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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安辰又说不上来，手按在胸口上，眸底溢出水雾。周嵩甚少见萧安辰哭，或者说从未见过，不对，还是见过一次的，皇后葬身火海那日，他看到帝王眼神空洞，脸上淌着泪。
郑煊赶来时，萧安辰已经又睡下了，掌心陈列着两道血痕，应该是方才用剑不甚伤到所致。
第34章
他的阿雪，当真是寻不到了。
把郑太医叫过来？”
“自家院子总归住着才舒服些。”苏暮雪又喝了小半杯水，待心情平复后重新躺下，可闭上眼便是梦中的那幕，辗转数次后，她从榻上起来。
她看到了被剑架着脖子的一排人，明玉明霞常嬷嬷刘嬷嬷王嬷嬷周贰刘叁，还有郑煊。
当夜，萧安辰癔症，睡梦中从龙榻上滚落下来，举着剑胡乱挥舞，口口声声道：“朕要杀死你，朕要杀死你。”
今日的郑煊气色看着不太好，她走近：“晏州怎地现在来了？”
“那为何非走不可？”郑煊还想挽留。
苏暮雪接过杯盏，一口喝完了里面的水，把空杯盏递给她，没急着躺下，倚着床问道：“新宅子怎么样了？”
在她心上戳刀子，每一刀都好似深不见底，直叫她痛不欲生。
苏暮雪行迹差点败露这件事郑煊是在次日知晓的，郑煊脸含愠怒来到寒玉别苑，声音厉色道：“阿窈就是不顾自己死活，也应该顾念我为你做的这些，难道阿窈想让我遇到危险不成？”
王嫣然像是浮萍般，无人问津，虚度每一日，短短月余人已清瘦的不成样子，总是拍打着门，要求见萧安辰。
她用真心待他，可他呢？
他手一指，“把那处的人都给朕带过来。”
郑煊眸色暗了暗，“当真要走？”
“阿雪乖, 到朕这里来。”
她隐忍换来的从来都不是他的柔情，他可以对任何人好，唯独她不行。
郑煊袖
周嵩满眼心疼，郑煊不置可否。
“是。”苏暮雪本想择个合适的机会同他细说这件事，既然他已知晓，也省的她在寻时日，“年后我会和明玉离开这。”
王放从马背上跳下来，大步走到跪着的人群前，扯着他们衣领一个个带到萧安辰眼前。
“早膳后你再去瞧瞧，叮嘱他们加快进度，我要年后住进去。”苏暮雪交代。
苏暮雪心有愧疚，这事是她欠考虑，她诚心道歉：“晏州，抱歉。”
周嵩：“……”怎么就不能忘呢。
早膳后苏暮雪乔装去各家商铺转了一圈，之后又去新宅子里看了看，晌午才折回来，刚进门便看到郑煊立在厅中。
“明玉！明霞！”苏暮雪眼睛里好像滴出了血, 不管不顾朝萧安辰跑去, 她夺过护卫手中的剑, 一剑刺穿了萧安辰的身体, 咬牙切齿道：“萧安辰我跟你拼了。”
萧安辰清醒时太医们给他诊治，他又不允，说朝务繁忙，又道朕身体无碍。可到了夜晚便又成了另外一番模样，脸色惨白，眼眸红彤吓人。
她不能再牵连到郑煊了。
周嵩本以为他发泄后心情会好，谁知，情况更糟，每每回到寝殿便会戒酒消愁，只是愁容不见减少，反而更多了。
“小姐，你快跑，你别管我们。”明玉明霞拉过护卫的手，倾身凑近, 脖子在剑上划过, 血喷、射而出。
“阿雪, 你让朕寻得好苦。”
萧安辰喝得酩酊大醉后，拉住周嵩，说他疼，很疼。
周嵩上前去拦，不小心被刺中了手，萧安辰沉浸在梦中浑然不知，直到护卫前来，夺下他手中的剑，他才安生下来。
“年后？这么急？”明玉不解，“小姐为何要这么急着搬走？”
苏铭被他折磨的只剩一口气吊着。
明玉见状走近，“小姐不睡了吗？”
