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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僵住。
“他去上班了。”斯内普知道艾琳在担心什么，心里的火星被猛吹了一口气，窜出了火苗。
斯内普不需要去麻瓜的小学，他沿着蜘蛛尾巷外面那条河慢慢地走，它这时候还没来得及发臭。
“住口！”她的声音尖锐到有些破音，“我不允许你这样说！”
斯内普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过这种细节，可他宁愿现在还是不要发现。
诸如——
当然，斯内普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误差。那时他太小了，仰望角度下，托比亚自然会像一团巨大阴影，笼罩着整个房子。www.shiqin.me
“你该去学校了。”她鼻音很重地说。
“妈妈。”斯内普短促地叫了她一声。
“西弗，是你在里面吗？”声音低低地传进来。
对于一个真正的小孩来说，这样的语气无疑是可怕的。
“你是个女巫。”他一字一顿地提醒，“不是家养小精灵——家养小精灵干活也会用魔法。”
斯内普先是盯着盘子里冷掉的青豆，然后慢慢地抬起眼睛。他的目光透过发帘，将对面的人与记忆里的托比亚作比对。
他攥紧楼梯扶手，忍着动动手指让厨房明亮起来的冲动，继续安静地注视着那道消瘦的背影。
远处高耸的烟囱里正在喷着灰黑色的浓烟，同样灰黑色的云在阴沉的天空上坠得很低，看起来像是由浓烟凝聚而成。
“是的。”斯内普平静地回答，顿了顿，他又哑声跟了一句，“妈妈。”
为了节省电费。
一个女巫。
艾琳静了一瞬，又四下瞧了瞧，见周围的窗户后都没人，她这才放下心。
“我说的是与家人反目、一无所有的孤女，而不是拥有一根可怕的木棍、满口谎言的女巫！”
梳洗好后出来，斯内普走进拥挤的厨房，在小小的餐桌前坐下。椅子晃了一下，不怎么稳当，他也不太习惯如今的身高，手臂支在餐桌上有些费劲。
艾琳的脸上失去血色，一片煞白。
楼梯和床板一样嘎吱作响，不过楼下的动静足够大，掩盖了这点声音。
艾琳端起沉重的洗衣盆，低头快步越过斯内普。
“别这样，西弗！”艾琳有些慌乱地低声阻止，视线越过斯内普的头顶朝厨房里看去。
那人进了盥洗室，隔了一会，便出现在了厨房里。当男人脚步拖沓地走进来时，厨房瞬间逼仄得像是连空气都被挤了出去，令斯内普感到呼吸不畅。
他们在一块儿度过了幸福的几年，直到他们的儿子出生，并频繁地显露出魔法的迹象。
从那天之后，托比亚辞去了工作，一家三口搬离了原本住的地方，来到了这个人流复杂、无人认识他们的工业城镇——科克沃斯。
艾琳面色遽变。
斯内普笑不出来。
斯内普拿叉子拨了拨青豆，没吭声。
镜子外的人感到陌生的是身体，镜子里的人感到陌生的是灵魂。
为此，艾琳不得不第一次在丈夫面前掏出魔杖，对所有人施展了混淆咒。她的魔杖在托比亚头顶也指了很久，但终究，她还是放了下来。
“你真的就甘愿这样吗？”斯内普声音发沉。
厨房里也没有亮灯，今天的天色很不好，从厨房的窗外照进来的晨光其实并不具备照明的功用，但在里面忙碌的人一点也没有开灯的意思。
平心而论，托比亚相貌端正，虽然那个同样遗传给他的鹰钩鼻有些惹眼，但五官组合在一起十分和谐，看着并不叫人讨厌。只是他脸色阴沉，仿佛时时刻刻都感到不痛快的紧绷气场总是影响着身边人的心情，令人一看到他就感到无端的沮丧和压抑。
“你当初发誓说无论我是什么样的身份你都爱我！”
“我们过现在这样的生活都是因为什么？”
盥洗室的门被拧动，斯内普上了锁，外面的人没有推开。
“快点吃，别迟到。”艾琳匆匆地说完，打开厨房的另一扇门，去往后边堆放木炭柴火的小院子里洗衣服。
难道死后的世界就是这样，把一个生魂关进由过去的记忆编织的牢笼里，让他清晰地目睹自己遍布疮痍的一生，并且不容许他挣脱吗？
这几天斯内普已经这样悄悄观察了许多次，但令他一再感到吃惊的是，托比亚的身形并不魁梧，反而显得有些斯文——他印象里的托比亚明明高大到骇人。
“叮——”
他跟她——艾琳，他的母亲——阔别了二十多年，在重新见到她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思念她。
那是一家煤炭工厂的烟囱，托比亚现在就在里面当操作工。
“什么？”艾琳对上他的眼神，一怔。
以及，他到底算是死了，还是活着。
斯内普对这些难堪过往的了解，来自于托比亚和艾琳日复一日的争吵。
但在斯内普一岁前，托比亚有一份更加体面的工作，是在一家市立图书馆里当管理员。也就是在那儿，从霍格沃茨毕业后离开魔法界的艾琳和托比亚认识了。
门开合时窜进了冷风，斯内普听着外边哗啦啦的水声，仿佛冷风灌进了肚子里，内脏紧缩成一团，胃口全无。
闹铃响起的瞬间，仿佛有看不见的手猛地按下，刺耳的声音突兀地停止，如同垂危之人死前的最后一声叹气。www.yingze.me
昏暗中，有一条窄窄的光带横在了毫无血色的脸上，光带里恰好是一双睁着的、无比清醒的漆黑眼睛。
