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一如既往的晨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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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师已经站在教室里了，她如往常一样检查学生的背诵，看见穆子安，便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赶紧去背书。

    墙上的钟表，不紧不慢地走着，穆子安望着书桌上堆积如山的课本还有习题，将笔随手一扔，便一头栽倒在床上，捂着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穆子安醒来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粥的甜香。他走出卧室，看见母亲正在餐桌旁忙碌着。桌上摆放着两碗粥，几根油条，一小碟咸菜。在隐约着的，氤氲着的热气里，穆子安的母亲像往常一样，与穆子安交流着，就像昨天的事情，根本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屋子里静悄悄的，咀嚼食物的声音，在屋子里清晰地回荡着。

    夜，越来越深，悬挂在空中的月亮，慢慢移动脚步，最后隐在西边，悬成一抹疏淡的月影。。冬天的夜晚，异常寂静，甚至都能听见霜落的声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巷里响起了车轮转动的声音，其中也有若远若近的脚步声。

    经过一夜的休息，穆子安的母亲脸色好看多了，原本憔悴的神情，也不复存在。时隔多年，穆子安才懂得母亲的坚强和隐忍，这也是他最后幡然醒悟的原因之一吧。

    穆子安来到学校的时候，校园里的读书声此起彼伏，教务主任宋以生站在中院，用一种近乎逼视的眼神，远远望着穆子安。这样的眼神，穆子安见惯了，也就稀松平常了。他望了一眼宋主任，便朝教室走去。

    “下面，我们来看另一篇作文”，李老师向后甩了甩自己的披肩长发，那些黑发便如湖里浓密的水草一般，在她的腰际之上轻舞。

    十几分钟过后，李老师开始点评前几天的作文，并选出几篇优秀作文，在班内赏读。李老师很好听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柔柔的，在这样一个冬日的早晨，带给学生一种非常熨帖的感觉。

    “快吃吧，吃完去上课”，隔着热气，穆子安的母亲将垂下来的头发拢到耳后，轻声说。穆子安嗯了一声，便埋着头兀自地扒拉着碗里的粥。

    穆子安按压着这些褶子，内心越发地烦躁，最后他便伸手将那张纸“刺啦”一下撕下来，揉成一团，扔在了墙角。他依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双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老汉边吆喝着，边缓缓地骑着车子在小巷里穿行着。新的一天，就在这温暖的阳光中，在粥气的甜香里，在老汉的吆喝声中，拉开了帷幕。

    “喝粥喽，买油条……”，一阵高亢而又悠长的吆喝声，打破小巷里的宁静。卖早点的是一个老汉，他骑着老式的大梁自行车，车座后面挂着一个双篓的藤编筐。一个篓里放着一个盛粥的大桶，为了保温，桶的外面用小棉被包裹着，桶盖的里面，则有一层用来保温的纱布。打开桶盖，粥的香气随着热气漫溢而出，霎时间，整个巷子里弥漫的都是粥的香甜。另一个篓里，放着新出锅的油条。那些油条，究竟颠簸，大都蔫头巴脑地窝在里面，像是还没睡醒的孩童一般，惺忪着眼睛。

    林雅文坐在教室里，静静地听着那些优秀作文，打心底里羡慕那些能写出如此美妙作文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