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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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像是会在乎小小一次摸底考成绩的人。

    爱咋地咋地，他|妈的小爷不伺候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咱们教室监控坏了好多年了。”

    “谁知道呢？万一他脑子就是有问题呢？”

    为了避免误会，夏柿又多问了学委一遍：

    廖俊杰其中一小弟余光刚看见夏柿，故意对同伴道：

    夏柿拉着怒气未消又别扭的贺余霄走进办公室，发现不仅那位男监考在，廖俊杰也在。

    贺余霄刚来时比‘148’少一点的言论深入人心，加上他上课总是睡觉，所以大家都知道他成绩一般。

    夏柿：……

    贺余霄考试途中作弊，差点和监考老师吵起来的事，显然已经小范围传开。

    还好，还好。

    “证据确凿，不是你们说他没有他就没有的。”

    “贺余霄你没事吧。”

    好学生不能做的事他做得七七八八了，但从来没做过弊。

    学委摆摆手：“没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廖俊杰面色一黑：“贺余霄，你——”

    贺余霄透过窗户看见夏柿，先是一愣，随即眉毛微蹙，大步走向大门。

    胜券在握的廖俊杰眼里是藏不住的快意，仿佛已经看见一直高高在上的贺余霄，垂头丧气在国旗下念检讨的狼狈样。

    联考中考试作弊，廖俊杰相信贺余霄就算不被退学通报批评，那也逃不过写检讨挨处分。

    “其实我觉得那纸条不是他的。”

    “当着老师就敢这样，就这样目中无人的学生，不知悔改！”

    就算近一个月贺余霄为了摸底考好像在努力，可短短一个月，再努力也轮不到给人传答案。

    只要能亲眼看见贺余霄吃瘪，他就算考零分都愿意。

    贺余霄没应，一把拉开虚掩的大门。

    写着答案的纸条，是从外面带进来的，五考场考英语的时候，就贺余霄和廖俊杰去了厕所，所以廖俊杰也被叫来了解情况了。

    贺余霄这暴脾气，忍不住怼：

    “谁知道呢？”贺余霄懒得和他们扯：

    “我相信你。”

    “教室监控都是坏的？”

    过了两秒，贺余霄嘴角往下一瞥，语气生硬又别扭：

    “你怎么来了？”

    林老师斜眼看夏柿：

    “是说贺余霄抄别人，还是别人抄他的？”

    追着贺余霄走出来的陈丽京也看见了夏柿，愣了下：

    少年人骄傲又倔强，梗着的脖子不肯泄露心底百转千回的忐忑。

    “林老师，事情还没查清楚，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要是我的学生没有作弊，岂不是冤枉？”

    夏柿跟学委道谢，麻烦她帮自己和贺余霄没来得及带走的考试文具回教室，自己往办公室走。

    夏柿也对林老师道：

    夏柿拉住贺余霄的手，认真又郑重：

    相信他就算宁愿交白卷，就算努力一个月考零分，也不会去作弊。

    “老师您确定那纸条是从外面带回来的吗？”

    说‘一般’都是客气，应该说是‘很差’。

    “如此素质，不是他作弊还是谁？”

    夏柿还不会观察贺余霄的微表情，不知道他此时有几分强撑，只听到他问自己信不信他。

    学委用‘你在说什么’的眼神看夏柿：

    “我也相信贺余霄没作弊，他英语成绩挺好的，用不着作弊。”

    不是贺余霄帮别人作弊就行，至于他抄别人的，夏柿相信是误会。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作弊。”

    他才发现贺余霄这人还挺傲娇。

    望着嘴臭的几人，贺余霄眼神算不上友善：

    “夏柿你来得正好，进来吧。”

    “班长你怎么来了？”

    “这么爱说，进来说？”

    学委把考场发生的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夏柿说了，末了忍不住道：

    贺余霄看向夏柿：

    刚才贺余霄都快和那个凶凶的监考老师吵起来了，她连句话都不敢帮贺余霄说。

    这样除了他们之外，任何人都不会发现。

    但此时，望着夏柿乖巧白净的脸，被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贺大少爷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委屈。

    “当然。”林老师对此十分有信心。

    夏柿目光扫向廖俊杰，后者冲他挑衅一挑眉。

    贺余霄轻飘飘地看了廖俊杰一眼，似笑非笑：

    “不是有监控吗？查一下监控不就知道是谁作弊？”

    几人虽然没指名道姓，也没对着夏柿说，但长了耳朵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在嘲讽谁。

