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千年残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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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里站直身体，伸出手，挥了挥，唤回他的注意力：“从刚才起我就想问了，您是不是认识那个残秽的主人？”

    ——太惨了，完全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啊！

    【动了手脚……】

    同一时间——

    他说的很有道理，但那近乎实质化的杀意，几乎明牌了他会把对方处以极刑。

    “问我啊……”

    正说着话，阳光照进了巷子，把这个阴暗的角落一分为二，杏里站在光明的一角，鸟雀飞起，带动一阵风，轻轻扬起她身后的兜帽——而宇智波斑飘在结界之外，阴影之中，低头看着杏里。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如果是附身的话，实力上限容易受到附身对象的影响，所以那东西即便修炼的再有能耐，现在顶天也就精英上忍的水平。

    听到这里，斑的脸色更黑了。

    他摸了摸悬在腰间的挂饰——这是杏里送给他们的，能够屏蔽查克拉感知的忍具，据说必要时还可以张开结界，伪造查克拉波长，欺骗感知型忍者。

    至于真正的问题该如何解决，那是以后才考虑的事。

    那里被一层结界笼罩，三代火影和富岳族长都在里头，也不知在谈些什么。

    杏里注意到了他的怨气，知趣的没有多问。现在想想，他们能发现这埋藏千年的秘密，或许也是运气。

    这种实用的忍具，他从未在市面上见过，只有可能是她自己弄来的。但她的家里又没有研究用的器材——所以很明显，她还有别的渠道拿到资源，而这种渠道，极有可能非常规，也并不“干净”。

    杏里让他们把这里当做临时据点，随意使用，不用客气。

    ——她暂时不想管那么多。

    【哦？你为何会这么认为？】

    ＊＊＊

    ——那里的结界撤了。

    “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怎么看都不是现在的重点吧？

    《特级过咒怨灵宇智波斑》

    斑的脸色更加阴沉：【若是通过残秽进入‘意识空间’，你可以获取它的情报吧？】

    昨天凌晨袭击完团藏后，斑突发奇想，要求杏里去一趟南贺神社，想通过她的眼睛，看看能不能在石碑上找到更多关于六道仙人的线索。

    “她好在只是乱，灰尘倒不多。”

    鼬坐在杏里家的沙发上，双腿交叉，看向正在收拾客厅的止水。

    “你相信她的话吗？”鼬问。

    他们是在杏里被带走调查后，才进入房子的。

    啊……天亮了。

    “果然啊……我之前就觉得你留了一股势力在忍界，现在看来，你留下的势力，也被渗透的很惨啊。”

    【你能看到残秽，】斑盯着那群鸟雀，心不在焉道，【为什么不直接对残秽进行追踪？】

    话音未落，斑和杏里双双抬头，看向警务部队五楼。

    结果，他们看到只了一块邪恶的残秽，粘在石碑上，像是被踩了好多脚、已经压扁风干的口香糖。

    杏里把兜帽放了下来，理了理刘海，看向斑，“那家伙铁定对石碑动了什么手脚，所以留下了很重的残秽，再加上密室只有族长能进，而石碑又是不可触碰的圣物，所以上面的残秽保留完好，至今没有被覆盖。”

    【我是在生气。】

    “不不不，也没那么多想法，”她摆摆手，“我留下来，只是不希望自己的计划有变数。”

    这时，天色更亮了，鸟雀苏醒，叽叽喳喳地落在这个背阴的巷子里。因为“帐”的特殊性，这些倒霉的鸟雀傻愣愣地撞在结界上，晃了晃脑袋，不明所以，但很快，它们又心大地抖抖翅膀，啄起了地下的虫子。

    她的目的，就是被发现了，也无甚大碍——反正再怎么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前面还有个“抗推位”的大蛇丸。

    【追上去。】斑命令道。

    杏里举手，看向面色黢黑、已经生了三个小时闷气的宇智波斑。

    斑喃喃自语，然后又道，【你觉得那会是什么？】

    她整了整罩袍，在清晨和煦的阳光下，清了清嗓子：“斑前辈，我们之间还有一个交易没完成——就是建立新的束缚。不如这样，等结束了这边的事，我就帮您找出那个‘千年老妖’的全部秘密——绝对事无巨细，如何？”

    但现在看来，实在是有太多的不对劲了。

    “理论上是没错，但我刚刚透支了咒力，再来一次，我可就没力气对付现实世界的麻烦了——孰重孰轻，您应该比我清楚吧？”

    斑不满道：【你的比喻太晦气了。】

    【不要打草惊蛇，先调查出它的目的，再做打算。】

    “所以您现在有什么计划呢？”

