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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坐一立，视线避无可避。
视线描绘过对方瘦削的侧脸，高直的鼻梁，白芙裳伸出手，指尖沿她清晰的颌骨线条缓缓滑至下颌，指节一勾，轻托起，迫使她抬起脸来，“你知不知道，你耳朵好红啊。”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谁也不能说自己绝对无辜。
“哄你睡觉啊。”赵鸣雁说。真是有惊无险，幸好她想起来了。
昆志鹏面相其实不错，看着好脾气，也没什么有钱人的架子，只是年纪大了有些发福，身子胖。
“她跟我一样上五年级。”昆妲掰着手指头算，“还有那么久啊！”
“什么睡觉？”书柜后面走出个人，不是昆志鹏还能是谁。
“不愿意？为难了？”白芙裳一腿蹬在床沿，倾身凑近她，香甜吐息喷洒。
赵鸣雁眯起眼睛，“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想起她搭在腰间的手，她说她的腰“好有劲儿”，她脚尖蹭过她的小腿，她眼神中的许多意味不明，她总是若有若无的身体接触……
如果白芙裳真像自己说的那样，需要人哄睡，昆老板与她十几年夫妻，怎么不晓得呢，她又何必对他隐瞒。
“太太。”赵鸣雁正过身子，“还有什么吩咐。”
白芙裳就站在二楼围栏边看她。
“多谢太太夸奖。”赵鸣雁浅浅一鞠躬。
“你……”赵鸣雁想起来了，想起许多她过去不曾留意的细节。
回到住处，赵鸣雁洗过澡躺在床上，闻见枕头和床单飘出的洗衣液香味，掌根抚摸身下材质棉柔的床单，如在云端，手脚都没有知觉了。
所以这娘们儿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白芙裳双手抱胸，翘起下巴垂眼睨着她。
白芙裳眼睛已经迷了，“你为什么会耳朵红啊，你害羞啦。”
赵鸣雁在围裙上擦擦手，手机里把江饮的照片翻出来给她看。
偏过脸朝门口看过去，白芙裳快速往窗边瞟了眼，眉头皱起，“你来干什么？”
白芙裳两手叉腰，“干嘛！”
赵鸣雁回答：“江饮，江河的江，饮水的饮。”
另有一点，赵鸣雁忘了从哪里看来的, 大意是说话时看着别人的眼睛会显得更真诚, 更容易得到体谅。
“你跑到他面前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睡觉！你想害死我呀！”
外头天全黑了，花园里庭院灯像一个个发光的小蘑菇，虫声交汇，赵鸣雁沿着鹅卵石小径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前。
这些都是刘姨跟她讲的，为了让她快速熟悉家庭成员。
赵鸣雁总是不敢多看，也不敢细看, 如果一定要对视, 她会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眼睛，直视白芙裳的眼睛而忽略其它。
白芙裳浅浅吸气，胸口小幅度起伏，微微扬起下巴，被她这声“太太”叫得浑身舒畅。
围着房子绕了半圈，到大门口，客厅门还没关，头顶巨大的水晶灯从天花板垂吊下来，四处不见人。
照片是今年过年拍的，孩子穿件鹅黄的棉袄，两手揣袖子里站在家门前的水泥地上，脑袋左右扎了两只马尾，咧嘴笑得很开心。
房里灯亮着，却不见人。
“她很喜欢喝水吗？”昆妲手指点着下巴。
是哪一环出了错？赵鸣雁蹙眉思索，还是从一开始就误解了、忽略了。
赵鸣雁吸了一口气，“你想象力很丰富。”
家里现在两个阿姨，事情分着做，赵鸣雁洗完碗刘姨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白芙裳两拳乱挥，长发四舞，三十好几人，还是小女孩的动作，抓狂起来一点形象不顾。
她不言不语, 只深深地望着，耗得久了，对方总是先败下阵来, 冲她无奈一点头、一挥手, 允了。
昆妲自得，“当然啦！我每次写作文，老师都这么夸我。”
“我来帮她解决！”白芙裳扯了赵鸣雁手腕大步走出，门“砰”一声合拢。
扯着赵鸣雁胳膊把她扔进屋子里，白芙裳抬脚踢上房间门，尖尖的手指头戳出去，指着赵鸣雁鼻梁，“你找死啊！你活腻啦！”