房间里只拉着百叶帘，灰白色的黯淡晨光从缺失的帘片间透进来，映在靠窗的木板床上，看起来就跟牢笼的格栅一样。而格栅里安静地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他也推开椅子站起来，打开那扇和院子相连的门，艾琳正在水池边费劲地拧干衣服，眼睛诧异地看过来。
就像他这么多天仍然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躺在尖叫棚屋，还是真的回到了蜘蛛尾巷。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穿着打了补丁的旧衣，头发潦草地绑在脑后，面目憔悴，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斯内普并不想闭嘴，他还想说托比亚也不希望有这样的妻子。可艾琳溢出眼泪的眼睛让他喉头一梗，说不出话来。
“西弗？”艾琳说，手上的动作不停，“你怎么还不去学校？”
斯内普缓缓地吐了口气。
翻来倒去没有新意的话吵了十几年，斯内普以前无法理解，但他现在已经有所了悟。或许他们
可他为什么能再见到她？
艾琳很快就做好了早餐，斯内普趁她出来前脚步一转，悄无声息地进了楼梯后的盥洗室。
摸黑亲手做早餐。
“你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她不自觉抬高音量，表情既难堪又受伤，“你用我教给你的知识……瞧不起我？”
他拉开房门，外面是黑黢黢的过道。他无声地行走，经过另一扇还紧紧关着的门时，他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旋即继续踩着狭窄的楼梯台阶往下走。
有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轻微响动。
托比亚呼吸重了重。他沉默着快速解决掉餐盘里的食物，然后动作粗鲁——带着发泄的意味——起身走出厨房，过了片刻，外面响起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这几句话构成了一件多么滑稽可笑的事实。
斯内普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
“我不否认这一点！”斯内普的语气也跟着急躁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又用上了充满压迫感的说话方式，跟托比亚十分相似，“同样不能否认的是，他并不希望有我这样的儿子。”
斯内普看着那双发红的手没回答。他抬起手，艾琳手中的衣服凭空自己动了起来，一件一件拧干水跳进了盆里。
她太紧张了，以至于都没觉察到斯内普显露出来的对魔法的掌控已经超过了他这个年纪应有的能力。
斯内普和镜子里的人互相审视着，仿佛彼此都跟对方很陌生。
男人径直在斯内普对面坐下，一言未发地开始吃早餐。
“他？”艾琳不知道为什么恼怒起来，“他是你的父亲！”
斯内普想起身，却听见楼梯上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不知道是感觉到了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关注，还是没有动的餐盘引起了他的狐疑，托比亚抬头往斯内普身上扫了一眼——斯内普在他看过来时就垂下了眼睛。
但在斯内普一周岁的生日宴会上，他当着托比亚所有亲朋好友的面，把生日蛋糕在空中肢解得七零八碎，掉下来的蜡烛点燃了他祖父的胡子。
洗漱台前布满水垢的镜子里映出了一个看起来同样脏兮兮的瘦小男孩。
斯内普翻身下床，动作很轻，但床板仍然发出了抱怨般的“嘎吱”声。
“那也别这样。”艾琳不赞同地说，把自行动作的衣服按进了衣盆里，“万一被哪个麻瓜瞧见了，会惹来麻烦的。”
斯内普在最后一节台阶下停住，楼梯旁是关着门的厨房，他藏匿在阴影里，视线穿过门上的玻璃，静静地望着里面的人。
还是说，只有罪人才是如此？
她甚至不记得他已经放暑假了——她总是如此。
“怎么不吃？”头顶传来呵斥般生硬的声音。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斯内普闭了闭眼睛，这么多年的习惯让他很难把声音放软，他只能用和托比亚一样生硬的语气说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还有我，为什么我们不能离开他？”
刚开始，艾琳还会以各种借口掩饰，毕竟要糊弄住一个并不负责育儿的父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 他僵住。
“他去上班了。”斯内普知道艾琳在担心什么，心里的火星被猛吹了一口气，窜出了火苗。
斯内普不需要去麻瓜的小学，他沿着蜘蛛尾巷外面那条河慢慢地走，它这时候还没来得及发臭。
“住口！”她的声音尖锐到有些破音，“我不允许你这样说！”
斯内普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过这种细节，可他宁愿现在还是不要发现。
诸如——
