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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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他骤然收紧了指骨，“我不在的这半年多，你偷偷跑了两次。”

    云晴撑开眼皮，余光模糊瞥见一莹润翠绿的光。

    她呆愣了片刻，把脸埋在那片温热的胸膛，搂紧他劲瘦的腰身，软着嗓子嘟哝，“困……”

    果然，他都知晓。

    “没躲，疼。”

    偏他还不老实，伸出手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揉的她耳根子发痒。

    “不合，规矩。”

    他睡着时看起来极乖，鸦羽似的长睫歇落在下眼睑，比着清醒时的阴鸷孤傲，多了几分少年气。

    云晴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这个镯子也不例外。

    她实在无力招架，沉浸在他的温柔里，泡软了自己的骨头。

    “打算跑去哪儿？”他嗓音有些低哑，“金陵？”

    男人“嗯”了一声，并未抬眼。

    她不肯给他捏。

    约过了三刻，屋外狂风渐渐止了。

    这样成色的翡翠镯子，恐怕有价无市。

    细伶伶的手腕上还套着那只翡翠手镯。

    但她不想跟他说，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回忆之事。

    “那也是你的错。”他低下头温柔地舔舐着她的耳朵，“下回，不许在床上乱叫阿耶同哥哥。”

    “没跑？”

    冰清玉润，流光溢彩，与雪白的肌肤相映成辉。

    云晴睡得正香，一条结实的手臂圈着她的腰，将她整个地从温暖的被窝里提起来。

    原本熟睡的男人蓦然睁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应是吃了酒的缘故，白玉似的面颊浮出淡淡的薄红，浓黑的眉眼愈显俊美，举手投足颇具名士风流。

    显然是为取悦他。

    见他睡得很沉，云晴大着胆子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云晴顿时慌了神，心疼不已地拿帕子擦拭，却被他一把捉住手。

    云晴看向门后，果然瞧见木架上搁着一盆还没凉透的热水。

    直到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院落，面颊滚烫的云晴才回过神来，抬起手腕。

    云晴站在廊庑下，一时没敢进去。

    许凤洲的卧房并不远，不过十几步的距离。

    她起身穿衣，被人一把擒住手腕。

    浑身汗涔涔的男人掐着她细白的脖颈，在她耳边喘声，“下回若是再敢私自出门，我扒了你的皮！”

    这是他离家后不久，她被迫学会的两个字。

    许凤洲正坐在榻上看书。

    “懒骨头！”许凤洲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他的瞳孔较一般人较黑，灯光下泛着蓝色的冷光。

    他也没有问，只揉捏着她的腰，缓缓道：“这府里，我就是规矩。还是说，不累？”

    沙哑低沉的嗓音传入耳朵眼，酥酥麻麻地痒。

    他面色稍霁，捏着她的下颌，狠狠吻住她的唇。

    一个冰凉的物什套在她手腕上。

    其实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突然，屋里传来一道压抑着怒气的低沉嗓音。

    云晴一听，有些急，“不是故意！”

    两人已有半年未见，有些失控的男人像是为惩罚她，并未向从前一样耐着性子哄她得趣，而是强行欺入。

    那只灼热的大手拢着她的腰身，滑到她柔软的心口，极其熟练地狎弄着，激起一阵阵颤粟。

    短暂的不适过后，像是溺水的少女被澎湃的潮水淹没，泪珠不断从眼角滚落，湿了鬓角。

    她一个通房婢女，自然不能

    他那个人脾气极差，计较起来，有够她受的。

    略带着哭腔的哽咽，娇怯怯地，叫人恨不得将她揉碎。

    沉甸甸地。

    他捏捏她的脸颊，“自己想！”言罢，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回，屋。”

    “去哪儿？”

    云晴把满是泪痕的脸埋进柔软的衾被里，细白的胳膊无力地搭在榻沿上。

    可他眼睛里却一丝情欲都无，冷冷地审视着她，似乎要看看她能够伪装到几时。

    云晴垂下眼睫。

    屋外风雪未歇，狂风裹着雪峰拍打着窗棂。

    尤其是嘴唇，嘴角天然上翘，红润柔软，跟他冷硬的脾气完全不同。

    看在镯子的份上，她起床服侍他更衣。

    她端水到他跟前，用洁面粉在掌心揉出细密的泡沫，倾身上前，把泡沫涂抹在他的面颊上。

    她耳朵红透了，眼睫轻颤，“那叫什么呀？”

    她微微有些颤粟，薄而柔软的耳尖几乎红得滴血，手指抖得几乎拿不住刀。

    轻轻是云晴的小字，这么多年，也只有他叫过。

    他走后，她在府中举步维艰，日子实在太难熬，现在光是想想，眼圈都有些热。

    他浑然没有在意脸上的伤，将她拢进怀里，冰凉的唇落在她耳侧，呵出的温热气息不断烘入她的耳郭。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好东西见了不少，也练出几分眼力来。