昆志鹏对赵鸣雁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和和气气招呼她一起上桌吃饭，赵鸣雁先望向刘姨，再望向白芙裳，得到肯定答案后才去厨房拿自己副碗筷。
赵鸣雁在心里把她和江饮的性情做比较，知道她这都是被惯出来的毛病，但无伤大雅。
被逼到床边，赵鸣雁一屁股坐下，还犯迷糊，“我怎么了。”
“大概吧。”赵鸣雁不知该怎么解释，江饮的名字是外婆后来给起的，有个挺好玩的故事，但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机，于是只好说：“她小名叫小水。”
赵鸣雁看着她，启唇试图辩解，张口却无言。
赵鸣雁调转脚步，径直推开书房门，白芙裳果然就坐在桌后面，一张脸被电脑屏幕照得白莹莹。
她好快乐，好像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小刁蛮小任性，但并不讨人厌。
在书房。
也是睡迷糊了，她连门都忘了敲，压下门把手，径直推门而入。
她偏头去观察赵鸣雁的脸，吓得煞白，像怕死了她，可耳朵却这么红，证明她起身羞得不行。
“你的厨艺很不错，以后或许可以接替厨师的位置。”白芙裳诚心诚信称赞她。
攀着扶手往二楼走，赵鸣雁挨个数，“妃妃的、老板的、太太的……”
陷入深睡之前，她隐约记得好像有桩事情还没办，又实在想不起来，心里揣着个疙瘩，三个小时后，她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来，披衣就往门外走。
白芙裳豁地起身，皮椅弹到墙边，转了半个圈，她大步朝门口赵鸣雁走去，“她说她睡不着觉！”
日子久了，赵鸣雁的这双眼睛大概是练出来, 看谁都含情脉脉, 老道如白芙裳竟然也上钩。
赵鸣雁的脸稍带点苦相, 嘴角微微下撇, 搭配细长的鼻梁和一对深凹的眼窝, 她身体瘦高又微微驼背, 像爱人死了八百年每天都郁郁寡欢随时准备去殉情。
几秒的无声息后，她慢慢冷静下来，开始分析她，分析她的过度反应。
“我知道了。”昆妲再次转身跑走。
赵鸣雁被她拖拽着下楼，出了大门直接往花园走，沿鹅卵石小径，走到后院一楼的保姆房才停。
她险些忘了大事！
尤其是现在，那双红到滴血的耳朵, 落实她口硬心软的清冷自持人设。
饭桌上有昆妲在，一点也不冷清，她很受宠，说话没完，多大音量也不会挨训，她也乖，不挑食，就是讲话有点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
她快走到客厅门口，却忽然顿住脚步，似有所感回头望去。
房间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对面女人应该已经洗过澡，换了件暗红的吊带睡裙，领口拉得极深，轻薄布料下丰厚本钱轮廓柔软清晰。
吃完饭，赵鸣雁去洗碗，昆妲又找来了，还是打听她的玩伴，“你有小水的照片吗？”
这次打听清楚，昆妲就没再回来，晚饭时昆志鹏到家，赵鸣雁听见白芙裳在客厅里说话，隐约提到自己，围裙擦擦手，适时把刚出锅的一盘菜端出去。
“等一等。”赵鸣雁抬手制止她的发狂，“你说什么哄睡。”
面前这张脸, 无论看多少次，都不免因她惊人的美貌而失语。
赵鸣雁听从吩咐，与她道别。
好吧，童言无忌，赵鸣雁不跟她计较。
昆妲两手比划，“衣服鼓鼓的，上身看起来很圆，而且是黄色的，手和脚又很细很长，动物世界里的金丝猴就是这个样子。”
所以坐公交车兜里少一块钱的时候, 赵鸣雁也试着用此类真诚的眼神凝望着司机师傅，试图感化。
赵鸣雁看着她，“哪里像。”
怕赶不上晚饭的点，赵鸣雁边干活边同她聊，“她在老家上学，得小学毕业才能过来。”
难道在妃妃的房间？赵鸣雁关闭卧室门，正要往前走，身后一扇门内隐隐传来说话声，是白芙裳的声音。
“睡不着觉？”昆志鹏跟着走出来，手里捧一本书，推推鼻梁上眼镜，“失眠了，是不是认床，不习惯。”
他比白芙裳大个十来岁，是二婚，昆妲上面还有个姐姐，叫昆姝，读寄宿高中，不常回来。
第 33 章 你一来哄我，我就好了
赵鸣雁说是啊，胳膊肘往旁边拐，让她往后避避，担心切辣椒的汁水溅她眼睛里。
“她好瘦，看起来比我高一点点。”昆妲指着照片上江饮空空的裤腿，抬脸看向赵鸣雁，“像一只金丝猴，你觉得像不像。”
“太太我来了。”赵鸣雁欣喜出声。
