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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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老师居高临下看贺余霄：

    正在稿纸上画蜗牛的贺余霄闻声抬头，就见那位总用鼻孔看人的监考老师，正沉着脸站在自己面前。

    贺余霄眼神凶狠去挠他痒痒：

    无所事事的样子让那位男监考老师看了他好几眼。

    考场窗户虚掩着，又开始下雨，一缕寒风溜进来，转着笔的贺余霄偏头看过去，思绪一飘：

    做完这一切后，廖俊杰把笔往桌上一扔，靠在椅子上就开始玩。

    确认他没搞什么小动作后，老师才往其他地方转悠。

    “知道错了吗？”

    他竟然从小白糕身上，具象化的感受到了‘秀色可餐’四个字。

    贺余霄的态度让男老师冷哼一声：

    贺余霄：“？”

    他拿出基本没怎么用过的稿纸，把每道贺余霄可能不会做的题，考点是什么写在上面。

    贺余霄神色一冷，按住试卷不让他收：

    鸦雀无声的四考场内。

    夏柿暗自松了口气。

    这些题对夏柿来说没什么难度，他全部答完后又仔细检查了两遍，时间还有富余。

    “你才多大？童工犯法，谁敢收你？”

    接着他又从前面的理解中，选了几段原封不动地抄在作文上。

    贺余霄撑着脑袋听外校来的监考老师强调纪律：

    “贺余霄是吧？你不用考了，你英语成绩作废，等学校处分通知吧。”

    原本低头做题的同学，齐刷刷抬头看过来。

    “没事。”曹北岸出声安慰：

    “我爸说这次再考不好，就让我辍学出去打工。”

    贺余霄：……嘶。

    手指敲击桌面。

    “错、错了。”

    …

    夏柿起身把衣服拉好，又开始毫无威慑的瞪人，还是那副绵软的语调：

    顾梦又问了几句，知道贺余霄夏柿步骤和答案都一模一样后，紧张到咬手指：

    夏柿不允许他提前交卷，实在找不到事做，贺余霄中途举手去上了个厕所。

    夏柿拿到试卷后没急着做，先把题从头看了一遍。

    监考老师看了他一眼：“快去快回。”

    那叫一个白。

    什么玩意儿？

    宿舍就这么大点地，没两下夏柿就被贺余霄压在床上，避无可避，连声求饶：

    几个排排坐的兔子过分可爱，贺余霄不承认这是自己的要求：

    见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态度还挺诚恳，贺余霄点了点他胸口：

    廖俊杰拖拖沓沓往厕所走，走到拐角处和五班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男生差点撞上。

    夏柿回忆了一下：“我画了辅助线。”

    顾梦并没有被安慰到，懊恼：

    曹北岸乐了：“你爸吓你呢。”

    “这不是我的。”

    等所有科目考完后，可以让贺余霄对着考点针对性复习。

    贺余霄这一个月的进步他看在眼里，若是仔细认真一些，及格应当没问题。

    他都不知道自己座位底下有这东西。

    顾梦哭丧着脸：

    “停笔，这是什么？”

    摸底考最后一天。

    贺余霄从厕所回来刚坐下，廖俊杰就笑嘻嘻举手：

    回教室的路上，贺余霄回想着夏柿刚才的情|态，想他应当是气昏了头了——

    又不是他的东西。

    夏柿位置靠窗，也不知道隔壁关窗户没。

    “证据都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当然不会承认。”男老师看了眼贺余霄的试卷：

    “作弊被我抓个现行，还装傻？”

    过两天该让老贺把冬装寄回来了。

    看着哭丧着脸的顾梦，贺余霄也道：

    “不许笑！”

    “这是厨师心血来潮自由发挥！”

    外套被自己掀开，里面均码的长袖套在瘦削的他身上领口本就偏大，刚刚又闹了一通，导致领口歪斜，小半个肩膀都在外面。

    被压制的夏柿笑得眼角泛上泪花，连呼吸都乱了：

    “不知道。”

    “你们不要自作聪明搞些小动作。”

    贺大少爷拧眉思考：

    “本场考试你就和另一个学生中途离开

    英语是贺余霄擅长的科目，早读夏柿便让他背下午要考的历史。

    侧躺在床上的夏柿衣衫不是很整——

    他眼里有点埋怨，但不多。

    贺余霄：“？”

