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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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又气又急，怒不可遏，喘着气道：“糊涂！本宫千万交代你们对先皇后的物事要分外上心保管，你们竟全当作耳旁风么？旁的也就罢了，偏偏…”

    甄嬛极力维持着跪下，轻轻道：“臣妾参见皇上。”

    宫女忙斟了热水进来，皇后并不喝，只转了头四处寻着什么人，问：“芳嬷嬷呢？”

    甄嬛脑中轰然一响，只余了一片空白。

    皇后一见她，脸也白了，一手指着甄嬛，一手用力拍着椅子，直言道：“你瞧瞧她，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有些疏离，很快又落在甄嬛身上，在衣裳上逡巡不已。

    甄嬛一时有些尴尬，脱去外衣，只穿了一件品色暗纹的衬裳，是绝对不合仪制的。

    皇上淡淡唔一声，道：“自然是不能忘的。”

    痛得甄嬛冷汗直冒，说不出话来。

    宫女会意，忙唤了嬷嬷进来。

    皇后并未晕去，只以手抚头，吃力道：“臣妾有些头痛。”

    奴婢本想抽空就去拿回来的，谁知这两日事多浑忘了，不知怎么会在菀嫔娘娘身上。”

    忽地，皇上一把扯起甄嬛，眼中越过一道灼热的怒火，语气中已经有了质问的意味。

    皇上仿佛没有听清一般，身子一凛，渐渐渐渐松开了。

    皇上的目光有些怔忡，“这是她第一次遇见朕的时候穿的。”

    莞莞？甄嬛心头冷笑，更是哀戚，莞莞，原来都是别人！

    他很快逼视甄嬛，语气陌生而冰冷，简短地吐出三个字。



    皇上一惊，也不顾甄嬛，忙去扶住皇后坐下道：“皇后怎么了？”

    “脱下来！”

    然而甄嬛迅速地脱了下来，双手奉上，平直下跪，“臣妾大意，误穿了纯元皇后故衣。”

    里头皇后听见动静，急急扶了宫女的手出来，见如斯情景，哎呀声，便向扶着她的宫女歪去。

    皇上用力看着甄嬛，眼神有些古怪，片刻淡漠道：“是你啊。”

    “臣妾甄嬛，参见皇上。”

    他把一把抛开我，把甄嬛丢在地上，冷冷哼了一声。

    “这件衣裳是哪里来的？”

    甄嬛心下害怕，正待解释，皇上抓着她手臂的手越来越用力。

    嬷嬷一见甄嬛，立时大惊失色，忙跪下哭道：“前些日子娘娘整理纯元皇后旧时的衣物，发现这件霓裳长衣上掉了两颗南珠，丝线也松了，就让奴婢拿去内务府缝补。

    误穿了纯元皇后的故衣，可当如何是好？

    “皇上还记得，那时姐姐进宫来看我。”

    甄嬛极力屏气，方冒出一句来，“臣妾没有…”

    他这样的神情让甄嬛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仿佛一盆冰冷雪水兜头而下，骨子里皆是冰凉的。

    她吓得忘了哭，拼命磕头道：“皇上皇后恕罪啊。”

    皇后的目光如火焰一跳，久久凝望着皇上。

    他们这样说着话，只余甄嬛一人在旁边，像是一个被抛弃和遗忘的人，孤独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