我的女儿呢？真幸运，以后能过上好生活了，出门跟主家的小姐一起车接车送，不必再顶风冒雨走十几里的山路上学，可以住在靠近花园的小房子里，睡在软床上。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 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谁撞进她眼睛里都成了死而复生的白月光。
赵鸣雁继续忙活，估计她过不久还得来，果然，一把青椒还没切完，她一颗小脑袋从旁边冒出来，“她能不能明天就过来。”
理所当然对将来的玩伴感到好奇。
慢慢偏过脸，赵鸣雁垂下眼帘，沉默。
赵鸣雁叫昆志鹏跟家里其他人一起叫老板，却唯独叫她“太太”。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就这么美，美得人浑身都酥了。
白芙裳笑起来，“回去休息吧，希望你能睡个好觉。”
才一顿饭的功夫，她就开始喊人家的小名了，也是跟她妈一样自来熟。或者说，她已将那位预支的小伙伴认定为私人所有物。
] 一坐一立，视线避无可避。
视线描绘过对方瘦削的侧脸，高直的鼻梁，白芙裳伸出手，指尖沿她清晰的颌骨线条缓缓滑至下颌，指节一勾，轻托起，迫使她抬起脸来，“你知不知道，你耳朵好红啊。”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谁也不能说自己绝对无辜。
“哄你睡觉啊。”赵鸣雁说。真是有惊无险，幸好她想起来了。
昆志鹏面相其实不错，看着好脾气，也没什么有钱人的架子，只是年纪大了有些发福，身子胖。
“她跟我一样上五年级。”昆妲掰着手指头算，“还有那么久啊！”
“什么睡觉？”书柜后面走出个人，不是昆志鹏还能是谁。
“不愿意？为难了？”白芙裳一腿蹬在床沿，倾身凑近她，香甜吐息喷洒。
赵鸣雁眯起眼睛，“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想起她搭在腰间的手，她说她的腰“好有劲儿”，她脚尖蹭过她的小腿，她眼神中的许多意味不明，她总是若有若无的身体接触……
如果白芙裳真像自己说的那样，需要人哄睡，昆老板与她十几年夫妻，怎么不晓得呢，她又何必对他隐瞒。
“太太。”赵鸣雁正过身子，“还有什么吩咐。”
白芙裳就站在二楼围栏边看她。
“多谢太太夸奖。”赵鸣雁浅浅一鞠躬。
“你……”赵鸣雁想起来了，想起许多她过去不曾留意的细节。
回到住处，赵鸣雁洗过澡躺在床上，闻见枕头和床单飘出的洗衣液香味，掌根抚摸身下材质棉柔的床单，如在云端，手脚都没有知觉了。
所以这娘们儿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白芙裳双手抱胸，翘起下巴垂眼睨着她。
白芙裳眼睛已经迷了，“你为什么会耳朵红啊，你害羞啦。”
赵鸣雁在围裙上擦擦手，手机里把江饮的照片翻出来给她看。
偏过脸朝门口看过去，白芙裳快速往窗边瞟了眼，眉头皱起，“你来干什么？”
白芙裳两手叉腰，“干嘛！”
赵鸣雁回答：“江饮，江河的江，饮水的饮。”
另有一点，赵鸣雁忘了从哪里看来的, 大意是说话时看着别人的眼睛会显得更真诚, 更容易得到体谅。
“你跑到他面前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睡觉！你想害死我呀！”
外头天全黑了，花园里庭院灯像一个个发光的小蘑菇，虫声交汇，赵鸣雁沿着鹅卵石小径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前。
这些都是刘姨跟她讲的，为了让她快速熟悉家庭成员。
赵鸣雁总是不敢多看，也不敢细看, 如果一定要对视, 她会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眼睛，直视白芙裳的眼睛而忽略其它。
白芙裳浅浅吸气，胸口小幅度起伏，微微扬起下巴，被她这声“太太”叫得浑身舒畅。
围着房子绕了半圈，到大门口，客厅门还没关，头顶巨大的水晶灯从天花板垂吊下来，四处不见人。
照片是今年过年拍的，孩子穿件鹅黄的棉袄，两手揣袖子里站在家门前的水泥地上，脑袋左右扎了两只马尾，咧嘴笑得很开心。
房里灯亮着，却不见人。
“她很喜欢喝水吗？”昆妲手指点着下巴。