    没过多久，男监考老师的目光忽然一厉，快步朝某个考生走去。

    男监考老师弯腰从贺余霄的椅子下捡起一个纸团，厉声：

    这次摸底考虽然很重要，但夏柿曹北岸都觉得顾梦这次过于紧张了。

    大仇得报，贺余霄看着小白糕翻身，终于有空欣赏夏柿此时的‘惨状’。

    贺余霄简直莫名其妙：

    贺余霄大发慈悲一松手，夏柿忙不迭往旁边滚了滚，眼神颇为幽怨地看手黑的某人。

    贺余霄太阳穴又是一跳，屁股往后挪了挪，这次直接‘嘶’出了声。

    “怎么了林老师？”

    还不知道夏柿打算的贺大少爷揉了揉鼻子，心里如是想。

    监考老师一男一女，那位中年男老师说话更为尖锐严厉：

    “我知道的。www.baijiawenxue.com”

    夏柿这副惨遭蹂|躏可怜巴巴的模样，落在贺余霄眼里，让后者太阳穴无端一跳。

    他爸妈也经常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他努力学习，不是真让辍学。

    廖俊杰望着贺余霄，眼里的幸灾乐祸再明显不过。

    考试时间还没过半，贺余霄把作文的最后一个单词写完。

    ***

    夏柿为了酷哥的形象，很严肃点头：

    男老师见贺余霄态度比自己还强硬，更来气了，抓住试卷没松手：

    夏柿温声开口：“一道题不止一种解法。”

    “数学第二道大题真的要画辅助线吗？”

    顾梦苦笑一声：“或许吧。”

    “我也画了。”

    他不知道顾梦具体怎么解出来的，他只是选择了最常规的一种而已。

    贺余霄麻木：“……点头之前你先把你眼底的笑意藏住了。”

    “你们做自己的卷子。”一直坐在讲台上的女老师招呼了一声，走下来皱眉问：

    男老师锐眼如鹰，批判的神态高高在上，仿佛已经抓到有人作弊。

    不对劲，难道自己还没吃饱？

    夏柿绷了两秒，没绷住彻底笑开。

    “老师，我也想去厕所。”

    还在播放听力，离贺余霄好几米远的廖俊杰，ABCD一通乱填，两分钟就把整套卷子除作文外全写完了。

    贺余霄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地摇头：

    考完后还没对过答案，贺余霄听到这里忍不住道：

    “班长。”顾梦还沉浸在昨天的数学考试中，忧心忡忡：

    夏柿没提前交卷，也没坐着发呆。

    一手轻而易举捉住夏柿两只纤细的手腕，在把他扑腾的双|腿压住，贺余霄俯身看他，笑得像个嚣张反派：

    “叩叩——”

    不管对不对劲，下午的数学考试如约而至。

    廖俊杰回来后，男监考老师重点关注他，在他身边转了好几圈。

    男老师把手中纸团打开，里面赫然是英语答案。

    “我没画辅助线，步骤也和你们不一样，但是答案是对的，你说阅卷老师会给我分吗？”

    “开考后半小时可提前交卷，中途去厕所的举手示意，一个一个去。”

    一人一桌的考场内落针可闻。

    ***

    紧锣密鼓的考试下，转眼到了周五。

    说完后他就伸手，想要收走贺余霄的试卷。

    “贺余霄，对、对不起哈哈哈对不…对不起。”

    不是很对。

    “哼哼，跟我斗。”

    “贺余霄，你好小气啊。”

    “我都说了这不是我的，我没作弊。”

    八点，英语考试正式开始，还是昨天监考数学的那两位老师监考。

    ***

    每到这个时候，夏柿就觉得贺余霄好无理取闹，边躲边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更像是嗔怪。

    “请大家遵守考场纪律，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交上来，任何作弊行为被发现，成绩一律作废。”

    “那我肯定完了，我怎么就没想到画线呢？这么简单的题……”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擦身而过。

    还好，除了最后一道大题之外，整张卷子题目比他想象中简单一些。

    贺余霄没在意同考场其他学生的状态，专心答自己的题。

    贺余霄下定决心要让夏柿知道什么叫世道险恶，心狠手黑，故意把手伸进外套，隔着单薄的一层布料戳他痒痒肉，效果加倍。

    一墙之隔，为了答题绞尽脑汁的贺余霄，突然背后一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自己几斤几两，能考几分，自己清楚。”

    笑得太久，夏柿瓷白的脸颊因呼吸不畅而微微泛红，那抹红染上了眼尾，幼鹿似的双眸覆着一层潋滟水光，正湿漉漉望向自己。

    “没事，就一题而已，又不是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