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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生又奇怪的情绪令他神色更显冷淡，他一眼也没朝她身上看，径直坐到了习惯的位子上。
白子仍然在林鹤时面前，祝卿若对他道:“夫子请下。”
祝卿若不允道:“那也该问一问才是。”
祝卿若颔首道:“是。”
祝卿若没有靠近房门，只在长廊处略微扬起声音，道:“夫子，今日是上元节，我们要下山去逛灯会，您可要一同前往？”
华亭失望地收回视线，不过听到祝卿若说她们会回来过上元节, 顿时又欣喜起来，“真的吗？！”
这番动静引起了祝卿若的注意，她蓦然回眸，看见来人时，眉眼弯弯，露出一个好看的笑来。
听到她的话，林鹤时终于将目光落在她脸上，“师徒情谊？”
祝卿若下棋时，林鹤时一言不发，只做旁观者，等她下完棋分出胜负，便开始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不足之处，随后就让她继续开始新的一局。
华亭点点头，回道:“对啊，卯时初才回的房，炭盆里都只剩炭灰了。”
他往祝卿若身后探头，试图找寻另外两人的身影。
林鹤时垂下眼眸，轻笑起来，脸上神情叫人看不透。
待她又伸手往对面探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将白棋奁端了起来，稳稳地放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
而且，或许不止两人。
他没再管还搭在门上的红布, 快步走到祝卿若面前对她行了一礼, “文娘子, 新年快乐！”
祝卿若以为林鹤时是开始为以后的君臣相处铺路，未免她日后想起在雾照山时为他添茶倒水的经历时感到羞恼，从而铲除他。
祝卿若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并没有在开玩笑，她抿了抿唇，循着他说的，向前探身伸出手臂衔起他面前棋奁的白子，将其落于棋盘上。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她。
祝卿若重重点头，强调道:“学生绝不会忘。”
华亭在背后摸了摸鼻子，他有预感，文娘子定要无功而返了。
祝卿若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想开口询问，但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问他。
华亭告诉她说:“娘子不必去了，先生在休息，还没起呢。”
说完，祝卿若边抬脚踏进了竹园。
华亭又道:“今日先生应该会给娘子放一日假，娘子就别去石亭了，好好休息吧。”
下午的时候，林鹤时如往常一般教授她为君之道，通过事例与史实为她讲解。
他快步走到夜星身边，手舞足蹈地与他交谈到时候下山要先去哪里再去哪里。夜星心中对祝卿若的话也有期待，异常认真地听华亭描绘上元节的景象。
看着华亭找寻晓晓与岁岁的动作，她温声解释道:“晓晓和岁岁如今还在景州，过几日会赶回来与我们一起过上元节。”
她将棋子再次收进棋奁，很快就又开始新一轮与自己对弈的棋局。
祝卿若注意到他的脸色，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于是没有多话，伸手将温在炉子上的茶壶取了下来，与往日一样做起茶来。
在林鹤时以为她听信了他的话，不再为他做杂事后，却看见她正回脸直视他的眼睛，认真且专注道:“无论结果如何，无论我能不能当上皇帝，我与夫子永远都有师徒情谊，这一点绝不会变。”
林鹤时没有如往常一般衔起棋落子，而是淡淡道:“如今你的棋艺长进不少，可以开始与己对弈，如此可以更深刻地体会对方的心思。”
“我不喜热闹，你们自去就是。
祝卿若点点头, “对啊, 到时候我们一起下山到丹云镇逛一逛, 去看看‘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的美景。”
这样贴心的举动只有可能是她做的，她从来都是这般周到细致，来雾照山不到一年，就让山上两人都折服于她。
此外，再不多话。
他还是在认真教学，没有一丝懈怠，但祝卿若仍然敏锐察觉到了林鹤时的疏离。
祝卿若偏头将目光投注在不远处紧闭的房门上，心中对林鹤时的举动感到不解，可她如何也想不出原因。
只是在她欲要给林鹤时面前的茶盏满倒茶水时，林鹤时忽地开口道:“你是我的学生，这些事不用你做。”
祝卿若闻言转回身看他，答道:“对啊，我去取茶具，夫子应该已经到了。”
“如此，甚好。”
祝卿若被簇拥着往门口走，她往外面探了探，没有发现林鹤时的身影，她问华亭道:“夫子呢？他不一起去吗？”
他看着不分高低的棋局，道:“再来。”
面对女子不解的神情，林鹤时依然坚持，不让她为自己做茶。
祝卿若只好收了问询的想法，将棋子分开各自放进两个棋奁间。
