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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吃。

    车上的其他天使不得不用圣光挡住人群，然而璀璨的金光却吸引过来更多的污染者。

    虞嫊被凯撒的描述吓的脸有些白，可站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坚定地说，“他们不会烧死恶魔的。”

    虞嫊借着火把的光注意到少年的脸颊都饿的凹陷进去，忍不住又圣母心泛滥起来。

    虞嫊穿着整齐的制服，被凯撒背上了独角兽车。

    凯撒垂着眼皮盯着碟子里的深红色酱汁，良久，忽然“彭”的一声猛地锤了下桌面，把餐厅其他人都吓的不轻.

    虞嫊有点好奇地探出脑袋，跟少年对视的刹那，少年腾的一下红了脸。

    这句话得到其他天使的一片赞同。

    在晚上几只天使前往路易斯湖之后，停在路边的车队竟然被流浪的人群悄悄包围了。

    他们披着脏兮兮的长袍，一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拼命扒着马车，疯了似的跳上去争抢东西。

    底特律毗邻圣城西方，是仅次于圣城的第二大城市。

    “我见过，”凯撒面不改色，声音却有些冷淡，“主人，我见过天使们烧死恶魔，他们烧死了很多恶魔。”

    虞嫊乖乖点头。

    “还没有想好，”虞嫊说，“其实……要是我不会被其他天使发现的话，我应该就不回去了。”

    “我也是恶魔！”少年小心翼翼地说着，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哇、你，你竟然能藏在天使里面不被发现！”

    虞嫊露出一个“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举着叉子把切好的牛排塞到凯撒嘴巴里。

    虞嫊托腮看着凯撒迟迟不动手，还以为他连叉子都不会用，“……需要我喂你吗？”

    圣骑士不能真的还手，只能抽出剑警告，却被疯狂的流民包围，甚至有胆大妄为的人直接上手把圣骑士的剑抢走。

    城中心的街道上慢吞吞地走着许多被污染的人类，在圣骑士严厉的注视下胆怯地绕过天使们的独角兽。

    凯撒又不高兴了。

    ——直到虞嫊接过凯撒的盘子，很细致地帮他把牛排切好。

    圣水、食物、珠宝，什么都行。

    凯撒愣了一下。

    凯撒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火辣辣地疼。

    污染者们走路经过的地方都会拖着一层腥臭的粘液，伴随着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呢喃低语，几个脸上已经完全鼓起的污染者举着火把，面无表情地站在虞嫊的马车下面。

    凯撒拧眉盯着两边放好的刀叉, 一时有些沉默。

    底特律的餐馆就挨着他们停下的地方，凯撒刚下车就闻到了浓郁的肉香。

    凯撒全身绷紧，跟这群污染者静静地对峙。

    “再往西走就要靠近地狱的边界了，”拉雯尔仔细叮嘱，“前面的城市恶魔人类混杂，很不安全，到时候不要乱跑。”

    第052章 最后一只魅魔11

    “他也是恶魔，”虞嫊指了指一旁抿着嘴巴沉默的凯撒，“没有关系，我不会告诉其他天使的，你偷偷上来吧，我这里有好吃的。”

    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也觉得这句话有点荒谬。

    凯撒吞咽着把嘴巴里塞满的肉都吃下去，“主人想回地狱吗？”

    一进入路易斯城，虞嫊就看到路上躺着许多重度污染的人类。

    他默默观察了一下对面虞嫊吃饭的姿势，不自然地动了动，动作生疏地拿起刀叉。

    几位大天使带着许多成年天使准备先绕行去路易斯湖了解情况。

    这个天使看着好看，怎么说话还不依不饶的。

    他有点纠结，犹豫着补充道：“……要是、要是被发现了还放过我的话，我也不回去了……”

    不是因为不会用餐具而丢人，而是觉得在虞嫊面前显的自己很没用。

    虞嫊给凯撒点了好几道菜, 旁边的服务生不知为何脸颊通红, 好几次都要虞嫊重复几遍才反应过来把菜名记下。

    污染者看到象征天族的车队停下，纷纷激动地上前想要讨要圣水，却被圣骑士阻拦在外。

    似乎是察觉出他的惊惧，凯撒放低了声音，反手握住虞嫊的手心，“我见过的。”

    污染者们显然已经神志不清，对凯撒的警惕行为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举着火把站在下面，灰蒙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越过他盯着后面脸色发白的虞嫊。

    少年吓的要哭出来了。

    只是伊甸园内的食物大多以清淡为主, 小天使们每天都只吃面包和各种蔬菜水果炖煮的汤汁, 根本没有机会吃肉。

    这次足足有大半的天使跟随出行, 四大天使中只有海莲娜留在了伊甸园。

    作为一只恶魔，凯撒对肉的需求量很大。

    “……需要的。”

    “你可要吃饱一点，”虞嫊慢吞吞地说，因为没有控制手上的速度把肉都塞到了凯撒嘴巴里，让凯撒吃的十分艰难，“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我是说万一，我们可是要逃走的。”