当然，斯内普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误差。那时他太小了，仰望角度下，托比亚自然会像一团巨大阴影，笼罩着整个房子。www.shiqin.me
“你该去学校了。”她鼻音很重地说。
“妈妈。”斯内普短促地叫了她一声。
“西弗，是你在里面吗？”声音低低地传进来。
对于一个真正的小孩来说，这样的语气无疑是可怕的。
“你是个女巫。”他一字一顿地提醒，“不是家养小精灵——家养小精灵干活也会用魔法。”
斯内普先是盯着盘子里冷掉的青豆，然后慢慢地抬起眼睛。他的目光透过发帘，将对面的人与记忆里的托比亚作比对。
他攥紧楼梯扶手，忍着动动手指让厨房明亮起来的冲动，继续安静地注视着那道消瘦的背影。
远处高耸的烟囱里正在喷着灰黑色的浓烟，同样灰黑色的云在阴沉的天空上坠得很低，看起来像是由浓烟凝聚而成。
“是的。”斯内普平静地回答，顿了顿，他又哑声跟了一句，“妈妈。”
为了节省电费。
一个女巫。
艾琳静了一瞬，又四下瞧了瞧，见周围的窗户后都没人，她这才放下心。
“我说的是与家人反目、一无所有的孤女，而不是拥有一根可怕的木棍、满口谎言的女巫！”
梳洗好后出来，斯内普走进拥挤的厨房，在小小的餐桌前坐下。椅子晃了一下，不怎么稳当，他也不太习惯如今的身高，手臂支在餐桌上有些费劲。
艾琳的脸上失去血色，一片煞白。
楼梯和床板一样嘎吱作响，不过楼下的动静足够大，掩盖了这点声音。
艾琳端起沉重的洗衣盆，低头快步越过斯内普。
“别这样，西弗！”艾琳有些慌乱地低声阻止，视线越过斯内普的头顶朝厨房里看去。
那人进了盥洗室，隔了一会，便出现在了厨房里。当男人脚步拖沓地走进来时，厨房瞬间逼仄得像是连空气都被挤了出去，令斯内普感到呼吸不畅。
他们在一块儿度过了幸福的几年，直到他们的儿子出生，并频繁地显露出魔法的迹象。
从那天之后，托比亚辞去了工作，一家三口搬离了原本住的地方，来到了这个人流复杂、无人认识他们的工业城镇——科克沃斯。
艾琳面色遽变。
斯内普笑不出来。
斯内普拿叉子拨了拨青豆，没吭声。
镜子外的人感到陌生的是身体，镜子里的人感到陌生的是灵魂。
为此，艾琳不得不第一次在丈夫面前掏出魔杖，对所有人施展了混淆咒。她的魔杖在托比亚头顶也指了很久，但终究，她还是放了下来。
“你真的就甘愿这样吗？”斯内普声音发沉。
厨房里也没有亮灯，今天的天色很不好，从厨房的窗外照进来的晨光其实并不具备照明的功用，但在里面忙碌的人一点也没有开灯的意思。
平心而论，托比亚相貌端正，虽然那个同样遗传给他的鹰钩鼻有些惹眼，但五官组合在一起十分和谐，看着并不叫人讨厌。只是他脸色阴沉，仿佛时时刻刻都感到不痛快的紧绷气场总是影响着身边人的心情，令人一看到他就感到无端的沮丧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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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过现在这样的生活都是因为什么？”
盥洗室的门被拧动，斯内普上了锁，外面的人没有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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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斯内普已经这样悄悄观察了许多次，但令他一再感到吃惊的是，托比亚的身形并不魁梧，反而显得有些斯文——他印象里的托比亚明明高大到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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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她——艾琳，他的母亲——阔别了二十多年，在重新见到她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思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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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艾琳对上他的眼神，一怔。
以及，他到底算是死了，还是活着。
斯内普对这些难堪过往的了解，来自于托比亚和艾琳日复一日的争吵。
但在斯内普一岁前，托比亚有一份更加体面的工作，是在一家市立图书馆里当管理员。也就是在那儿，从霍格沃茨毕业后离开魔法界的艾琳和托比亚认识了。
门开合时窜进了冷风，斯内普听着外边哗啦啦的水声，仿佛冷风灌进了肚子里，内脏紧缩成一团，胃口全无。
闹铃响起的瞬间，仿佛有看不见的手猛地按下，刺耳的声音突兀地停止，如同垂危之人死前的最后一声叹气。www.yingze.me
