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惊悚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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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就在那个人影身上。

    真真姐姐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她不甘，却也无能为力。

    「撑住！」我如此铿锵，如此苍白，如此绝望。

    8

    手穿透他身体的同时，我们的记忆也涌向了对方。

    走廊上，一个声音猝然响起:「我两次尝试改变，但结局都很糟糕。」

    如果没猜错的话，此刻的新叶公寓不只嵌合了 abc 三个世界，至少还应有个 d 世界。

    晚九点。隔壁的钱承敲门，说要借把刀。

    几年后，又是一个暴雨夜，周志国第三次进入平行时空。

    那个永远镌刻在我记忆中的染血的身影，那个改变了我生命的事件，竟然还有另一个真相？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周遭仿如被镀上了一层亮白。

    一刀，两刀，三刀。

    「钱承精神方面出了问题。」真真姐姐说，「他将自己工作和恋爱上遇到的不幸全怪罪到了瘫痪的父亲身上。

    周志国去厨房拿了把刀给他，可转眼刀刃就没入了自己的腹部。

    这里头一定还有其他变数……一定还有……

    周志国没想到，命运之神给他的并不是礼物，而是潘多拉的魔盒。

    周志国燃起一团不可遏制的怒火，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让这个恶魔继续活下去了。

    但是在我的世界中，死者是钱承一家和她一家，而且我亲眼看见父亲拿着刀出门，这怎么解释？

    他懊悔不已，如万蚁噬心。

    对方忍着重伤逃出屋外。

    等等！

    我的思路一下被打开。

    「我知道了！」真真姐姐像是突然醍醐灌顶，「卷宗上的种种疑点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周叔叔！救救这个世界的陆宁！」我大喊道，「他就要被杀死了！」

    由于看了天气预报，妻子嘱咐他带了伞。回家的路走到一半，雨下了起来，越来越大。他庆幸没换下工作装，湿就湿了，反正也是要洗的。

    周志国冲向隔壁，但刚到真真家门前，门就猛地打开，一个身影扑向了他，他紧张到极点下意识举起刀便刺。

    在真真姐姐的世界中，死者是钱承的父亲和我一家三口，用她的这个说法，凶手是钱承，所有人都是他杀的，这完全可以解释得过去。

    那个世界的周志国十分紧张，心神不宁，他将陆宁母子关进了厨房，叫他们不要出来，然后握着刀在客厅守着。

    第一次闯入平行时空，周志国迫不及待拦下准备归家的自己。过去的自己先是惊愕，但得知真相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一瞬间，他的身体迸发出了惊人的能量，他不顾腹部冒出的鲜血和已经流出体外的肠子，起身扑向了钱承，一番争斗过后，他夺下了钱承的刀，疯狂发泄着悲愤，把钱承扎成了筛子。

    陆宁的母亲是周志国的小学同学。

    周志国感觉自己像个泄气皮球，所有的气息一下散去。

    暴雨更大了。

    周志国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差点落下残疾，在家养病期间，陆宁的母亲作为学习委员，几乎每天都会为他补习功课。暗恋从那时开始，周志国只要一看到她，嘴角就不自觉地挂上盈盈笑意。

    后来，陆宁的父亲车祸去世，周志国觉得自己不能再失去这第二次机会了。

    回到现实里的周志国日思夜想，辗转反侧。

    多出来的人影，应该就是 d 世界的继父，因为只有他才能影响到这个世界的继父！

    钱承轻叩了几声门，见没人开，便转移了目标，向真真姐姐家里走去。

    两个周志国都同时舒了口气，但很快，压力再次向他们倾轧下来。

    她的话像涛涛巨浪，把我所有的爱恨一下冲刷席卷。

    良心让他们无法做到见死不救。

    很快，雷声响彻云霄。

    我想起了赵伯伯的话，他说自己已经第四次经历这种事情了……也就是说，一个人可以多次进入到平行时空中。

    我努力让自己恢复理智。「那现在我们能做什么？！」

    此时钱承也身受刀伤。

    内心的愧疚开始煎熬他们——隔壁的一家人本不该遭受这场灾祸，是他们改变了事件的走向，如果对方遭遇不幸，那么他们也应是凶手之一。

    「什么？！」我感到不可思议，顺着真真姐姐的眼神，我看到了桌上有一罐药物。

    「快去找周叔叔！」我疾呼，「他也在这里！」

    后来，他得到了答案。

    他的眼神在这一刹那闪过了绝望，嚅嗫着说:「周志国，他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糟。」

    最后，他下定决心要再试一次。他相信，一定会有破局之法。

    他告诉过去的自己，要先将刀紧紧握在手中，给钱承开门的时候，必须趁他不注意，第一时间捅向他的心口，并将他推到走廊上，然后紧紧关上身后的家门，同时大声呼叫，吸引其他邻居的注意。只要做到这几点，一定是万

