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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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实说，抵达东京至今的这个学期要非常刺激——比在学员都市的时候刺激的多。

    远处隐约传来了被敲响的钟声——在新年到来的那一刻，寺庙中会敲响巨大的座钟以祈福。伴随着迎接新年到来的欢呼声，喧哗与寺庙的静谧悠扬在这一刻奇异地交融在一起。

    她能听到烟花升起又绽放的鸣声、周围人群的笑声，还有远处寺庙敲响的悠扬钟声。

    借由团扇微不足道的遮掩，她们在盛大的烟花下隐秘却又光明正大地接吻，十指紧紧相扣。

    *

    帝丹高中的寒假在圣诞节后的两天开始，就在新年的前夕。

    御坂美琴站在人群之中侧过头，看向广场上显示着时间的大屏幕：“马上就是新年了。”

    食蜂操祈侧过脸，看向御坂美琴的眼睛。心有灵犀般，御坂美琴也在这一瞬间看了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

    御坂美琴握着竹签走了回来，将苹果糖递到了食蜂操祈的唇下，“尝尝吗？”

    ……

    黑压压坐满了人的礼堂中静默了两秒，随即便一致地响起了热烈如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都在为这场合奏而鼓掌，为音乐构成的盛典致以最真诚的赞美。

    想到这件事，御坂美琴立刻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白井黑子——刚过完圣诞节，白井黑子就在社交软件对她狂轰滥炸了几十条消息。

    但她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这个闪闪发光的人，胸腔中被极富占有欲地给全部占据，没有留出一丁点缝隙来。

    “好吃吗？”御坂美琴笑着问。

    “2！”

    “新的一年，请多指教。”

    等掌声响起, 食蜂操祈才从琴凳上起身, 走到御坂美琴身旁同她并肩，两人一起弯腰，为这场演奏进行谢幕。

    “3！”

    看到这些消息的食蜂操祈很不客气地进行了嘲笑，只有御坂美琴在焦头烂额地安抚炸毛的学妹。

    “1！”

    “仔细想想，这个学期的生活倒是精彩力满满……”食蜂操祈曲起手指指节抵住下唇，“所以才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吧。”

    绮丽至极的烟花飞入空中、下一瞬间又绽放成最美的燃烧着的花，由五彩的火光形成的烟花为到来的新年献以最盛大的贺礼。

    这些消息的中心思想概括一下，大概就是“姐姐大人怎么可以很食蜂操祈那个坏女人合奏呢？！”

    女王蜂拔高了声音，“人家都说了才没有害羞！是太热了！”

    不过, 她们也十分乐意和毛利兰分开行动就是了——毕竟, 江户川柯南也跟毛利兰在一起。

    乐曲终了, 标志着结束的音符余韵在礼堂中回荡开来，最终缓缓消散。

    现在已经是深夜，盛大的雪在白日里就已经落了下来, 现在只在天空中飘飘摇摇地落下几小片零星的雪花。晶莹的雪花在玻璃橱窗的一侧融化晕开成水渍，白雪于细窄的窗檐上堆积成浅浅的一层。

    “哼。”

    食蜂操祈听见了周围的人群汇聚在一起的声音。

    这段时间以来，御坂美琴已经记不清自己写了多少份报告了——一言蔽之，报告的内容就是各种杀人案、爆炸案、异能力斗殴事件、再偶尔夹杂着拯救横滨或者拯救东京之类的事。

    苹果略带有的一点酸味和糖衣的甜度很好地结合在一起，杂糅在舌尖上弥漫开来，融化成一汪甜水。

    唇齿间弥漫着的是蜂蜜甜美的味道，浓郁的甜味中能使大脑失去运转的技能，如同甜味中毒般脑袋变得熏熏然，思绪都混乱起来。

    为了符合新年的氛围，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出来时是穿的传统的和服，色泽温柔的茶发用织花作了精致的编发，别在鬓角的星星发卡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光。

    是的没错，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合奏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常盘台。

    在交缠的呼吸中，食蜂操祈微笑着轻声说。

    食蜂操祈抬起头, 端详着天空的景色。

    少女茶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如同她握在手心里的苹果糖，红润苹果的外层裹着晶莹的糖衣，在街道两边交织的霓虹灯光下显出莹润的光泽来。

    “说起来，过完寒假就要回去了啊。”御坂美琴轻轻叹了口气，“怎么说呢……这么久不见，还挺想她们的。”

    金发女王发出了意味不明的轻哼声，用手中的团扇遮住了小半张脸——作为标志物，连团扇上绘制的精美花纹都是蛛网的形状，连食蜂操祈身上所穿的和服都毫不例外地印有蛛网的图案。

    茶发少女踩着木屐哒哒地走过去，从绿色的呱太钱包中掏出零钱，买了一个苹果糖。

    她的友人们都还在学园都市里。

    于是她敷衍地点头：“嗯嗯嗯。”

