的事情，告诉您。说我不仅出卖了她，也出卖了您。说我不会再得到您的信任。我当时真的有些害怕。再加上韩锵跟我闹情绪，耍态度，他说我，他还骂我，我跟他吵了架，我们分手了，我就更担心。我没有办法就同意吉姐的安排，留下了。”
“我……，我被胁迫了。吉姐当时跟我说，说您马上要离职，让我调过来做她的助理，否则我也得一起离职。”
“嗯！但吉姐不让我回去，她说……”
郑愉看向我，观察我的表情变化。也许她期盼能在我脸上看到吃惊、疑惑。但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郑愉笑了。也许觉得我的话有所指向，便清了清嗓子，开始对我讲述。
我知道许芳不想见赵吉，能不见，就不见，因为许芳自己说的，她们面相不合。哪里有这么夸张？！同时因为这个原因，我也就不必出席了。不邀请赵吉，反而邀请我，就太奇怪了，不合常理，许芳自然想得到，当然也就会做好妥善安排。
我一度想着给她打个电话，说我索性陪她一起去，帮她有所分担，帮她出出主意。我甚至在想，比起眼巴巴看着许芳离开，反而对付赵吉，夺回郑愉的想法都微不足道了，都可以放弃了。
“赵吉为什么又赶走王琼？”
听我这么说。郑愉似乎横了横心，接着说。
] “啊？”
郑愉当着我的面又回到过去的称谓，这反而更让我觉得赵吉是绊脚石。
“尽量早点儿回，在你们老板来之前。”
又是在仪式举办前两天，赵吉和我先行抵达苏州。
“我觉得赵吉始终是颗定时炸弹，我不放心。再说一开始我就跟她谈不来。”
“说吧。我从来没怪过你。”
“哦，我出门遛遛。你呢？”
几个人却不想走，说那边太吵，喜欢这里的安静。他们在走与不走间犹豫，逗留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也在商量，但终究因为想喝酒，还是悻悻地走了。
“不想这么早睡，我也遛遛。”
但现在，尤其是今天，我有点儿想知道，却又不愿去打听。看着车辆一闪而逝的尾灯。我想许芳这个人也着实不容易，很多事需要操心、谋划、算计。这大晚上的还要只身前往上海，我觉得她也有几分可怜，我觉得我顿生怜悯之情，因为我钻进车里的一瞬间，我看到许芳略带愁容，见我进来，又立即隐匿。
许芳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出门。我早料到会如此，但这次见面的地点与以往不同。许芳说她在酒店楼下等我，一辆商务车里。我很快下楼，找到车辆，钻入车里。车内只有许芳，司机已经走开了。
直到傍晚时分，约图方面才通知我们，晚上请尤老板、孙辰和其他几个高层共进晚餐。我知道许芳一定是赶回来了，我悄悄让身在上海的沈珥，找李蕙帮我确认了消息。
“你要出门，还是来接我？”
郑愉又开始犹豫。好像难以启齿似的。
“呵！你还信这个。那咱俩面相合不合？”
“反正你也睡不着。走吧。”
“早就该跟你说，你不让我说。”
“非常合。林东，你还得想想办法。”
郑愉低头。沉默。咬嘴唇。郑愉咬嘴唇的样子特别好看。郑愉今天没有涂口红，不是擦掉了，是一整天都没涂，没有口红并不影响好看的样子，但她以前不这样。
“可我没离职啊。”
可我凭什么呀？我算许芳的什么人啊？我有什么权利上车？我又哪来的自信，帮她分担？我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
老吴！想起我的计划，
“上海的事，需要帮忙吗？”
“这是哪里话，我不怪你。照你这么说，这职场都成什么了，赶上谍战剧了。我们不过是出来工作，养家糊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真不想干了，我们也来去自由。哪里会像你说的这么复杂。你想多了。”
傍晚，我们离开约图公司，回酒店休息。
“她发现王琼跟我说得太多了，王琼嘴不严。她还发现我……，用吉姐的话说，我被策反了。王琼走漏的消息，通过我，都去了您那里。”
“哦，这样啊。明天能赶回来吗？”
“老大，您出去了？”
“我答应了吉姐，我也不想给您找麻烦。我觉得有点对不住您。”
第二天下午，尤老板一行人，从上海开车抵达苏州。许芳还没有回来。
郑愉有些吃惊，但很快恢复平静。
“这会儿喝咖啡睡不着觉。”
我也是故意客气，许芳的忙一般我帮不上。
“没什么的。我问你，赵吉怎么又来了？”
“赵吉这次是真心想找你聊聊，要当面示好。再说了，赵吉来不来，我决定不了，老板这么安排的。”
“唉！你怎么那么讨厌她，我都无所谓了。”
“我临时有急事，真的要去趟上海，这就走。跟你简单聊两句。”
赵吉还是带着郑愉。郑愉最近很忙碌，帮助赵吉处理大量工作，人都累瘦了。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不免尴尬，在一块儿的时候，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好说。
“郑愉，放下心。你不用再替谁打探消息了。如果我以前给过你这种印象，我向你道歉。你就踏踏实实给赵吉当助理。但你记住我今天一句话，你很快会回到我的部门，你等着瞧。”
“女人识女人，是吗？”
“这些小伎俩，瞒不过我的。”
“我带你喝酒去？”
我今天心情不错，带着调侃的意味。