    回到家，继子陆宁和朋友们正在看电视，周志国没打扰他们，但陆宁很有节制，看了一会儿后主动关上了电视，然后去卫生间洗漱。这个孩子很自律，虽然今天是周末，但他像往常一样守时。

    死吧！

    第二次闯入是在几年之后。

    那么我和真真姐姐两个世界间的不同，会不会也是由于其他平行世界的人介入所导致？

    他举刀刺向钱承的腹部。

    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出现在我手机的画面中，他的左脸上有一道疤痕，但我依然很快辨认出了他。

    在一个雨夜，雷鸣和暴雨打开了另一个时空。他知道了，这是命运之神馈赠给他弥补遗憾的机会。

    娶一对孤儿寡母，在那个年代，需要极大勇气，但周志国无怨无悔。他一心一意爱着妻子，将陆宁视为己出，用肩膀扛起了生活的重担，守卫着这个家，任凭外界风言风语，他们的家就是阻挡一切恶意的城堡。

    敲门声响起，他走上前，从猫眼里望去，看到了钱承那张萦绕杀意的脸。

    我想质问他，二十年前人明明不是他杀的，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解释清楚？搭进了自己的性命不说，还让我们母子背了这么多年骂名。

    如果对过去的改变，让一切变得越来越糟，我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讽刺的事情发生了，刀尖精准的插进了女主人心脏的位置，她的身体颓倒在地，在她身后，周志国看到了屋内真真的尸体。

    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内心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为什么钱承的父亲是他自己杀死的？难道在同一时间，新叶公寓的同一层出现了两个杀人犯？

    屋内，真真一家人的尸体横亘在地，周志国悲痛欲绝。

    周志国像上次那样，第一时间找到了自己，讲清了利害关系，并告诉他，必须整个夜晚都待在家里，谁敲门也不要去开。

    我疑惑于他的犹豫，焦急之下，我跨步向前，向他伸出一只手。

    我这句话没头没尾，但是真真姐姐一下明白过来，我们冲出房间，将手机摄像头仓促扫过周围。

    「我调查过钱承的背景，他舅舅就在刑警队，看来，为了不让家族蒙羞，他舅舅花了不少心思。」她的眼神突然一凛，「陆宁，在你的世界里，你的继父极有可能不是自杀，而是被钱承的舅舅杀了！」

    他时常想，如果那天他跟着妻儿一起死去该有多好，最起码不用独自承担悲痛，他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留他一个人在世上。

    「我该怎么办？！」小陆宁绝望地喊道，我知道他是在向我求助。

    此刻，我肾上腺素飙升，思路变得无比清晰，我闭上双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所有能用得上的线索，寻找着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明白了！

    但此时，我顾不得去问那些话，我只想救人。

    等他强撑起自己徘徊在虚无地带的意识，再次抬头向家里看去时，妻儿都倒在了血泊中。

    周志国为人优柔寡断，年少的爱一直到长大都没有说出口。在他思前想后终于鼓足勇气想表白的时候，陆宁的母亲却已跟别人订了婚。

    加班到八点，周志国下班。

    周志国经过抢救幸存了下来，但在失去了妻儿的日子里，他成天浑浑噩噩，形同行尸走肉。

    男主人正和钱承搏斗，看到自己妻子被杀，一下分了心，被钱承的刀捅到了动脉，倒地而亡。

    但是他没想到，在那个雨夜，一个恶魔攻入了城门。

    周志国开始按照家里的意愿相亲，但见了很多女孩之后，他逐渐明白，除了那个人，没人能走进他的心。

用身体低着门，大喊了一声「救命啊！」，但被外面的雷鸣声盖过。

    他带着自己积压多年的爱意来到陆宁的母亲身边，默默付出，直到她接受了自己。

    我手机最初出现的这个世界的画面里，我看到了两个相似的人影前后上楼，但等我到四楼时，却只看到继父神情沮丧地站在门口，而另一个人影不知去向。

    为了拯救妻儿，他决定等钱承来借刀时先发制人，可是太重的心理压力让他过度紧张，反而导致在争斗中落败，被钱承杀死。对方得手之后，又忍着伤势将陆宁母子杀害。一家人惨遭灭门。

    她语速飞快。「凶手是钱承，你继父可能是无辜的！」

    「我们两个人相互作证吧。」他对周志国说，「我们一口咬定是他们先动的手，我舅负责这块，后边的事他能搞定……」

    「他杀了自己的父亲后，想嫁祸给你继父，所以去到你们家里行凶，但没想到你继父奋勇反抗，钱承连自己的性命也搭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