苏暮雪感触着明玉的手温，侧眸朝四周看了看，才明白，方才是梦，明玉她们现在还安好。
甚好。
周嵩问他哪疼？
“不伤他们可以, ”萧安辰笑声瘆人, “只要你乖乖回来。”
这一看足足看了两个时辰，直到明玉唤她，说早膳好了，她才停下。
有道声音从脑海里冒出，阿雪已经死了。
“朕倒是没意见, 就是不知阿雪会不会心疼。”
“小姐，小姐，小姐。”明玉晃着苏暮雪的胳膊唤了好几声，总算把人唤醒，苏暮雪睁眼凝视着她，思绪还沉浸在梦中。
右相想见王嫣然一面，看看能不能寻到生机，谁知被拦在了云兰宫外，云兰宫的管事嬷嬷早已经换了人，大宫女喜梅也不知了去向。
来之前郑煊是想好言相劝的，只是见了她以后，便忍不住担心起来，他知晓苏暮雪最看重身边人的性命，逃亡都不忘安排好宫女嬷嬷的退路，是以，拿他的性命约束她。
翌日，萧安辰醒来，恢复如常，照样上朝，下朝后照常在庆和殿会见大臣，右相最近诸事不顺，先是王贵人被陛下罚了禁闭，接着是他被国公弹劾，这事还没告一段落，又牵扯出一桩旧案，萧安辰震怒，罚了他奉银，要他闭门思过。
“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苏暮雪莞尔淡笑，“这里到底是你的住处，我们住久了总是不妥。”
他抬起手，护卫手里的剑高高举起，只待萧安辰一声令下便将他们穿破喉咙。
……
苏暮雪自从逃离皇宫后很少在做梦了, 这夜许是昨日的惊鸿一瞥，加上郑煊又数次谈起他，苏暮雪再次梦到了萧安辰。
萧安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阿雪怎么会死呢？不可能，不会的，他冷白修长的手指紧紧抠着掌心，似是有些呼吸不畅，脸色渐渐由白变成了红。
“奴婢前两天去看了，主屋已经修葺完，正在着手修葺东西两厢房，一月后应该可以住进去。”明玉回。
苏暮雪想起了方才的梦，那个梦是警醒，郑煊帮了她太多的忙，她不能把他陷进危险中，倘若事情当真败露，萧安辰兴许不会拿她怎么样，但郑煊不会。
醉意熏熏的帝王，眸光落在暗夜里，似乎看到了什么，他淡扯唇角唤了声：“阿雪。”
“为何？”他问道。
“可……”周嵩道，“人若真在世也好啊，坏就坏在，皇后人已经不在了，陛下这是要守着空位过一生吗。”
半晌后，心悸感才消失不见。
年后？
“晏州你帮了我太多，”苏暮雪言辞绰绰，“我总不好一直叨扰你。”
萧安辰眸底的神色从最初的雀跃到最后了无生气。不是，都不是，阿雪呢？阿雪在哪？
郑煊说他得了癔症，苏暮雪听后扬唇浅笑，白皙指尖摩挲着茶盏，“报应么。”
她走上前厉声道：“你不能伤他们的！”
“寅时。”明玉扶着她坐起，侧身端过杯盏，“小姐，喝水。”
这么快。
“不曾。”苏暮雪示意他坐下，又命明玉端来茶水，“这里下人都很好，再说有你关照，谁又敢胡乱说什么。”
“怎会不相干。”周嵩瞧了眼左右，见没人在，开口道，“皇后已薨两月有余，可陛下迟迟不传诏书，不发丧，对外宣称皇后去永安寺祈福。太后因这事都传召陛下好几次了，每次都不欢而散。我看陛下啊，是铁了心认定皇后还在。”
萧安辰何来空闲见她，他白日忙朝务，晚膳后便会带着一行人去皇家别苑，虽不良与行，但这一点都不耽搁他教训人。
年轻帝王做事雷厉风行, 对敌人不留一丝余地，她行迹败落被他寻到, 月黑风高夜, 他命人堵住了她所有逃生的路口, 一步步逼近, 黑眸里好像淌着血。
“阿雪别挣扎了, 难不成你想让陪在你身边的人都去死吗？”