    “……你在害羞吗？”视力良好的御坂美琴立刻就发现了这一点。

    “哈？”食蜂操祈以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度，想都不想便进行了否认，“才没有！”

    茶色的发梢与熠熠生辉的金发交错，在盛大的烟花构成的绚烂光芒下映出摇曳的阴翳，在地面被拉出重叠在一起的影子。

    “新年快乐。”

    所有声音与响动都在清晰地告知她们——新的一年，开始了。

    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一起吃完了那个酸甜口味的苹果糖。

    “……挺甜的。”咽下苹果糖，女王蜂给出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评价。

    消息灵通的白井黑子立刻就看到那条合奏的视频，并声泪俱下地对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合奏的行为进行了一番控诉。

    这是圣诞夜最盛大的演出。

    食蜂操祈抬起手，手中握着的绘有精致纹路的团扇挡在脸颊一侧。她感觉到了因距离拉进而带来的热度。

    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是跟毛利兰她们相约一起来的, 只不过新年的氛围容易使人上头，她们很快就被人群给分开了。

    御坂美琴没有对食蜂操祈别扭的哼声作出反应，她的注意力被广场上的商贩吸引了——路边的摊位上正在卖苹果糖。

    —正文完—

    少女的手指与手指勾在一起，最终穿过指间的缝隙，变成十指相扣的紧密结合的亲昵姿态。

    御坂美琴凝视着食蜂操祈的眼睛，茶色的瞳孔中倒映出跳跃着的、闪闪发光的金色星芒。

    在这一年度的最后一天，她们并没有待在温暖的学生公寓, 而是盯着冬日的冷气聚集在了广场上——广场上到处都是人,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 他们聚集在这里, 一同迎接着新年的到来。

    “今天的雪下的好大。”

    在这个迎接跨年的时刻, 大概没有人想要碰到突然发生的凶杀案吧？那样绝对会把积攒的期待和好心情给破坏掉。

    “时间过得好快啊。”她轻声说，“……总觉得，到东京来还是昨天的事情。”

    御坂美琴忍着笑：“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吧，现在因为吃东西害羞，你是大脑延迟反应了吗？”

    食蜂操祈瞥了一眼被递到跟前来的苹果糖，最终还是用手指按住垂落的鬓发，很给面子地咬了一口苹果糖。

    她扬起下巴, 舞台顶部炫目的光凝聚成辉耀的光团，在她瞳孔中形成明亮的光点, 过于强烈的光线刺激地使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报告的内容和剧情都异常丰富，丰富到负责审查报告的绵边老师异常错愕——她们明明是被派刀帝丹高中当个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交流生的，到底是为什么会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扯上关系的啊？

    女王蜂相当小心眼，对所有觊觎她的所有物的人都抱有一定程度的敌意——当然，她也很自信，并不觉得有谁能从她的手心里把御坂美琴给哄骗走。

    圣诞节演奏会那天有不少人录了视频，不知道是谁的视频流传了出去，然后就被常盘台的学生们发现了——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基本上离整所学校知道就不远了。

    关于这一点，御坂美琴本人也想知道。

    最后一个音符从指尖下奏响, 食蜂操祈的指尖在几秒后才离开琴键。

    在学园都市时虽然偶尔会有些大事件、基本都是些疯狂研究员干出来的好事，但总体来说，能发展到杀人这个地步的事件其实并不多；至于东京……看江户川柯南一天最多能碰到四五起命案就知道了，这指定不是什么和平的地方。

    蜂蜜的浓郁香气和温热的呼吸交织着落在鼻尖和眼睫上，御坂美琴在那一瞬间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御坂美琴便也咬了一口红润的苹果糖——她完全没在意咬下去的地方是食蜂操祈刚刚咬过的，自然而然地在苹果糖缺了一角、裸露出果肉的地方接着咬了一口。

    璨烂的光落在少女的发梢和肩头，跳跃着在空气中沉沦旋转。

    这可是冬天，食蜂操祈又一向畏寒，这种借口完全不会被御坂美琴采信。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还有短短几秒钟，她们就将度过这一年的最末端，来到崭新的一年。

    广场上的显示屏跳动了一瞬，变成了00：00：00。

    这种自然至极的态度反而让食蜂操祈像是被触动了心中的哪根弦一般，蓦然便觉得有些羞耻，因而使耳尖泛起了微不可见的绯红色。

    骤然升空的烟花将漆黑的夜空分割成光与暗构成的两个部分，膨胀绽放的烟花尾端燃烧着火星，因绽放的那一瞬间而爆发的绚烂光芒使黑夜如同白昼。

    距离新年只剩下短短十几分钟了。

    往往不是她和食蜂操祈主动掺和进一些危险的事，而是事件非得强行把她们牵扯进来……总的来说，是被迫上了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