昏暗中，有一条窄窄的光带横在了毫无血色的脸上，光带里恰好是一双睁着的、无比清醒的漆黑眼睛。
房间里只拉着百叶帘，灰白色的黯淡晨光从缺失的帘片间透进来，映在靠窗的木板床上，看起来就跟牢笼的格栅一样。而格栅里安静地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他也推开椅子站起来，打开那扇和院子相连的门，艾琳正在水池边费劲地拧干衣服，眼睛诧异地看过来。
就像他这么多天仍然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躺在尖叫棚屋，还是真的回到了蜘蛛尾巷。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穿着打了补丁的旧衣，头发潦草地绑在脑后，面目憔悴，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斯内普并不想闭嘴，他还想说托比亚也不希望有这样的妻子。可艾琳溢出眼泪的眼睛让他喉头一梗，说不出话来。
“西弗？”艾琳说，手上的动作不停，“你怎么还不去学校？”
斯内普缓缓地吐了口气。
翻来倒去没有新意的话吵了十几年，斯内普以前无法理解，但他现在已经有所了悟。或许他们
可他为什么能再见到她？
艾琳很快就做好了早餐，斯内普趁她出来前脚步一转，悄无声息地进了楼梯后的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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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她不自觉抬高音量，表情既难堪又受伤，“你用我教给你的知识……瞧不起我？”
他拉开房门，外面是黑黢黢的过道。他无声地行走，经过另一扇还紧紧关着的门时，他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旋即继续踩着狭窄的楼梯台阶往下走。
有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轻微响动。
托比亚呼吸重了重。他沉默着快速解决掉餐盘里的食物，然后动作粗鲁——带着发泄的意味——起身走出厨房，过了片刻，外面响起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这几句话构成了一件多么滑稽可笑的事实。
斯内普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
“我不否认这一点！”斯内普的语气也跟着急躁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又用上了充满压迫感的说话方式，跟托比亚十分相似，“同样不能否认的是，他并不希望有我这样的儿子。”
斯内普看着那双发红的手没回答。他抬起手，艾琳手中的衣服凭空自己动了起来，一件一件拧干水跳进了盆里。
她太紧张了，以至于都没觉察到斯内普显露出来的对魔法的掌控已经超过了他这个年纪应有的能力。
斯内普和镜子里的人互相审视着，仿佛彼此都跟对方很陌生。
男人径直在斯内普对面坐下，一言未发地开始吃早餐。
“他？”艾琳不知道为什么恼怒起来，“他是你的父亲！”
斯内普想起身，却听见楼梯上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不知道是感觉到了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关注，还是没有动的餐盘引起了他的狐疑，托比亚抬头往斯内普身上扫了一眼——斯内普在他看过来时就垂下了眼睛。
但在斯内普一周岁的生日宴会上，他当着托比亚所有亲朋好友的面，把生日蛋糕在空中肢解得七零八碎，掉下来的蜡烛点燃了他祖父的胡子。
洗漱台前布满水垢的镜子里映出了一个看起来同样脏兮兮的瘦小男孩。
斯内普翻身下床，动作很轻，但床板仍然发出了抱怨般的“嘎吱”声。
“那也别这样。”艾琳不赞同地说，把自行动作的衣服按进了衣盆里，“万一被哪个麻瓜瞧见了，会惹来麻烦的。”
斯内普在最后一节台阶下停住，楼梯旁是关着门的厨房，他藏匿在阴影里，视线穿过门上的玻璃，静静地望着里面的人。
还是说，只有罪人才是如此？
她甚至不记得他已经放暑假了——她总是如此。
“怎么不吃？”头顶传来呵斥般生硬的声音。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斯内普闭了闭眼睛，这么多年的习惯让他很难把声音放软，他只能用和托比亚一样生硬的语气说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还有我，为什么我们不能离开他？”
刚开始，艾琳还会以各种借口掩饰，毕竟要糊弄住一个并不负责育儿的父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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