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晨曦与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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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的母亲还健在吧？”阿鸢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却直直的看着两个男人，眼神来回在他们身上转换。www.yurou.me

    她出门，自己一定可以吃到肉。

    “女人别亏待自己，你越亏待自己，他越瞧不起你

    她们不常见。

    她得回去了，毕竟她的伤已经好多了，可以说是完全好了。

    “那我去看看。”

    她都没有做好准备，眼泪就掉下去。

    一个月，却已经是阿鸢的极限了。

    等他们应承好，不过非要留她用饭，吃完才离开。

    哦，那棵小树，她就无比肉疼了，过一两个月就可以结果卖钱了，现在是黄花菜都凉的不能再凉了，她还不敢明说。

    “哎呦，”两个灰溜溜的男人出来了，他们看了看自己的女人，又瞪了一眼。

    清晨暮色已去，天色渐渐明亮了起来。

    “饭好了？”轻甜很淡的嗓音里带着沙哑。

    一顿饭两个人并没有说话，相反很沉默，之后两个人洗了碗。

    “……”

    她记得去年，她们就只见过一面。

    她是习惯了孤单，可是并不代表习惯了孤独，就会真的喜欢孤独。

    “那好，我得给我儿子女儿，还有我家那口子都得弄些好看料子去。”

    “对啊，别转移话题，”细瘦些的男人回答。

    “听说了吧，城南的花花裁缝铺最近新进了一大批料子，漂亮的很哪。”

    败兴而归，沈裳楠支楞着下巴，算了，先把这几天采的药弄好了还钱，再出发吧！

    “我觉得当面说比较好，”阿鸢解释。

    “珍重，有缘再见。”

    她找了好久，才找到便宜一些的留宿之地。

    “不是说，后会有期吗？你不走了？”沈裳楠不确定，但是还是有些赌气。

    一个杀手，也是一个造册的府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毕竟她参与过很多场皇子们的争斗，也是师傅的得意弟子之一。

    屋子里空荡荡的，桌子上有一张纸，

    但是，沈裳楠的眼睛可是赤裸裸的明亮，载了星星一样，钦佩，钦佩啊，大写的服，没有之一。

    “谢谢。”

    她在山群里穿梭了好几天，才走到官道上，后来又搭了一段顺风车才到城里。

    那个有，不是先写的，是改了的，应该她想写无期，却不知道因何故又改成了有期。

    “走就走，我又不是想留你，就是走都不说一声，”沈裳楠擦了一把眼泪，赌气似的关上了门。

    “那是不是很贵呀？”

    师傅只有三个人，她是其中之一。

    阿鸢蹲下捡起一个石头，看也不看的扔了出去。

    她大约停留几天再走吧！

    日头越来越盛，盛极则衰，后来又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

    不过，她锁了门，又绕道一处偏山顶的半山腰处，有几户人家，她去打了声招呼，自己要走了，他们得空去看看屋子。

    沈裳楠很难相信，一个月前那个侃侃而谈的人，就是她。平时阿鸢惜字如金，细细想来还是自己话多才是，她几乎都忘记了，或者说忽略了。

    她熟练的自己拿碗，盛饭，然后坐到沈裳楠对面，开始慢条斯理的干饭。

    阿鸢说，“如果有机会，……后会有期。”她说的一点自信也没有。

    因为才下过雨，她简直几乎成了一个泥人。

    而且这么多珍贵药材自己还可以留一些，再卖一些，她想着，心里就更是乐开了花。

    大婶先是打量了她一眼，将她上下仔细看了一通，才道，“昨天刚走，去凌州了，不过那可是神医啊，可遇不可求啊！家里人要是小毛病，就找个大夫看看就可以了，别招惹人家神医，忙着呢，而且行踪不定，说不定你去了凌州，人家又去别的地方了。”

    她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有雨帘撒在脸上，带着丝微的清凉，她未知未觉。

    四个男人，三个女人小心肝啊跟着颤了三颤，颤啊颤，一句话都不敢说，男人们恭恭敬敬的点头称是。

    心里苦，独自咽。

    不知为何，饭菜入口无味啊。

    阿鸢跟着沈裳楠又进了七八次山。

    “不要让她们的棺材板板压都压不住，半夜里爬出来挠死你们，回去吧！”阿鸢说的生硬，清冷的气质让她显得生人勿近，但是又给人一种风轻云淡的感觉，就像只是普通的拉家常一样。

    第二天，这里的天色晴好，无雨无云。

    沈裳楠突然抱了她一下，她能感觉到阿鸢无比僵硬的身躯还有心跳。

    阿鸢走高踩低，而且越来越有劲。

    百无聊赖沈裳楠，她看着雨珠如穿成线的珠子一点一点的从屋檐坠落到地上，落地成花。

    “不给自己弄一身啊？”