    待明日，她一定要好好同他谈一谈卖身契之事。

    “不许乱叫！”一个翻身，他已经被扣在身下，伸出指腹摩挲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既然不累，那就继续。”

    每一回她同许凤洲通房过后，都会有人端来这避孕汤药给她服用。

    待涂抹均匀后，云晴捏着刀片正要动手，他突然从书里抬起视线。

    收拾停当后，云晴抚摸着许凤洲洁白似玉的脸上多了一道浅浅的伤痕，一时有些犯愁。

    里头只着了一件单衣，柔弱无骨的温热身子被一件丝绸单衣包裹着，散发着玫瑰香膏的馥郁香气。

    许凤洲有个习惯，每回外出回来，总喜欢她替他净面。

    天还未亮透，温暖的屋子里残留着染了一夜的的暖香，夹杂着欢好好过的浓郁气息，熏得人面红耳赤。

    云晴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翌日。

    云晴闻着那股子苦味微微蹙了眉尖。

    许凤洲走后不久，一仆妇端着一碗汤药入内，道：“姑娘，该服药了。”

    他漫不经心地用指腹按压着花蕊。

    他昨夜闹得实在太狠，她几乎一夜未睡，这会儿她浑身又酸又疼，抬手都觉得累。

    她讨好似圈住他的脖颈，轻轻地蹭着他光洁的脸颊，“许二叔，我知晓，错了，我只是，太想，许二叔！”

    也许，他现下终于寻到妹妹，心里高兴，也许就不会同她计较。

    云晴缓缓走到许凤洲跟前踞坐下，唤了一声“公子”。

    云晴刚到门口，一眉清目秀的少年迎面走来，咧嘴一笑，“云晴姑娘可算来了，公子都等急了！”

    云晴的手指一顿，锋利的刀片在他脸颊上划下一道血痕。

    陷在云团里的云晴动弹不得，几乎被吻得窒息。

    也不知她的钱够不够赎回自己的卖身契了……

    “你是打算在外头过夜？”

    两人寒暄两句，云晴正要问问许凤洲心情如何，春明还赶着去见耶娘妹妹，只好作罢。

    许凤洲搂着她的腰贴紧自己的腰腹，微微眯着眼睛，“若是我今儿被同僚笑话，回来定好好收拾你。”

    他把书搁到一旁，洁白如玉的大手探进她的斗篷里。

    他的脸摸上去有些凉，肌肤柔软细腻，手感极好。

    云晴知晓他说的噩梦是妹妹走失一事，心里微微有些疼，亲昵地蹭了蹭他光洁的脸颊。

    他十分受用，用牙齿细细研磨着她的颈侧，留下淡红色的齿痕。

    根本没有睡意的云晴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眼，白皙的指尖顺着他高挺的鼻梁，一路滑到他柔软的唇。

    许凤洲斜她一眼，“你如今竟还知晓规矩二字？”

    被抓个正着的云晴霎时红透了脸，脱口而出，“哥哥——”

    他重新阖上眼睛呢喃，“轻轻，噩梦终于结束了。”

    可万一要计较呢？

    血珠子瞬间从伤口迸出，染红了许凤洲洁白如玉的脸颊。

    不同于方才的霸道凶狠，这一回极温柔，含着她的唇瓣细细□□完，又去吃她的舌。

    是一个翡翠镯子。

    他应是已经沐浴过，身上穿了一件宝蓝色云锦直缀，满头乌黑的青丝随意地用玉簪拢在脑后。

    “躲什么？”

    云晴冷得瑟瑟发抖，在廊庑下不断地徘徊。

    “没跑。”她颤声回答。

    榻上的蚕丝衾被也是她今儿上午刚换的，柔软地如同一团云。

    很快地，少女鸦羽似的眼睫上盈满泪珠，面颊绯红一片。

    大抵是太累了，他很快发出绵长的呼吸声。

    怎么有人生得这么好看呢？

    “你那屋子冷冰冰有什么好回的，”他圈住她的腰身，将她强行摁回自己怀里，睡意浓浓，“今晚就睡着儿。”

    云晴心里一颤，忙收回视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手上。

    清醒些时，已经是后半夜。

    他伸手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娇气。”

    他虽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却也打小习武，指腹生了薄薄的茧。

    正是贴身服侍许凤洲的小厮——秋霜的兄长春明。

    听出他意有所指的云晴立刻乖乖在他怀里躺好。

    云晴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圈紧了他窄瘦的腰身，小声道：“不敢。”

    睡意浓浓的少女撑开眼皮子，对上一片结实白皙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