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惊悚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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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宁挂上电话，二话不说，跑出了门。

    毕业后她到了本地的刑警部门工作，调出当年陆宁遇害的案宗查看。

    让人绝望的是，童年的自己看见她后吓得歇斯底里起来，认为自己撞见了鬼魂，完全不听她任何解释。父亲以为女儿精神方面得了什么病，也吓得赶紧开车送童年的她去了医院。

    我一下明白了，赵伯伯因为出轨而在内心对妻子产生愧疚，所以才会在妻子死后有这么大的遗憾。

    千钧一发之际，钱承被小陆宁狠狠咬了一口胳膊，他痛得大叫一声松开了手。

    钱承追上来，伸手去抓，可小陆宁起身一猫腰，从钱承腋下的空隙闪走，跑进了卫生间，将门反锁上。

    钱承捂着小陆宁的嘴，把他往屋里拖，小陆宁挥舞着手臂，脚不停蹬踏，地上的血水溅到了家具上。

    钱叔叔狡黠一笑，说:「先进来吧。」

    我一下反应过来——他的话里有蹊跷！

    「电话，我，我，我打个，打个电话，」他气喘吁吁。

    一筹莫展之时，真真来到了隔壁陆宁家，惊讶地看到了小陆宁和他未来自己的一番对话。

    在我的催促下，小陆宁来到客厅，继父坐在沙发上，电视的音量被他调得很大声，他眼神定在茶几案面，像在思考东西。

    但小陆宁完全不理会，甩门而出。我和真真姐姐紧跟在他身后。

    「你家的电话坏了？」海洋问。

    「别，废话！让我打！」

    的确，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要勇敢面对一个杀人魔，实在是太难了。

    真真姐姐也说道:「我也想到一个！」

    我用手机对准他身后的家。「那当年的你呢？我们需要他的帮忙！」

    我再次嘶吼道:「跑！」

    c 世界:我们目前手机中所看到的，正在进行中的 2000 年。

    我这时突然灵光一闪。「还有一个办法！」

    「溜出去报警！」我说。

    门关闭了。

    他缓缓挪动脚步走出厨房，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走到门前，他轻轻打开了一条门缝。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阻止这个世界的凶案发生。她尝试和手机画面中的人交流，却发现除了童年的自己，没人能觉察到她的存在。

    真真姐姐焦急地说:「没时间了，小陆宁已经上去了！」

    但这些欺负她的男生最头疼的就是遇见一个叫陆宁的小孩，因为他只要看见有谁欺负真真，不论对方高矮胖瘦，直接就上去干架。

    小陆宁转身就跑，但钱承伸长手臂，一下抓住了他领子，用力揪进了屋。

    「赵伯伯，什么叫这一次？难道你经历过很多次了？」

    在当前的新叶公寓中，有三个世界纠缠在了一起——

    何海洋的爸爸正在一旁举哑铃，他瞥了一眼，说:「哦，下雨天，电话线路容易故障。」

    「那个我……不在这里……」赵伯伯说。

    「然后呢？」他小声问我。

    a 世界:我活着但是真真姐姐死去。

    小陆宁一只脚刚踏进房间，一下楞在原地，脑子完全卡壳。

缺男生喜欢。小时候，男生想吸引女生的注意，往往去欺负她。

    继父发现了他。

    我放弃了跟赵伯伯的沟通，转身飞奔上楼梯，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从 dv 机里看着我身后，惊恐万分:「你……你身后……」

    我立即大喊一声:「快跑！」

    童年的我说:「好的，我马上去做，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一会儿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钱承将小陆宁拉到他父亲的尸体旁，俯身捡起地上的刀。

    7

    第二天，弟弟哭着鼻子说昨晚睡过去了，没来及许愿。

    「这是第四次。」

    隔壁有人死去，但真真并不害怕，她感受到的只有伤心。从那之后很久，她每次看到陆宁弟弟送过她的东西，都会潸然泪下。

    我进到钱承屋里，举起手机，可画面中出现了让我惊呆的一幕——

    钱叔叔名叫钱承，二十出头，自小父母离异，他和父亲住在一起，父亲疾病缠身瘫痪在床，靠他自己照顾，是有口皆碑的孝子。

    这根救命稻草的出现让我十分兴奋，我立即让小陆宁去敲钱叔叔家的门，同时自己也掏出了开锁工具，但是手一抖，工具掉在了地上，我没去捡，而是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他跑得太着急，好几次差点摔倒，跌跌撞撞来到了海洋家。