    离开底特律的时候正好是夜晚，独角兽在夜晚不能飞行，所以轿子就跟着队伍被独角兽在路上拉着缓缓前进。

    “你是恶魔？”虞嫊有一种见到同类的兴奋感，“为什么要遮住自己的角？”

    “我不相信。”

    “主人，恶魔与天使天生对立，他们不可能放过你。”

    凯撒猛地站起身，随即准备将这个污染者杀死。

    只是在混乱的路易斯城中，常年生活在伊甸园的天使们显然低估了当地人的下限。

    恶魔少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小幅度点点头。

    虞嫊害怕地缩了缩手指。

    虞嫊打量着凯撒，听见他肚子里响起一连串的叫声，忍不住弯唇笑起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底特律的下一个城市是路易斯城，路易斯湖也居住着许多天使，就和奥林匹克山的天使一样。

    “谁知道这些人类里面有没有伪装的恶魔，”虞嫊听到旁边的一只天使捏住鼻子，有些嫌弃地皱眉，“路易斯湖的天使是怎么回事？城里面这么乱也不管理一下。”

    “不要杀我、天、天使大人，”少年很害怕，匆匆戴上兜帽遮住自己的犄角，磕磕巴巴地解释，“我不是污染者、我只是假扮成污染者想要讨饭吃……我现在就走。”

    牛排被戳出一道口子，在凯撒有些粗暴的力道中翻了个面，又稳稳落回盘中。

    ……会嫌弃他吗？

    伊甸园的主食都是面包，天使们很少使用餐具, 最多用勺子喝汤，而凯撒在外面流浪的时候也都是直接用手抓，哪里见过这样造型奇怪的餐具？

    在被抓做奴隶之前, 凯撒一直都是自己捕猎生存的，过的都是茹毛饮血的生活, 没有火的时候甚至会直接生吃，哪里来过这么讲究的地方吃饭。

    “你是不是想吃肉？”

    “也不、也不一定吧，”虞嫊想要辩驳，“我在伊甸园这么久……从来都没听说过有天使烧死过恶魔，也许、也许是——”

    煎出焦香的牛排放在盘子里滋滋作响，服务生按照虞嫊的示意一股脑将一桌子的菜都放在了凯撒面前。

    “路易斯城早在爆发污染的时候就开始管制恶魔了，”少年小声解释，“求求您了，天使大人，饶了我一命吧……我从没有害过人，我是好恶魔。”

    “真、真的吗？”少年的眼睛逐渐湿润，趴着门缝小心翼翼地跳了上去，“您可真是个好人，不对，好天使。”

    正说着话，少年的肚子就发出“咕噜”一声巨响。

    向西的路途遥远，天使们虽然不用进食, 跟随的小天使们和圣骑士却需要定时吃饭，所以在天上飞了一天一夜之后，独角兽便拍动着翅膀落在的地上, 长长的车队已经在城门等候。

    “被抓到的恶魔会被天使绑到十字架上，下面堆放着木柴，随后点燃大火，”凯撒盯着虞嫊怔愣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描述，“火势并不大，天使们会故意控制火的大小，让恶魔在极端痛苦中死去。”

    独角兽不安地甩动着蹄子，润白色的眼睛倒映出人群中的污染者。

    面对虞嫊的问题, 凯撒的脸有点红, 垂着脑袋“嗯”了一声。

    虽然他还没有决定是否要逃跑，但是跟着他们离开伊甸园是一个好机会。

    少年有些兴奋地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被灰色颜料涂抹的脸，额头上冒出一对长长的、像鹿一样的犄角。

    万一他真的决定前往地狱，在路上就可以趁机跑掉了。

    底特律的温度有些低，虞嫊的鼻子红红的，微微皱着吸了一下。

    凯撒动作飞快地把虞嫊挡在身后，眼睛在黑暗中变成红色的竖瞳，威胁似的露出尖利的牙齿。

    说完，虞嫊便丢下凯撒径直离开了。

    怎么办？

    “天使如果发现了你的恶魔身份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凯撒说，“欺骗他们的恶魔都会被烧死。”

    凯撒闷闷不乐地坐在门口，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也是……恶魔吗？”

    拉雯尔还是经常过来找虞嫊说话，反倒是加百列，不知是不是太忙的缘故，从离开伊甸园之后就再也没找过虞嫊。

    车上有很多面包和现煮的热茶，恶魔少年显然是饿的不轻，一点形象都没有地趴在小桌子边上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几乎一筐

    说这句话的时候虞嫊的声音压的很低，眼睛还警惕地往周围看了看。

    凯撒整只恶魔都僵硬了，有些狼狈地低着脑袋，几乎不敢去看虞嫊的表情。

    刚想说谢谢的凯撒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直到人群中忽然钻出来一个少年，带着斗篷，脸上灰蒙蒙的一片，有些激动地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