周嵩也跟着落泪，“陛下，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到几时？”
按照云风国朝制，太医需要全天候在太医院，酉时出宫，期间如无紧要的事不得外出。
周嵩看一次，心悸一次，喃喃道：“这都是皇后之故呀。”
郑煊所有的怒气在她满脸歉意中消弭，随后同她讲起了宫里的事，早前她不会在帝京待太久，知晓与否尚不重要，但眼下情况有变，该知晓的她都应知晓，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她吞咽下口水，问道：“何时了？”
苏暮雪边品茶边听着，嘴角笑意渐渐敛去，曾几时，她把萧安辰看做此生唯一依靠，对他照顾有加。
他抬眸再去前方寻人时，乌泱泱的人群里再也没有了那抹熟悉感。
“难道有人说了什么？”郑煊追问。
他替他包扎好，站起身，周嵩走上前，询问道：“郑太医，陛下总是这么梦魇也不行啊，得想个法子呀。”
“我听福叔说你在外购置了宅子。”郑煊来前换下了暗红官服，一身墨蓝长袍越发玉树临风。
萧安辰眸眼眸大睁，眸光在侧前方穿梭，阿雪，是阿雪吗？
萧安辰癔症之事知道的人甚少，除了太医外，也只有随侍的人知晓，萧安辰癔症很古怪，每每都是夜晚发作，白日如常。
不，不，阿雪没死。
郑煊顿住，敛了脸上的神色，淡声道：“陛下身子不适，同已逝的皇后何干。”
为的就是要她惜命。
“睡不着。”苏暮雪起身走到案几前坐下，拿过之前还未看完账本，低头认真看起来。
他要她做的事，她都会去做，他不允的，她绝不做。
“小姐，你是不是梦魇了？”刚明玉听到苏暮雪一直在说梦话，什么不要不要，我跟你拼了，把明玉吓坏了。
郑煊晌午出来，莫不是有急事？
] 萧安辰又说不上来，手按在胸口上，眸底溢出水雾。周嵩甚少见萧安辰哭，或者说从未见过，不对，还是见过一次的，皇后葬身火海那日，他看到帝王眼神空洞，脸上淌着泪。
郑煊赶来时，萧安辰已经又睡下了，掌心陈列着两道血痕，应该是方才用剑不甚伤到所致。
第34章
他的阿雪，当真是寻不到了。
把郑太医叫过来？”
“自家院子总归住着才舒服些。”苏暮雪又喝了小半杯水，待心情平复后重新躺下，可闭上眼便是梦中的那幕，辗转数次后，她从榻上起来。
她看到了被剑架着脖子的一排人，明玉明霞常嬷嬷刘嬷嬷王嬷嬷周贰刘叁，还有郑煊。
当夜，萧安辰癔症，睡梦中从龙榻上滚落下来，举着剑胡乱挥舞，口口声声道：“朕要杀死你，朕要杀死你。”
今日的郑煊气色看着不太好，她走近：“晏州怎地现在来了？”
“那为何非走不可？”郑煊还想挽留。
苏暮雪接过杯盏，一口喝完了里面的水，把空杯盏递给她，没急着躺下，倚着床问道：“新宅子怎么样了？”
在她心上戳刀子，每一刀都好似深不见底，直叫她痛不欲生。
苏暮雪行迹差点败露这件事郑煊是在次日知晓的，郑煊脸含愠怒来到寒玉别苑，声音厉色道：“阿窈就是不顾自己死活，也应该顾念我为你做的这些，难道阿窈想让我遇到危险不成？”
王嫣然像是浮萍般，无人问津，虚度每一日，短短月余人已清瘦的不成样子，总是拍打着门，要求见萧安辰。
她用真心待他，可他呢？
他手一指，“把那处的人都给朕带过来。”
郑煊眸色暗了暗，“当真要走？”
“阿雪乖, 到朕这里来。”
她隐忍换来的从来都不是他的柔情，他可以对任何人好，唯独她不行。
郑煊袖
周嵩满眼心疼，郑煊不置可否。
“是。”苏暮雪本想择个合适的机会同他细说这件事，既然他已知晓，也省的她在寻时日，“年后我会和明玉离开这。”