祝卿若蹙眉道:“坐了一宿？”
华亭已经要拔腿往山下跑了，闻言解释道:“夫子从不参加这些，娘子与我们一起就是了，不必管他。”
祝卿若知道林鹤时就在里面，只是没有出声，于是她又道:“听华亭说，丹云镇的灯会十分热闹，今年没了恶匪，定然较往年更加有趣，夫子可愿随我去看看？”
祝卿若眉眼带笑地望着他们, 没有上前打扰一人说话，转身打算去茶房取茶具。
但祝卿若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她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这些事是她作为学生尊敬夫子率性而为之举，绝对不会因为现在的恭敬感到羞于回忆。
林鹤时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看见了她脸上不掺假的真诚与坚持。
他看见女子纤瘦的背影时脚下微顿，停在了石亭外。
她往书房走去，果然看见了书房紧闭的房门。
她说完后等了一会儿，终于在寂静之后，林鹤时回答了她。
华亭正跟夜星说着话，偏头的动作，让他余光不小心瞥见祝卿若欲要离开的方向，连忙唤住她，“哎，文娘子要去石亭吗？”
隔日，林鹤时一如往常来到了石亭，他到的时候，祝卿若正坐在侧位俯瞰山崖的冬雪。
祝卿若略显诧异道:“夫子还没起？”
华亭难掩激动, “文娘子不是在景州吗？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晓晓岁岁她们呢？也回来了吗？她们在哪呢？难道还在睡懒觉？”
由于一连几天日夜赶路, 第一天祝卿若起的有些晚，等她出门时，华亭与夜星已经在撤除竹园内的新年装饰了。www.gudengge.com
而祝卿若在院子里停了一下，这个时间，夫子应该是在书房。
林鹤时的话总有他的道理，祝卿若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只得隐下心中怪异，将茶壶放回了炉子上，没有继续为他添茶。
她顿了顿，想起昨晚一直等到深夜的林鹤时，脸上露出几分关心道:“可是昨日夜里受了寒？”
华亭撇嘴，很快也插进了几人的交谈中，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他突然的笑令祝卿若侧目，她正要询问，林鹤时已经收了笑意，点了点石桌上的棋盘，平静道:“下棋吧。”
林鹤时面不改色道:“从前你能力不够，为夫子做茶是尊师重道之举，我不必阻拦，如今你手握两州之地，眼看就有了君王之势，若再为我做茶，岂不违背了君臣之礼？”
祝卿若回房前又看了林鹤时的房间一眼，最终还是关上了门，没有再细究。
旁边燃着炭盆，就算亭外有冰雪，他也不觉得冷。
林鹤时看了她一会儿，又垂首移开视线，刻意加重了脚下力道，往石亭里走去。
祝卿若抬眼看向那只手的主人，他正专注地看着桌上棋盘，仿佛方才为她递棋奁的人并不是他。
随后又衔起自己面前黑棋奁中的棋子，一样落在棋盘上。
华亭的话打断了祝卿若的思绪，她收回视线朝华亭微微颔首，浅笑道:“好。”
林鹤时看见她的笑颜，没来由地想起昨日在梦中重现的美人雪地提灯景。
一人就这么安静地对坐着，她与自己下棋，他看她下棋，明明近在咫尺，彼此却一语不发。
华亭本来在用力拉扯红布，突然间听见祝卿若的声音, 他难掩惊喜回眸一看, “文娘子？”
祝卿若先是对华亭回道：“也祝华亭新年快乐。”
祝卿若毫不掩饰自己的奇怪，问道:“夫子收我为徒也有半年多了，怎地到了今日才说？”
而华亭与夜星也候在竹园门口，就等着她们一同下山过节。
意识到这一点，林鹤时的脸色愈发不好看。
华亭闻言更加欣喜，他虽然也曾在上元节溜下山看过灯会，但一个人总觉得没意思, 今年有这么多人一起, 一定热闹极了！
华亭摇头道:“受寒应该是没有的，只是他昨晚像是在厅堂坐了一整宿，早上我去收拾膳食的时候，他才起身回房，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待祝卿若与自己下完一盘棋，林鹤时才评价道:“棋艺长进许多，揣度对手心理差了些，要沉入对方心境，猜测他下一步会下在哪个位置，从而提前布局，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一直到上元节那日，晓晓和岁岁从未时起就催促祝卿若快些下山，生怕赶不及晚上的灯会。
他瞅了夜星一眼，示意他去看看，谁知夜星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地与岁岁说话。
祝卿若收回视线，继续将注意放在棋子之上。
她往竹园内看了一眼，随即对他们道:“你们在此等一会儿，我去问问夫子。”
祝卿若提着茶壶的动作顿在半空，一双圆眼就这么望着他，带着不解与诧异。