    小陆宁来到电话前，拿起话筒拨了 110，但很快他扭头看向我，摇了摇头。「电话没声音！」

    「没，我只是，想妻子了，就用这种，这种方式……」赵伯伯支支吾吾。

    案宗里记录，周志国先杀了妻儿，然后去到隔壁，杀了钱承的父亲并和钱承扭打起来，钱承夺下刀将他反杀，但最终钱承因身负重伤，于半个月后去世。

    我突然似乎明白了什么。

    「来不及了小祖宗！快快快！」

    小陆宁蹑手蹑脚来到厨房，在刀架上取下了所有的刀，然后打开窗户，扔进了夜雨中。

    「钱叔叔！」我们几乎同时开口。

    他身后的家中只有妻子一个人在看着窗外发呆。

    我从后面跟上，刚出海洋家的门就差点和赵伯伯撞个满怀。

    「在哪里？！我需要他帮我！」

    她告诉弟弟，没关系啊，21 世纪是个充满希望的时代，所以只要怀揣着希望就一定能实现任何愿望。

    赵伯伯从我的反应里看出了事情的重要性，他说:「在暴雨天气，通过 dv 机就有可能看到二十年前的画面，我这些年一直用这种方式怀念我的妻子。」

    真真姐姐从我身后走上前，说:「你也能看到我吗，赵伯伯。」

    「前后不超过 40 分钟。」

    希望重新燃起。她知道，改变这个世界的机会还没有失去。

    小陆宁向门口跑去，由于太慌张脚下一打滑，狠狠摔在了地上，浑身沾满了血水。

    小陆宁的敲门声急促而沉重，而此时，钱叔叔已经走到门前，打开了一条门缝。

    「赵伯伯，你是不是也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继父大喊一声:「回来！」

    但她没有想到，在半年后的一个雨夜，弟弟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

    小陆宁

    真真姐姐在一旁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

    千禧年跨年夜，弟弟问，听说今晚零点许的愿望是最灵的对不对？

    「你们怎么没跟过来……」他双腿发抖，「我……我害怕……」

    我点点头，喊话给小陆宁:「快拉着你妈妈离开家！逃去哪里都行！快！」

    「还有大概十分钟的时间。」真真姐姐直截了当，「我们不能让悲剧重演。」

    赵伯伯拿着一个老式的 dv 机，通过屏幕吃惊地看着举着手机的我。

    「哪里！！！！！」

    真真姐姐的这些记忆画面在我脑海里瞬闪瞬灭，同时我的记忆也进入了她的大脑。在很短的时间里，我和她都已经明白了现在正在发生的是什么。

    弟弟的继父杀了他和他妈妈。同时遇害的，还有邻居钱叔叔和他的父亲。

    门后的小陆宁脱口而出:「钱叔叔你快帮帮我！周叔叔要杀我和妈妈！」

    「同意！」我语气坚定，「小陆宁，你按我说的去做，先去厨房把刀藏好！」

    在家门口，我看见小陆宁站在走廊，裤裆湿了一大片。

    这件事对她的影响非常之大，以至于她大学选了刑事心理学专业，目的就是要帮助更多人避免此类悲剧。

    真真很感谢这个住在隔壁的小男孩，于是经常去辅导他的功课。在独生子女的年代，真真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

    「每次能持续多久？」

    我内心焦灼，但是束手无策。

    她在案宗里发现了很多漏洞，再结合自己回忆的细节，觉得里面有些矛盾。

    「有过几次？」

    赵伯伯看着 dv 里的真真姐姐，说:「没道理啊，怎么这一次可以看到其他人？」

    「在……」

    真真姐姐对我说:「现在能救一个是一个，先让你妈妈离开家里吧！」

    她拍下了案宗里的现场图片，然后重返新叶公寓，想结合实地看一下蹊跷之处，却阴差阳错地发现通过手机可以连接另一个世界，且时间线正好是凶案发生当晚。

    我直接吼了起来:「楼上正在发生凶案！快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这对阻止凶案很重要！」

    「你去哪里？！」

    6

    真真姐姐说:「在我的世界里，钱叔叔虽然最后也重伤不治，但是在当晚和你继父的搏斗中赢了。」

    咣！

    小陆宁浑身一震，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去找海洋玩！！」

    b 世界:真真姐姐活着但我死去。

    「在城市的另一头，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a/b 世界的人不但可以通过手机看到 c 世界，还能看到 b/a 世界之人。但是 c 世界的人只能看到 a/b 世界中未来的自己。

    她说，对啊，所以要许一个认真的愿望。

    钱承的父亲在轮椅上被割喉，血流满身，客厅的窗户是打开的，暴雨被大风吹进屋子，血水蔓延整个地板。

    这些神奇的事情并没有让我们过多惊叹，我们都知道现在正是十万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