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卧槽……这小子真是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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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大了去，你竟然在后面加了一句‘农闲之时’，你什么意思？农闲时才有服徭役的义务？如此一来，那我大秦如今的百万民夫，岂不是都要罢工回去了？真是岂有此理，荒唐至极。”

    那大公法里可还有很多大逆不道的条款呢，陛下怎么就只说这几条啊？

    章台宫内落针可闻，嬴政目瞪口呆地看着赢苏，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既然你知道商人的危害，又为何制定如此律法，去保护他们？”

    冯去疾看了嬴苏一眼，方才他被嬴政呵斥，此刻心有余悸，害怕再说错话。

    “父皇，请您相信儿臣。儿臣知道父皇担忧的是什么，商人这个群体如果不加限制和约束，确实会膨胀。最终会成长为庞然大物，甚至会动摇国家的统治根基。”

    此时此刻，始皇帝突然发现自己都不怎么认识这个儿子了。他的思想，他的谈吐，总是让人耳目一新，帮助他打开了旧思想的禁锢，迎接新思想。

    律法原来还可以这么用？

    嬴苏摇了摇头，反驳道：

    一旦你无法简在帝心，距离下台也就不远了。

    嬴政看着赢苏，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说道：

    “父皇此言差矣，儿臣保护的不是商人，而是天下百姓。商人也是百姓的一部分，自然不能区别对待，必须一视同仁。至于您说的商人危害性……”

    嬴政心里叹了口气，没再继续争论这条，但还有一条他看着很不喜，板着脸问道：

    一向求稳的冯去疾今日也是豁出去了。

    “嗯，这大公法你就继续完善它吧，全部弄好之后，再拿给朕过目。”嬴政淡淡开口。

    对于冯去疾的问题，嬴政轻笑一声，接着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喝道：

    “啊？这条有啥问题吗？”嬴苏满脸茫然。

    “你说得可当真？”

    嬴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嬴苏拱手。

    然而，他的这个表现，却让李斯和冯去疾都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冯去疾斟酌着措词，开口道：

    嬴苏沉思片刻，道：

    不对啊，陛下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嬴政冷哼一声，继续道：

    “都是逆君之法，臣等之前也规劝过陛下，莫要劳民伤财，减轻徭役，可陛下都一一否决了，如今又为何同意殿下的变法之言？”

    “冯相，您之前多次劝谏父皇减轻徭役，可见冯相对我大秦百姓之现状，是了然于心的。冯相能否告知本宫，我大秦百姓现状如何？”

    “父皇，修建长城之事，儿臣以为可以等一等，至于骊山皇陵，阿房宫……”

    嬴政面色微变，沉声道：

    “那还有这一条呢？大秦百姓有服徭役之义务，这条你又怎么解释？”

    他必须要了解皇帝真正的心思，否则会很危险，指不定自己什么时候会犯错，触了皇帝逆鳞。

    “父皇放心，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冯去疾战战兢兢。

    冯去疾沉思片刻，看了嬴苏一眼，然后深吸口气，向前一步，向嬴政行礼，缓缓道：

    “当然不可能让他们无序扩张，儿臣会制定专门的律法去限制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在律法允许的情况下赚取的财富受律法保护。可如果他们的财富是违法所得，那我们一样可以依法把他们的财产充公。这就能让他们在合理的范围内发展商业，促进社会财富的流通。”

    “这对于儿臣来说，都不是难事，儿臣自有办法让他们如期完工，且会让百姓不受徭役之苦。”

    嬴苏回复道：

    嬴政发怒的原因是这条确实很不合理，他还要修建长城抵御匈奴，筑稳直道，修建骊山皇陵，阿房宫等等。

    关键是怎么还会允许嬴苏继续完善？

    嬴政眉头一紧，沉声道：

    他沉默几秒，然后道：

    赢苏大喜，急忙躬身道：

    “说吧。”

    嬴苏想了想，接着道：

    “朕不想听你们说困难，朕想听你们说解决方案。赢苏，你去告诉他们，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些事。”

    “陛下，老臣有话要说。”

    卧槽……这小子真是人才啊。

    “遵父皇令。”

    嬴苏重重点头，说道：

    “变法革旧，不仅仅在于‘变’字，还在于‘旧’字。我要革的就是旧思想，旧意识。若是不能采用全新的思想，全新的政治意识来进行变革，那这律法无论怎么变都没用的，父皇，您说是不是？”

    “以往你们只知道和朕讲一堆困难，一堆大道理。想以此逼迫朕来接受你们的谏言。难道朕不知我大秦徭役负担过重？朕不想让百姓安居乐业？”

    “嬴苏，长城关系到抵御匈奴之事，如果未能完工，匈奴南下入侵，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嬴政盯着嬴苏的眼睛。

    他笑了笑，道：

    冯去疾心中颤抖，他现在才隐隐发现，自己好像完全错估了陛下的心思，甚至完全猜不懂嬴政的想法了。

    冯去疾不得不问清楚。

    “儿臣当然知道后果，但是父皇，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提升国力，而不是劳民伤财去消耗国力，一旦国力上去了，儿臣就有办法把匈奴彻底覆灭，让他们永远消失在北方草原。”

    “可是，这长城不修，你们有办法抵御匈奴南下？有办法北上消灭匈奴？还有骊山皇陵，阿房宫，都关系到我大秦的威严和地位，能不修吗？”

    这些都必须要动用大量的民夫，时间本就紧迫，如今嬴苏又加了一条只在农闲时才去服徭役，这不是大大延长了工程完工的时间吗？

    赢苏向前一步，微微沉思片刻，说道：

    嬴苏沉吟片刻，缓缓道：

    嬴政冷哼一声，道：

    “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就别怪朕收回你的权力了。”

    “陛下，老臣疑惑，《大公法》里很多内容都，都……”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嬴苏，咬牙继续道：

    嬴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这是很危险的征兆。

    秦始皇等不起。

    “律法不仅仅是用来保护人的，还是用来限制人的。商人既然受律法保护，当然也受律法限制。”

    对啊，律法可以保护他们，但也可以限制他们啊……不仅是嬴政，冯去疾和李斯都是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