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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唐又可悲的践踏。

    这种时候的郁落,生动耀眼,朝气蓬勃。

    虽然定了目标院校,但以后的专业尚未想好。除了郁落外,她的爱好似乎都只是消遣,没有特别感兴趣的领域。

    这份计划有些过于遥远和贪婪,可是她已经立即做好决定。

    “好。”祁颂的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的。

    她平时便对郁落极为坦诚,喝醉后更是有种不管不顾的直接。

    祁颂理所当然道:“反正只要是和姐姐一起,去哪里都会很快乐。不过......不许是挪威!”

    她垂眸轻笑:“我爱上表演,只是因为看到一个人在提及它时熠熠生辉的眸光,我便开始爱屋及乌。”!

    最后从郁落安慰她,变成她安慰郁落。

    就是刷题。

    车行驶在夜里,有微凉的风从半敞的窗户钻入,吹动她的发梢,但没吹散她的目光。

    她对给予的善意被糟蹋已经有种颓靡的习惯。

    “没关系......”她最终释怀地轻笑,“反正我现在一直在你的伞下。”

    ......在挪威的极光下求婚,约定彼此的一生,本来就很浪漫啊。

    -

    两人有段时间没见,都各自分享自己最近的生活。

    来班上察看晚自习情况的班主任,忽然见她最优秀的学生捂脸趴在了桌上,只露出一双通红的耳朵。

    祁颂每天都在背书或是刷题,一切都井然有序地按冲刺计划进行。她的成绩出色而稳定,已经决定追随郁落的脚步考进B大。唯一可惜的是,等她入学的时候,郁落已经毕业了。

    郁落本该疑惑温书怎么选择向自己求助,或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跟着卷入危险。

    她说:“目前在看的剧本,是我表演以来最喜欢的一个......真想明天就能进剧组,已经迫不及待了。”

    最终没有过多解释,只说:“姐姐以后就知道了。”

    “对。”郁落说,“那座南方小城市其实很美,夏天也不热,想带你看看。”

    “对不起,我不该乱喝酒。姐姐也没有做错,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如果没有你以前给予我善意,就不会有现在幸福的祁颂。所以,不要难过,是那些人太可恶了......”

    郁落将手探出去,揉揉某人俯身凑来的脑袋,担心问道:“怎么回事?你们老师说你生病了。”

    她缓缓抬手,揉了揉变得滚烫的耳朵,最后甚至忍不住捂住脸,以图掩盖那份羞赧和渴望——

    勾勾画画、肆意游走,等她回过神来,纸上已经多出“郁落”两个字。

    她不再是当年在路边想给流浪小孩分享面包,却被对方态度恶劣

    “别难过,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而且我要把我的面包全部分给你吃......”

    比起吃醋,祁颂更不愿意郁落因善良被利用而受伤。

    等漫长红灯的时候,她偏头和祁颂说这个剧本,街边建筑大屏投来的光勾勒在她精致的五官上,游走于她眉眼中难得含了少年气的雀跃间。

    最好能赋予某种美好的意义,让郁落每每想到“挪威”时,脑海里不再是年少苦苦挣扎之际的遥远奢望,而是切实的烂漫与幸福。

    听她这般说,郁落不由轻笑?[(,“听起来真可怜。等高考完,姐姐带你出去玩。”

    想到自己曾经无助和绝望的瞬间,便没办法对相似的情形坐视不理。

    一直和班主任密切联系、关心祁颂学习生活状况的郁落,很快得知祁颂“身体不舒服”的事。

    郁落不是没有觉察到什么,只是她不太愿意继续深想。

    “没有,老师误会了。”祁颂蹭了蹭女人的手掌心,因为方才的那份计划而有些难为情。

    祁颂看着女人在夜里显得深邃的侧脸,心里微皱,体贴地转移话题:“姐姐最近在忙什么?”

    祁颂一如既往地先在她这侧车门边停下,等她按下车窗。

    她的睫毛因此颤了下,心脏重重撞在胸膛上,躁得发热。

    郁落下意识问:“为什么?”

    高考百日宣誓之后,时间好像流淌得更快了。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轻轻笑起来,几分难为情地说:“你会不会觉得我说得太多了?可是,我确实很喜欢。”

    “姐姐长大的地方?”祁颂立即反应过来。

    姐姐曾经身处泥潭时那般向往挪威,因此她以后带她去玩,一定不能是一场草率的旅行。

    可是她望向车窗外冷寂深沉的夜,脑海里是自己很多年前放学被几个人在校门口堵,回家向妈妈表达害怕后对方冷漠的态度,以及当晚被蛮力按在墙上注射那剂带给她无数痛苦的液体。还有后来报警,做笔录的人看向她时露骨的眼神。

    这种问题很好回答,也有不会出错的标准答案:自小向往,热爱生长,最终水到渠成。

    她今天休假,早已提前将车停在梧桐树边等着。

话,说回学校的路上好像被跟踪了,很害怕。

    郁落轻挑起眉,没有深究她难得的小秘密。

    祁颂的生活实在乏善可陈,不是背书

    郁落难得没有推开祁颂的拥抱,而是放松又依赖地窝在少女泛着清香的颈间,闭上眼。

    地抢走,因此忍不住孤独流泪的女孩。

    “嗯,我记得呢。”郁落轻笑,边启动车子,边说:“我打算带你去Y市玩。”

    姐姐。

    聊到喜欢的事情,郁落的尾音明显轻盈起来。

    晚自习上,轻松解决完手头的数学试卷,祁颂在计划表上划完勾,落在草稿纸上的笔尖短暂地变得漫无目的。

    之后温书说惶恐难消,想喝酒缓解之类的话,郁落也尽数满足。

    祁颂看得失神。

    郁落自己淋过雨,便不吝给别人递伞。只可惜有些接过伞的人,要么反手将她推摔在地,要么只是贪图由此拉近的距离。

    她语气淡然,只给出这句解释,只字不提那地方承载着她最痛苦的过往。

    “我很肤浅。”

    “看剧本。”

    听完这些,祁颂一时陷入沉默。

    眼见少女出现在视野,那挺立的身姿、优雅的步伐,丝毫不见班主任所说“脸色通红趴桌休息”的可怜模样。

    可是祁颂回答——

    “说好让我以后带你去挪威的。”在不可告人的小心思里,祁颂认真提醒。

    很多年后,有记者提问:“请问祁老师是怎么选择走上演戏这条路的呢?”

    祁颂用笔尖轻抵下巴,有两个字兀地浮现在心头。

    因为会有一个人在她旁边蹲下,拍拍她的背说:

    她说角色、谈剧情,一边担心自己不能完美诠释,一边又跃跃欲试。

    祁颂凝视着那里,目光变柔,忍不住轻轻勾起唇来。

    此刻却说不出“是她骗你被跟踪,以博得同情和照顾”这种话。

    但不知是努力掩饰的结果,还是天生心大,温书面上很快忧色不复,和平时一般开怀地和她聊表演,有趣之处放声大笑。方才还因为接到几个家人催促回去的电话,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有人来接她回家。

    她将温书从路边接回家,因为家住小区安保极好。

    十分钟后,祁颂被班主任允许提前下晚自习了。

    伸手将女人抱住,脸颊轻轻贴了下对方的,柔声说:

    “你怎么不问我去哪里玩儿?”郁落被她眼里炽热又清透的光吸引着,有些挪不开视线。

    她的笔尖继续摩挲纸面,又写下“挪威”、“极光”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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