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夺魂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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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第一次了。

    邓布利多的目光中流露出柔和之色，“你愿意说说吗？”

    “总之伏地魔会把哈利传送到他父亲的埋骨之地，在那里进行复活仪式。抱歉，我就只能记起这些了。”

    “脑损伤是什么东西？”罗恩问。

    “穆迪是一位老师，”哈利不太确定的说，“他应该知道分寸的吧。”

    伊莉莎觉得校长说得很有道理，尽管她很清楚斯内普教授一点也不愿意帮她做课外辅导，但她还是欣然答应了。

    “但有的时候，敞开心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邓布利多说，他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哦，拜托了赫敏！”罗恩抱怨说。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邓布利多快速的说下去，不给她插嘴的机会。

    尽管有邓布利多在中间调解，她跟穆迪的战争远没有停止。

    周四下午的黑魔法防御术上，穆迪照旧把她叫到讲台上，美其名曰向全班同学演示如何对抗夺魂咒。

    伊莉莎转身就走，听到穆迪在她身后大声地抱怨：“阿不思老了，我就知道，他竟然会相信一个小娃娃！”

    神奇，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邓布利多的声音！

    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去。

    “保护好你自己，”邓布利多那张冷静睿智的脸上少见的显出严肃来：“你要面对的是两个恶贯满盈的成年食死徒，要知道，即便是训练有素的傲罗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从他们手底下全身而退。”

    熟悉的飘飘欲仙的感觉再次袭来，夺魂咒可以操纵控制对象做任何事情，上周她被迫做了一整套广播体操运动，由于穆迪指定做她最熟悉的，这导致她当着全班的面一边张开双臂，一边大声念出了那句经典句式：“第一节，雏鹰起飞！”——事后还被很多人模仿，上上周就好得多，只是打了一整套英式军体拳，而这周——

    “……”

    “所以，”邓布利多抬手示意她冷静，“按照原计划，彼得将留在伏地魔的身边，照料他的衣食起居，那么混进学校的就是——”

    她发现邓布利多在认真地看着她。

    “记得保密，伊莉莎！”

    “小矮星，彼得越狱了。”

    伊莉莎屏住呼吸。

    “晚上好，穆迪教—授！”她回敬道。

    穆迪对她也是满满的不信任：“哦！波特的隐形衣——”他的蓝色魔眼在伊莉莎的手上滴溜溜打着转，“深夜在学校的走廊上游荡，还带着隐形衣，我们的食死徒小姐打算进行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他恶声恶气的冲她说。

    “晚上好，格兰芬多的威尔逊小姐！”他冷笑着说，在念到格兰芬多的时候还故意加重了语气。

    “伊莉莎，你曾经有过很伤痛的经历，对吗？”

    “伊莉莎·威尔逊，”穆迪把魔杖抬高一寸，“告诉我，你父亲的名字！”

    伊莉莎很警惕地同他保持距离，她左顾右盼，发现走廊上空无一人，如果他是食死徒假扮的，那可真是下手的好时机。

    穆迪耐心耗尽，用魔杖抵着她的额头，再一次，高声地命令她——

    “我刚刚从校长的办公室出来，”伊莉莎握紧了手里的魔杖，“我想回去睡觉了，我对校长也是这么说的。”她把邓布利多搬出来，希望对方能有所警惕。

    伊莉莎的意识出现了裂痕，她好像不止一个父亲呢！该说哪一个？

    “我们都听说了，哈尼，你真是棒极了！”乔治熟练地挤开罗恩，挨着她坐下。

    伊莉莎继续分析：“仆人的肉，意味着他需要一个助手，能够照顾他，愿意奉献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帮他完成仪式，这个人应当是他昔日的手下。”

    “我不能说。”她张嘴道。

    “说起这个，”邓布利多打断她，“我得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告知你。”

    一道红光闪过，穆迪飞了出去。

    “为此我必须向你提出一项重要的请求。”他说。

    她跑到很远的地方，直到确认穆迪肯定不会跟过来才停下，原地吐了几口气，然后换了个方向，绕回到格兰芬多塔楼。

    她不知道的是，在外人看来，她的表情变得很痛苦——反抗夺魂咒是对意志力的极大考验。

    我的父亲，我有两个父亲，她想，她意识到自己对父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所以她该说哪一个呢？好像哪个都不应该说。

    穆迪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忽然间，像是灰白色的幕布被撕开了一条口子，意识泄了水闸一般往外汹涌的流淌，对身体的控制在慢慢恢复。

    邓布利多突然用一种很奇特的目光凝视着她。

    “告诉我，你的父亲，他叫什么名字！”

    穆迪咧开嘴：“告诉我，你的父亲是谁？”