她看着华亭就要扯下的红布, 问道：“为何要撤掉这些装饰？年不是还没过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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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仍然在林鹤时面前，祝卿若对他道:“夫子请下。”
祝卿若不允道:“那也该问一问才是。”
祝卿若颔首道:“是。”
祝卿若没有靠近房门，只在长廊处略微扬起声音，道:“夫子，今日是上元节，我们要下山去逛灯会，您可要一同前往？”
华亭失望地收回视线，不过听到祝卿若说她们会回来过上元节, 顿时又欣喜起来，“真的吗？！”
这番动静引起了祝卿若的注意，她蓦然回眸，看见来人时，眉眼弯弯，露出一个好看的笑来。
听到她的话，林鹤时终于将目光落在她脸上，“师徒情谊？”
祝卿若下棋时，林鹤时一言不发，只做旁观者，等她下完棋分出胜负，便开始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不足之处，随后就让她继续开始新的一局。
华亭点点头，回道:“对啊，卯时初才回的房，炭盆里都只剩炭灰了。”
他往祝卿若身后探头，试图找寻另外两人的身影。
林鹤时垂下眼眸，轻笑起来，脸上神情叫人看不透。
待她又伸手往对面探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将白棋奁端了起来，稳稳地放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
而且，或许不止两人。
他没再管还搭在门上的红布, 快步走到祝卿若面前对她行了一礼, “文娘子, 新年快乐！”
祝卿若以为林鹤时是开始为以后的君臣相处铺路，未免她日后想起在雾照山时为他添茶倒水的经历时感到羞恼，从而铲除他。
祝卿若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并没有在开玩笑，她抿了抿唇，循着他说的，向前探身伸出手臂衔起他面前棋奁的白子，将其落于棋盘上。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她。
祝卿若重重点头，强调道:“学生绝不会忘。”
华亭在背后摸了摸鼻子，他有预感，文娘子定要无功而返了。
祝卿若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想开口询问，但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问他。
华亭告诉她说:“娘子不必去了，先生在休息，还没起呢。”
说完，祝卿若边抬脚踏进了竹园。
华亭又道:“今日先生应该会给娘子放一日假，娘子就别去石亭了，好好休息吧。”
下午的时候，林鹤时如往常一般教授她为君之道，通过事例与史实为她讲解。
他快步走到夜星身边，手舞足蹈地与他交谈到时候下山要先去哪里再去哪里。夜星心中对祝卿若的话也有期待，异常认真地听华亭描绘上元节的景象。
看着华亭找寻晓晓与岁岁的动作，她温声解释道:“晓晓和岁岁如今还在景州，过几日会赶回来与我们一起过上元节。”
她将棋子再次收进棋奁，很快就又开始新一轮与自己对弈的棋局。
祝卿若注意到他的脸色，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于是没有多话，伸手将温在炉子上的茶壶取了下来，与往日一样做起茶来。
在林鹤时以为她听信了他的话，不再为他做杂事后，却看见她正回脸直视他的眼睛，认真且专注道:“无论结果如何，无论我能不能当上皇帝，我与夫子永远都有师徒情谊，这一点绝不会变。”
林鹤时没有如往常一般衔起棋落子，而是淡淡道:“如今你的棋艺长进不少，可以开始与己对弈，如此可以更深刻地体会对方的心思。”
“我不喜热闹，你们自去就是。
祝卿若点点头, “对啊, 到时候我们一起下山到丹云镇逛一逛, 去看看‘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的美景。”
这样贴心的举动只有可能是她做的，她从来都是这般周到细致，来雾照山不到一年，就让山上两人都折服于她。
此外，再不多话。
他还是在认真教学，没有一丝懈怠，但祝卿若仍然敏锐察觉到了林鹤时的疏离。
祝卿若偏头将目光投注在不远处紧闭的房门上，心中对林鹤时的举动感到不解，可她如何也想不出原因。
只是在她欲要给林鹤时面前的茶盏满倒茶水时，林鹤时忽地开口道:“你是我的学生，这些事不用你做。”
祝卿若闻言转回身看他，答道:“对啊，我去取茶具，夫子应该已经到了。”
“如此，甚好。”
祝卿若被簇拥着往门口走，她往外面探了探，没有发现林鹤时的身影，她问华亭道:“夫子呢？他不一起去吗？”
他看着不分高低的棋局，道:“再来。”
面对女子不解的神情，林鹤时依然坚持，不让她为自己做茶。
祝卿若只好收了问询的想法，将棋子分开各自放进两个棋奁间。
祝卿若蹙眉道:“坐了一宿？”
华亭已经要拔腿往山下跑了，闻言解释道:“夫子从不参加这些，娘子与我们一起就是了，不必管他。”