王放从马背上跳下来，大步走到跪着的人群前，扯着他们衣领一个个带到萧安辰眼前。
“早膳后你再去瞧瞧，叮嘱他们加快进度，我要年后住进去。”苏暮雪交代。
苏暮雪心有愧疚，这事是她欠考虑，她诚心道歉：“晏州，抱歉。”
周嵩：“……”怎么就不能忘呢。
早膳后苏暮雪乔装去各家商铺转了一圈，之后又去新宅子里看了看，晌午才折回来，刚进门便看到郑煊立在厅中。
“明玉！明霞！”苏暮雪眼睛里好像滴出了血, 不管不顾朝萧安辰跑去, 她夺过护卫手中的剑, 一剑刺穿了萧安辰的身体, 咬牙切齿道：“萧安辰我跟你拼了。”
萧安辰清醒时太医们给他诊治，他又不允，说朝务繁忙，又道朕身体无碍。可到了夜晚便又成了另外一番模样，脸色惨白，眼眸红彤吓人。
她不能再牵连到郑煊了。
周嵩本以为他发泄后心情会好，谁知，情况更糟，每每回到寝殿便会戒酒消愁，只是愁容不见减少，反而更多了。
“小姐，你快跑，你别管我们。”明玉明霞拉过护卫的手，倾身凑近, 脖子在剑上划过, 血喷、射而出。
“阿雪, 你让朕寻得好苦。”
萧安辰喝得酩酊大醉后，拉住周嵩，说他疼，很疼。
周嵩上前去拦，不小心被刺中了手，萧安辰沉浸在梦中浑然不知，直到护卫前来，夺下他手中的剑，他才安生下来。
“年后？这么急？”明玉不解，“小姐为何要这么急着搬走？”
苏铭被他折磨的只剩一口气吊着。
明玉见状走近，“小姐不睡了吗？”
苏暮雪感触着明玉的手温，侧眸朝四周看了看，才明白，方才是梦，明玉她们现在还安好。
甚好。
周嵩问他哪疼？
“不伤他们可以, ”萧安辰笑声瘆人, “只要你乖乖回来。”
这一看足足看了两个时辰，直到明玉唤她，说早膳好了，她才停下。
有道声音从脑海里冒出，阿雪已经死了。
“朕倒是没意见, 就是不知阿雪会不会心疼。”
“小姐，小姐，小姐。”明玉晃着苏暮雪的胳膊唤了好几声，总算把人唤醒，苏暮雪睁眼凝视着她，思绪还沉浸在梦中。
右相想见王嫣然一面，看看能不能寻到生机，谁知被拦在了云兰宫外，云兰宫的管事嬷嬷早已经换了人，大宫女喜梅也不知了去向。
来之前郑煊是想好言相劝的，只是见了她以后，便忍不住担心起来，他知晓苏暮雪最看重身边人的性命，逃亡都不忘安排好宫女嬷嬷的退路，是以，拿他的性命约束她。
翌日，萧安辰醒来，恢复如常，照样上朝，下朝后照常在庆和殿会见大臣，右相最近诸事不顺，先是王贵人被陛下罚了禁闭，接着是他被国公弹劾，这事还没告一段落，又牵扯出一桩旧案，萧安辰震怒，罚了他奉银，要他闭门思过。
“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苏暮雪莞尔淡笑，“这里到底是你的住处，我们住久了总是不妥。”
他抬起手，护卫手里的剑高高举起，只待萧安辰一声令下便将他们穿破喉咙。
……
苏暮雪自从逃离皇宫后很少在做梦了, 这夜许是昨日的惊鸿一瞥，加上郑煊又数次谈起他，苏暮雪再次梦到了萧安辰。
萧安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阿雪怎么会死呢？不可能，不会的，他冷白修长的手指紧紧抠着掌心，似是有些呼吸不畅，脸色渐渐由白变成了红。
“奴婢前两天去看了，主屋已经修葺完，正在着手修葺东西两厢房，一月后应该可以住进去。”明玉回。
苏暮雪想起了方才的梦，那个梦是警醒，郑煊帮了她太多的忙，她不能把他陷进危险中，倘若事情当真败露，萧安辰兴许不会拿她怎么样，但郑煊不会。