    “嗯……仇敌的血液——就是哈利的，他好像认为哈利的血液能帮助他变得更强，”伊莉莎说，“还有仆人的肉，父亲的骨——”

    赫敏露出责怪的表情：“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伊莉莎可能会受到惩罚！”

    “他们也是食死徒。”

    她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伏地魔的老宅！在大汉格顿的冈特老宅，那里埋着他父亲的尸骨，不对，也可能是里德尔府！”

    “除你武器！”

    伊莉莎整个人剧烈地晃动起来，但她的嘴巴依旧紧闭着，大脑陷入一片灰白色的混沌中，她听到赫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在要求穆迪停下，但是穆迪却高举魔杖，大声念着咒语。

    伊莉莎低下头，仔细地回想，然后她发现自己真的记不清了，毕竟谁也不能看书的时候事无巨细的记住所有细节。

    父亲？哪个父亲？

    每次都是这个家伙在拖后腿！

    赫敏有些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好朋友：“我想说……夺魂咒施加的次数太多了，会不会造成脑损伤？”

    伊莉莎认命地走到讲台上，刚站直，穆迪就用魔杖对准了她，“魂魄出窍！”

    晚餐时间，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热闹非凡。

    穆迪显然也猜到了她的意图，恼怒地一挥手，爪子腿在地面上砸出咯噔咯噔的声响，“那就快回去睡觉，不要让我在晚上的走廊发现你！”

    “另外我们一致认为，你应该接受点特殊的训练，”他双手合十，语气又变得轻松了起来，“斯内普教授表示，他很愿意在每周五的晚上抽出时间来，教会你如何封闭自己的大脑。”

    “卡罗兄妹。”她脱口而出。

    邓布利多也拿起了一片饼干，“这是一方面，我们也要提防反向行动，说不定他们能想到，在你的脑子里装一些他们希望我们看到的东西呢？”

    他拖着那条假腿从城堡的阴影处陡然冒出来的时候，她险些以为自己见鬼了。

    全班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因为伊莉莎的表情看起来很怪异，她好像想张嘴说什么，又被什么东西阻碍了，总之她没有服从穆迪的命令。

    “那是一个很特殊的咒语。”

    只有这么多了。

    伊莉莎有点惊讶：“您请说。”

    伊莉莎惬意地坐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在欣赏过星垂仪后，她喝着南瓜汁，尽可能的回忆起所有的细节，“只需要三样重要的东西，就能帮助伏地魔复活。”

    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出来以后，伊莉莎遇见了一个她很不想打交道的人——阿拉斯托·穆迪。

    不过邓布利多完全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我想我们已经占据很大优势了，”他欢乐的说。

    “在课堂上击飞老师，我们很早就想试试了，就是一直没成功。”弗雷德说。

    “是的，教授。”

    “好的，教授。”她说，“您是担心敌人会窥探到我的大脑……看到那些预言吗？”

    “但他们逃脱了牢狱之灾，伊莉莎，”邓布利多说：“也许他们认为这是一个重新效忠伏地魔的好时机，也许是彼得主动找上门，而他们迫于威慑不得不服从，总而言之——”他玩着两根大拇指：“魔法部认为这是奇耻大辱，他们隐瞒了这件事，以至于我们今天才得到确切的消息。”

    “我会认真学习的，教授，”她下意识说，“我想封闭自己的大脑应该不会太难。”

    “两个月前，我早提醒过他们，彼得是一个狡猾的阿尼马格斯，我并不认为普通牢房可以长久地限制他的自由，但魔法部显然……没有听进去。另外，就在彼得逃跑的两天后，卡罗兄妹也失踪了。

    校长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告诉我，你的名字。”穆迪隆隆的声音传来，很奇怪，平时听起来很讨厌的声音，此刻却变得如此悦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服从他的命令。

    她毫无根据的胡乱猜测，“有没有可能是卢修斯·马尔福？”

    是的，她答应过校长，这件事要保密，她不能说。

    “什么时候的事？”

    “伊莉莎·威尔逊。”她说，目光呆滞。

    伊莉莎呆呆地站了一会：“不了，教授。”她的语速变得很缓慢：“有些痛苦就该被永远尘封在回忆里。”

    她真的很想冲到魔法部去对着福吉秃秃的脑袋，念上一个透明咒，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他们怎么能这样？”

    “我不能说。”伊莉莎重复道，一种强烈的抗拒感从心底里迸发出来，就好像长久积蓄的怨气终于冲破理智，她能感觉到，这种情绪很陌生，也很强烈，几乎不受控制。

    大家都聚集在伊莉莎身边，原因是她在今天下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把老师击飞了。

    被这种情绪怂恿着，她的右手伸进口袋里，拿出魔杖，指向穆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