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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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着肉肉，驾驾驾。”

    “但是就算只活三天，小兔子和我，每天都开心呀。”

    傻孩子。

    纪筝心里闷闷的。

    孙子胡搅蛮缠，哇哇大哭。

    叽叽喳喳的兔言兔语，又涌入纪筝耳朵里。

    纪筝背起小埋，匆匆跑回兔子摊。

    纪筝见她当了真，逗她：“肉肉和我，你选哪个？”

    犹豫很久，小埋长叹一声，才嗫嚅道：“那还是选你吧。”

    一脸不好意思，“我饿了嘛，我不挑的。”

。

    刚才她在摊上听见过那些兔子的私语。

    山路难行，但走了三年，纪筝早已习惯脚程，一般晌午前就能到。

    半路，小埋醒了，啃着叶粑粑。一会儿囫囵唱山歌，一会儿高喊：“肉肉，等着我来吃你。”

    小埋垂着脑袋，把失望的表情藏起来，头上好像有团乌云盘旋。

    她，选择安住于当下。

    纪筝恍然大悟。好吧。

    小埋蹲在竹筐里，摸出怀里揣着的叶粑粑，捧给纪筝。

    【这个人好丑，啊别选我】

    小埋回：“会啊。”

    纪筝问起兔贩子价钱。

    街道两旁，鳞次栉比，摆满了小摊。商品琳琅满目。

    一大一小，携手在集市闲逛。

    一听，不由咋舌。

    从香喷喷的零嘴吃食，到大片茂盛的芭蕉树，甚至捕鼠夹驱蚊草，无所不有。

    好想要……好可爱。

    “小埋，如果买了小兔子，几天后病死了，你会不会难过呢。”

    这个大难题，立刻把小埋噎住。

    小埋看得眼馋，伏在一笼奶兔前，看得目不转睛。

    奶兔手掌大小，蜷缩起来好像白汤圆，粉白的小耳朵随风轻轻颤动。

    纪筝被背后竹筐颠得狠了，装凶，“那叶子粑粑你别吃了。”

    她不想毁了道心，更不会迁怒他人他事。

    纪筝把眼泪逼回去。

    【选我】

    纪筝怔住，眼眶发酸。

    “老板，给我留一只。”

    圆脸丫头立马把手往身侧一藏。

    奶兔笼里，兔子成团挤在一起。

    纪筝走到静河镇上，把竹筐放下来。

    纪筝：这麻辣兔头我今天非吃不可了。

    她接过那块叶粑粑，还带着余温。小埋向来是个“小火炉”。

    “最后一块，阿姐吃。”

    【兔子肉不好吃，不要吃我】

    “而且，我会好好照顾它的。不会让它病死的。”

    似乎摊贩也偷工减料，今天给这几只喂点药，明天那几只，说不定能救下一只“漏网之兔”。

    旁边的大娘还拖着自己胡闹的孙子，远离兔子们，“这都是病兔儿，喂了药的，买回去活不了几日的。”

    纪筝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

    看着连绵起伏的山岭，满目葱翠，雨后微凉湿润的腥气，予人以观棋烂柯、不知岁月几何的错觉。

    小埋揪揪纪筝的衣摆，“阿姐，我们走吧。”

    但绝不会成为她生命的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