醉意熏熏的帝王，眸光落在暗夜里，似乎看到了什么，他淡扯唇角唤了声：“阿雪。”
“为何？”他问道。
“可……”周嵩道，“人若真在世也好啊，坏就坏在，皇后人已经不在了，陛下这是要守着空位过一生吗。”
半晌后，心悸感才消失不见。
年后？
“晏州你帮了我太多，”苏暮雪言辞绰绰，“我总不好一直叨扰你。”
萧安辰眸底的神色从最初的雀跃到最后了无生气。不是，都不是，阿雪呢？阿雪在哪？
郑煊说他得了癔症，苏暮雪听后扬唇浅笑，白皙指尖摩挲着茶盏，“报应么。”
她走上前厉声道：“你不能伤他们的！”
“寅时。”明玉扶着她坐起，侧身端过杯盏，“小姐，喝水。”
这么快。
“不曾。”苏暮雪示意他坐下，又命明玉端来茶水，“这里下人都很好，再说有你关照，谁又敢胡乱说什么。”
“怎会不相干。”周嵩瞧了眼左右，见没人在，开口道，“皇后已薨两月有余，可陛下迟迟不传诏书，不发丧，对外宣称皇后去永安寺祈福。太后因这事都传召陛下好几次了，每次都不欢而散。我看陛下啊，是铁了心认定皇后还在。”
萧安辰何来空闲见她，他白日忙朝务，晚膳后便会带着一行人去皇家别苑，虽不良与行，但这一点都不耽搁他教训人。
年轻帝王做事雷厉风行, 对敌人不留一丝余地，她行迹败落被他寻到, 月黑风高夜, 他命人堵住了她所有逃生的路口, 一步步逼近, 黑眸里好像淌着血。
“阿雪别挣扎了, 难不成你想让陪在你身边的人都去死吗？”
周嵩也跟着落泪，“陛下，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到几时？”
按照云风国朝制，太医需要全天候在太医院，酉时出宫，期间如无紧要的事不得外出。
周嵩看一次，心悸一次，喃喃道：“这都是皇后之故呀。”
郑煊所有的怒气在她满脸歉意中消弭，随后同她讲起了宫里的事，早前她不会在帝京待太久，知晓与否尚不重要，但眼下情况有变，该知晓的她都应知晓，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她吞咽下口水，问道：“何时了？”
苏暮雪边品茶边听着，嘴角笑意渐渐敛去，曾几时，她把萧安辰看做此生唯一依靠，对他照顾有加。
他抬眸再去前方寻人时，乌泱泱的人群里再也没有了那抹熟悉感。
“难道有人说了什么？”郑煊追问。
他替他包扎好，站起身，周嵩走上前，询问道：“郑太医，陛下总是这么梦魇也不行啊，得想个法子呀。”
“我听福叔说你在外购置了宅子。”郑煊来前换下了暗红官服，一身墨蓝长袍越发玉树临风。
萧安辰眸眼眸大睁，眸光在侧前方穿梭，阿雪，是阿雪吗？
萧安辰癔症之事知道的人甚少，除了太医外，也只有随侍的人知晓，萧安辰癔症很古怪，每每都是夜晚发作，白日如常。
不，不，阿雪没死。
郑煊顿住，敛了脸上的神色，淡声道：“陛下身子不适，同已逝的皇后何干。”
为的就是要她惜命。
“睡不着。”苏暮雪起身走到案几前坐下，拿过之前还未看完账本，低头认真看起来。
他要她做的事，她都会去做，他不允的，她绝不做。
“小姐，你是不是梦魇了？”刚明玉听到苏暮雪一直在说梦话，什么不要不要，我跟你拼了，把明玉吓坏了。
郑煊晌午出来，莫不是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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