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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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许凤洲南下后，这些话当面背地的她不知听了多少。

    甚至比这更难听的都有，她都快习惯了。

    云晴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嘴唇抖得厉害。

    秋霜双手叉腰，冷笑，“有些人，就是把面粉敷在脸上，公子也不会多瞧她们一眼！真是人丑多作怪！”

    一抹高大挺拔的绯红身影出现在门口。

    正是许凤洲。

    那仆妇这才放心地离去。

    她有时真羡慕秋霜，有阿耶阿娘疼，还有个极好的兄长。

    秋霜朝她俩翻了个白眼，拉着云晴回了屋子。

    许凤洲一般要下午才回府，在此之前，整个书房都是云晴一个人的。

    “……”

    她见时辰不早，去厨房用朝食。

    里面的议论声嘎然而止，两个脸涂得泛白的婢女眼神闪躲。

    她曾经因为被关过八年，说话有些不利索，更遑论与人争辩。

    就是实在太苦了，光是闻着味儿都想吐。

    有一回她实在气不过，同她们争了几句。

    秋霜被她软乎乎的眼神看得脸都红了，“你啊就是脾气太好，下回她们再胡说八道，你就赏她们两个大耳刮子，然后跑到公子面前掉几滴泪，公子指不定怎么收拾她们！”顿了顿，又安慰她，“这么多年来，别说外头的，就是这府里的，又有多少婢女想要爬公子的床，可公子看都没看一眼，却唯独将姐姐带回府，可见心底是真心喜欢姐姐。公子那般重情义的人，就算将来娶亲，也不会薄待了姐姐。”

    “呵，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配喜欢公子！”

    如此这样最好，免得她不知如何开口谈卖身契一事。

    云晴干呕了好一会儿，又吃了两颗蜜饯，才将口中那股子苦味给压下去。

    这半年来，若不是有她事事帮着，她都不知怎么熬到许凤洲回府。

    “听说，昨夜公子房中叫了五次水。不愧是花魁出身，勾搭男人的手段着实厉害！”

    云晴感激得都不知说什么好。

    非但没有争赢，还被嘲笑“结巴”。

    她正愣神，有人突然上前一脚踹开院门。

    她正在脑海里预演着向许凤洲讨要卖身契一事，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那仆妇见她不动，催促，“这药，要趁热吃。”

    刚到厨房院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议论声。

    云晴只好捏着鼻子将那碗苦涩的药汁灌了进去。

    这话云晴没有接。

    打那以后，她就由着她们去了。

    平日里读得滚瓜烂熟的书，一个字也瞧不进去。

    不过他曾答应她，日后等他成婚，他就把卖身契还给她。

    此刻房中没人，她极没形象地背靠着书架坐在地毯上。

    她连朝食都没用，道：“我，我去打扫，书房！”

    是秋霜。

    云晴从书架最底层的角落抽出一本医书。

比未来的夫人先怀上公子的孩子。

    秋霜的父亲是相府的大管家，她们都是相府的家生奴才，两人气得浑身发颤，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却也不敢得罪她。

    “再厉害又有什么用，二小姐如今归家，公子马上就要议亲。等到新夫人入门，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外头还在下大雪，他乌发上落着薄薄一层雪粉，一张脸透白，面色十分地不好看。

    书房每日都打扫，干净得很，不消片刻就整理好了。

    他的确很重情谊，只是他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带她回府，而是气她当初拿妹妹的事儿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