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对她的忠诚，是我远不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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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评事只管办案，不必顾及我。”

    “昨夜青湘身体不适，早便歇息了，她的侍女并未伴其左右。”

    “是。”

    肥胖男子慌了，“你、你别胡说！”

    姜玥正要走进青湘房内，却被王崇拦住，“这没了皮的尸体模样恐怖，姜评事还是别看为好。”

    绑着她的不是绳索，而是将衣物按条状撕裂开的锦缎，从头到脚的固定在柱子上，但却绑得不紧，似乎怕勒到死者。

    死者的衣物被扒了丢弃在床边，看衣物散落模样，死者应当是在床上被扒了衣服，然后抱到柱子上绑着的。

    “这布料可是死者自己的衣物？”

    姜玥始终想不明白，凶手是如何让死者毫不挣扎地完成剥皮之举的？

皮。”

    “那便谢过少詹事了。”

    眼瞧着日过正中，柳月坊人数众多，直到午时都还未完全记录完毕。

    姜玥婉拒了王崇，“我若连尸体都不敢看，如何办案？”

    “伺候青湘的侍女呢？”

    姜玥无意与他争吵，直接亮出腰牌，铿锵道:“肃静！大理寺办案。”

    姜玥见温言看过来，拱手道:“下官见过温少詹事。”

    若姜玥未曾猜想错，凶手应当是担心粗糙的绳索会在死者的肌肤上留下痕迹，才用如此名贵的锦缎。

    “你！”肥胖男子被姜玥眼神一摄，缩了缩脖子，没再敢说话。

    “一个小娘们罢了，你能办案？赶紧找你们上头的来办，爷今天还有大生意，可没空同你瞎扯！”

    姜玥走到众人面前，身后灿灿日光洒落，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色，举手投足间光灿耀眼，令人目眩。

    姜玥出了房门，下了楼，从小门一路穿过去，过了拱门便瞧见一院子的莺莺燕燕，其中还掺杂了许多男人。

    “所有人排成一列，到官差那去记下昨日都去了哪，做了什么，可有人证，夜里又可曾听闻什么异常。”

    姜玥摸了摸锦缎的料子，是南方有名的天水料子，以柔软亲肤著称，上京城中大多数的贵人都爱用，虽是上等料子，却也不是少见。

    “嗯。”姜玥应了声，看了眼屋内陈设，除了地上散乱的衣物，屋内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

    情卿？与甄远一同设局的那位青楼女子？

    “并无。”

    她又走近屋里打开的窗，摸了窗沿，没有一点尘土，干干净净。她接着往外看，这窗下恰好就是后院，后院里莺莺燕燕堆了一院子，都在等着她的盘问。

    王崇回道:“我今早问过柳月坊的姑娘们，这的确是她的衣物，她前段时日在织锦阁买的。”

    她若是能明白这点，这案子便好破了，可惜她还是毫无头绪。

    有一身形肥胖、脸如圆盘的男子见姜玥过来，不耐烦地喊道:“困了我们那么久，就来个女人？”

    姜玥拿开王崇拦着的手，一脚踏了进去。

    可触及她淡漠冷肃的神情，又觉得威严无比。

    此时仵作已验好尸，取了结果与她看。

    姜玥忽然眼神一利，厉声道:“那你就闭嘴！”

    温言看着阴柔，但脾气却是甚好，一如其名温文尔雅。

    死者是在昨夜三更死的，而其余的不出姜玥所料，尸体上除了旧伤，以及头部十字伤口，再未有其他伤痕，更别提挣扎的痕迹了。

    “奴家情卿，就住在青湘隔壁的屋子，昨日我一直与温少詹事在屋内，他可与我为证，至于昨夜可有异动……倒是未曾听闻。”

    温言此人面相阴柔，肤色偏白，在日光照耀下白得发光。

    姜玥走到后院墙边，一面听着他们的陈述，一面仔细地端详着里头每一个人，却恰好看见吏部尚书之子，也是詹事府少詹事——温言。

    尸体上的血腥味溢满整个屋子，闻着便让人几欲作呕，姜玥捂了鼻，观察起了屋内。

    于是所有人都顺从地排起长队，未敢有怨言，生怕一句话就被打成了疑犯。

    温言略一垂首，接着排队。

    肥胖男子这么一说，人群里颇为躁动，但姜玥仍气定神闲，“你如此着急走做什么？莫不是这案子与你有关？急着逃脱？”

    “昨夜青湘可有接客？”

    姜玥一进房内，入眼便是房内地上衣衫凌乱，而青湘被绑在屋内的柱子上，浑身上下皆是血肉模糊，看不出人样，而尸体下的水银已经被人清了去，毕竟水银有毒，若是不小心沾上了，对身子有害。

    柳月坊的老鸨本想说些什么，但见姜玥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也不好上前自讨无趣。

    姜玥沉吟道:“让仵作进来验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