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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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阿满再有一年也就出嫁，去了夫家，宋氏想算计也算计不到。

    太后为辅佐圣人，失去兄长和侄儿，也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戚北虎应是。

    府里出了这样丑事，闹开了他脸上也不好看。何况，宋氏到底是母亲的亲侄女，总要给她老人家点面子。

    “当年两家闹得不可开交，这么多年过去，母亲也该消气了。再说，明薇外祖母当年也是关心则乱，并非觉得母亲看护不周。大舅哥这次不计前嫌，也是为儿子考虑。”

个什么德行，他一早便知。

    郑氏便是横在母子之间的一根刺。

    戚北虎道，“儿子谨记。儿子也感念母亲多年的教导之恩，没有您就没有儿子今日。”

    戚北虎与郑氏结亲，是太后当年排除万难一力促成的。

    戚北虎明显一愣，“怎么？母亲也去？”

    也知道李恪拉拢事关重大，既然郑府抛弃前嫌，主动来邀，没有不去的道理，“两家既要走动，又是她的寿宴，我比她小两岁，还要叫她一声老姐姐。你们几个小辈都去，我岂有不去的道理？”

    戚北虎忙笑着道，“母亲大仁大义，儿子深感欣慰。”

    很快到了郑老夫人寿宴这日。

    过几日是明薇外祖母寿宴，戚北虎提前与老宋氏商量。

    如今家族正逢风雨飘摇，反倒拉近了母子之间的距离。

    “不行吗？”老宋氏白了儿子一眼，“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那事之后我也反思过，确实是咱们府照顾薇娘不周。郑老夫人想将薇娘接过去抚养也没错，若换成是我，外孙女差点落水淹死，这事恐怕也难善了。”

    老宋氏又提点道，“老三，你要记住一点，我们戚家只效忠皇帝一人。人不能忘本，戚家祖上有从龙之功，几代皇恩成就了我们戚家，我们不能做那大逆不道的事。”

    老宋氏嗔道：“行了，少给我拍马屁。郑氏不在了，宋氏到底是你正妻，下人面前，你给她留些脸面。她没什么坏心思，就是眼界低些，小心眼爱算计。我已经叱责过她，你就原谅她这次。”

    作为补偿，提出的条件之一就是戚北虎迎娶郑氏女。

    戚北虎躬身行了一礼，母亲这番话让他有些动容。这么多年，因为小宋氏，他与母亲很少这样开诚布公、推心置腹的交谈。

    “母亲大义。”

    “再说薇娘大舅父郑朗，友直，友谅，友多闻，他全占了，是个值得交往之人。你与他往来，母亲若是阻止，岂不是是非曲直不分？母亲知道，你父兄亡故后，国公府都靠你一人苦苦支撑，这么多年来，母亲理解你的难处。如今圣人身体大不如前，帝位之争就在旦夕，大雨欲来，咱们府不得不早做筹谋。孤木难行，与郑氏相扶相持，接下来的路总能好走一些。现在母亲很是感激你姑母，当年为你求娶郑氏。”

    这样，夫妻俩在人前总算是恢复如初了。

    老宋氏虽平日注重脸面，大是大非上拎得清。

    只要她以后安分守己，他也不是容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