    几人有所顾忌，说话声音不大，但办公室此时气氛太僵硬，里面的人还是听见了。

    “成绩不行就作弊，有些人就这么想要学校的奖品？”

    也是清楚这一点，廖俊杰才敢在路过贺余霄身边时，把从厕所带出来的纸条不动声色扔他座位下。

    这他还真不知道。

    夏柿的话像是一根由蜜糖做成的针，‘啪’地一下，就把贺余霄心里饱胀得像气球的怒气戳了个洞。

    “这半截纸一看就是从

    贺余霄对夏柿说话时缓了声音，但从他臭着的脸就可以看出来，这人正处于极度不爽中。

    敢当着大人面说‘打完这一架再吃’的贺余霄，看着不像是会作弊。

    为了把自己摘出去，廖俊杰甚至拿到答案都没抄。

    “当然是说他抄别人的。m.wannengwu.com”

    想揍人的愤怒。

    去他|妈的成绩，谁在乎。

    他早看贺余霄不爽了。

    知道会有巡考老师时不时巡视厕所，所以他们多了个心眼，在厕所窗户外面的墙上，事先粘好了双面胶，让男生到时候把答案直接粘外墙上。

    还有几个其他班级的，都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夏柿看了一下放在桌上的证据：

    考试最后一天出了这种事，偏偏还是贺余霄，陈丽京正一个头两个大。

    廖俊杰还没说话，监考老师先开口了：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没人传纸条不被他发现。

    贺余霄面上轻描淡写，佯装不在意，放在口袋的手却缓缓握紧了——

    “贺同学。”廖俊杰这时笑了一声：

    “我来看看。”夏柿抬眼望向他：

    厕所是监控死角，教室监控又是坏的，廖俊杰觉得他们这个计划，简直万无一失。

    ***

    心气终于顺了一点的贺余霄看夏柿，很轻很轻得哼了声：

    听到是说贺余霄抄别人的，夏柿心底松了口气：

    一是她怕监考老师把她当作弊同伙，连她的成绩也取消。

    夏柿让贺余霄别急，问林老师：

    “算你有眼光。”

    “也是，家里穷，什么东西不想往家里薅？一点蝇头小利，看得跟宝贝似的。”

    夏柿视力不错，还没走近就注意到是廖俊杰那群小弟。

    仿佛那样就是示弱，在这场战斗中就输了。

    “贺余霄，你干嘛去？”

    “瞪谁呢你？”

    朱潭看了夏柿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捏了捏手指，抿着唇没说话。

    “我疯了，千辛万苦拿到答案，自己不抄给你抄？”

    林老师被贺余霄的态度气得够呛，伸手一指廖俊杰：

    看见自己最心爱的学生，陈丽京招了招手：

    二是……她和贺余霄实在不熟，也不敢百分百肯定贺余霄没作弊。

    贺余霄冷嗤一声，转而看向夏柿：

    他们找了外班一个英语成绩不错的男生，威胁他在开考一个小时后，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把写好的答案藏在厕所里。

    “谢谢你，我知道了。”

    面对监考老师不听他解释、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认定罪，贺余霄心里只有气愤。

    试卷被没收、被带到办公室时，贺余霄也只有一个念头——

    厕所没有监控，只有走廊和教室有，但从安装监控到现在，学校一直平安无事，导致监控坏得差不多了，学校也没花钱修。

    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他，夏柿柿会相信他吗？

    贺余霄倔强一扭头：“一点破事，能有什么事。”

    没想到贺余霄会突然开门，几人噎了一下，你看我我看你，假装刚才的事没发生。

    班主任办公室外，有几个学生站在走廊窃窃私语，目光透过窗户，探头探脑往里面看。

    “什么叫证明确凿？你是看见我抄了，还是亲眼看见那东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

    廖俊杰在知道自己和贺余霄同一考场后，就和小弟们策划了这一出好戏——

    ‘咻~’一下，漏气的气球飞远。

    贺余霄转校以来，就和夏柿关系好，他人怎么样，夏柿这个当同桌的最清楚了。

    “平时看着什么都不在乎，不过也就那样。”

    “不是你难道是他？他答案全是蒙的，难道是他有答案不抄，有病故意陷害你？”

    陈丽京以为他要走，赶紧出声叫住他：

    监考老师咄咄逼人，陈丽京略一皱眉：

    贺余霄瞧见了，上前一步：

    混世魔王这辈子，交过白卷、翻墙逃课、旷过考试、打过架……

    他还在人堆里看见畏畏缩缩的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