“我回来就找你谈，你不理我。你跟我谈了，早就把话说开了，哪用得着憋这么久，不难受吗？”
“算了，喝咖啡吧。”
“我得找一下老吴。”
“没想到遇上你，我本来已经不打算问了。”
“他们想要安静，却让我们不安静。所以啊，人总是跳不出自己的小圈圈。”
对于赵吉的造访，许芳再次避而不见。
合作就是合作，生意就是生意，我们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彼此利用罢了。无需过度解读，更不能牵涉工作以外的情感。我告诫自己要正确看待眼前的一切，不能盲目，不能自掘陷阱。
“老大，我知道您要说什么。”
“怎样？”
“我找人看过相，我跟赵吉不对付，合不来的。”
以赵吉的性格，她一定会尽全力把许芳拉拢到自己这边，也会尽全力弥补以前的疏漏之处。这就是我们提前两天到达的原因，赵吉知道许芳在苏州。但计划中的见面，还是未能如愿，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心知肚明？
不想却迎面撞上了郑愉，在酒店大堂。我暗自庆幸她晚出现了几分钟。
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我心头。但最近各种事务缠身，我实在太忙，忙得冲淡了那个问题。尽管问题被冲淡，甚至难觅踪迹，但我知道，它就在那里，挥之不去，需要现身的时候，它毫不犹豫。
我不主动参与也不刻意回避，我已经完全习惯了，这让我对于我正在幕后策划的事情，倍感心安理得。对抗，我就是要对抗，这算不了什么。
郑愉十分犹豫。
“对付赵吉嘛，我倒是一直在考虑一个办法。就是有点儿下三滥。”
“您能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
“我知道。我早料到了。”
“对，我要问的，就是你在想的。没人跟我打招呼，你就调走了。为什么？”
晚餐邀请名单里没有我，也没有赵吉。
“吉姐说她后悔了，后悔放我到您的部门，所以她要改回来。”
我说。我看到一旁的咖啡厅还开着门。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爱人、我的家庭。
“我不需要。还是要想办法赶走她。”
“我也不好做，老大。”
“那她为何仍留着你在身旁？”
郭偃的说法是许芳虽已从南京抵达苏州，但因临时有事，许芳又去了上海。不过，尤老板到来前，许芳一定会返回。反正也不远，交通很方便。其实这次来苏州，赵吉是想先跟许芳见一面的，毕竟许芳是赵吉绕不开的角色。
我们找个角落坐下，咖啡厅的人的确不多。
我接着跟郑愉说。
“您知道啊？”
“老大，我绝对没有在背后说过您的坏话，我都是汇报不痛不痒的事情，所以后来吉姐就不怎么问我了，她还找来王琼做助理，很多事也不跟我说了。”
我说。
然后，郑愉喝了咖啡。咖啡并不烫，但她只抿了一小口，还似乎花费了很漫长的时间。
“你愿意吗？”
“老大，我去年调到部门里来，吉姐就交给我一项任务。让我监督您，并随时向她汇报您的情况。”
这时，咖啡厅里进来几个年轻人，声音比较高，吸引了我和郑愉的注意力。他们在询问服务生这里有没有酒卖。服务生说，只有咖啡，连甜点都没了。并说喝酒可以去酒吧，往相反的方向走，绕过回廊就到。
我整晚呆在酒店，没出门，我不想再遇到谁。更重要的我在盘算许芳让我想办法解决的事情，以及我自己的计划，这不是给许芳帮忙，这就是给我自己帮忙。
许芳的车开走了，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上海干什么？放在过去，我根本不关心，我无所谓，我知道那不是我所应该考虑的事情。
我坚定地转回身，向室内走去。
能看出来，郑愉对于碰上我，也略感几分意外。
“吉姐说我回不去了，说要把我告诉她，您送我贵重礼物的事情，告诉您。说我不仅出卖了她，也出卖了您。说我不会再得到您的信任。我当时真的有些害怕。再加上韩锵跟我闹情绪，耍态度，他说我，他还骂我，我跟他吵了架，我们分手了，我就更担心。我没有办法就同意吉姐的安排，留下了。”
“我……，我被胁迫了。吉姐当时跟我说，说您马上要离职，让我调过来做她的助理，否则我也得一起离职。”
“嗯！但吉姐不让我回去，她说……”
郑愉看向我，观察我的表情变化。也许她期盼能在我脸上看到吃惊、疑惑。但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郑愉笑了。也许觉得我的话有所指向，便清了清嗓子，开始对我讲述。
我知道许芳不想见赵吉，能不见，就不见，因为许芳自己说的，她们面相不合。哪里有这么夸张？！同时因为这个原因，我也就不必出席了。不邀请赵吉，反而邀请我，就太奇怪了，不合常理，许芳自然想得到，当然也就会做好妥善安排。
我一度想着给她打个电话，说我索性陪她一起去，帮她有所分担，帮她出出主意。我甚至在想，比起眼巴巴看着许芳离开，反而对付赵吉，夺回郑愉的想法都微不足道了，都可以放弃了。
“赵吉为什么又赶走王琼？”
听我这么说。郑愉似乎横了横心，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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