    【你若是本事到位，何必这么麻烦？】斑脖子不动，视线往下，默默瞪着杏里——不是一般的有压迫感。

    斑的胸膛起伏，气笑了：【怪不得你会留下来盯梢，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止水停下手里的活，思考片刻，“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虽然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但对于她而言，只要能快速高效地渡过危机，也就足够了。

    止水把杂七杂八的书叠放整齐，拉平茶几上的桌布，再把茶具按大小摆放在茶盘中，又拿布擦了一遍桌子，这才叹口气，坐了下来，不忘点评一句——

    她靠着砖墙，顺手加固了自己设下的“帐”，很想就这么躺下来睡一觉。但如果就这么睡了，少不了浑身酸痛，这又是她不愿意的。

    她努力回忆几个小时前与那个人的“惊鸿一面”，但信息量实在太少，只能根据查克拉和残秽的状态，大概判断它处于一种诡异的“叠加态”——更大众化一点的说法，应该叫“附身”。

    “太明显了，或许光看残秽您没什么反应，但自从我动用了查克拉感知，您就一直在憋着劲，一副要找人干架的样子。”

    不过这个人显然不是个过日子的，房屋内外都缺乏打理——她的庭院杂草丛生，唯一开辟的一隅土地，种了些奇奇怪怪的草药，有些鼬认得，有些不认得；屋内更是毫无规划，随处可见乱堆的书籍，就连厨房和浴室都有堆放，不是一般的邋遢。

    她低头，复盘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忽然一个寒颤，觉得还是得早点定下束缚为好。

    若是查探情报，杏里倒是不慌。

    ——既然木叶高层和宇智波还有力气“掰手腕”，那就干脆让他们各断一边胳膊，再引入外敌，逼迫他们剩下的胳膊不得不携手合作，去解决燃眉之急。

    “谁知道，”她耸耸肩，“不过石碑上有文字，若是要动手脚，应该也是针对上面的内容吧。”

    大约过了五分钟，火影一行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那个……斑前辈，我可以申请回家拿一个枕头吗？”

    她仿佛能从那双发红的写轮眼中看到一丝一丝的血管。

    他倒是没有给自己找借口，坦然地承认了，【所以我更要弄清这件事是何人所为，目的为何。】

    杏里打了个哈欠。

    “老实说，

    她发现这家伙的性格其实挺直的，虽然心眼也不少，但多数时候都讲求效率，喜好和讨厌表达的很直接——当然，也有可能是“过咒怨灵”的身份作祟，即便他看上去是个人样，但本质上还是个情绪外显的“过咒怨灵”。

    杏里不知斑的最终计划，单纯以为他只是在气自己识人不清，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千年老妖”当做信任的手下，让它替自己打理“遗产”——而这个“千年老妖”其实很早之前就在计划挖宇智波的“墙角”——斑的所有产业，林林总总，可能都为他人做了嫁衣。

    鼬：“……”

    她不由得感慨一句：“简直跟现在的木叶半斤八两。”

    “您说的那个能力，只有‘六眼’能做到，我就是个普通人，脑子没办法处理那么大量的信息——拿油画来比喻，我就只能看到涂在最上层的颜色，若是有其它颜色覆盖上去，我就无法再对下面的残秽进行解读了。”

    【但在石碑那边，你能看到千年前的残秽。】

    杏里的家其实很大，加上宽敞的庭院，前后大约有三百多平。

    附身啊……

    杏里后知后觉地发现，宇智波斑……好像很讨厌被人骗。

    以这种水平，它暂时没办法在宇智波的地盘搞暗杀，多半是过来查探情报的。

    “好啦，我在反省了，”杏里高举双手，“我这不是在勤能补拙嘛。”

    她站在警务部队对面的小巷子里，身披罩袍，戴着兜帽，盯着五楼会议室，盯了有三小时了。

    总的来说，她的计划其实不复杂，可以简单概括为“各打五十大板”。

    【呵呵，那就——】

    所以，她重创团藏，封掉了根组织的“主心骨”，再让止水和鼬退出牌桌，强制宇智波也陷入“虚弱”状态，最后再打出“大蛇丸”的名号，让三代火影着急跳脚——这么一来，火影就会越过团藏的掣肘，主动来找富岳讲和，想法子先对付眼前的困难。

    但老实说，对于讲究秩序的鼬而言，住在这种地方，无异于坐牢。

    ——或许，事情从一开始就出现了偏差。

    她的感知范围只有半径一公里，以忍者的脚程，逃走也就两三分钟的事。所以，她不得不在“解除嫌疑”之后，继续徘徊在警务部队附近，以便第一时间跟踪并掌握“残秽主人”的信息。

    最开始，斑没当一回事。他以为六道仙人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所以才会留下这种肮脏的残秽——虽说有些幻灭，但也在他的预想范围之内。

    【……】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