    因为那场风波，后面就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但是也没有什么生意。

    所以自力更生就显得尤为重要。

    休整一天，顺便把衣服都洗了。

    “女人们窝在家里做过的伙计，你们都做过吧？没有吧！回家能吃口热饭，是不是很舒服？是不是觉得做饭，收拾屋子，晾晒粮食，或者做些针线活之类的，你们是不是倒挂着就可以完成啊？”

    “悄悄给你说，做活动呢，不贵，而且就这几天不贵。”

    然而……梗在心中的是一个答案，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答案的答案。

    男人和女人们都麻了，女人们看阿鸢的眼睛是亮晶晶，很暗淡又很明亮。

    “哎，我有呢，而且费钱的很啊！算了算了，家里还多着呢，他们的旧衣服一改，我也就穿了。”

    沈裳楠跟着阿鸢，真的是物尽其用。

    阿鸢说着，把手里点了很久的木头又掰成了两段。

    男人们看了看那生生折断的木棍，弱唧唧的溜走了，女人们乖乖的跟着，一路上走的安安静静。

    她还没有主意。

    她做好饭，去叫阿鸢。

    晚上那几个女人的丈夫走过来的时候，因为花了钱，他们只知道心疼钱，还有一两个身上带了酒气的，要不是阿鸢化解，她感觉自己估计得药钱两空了。

    反而在数算最近的挣得钱，哎，又好久没有吃肉了，吃不起啊！

    “哦，”阿鸢吃着饭，回答。

    毕竟她一个野摊子，相信的相信，不信的依旧不信，没有上年纪，不是满大街的男人，信任度一下子就暴跌了。

    “阿鸢你好厉害啊！”沈裳楠真心实意的佩服，那几句话真的说到她心坎坎里了。

    她只知道，自有记忆以来，她就跟着许绚长大，后来又来了许颜。

    “对，少转移话题，”不细瘦的男人附和。

    “是谁给你傲慢无礼的自信？你们母亲、外婆、奶奶哪一个不是小病拖成大病，最后没了的，但凡活着的，家里人不给看吗？你们的女人不只是你们的妻子，还是你们孩子的母亲，你们也是你们母亲的孩子，一代接一代，妻继子，子继母，你们为难一个身体不舒服的女人，是不是间接的等于在为难你们的母亲啊，孩子啊，积点德吧！为了你自己，为了给你分担生活的伙伴，为了你孩子的母亲，为了不要让你母亲寒心，不要让她们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的养了一个白眼狼，知道吧？”

    陈若月确实讲信用，没有告发她，但是她也不能耽搁了。

    前几天赶集听说，临县烟宁城里有什么活动，据说是一代名医宋成游历至此，她也想去请教请教，不过未听说过大名，更属意的事是好奇。

    沈裳楠不知道说什么去打破这可疑的尴尬，她还在斟酌言语。

    沈裳楠逮着一位大婶询问。

    沈裳楠的眼泪毫无负担的落地成盒。

    “请问宋成神医在哪？”

    烟宁城，是一处挺热闹的地方。

    去凌州，还是别的地方？

    “阿鸢，那棵树上的绿芽，可以掰下来吗？”沈裳楠眨巴着圆溜溜又有些弱唧唧的眼睛，无辜的问候。

    阿鸢一言不发，两三脚就到了树杈上，轻松掰下来，然后扔进背篓里。www.qinghuan.me

    雨一停，她就合上门走了。

    “看什么看啊，就这几天，买呀。”

    沈裳楠擅长早起，这是老师傅给她教的习惯，不过，她一直一个人住，自然也没有多睡的习惯。

    她们只是伙伴，但是她更依赖许绚多一点，她小的时候许绚很照顾她，大了之后就彻底放开了。

    阿鸢已经在沈裳楠心中神化了。

    后会有期。

    想到晚上可以吃兔子，明天也可以吃，就好开心啊！

    四个男人，三个女人拘谨的站着。

    “家里最疼你们的就是你们的母亲吧？从小挨父亲的打是不是挨了不少吧？”阿鸢继续说，却没有管他们回不回答，随手从院子里挑了一根手腕粗的小树，一脚踩断，从地上捡了起来，把多余的枝杈徒手折断，拉了一个凳子坐下，随手拿着棍子在地上点啊点，才继续道，

    此处宅院是当时师傅救过一户人家里的大家长，后来他们搬到了城里，此一处若是他们师徒经过这里，需要留宿可以宿于此，因而，她才有钥匙。

    不过，想想自己治了她，还用了那么珍贵的解毒丸药，虽然也肉疼，但是没有白白浪费哈。

    “那你说啊！”沈裳楠气鼓鼓的。

    阿鸢拿着那跟木头在地上点啊点，沈裳楠心尖儿颤啊颤，这是一棵药材啊？但是阿鸢给她场子，她要给阿鸢面子哈。

    “院外的人出来！”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