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俗世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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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冯六儿立马五体投地，趴在西市署公廨冰凉的地板上。

    冯六儿也是个识趣的，立马明白自己伺候的这位爷，归根结底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现在，这位徐公子心里多半已经萌生退意——就是缺个台阶。

    上到圣人的宣徽院、中到各将军府，下到达官贵人家里，现如顺京城里哪个大户人家里，能少得了被苟五爷调教出来的，用作看家护院之用的伶俐犬？

    苟五爷善于养狗、训狗，而他还招揽了一批同样身怀绝技的手下。据小人所知，今日咱们在西市门口甬道见到的那个钓叟，就是一位跟了他将近二十多年的老伙计之一。”

    话说一半，跟断章狗一样，最是讨嫌。

    “那小子能请来钓叟襄助，说不定和那位苟五爷有什么干系。公子，咱们不是不敢为您去死。可还请公子体谅，咱们就怕哪日……突然就不明不白地命丧恶犬之口啊！”

    因此，冯六儿赶忙说道:“小人不敢，只是小人是觉得公子您出身尊贵，真是没有必要和那苟老儿生闲气。权当尊老，咱们就不与那个老儿计较了吧。”

    从心之人，永远都是如此圆融。

    除此之外，各坊市经营赌戏的囊家，只要其盘口内有斗狗就没有敢不给苟五爷交钱买平安的。否则，说不定哪天，那些人的盘口就会闹出恶犬伤人的事情。

    “哼！”

    不过，呵斥完冯六儿，他却没有像往日那般一言不合就出手责打。

    左右无事，徐豹今日又不想走动，于是便让人去饭馆订了一些酒菜过来，在西市署里面设宴大酺那些帮闲。直到西市闭门，徐豹才被仆人们合力架上了马车，送回了宰相府。

    眼见徐豹面露不虞，那冯六儿连忙补充道:“不过，那位‘狗无敌’的根底，小人倒是知道得更为详细一些。而且，此人现如今被尊称为‘苟五爷’，您想必也有所耳闻。

    徐豹从鼻孔里蹿出一股恶气，又喝了杯郎官清，说道:“算你说得有道理，咱们都是英雄豪杰，确实不至于和一个快要入土的糟老头子过不去。”

    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

    “……至于说真君，顾名思义，说的是一位高功道长。只是，小人对此人所知不详。”

    “住口！你觉得我保不住你，还是觉得我压服不了一只老狗奴？”徐豹勃然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