祝卿若知道林鹤时就在里面，只是没有出声，于是她又道:“听华亭说，丹云镇的灯会十分热闹，今年没了恶匪，定然较往年更加有趣，夫子可愿随我去看看？”
祝卿若眉眼带笑地望着他们, 没有上前打扰一人说话，转身打算去茶房取茶具。
但祝卿若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她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这些事是她作为学生尊敬夫子率性而为之举，绝对不会因为现在的恭敬感到羞于回忆。
林鹤时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看见了她脸上不掺假的真诚与坚持。
他看见女子纤瘦的背影时脚下微顿，停在了石亭外。
她往书房走去，果然看见了书房紧闭的房门。
她说完后等了一会儿，终于在寂静之后，林鹤时回答了她。
华亭正跟夜星说着话，偏头的动作，让他余光不小心瞥见祝卿若欲要离开的方向，连忙唤住她，“哎，文娘子要去石亭吗？”
隔日，林鹤时一如往常来到了石亭，他到的时候，祝卿若正坐在侧位俯瞰山崖的冬雪。
祝卿若略显诧异道:“夫子还没起？”
华亭难掩激动, “文娘子不是在景州吗？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晓晓岁岁她们呢？也回来了吗？她们在哪呢？难道还在睡懒觉？”
由于一连几天日夜赶路, 第一天祝卿若起的有些晚，等她出门时，华亭与夜星已经在撤除竹园内的新年装饰了。www.gudengge.com
而祝卿若在院子里停了一下，这个时间，夫子应该是在书房。
林鹤时的话总有他的道理，祝卿若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只得隐下心中怪异，将茶壶放回了炉子上，没有继续为他添茶。
她顿了顿，想起昨晚一直等到深夜的林鹤时，脸上露出几分关心道:“可是昨日夜里受了寒？”
华亭撇嘴，很快也插进了几人的交谈中，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他突然的笑令祝卿若侧目，她正要询问，林鹤时已经收了笑意，点了点石桌上的棋盘，平静道:“下棋吧。”
林鹤时面不改色道:“从前你能力不够，为夫子做茶是尊师重道之举，我不必阻拦，如今你手握两州之地，眼看就有了君王之势，若再为我做茶，岂不违背了君臣之礼？”
祝卿若回房前又看了林鹤时的房间一眼，最终还是关上了门，没有再细究。
旁边燃着炭盆，就算亭外有冰雪，他也不觉得冷。
林鹤时看了她一会儿，又垂首移开视线，刻意加重了脚下力道，往石亭里走去。
祝卿若抬眼看向那只手的主人，他正专注地看着桌上棋盘，仿佛方才为她递棋奁的人并不是他。
随后又衔起自己面前黑棋奁中的棋子，一样落在棋盘上。
华亭的话打断了祝卿若的思绪，她收回视线朝华亭微微颔首，浅笑道:“好。”
林鹤时看见她的笑颜，没来由地想起昨日在梦中重现的美人雪地提灯景。
一人就这么安静地对坐着，她与自己下棋，他看她下棋，明明近在咫尺，彼此却一语不发。
华亭本来在用力拉扯红布，突然间听见祝卿若的声音, 他难掩惊喜回眸一看, “文娘子？”
祝卿若先是对华亭回道：“也祝华亭新年快乐。”
祝卿若毫不掩饰自己的奇怪，问道:“夫子收我为徒也有半年多了，怎地到了今日才说？”
而华亭与夜星也候在竹园门口，就等着她们一同下山过节。
意识到这一点，林鹤时的脸色愈发不好看。
华亭闻言更加欣喜，他虽然也曾在上元节溜下山看过灯会，但一个人总觉得没意思, 今年有这么多人一起, 一定热闹极了！
华亭摇头道:“受寒应该是没有的，只是他昨晚像是在厅堂坐了一整宿，早上我去收拾膳食的时候，他才起身回房，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待祝卿若与自己下完一盘棋，林鹤时才评价道:“棋艺长进许多，揣度对手心理差了些，要沉入对方心境，猜测他下一步会下在哪个位置，从而提前布局，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一直到上元节那日，晓晓和岁岁从未时起就催促祝卿若快些下山，生怕赶不及晚上的灯会。
他瞅了夜星一眼，示意他去看看，谁知夜星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地与岁岁说话。
祝卿若收回视线，继续将注意放在棋子之上。
她往竹园内看了一眼，随即对他们道:“你们在此等一会儿，我去问问夫子。”
祝卿若提着茶壶的动作顿在半空，一双圆眼就这么望着他，带着不解与诧异。
她看着华亭就要扯下的红布, 问道：“为何要撤掉这些装饰？年不是还没过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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