是哪一环出了错？赵鸣雁蹙眉思索，还是从一开始就误解了、忽略了。
赵鸣雁吸了一口气，“你想象力很丰富。”
家里现在两个阿姨，事情分着做，赵鸣雁洗完碗刘姨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白芙裳两拳乱挥，长发四舞，三十好几人，还是小女孩的动作，抓狂起来一点形象不顾。
她不言不语, 只深深地望着，耗得久了，对方总是先败下阵来, 冲她无奈一点头、一挥手, 允了。
昆妲自得，“当然啦！我每次写作文，老师都这么夸我。”
“我来帮她解决！”白芙裳扯了赵鸣雁手腕大步走出，门“砰”一声合拢。
扯着赵鸣雁胳膊把她扔进屋子里，白芙裳抬脚踢上房间门，尖尖的手指头戳出去，指着赵鸣雁鼻梁，“你找死啊！你活腻啦！”
昆志鹏对赵鸣雁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和和气气招呼她一起上桌吃饭，赵鸣雁先望向刘姨，再望向白芙裳，得到肯定答案后才去厨房拿自己副碗筷。
赵鸣雁在心里把她和江饮的性情做比较，知道她这都是被惯出来的毛病，但无伤大雅。
被逼到床边，赵鸣雁一屁股坐下，还犯迷糊，“我怎么了。”
“大概吧。”赵鸣雁不知该怎么解释，江饮的名字是外婆后来给起的，有个挺好玩的故事，但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机，于是只好说：“她小名叫小水。”
赵鸣雁看着她，启唇试图辩解，张口却无言。
赵鸣雁调转脚步，径直推开书房门，白芙裳果然就坐在桌后面，一张脸被电脑屏幕照得白莹莹。
她好快乐，好像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小刁蛮小任性，但并不讨人厌。
在书房。
也是睡迷糊了，她连门都忘了敲，压下门把手，径直推门而入。
她偏头去观察赵鸣雁的脸，吓得煞白，像怕死了她，可耳朵却这么红，证明她起身羞得不行。
“你的厨艺很不错，以后或许可以接替厨师的位置。”白芙裳诚心诚信称赞她。
攀着扶手往二楼走，赵鸣雁挨个数，“妃妃的、老板的、太太的……”
陷入深睡之前，她隐约记得好像有桩事情还没办，又实在想不起来，心里揣着个疙瘩，三个小时后，她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来，披衣就往门外走。
白芙裳豁地起身，皮椅弹到墙边，转了半个圈，她大步朝门口赵鸣雁走去，“她说她睡不着觉！”
日子久了，赵鸣雁的这双眼睛大概是练出来, 看谁都含情脉脉, 老道如白芙裳竟然也上钩。
赵鸣雁的脸稍带点苦相, 嘴角微微下撇, 搭配细长的鼻梁和一对深凹的眼窝, 她身体瘦高又微微驼背, 像爱人死了八百年每天都郁郁寡欢随时准备去殉情。
几秒的无声息后，她慢慢冷静下来，开始分析她，分析她的过度反应。
“我知道了。”昆妲再次转身跑走。
赵鸣雁被她拖拽着下楼，出了大门直接往花园走，沿鹅卵石小径，走到后院一楼的保姆房才停。
她险些忘了大事！
尤其是现在，那双红到滴血的耳朵, 落实她口硬心软的清冷自持人设。
饭桌上有昆妲在，一点也不冷清，她很受宠，说话没完，多大音量也不会挨训，她也乖，不挑食，就是讲话有点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
她快走到客厅门口，却忽然顿住脚步，似有所感回头望去。
房间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对面女人应该已经洗过澡，换了件暗红的吊带睡裙，领口拉得极深，轻薄布料下丰厚本钱轮廓柔软清晰。
吃完饭，赵鸣雁去洗碗，昆妲又找来了，还是打听她的玩伴，“你有小水的照片吗？”
这次打听清楚，昆妲就没再回来，晚饭时昆志鹏到家，赵鸣雁听见白芙裳在客厅里说话，隐约提到自己，围裙擦擦手，适时把刚出锅的一盘菜端出去。
“等一等。”赵鸣雁抬手制止她的发狂，“你说什么哄睡。”
面前这张脸, 无论看多少次，都不免因她惊人的美貌而失语。
赵鸣雁听从吩咐，与她道别。
好吧，童言无忌，赵鸣雁不跟她计较。
昆妲两手比划，“衣服鼓鼓的，上身看起来很圆，而且是黄色的，手和脚又很细很长，动物世界里的金丝猴就是这个样子。”
所以坐公交车兜里少一块钱的时候, 赵鸣雁也试着用此类真诚的眼神凝望着司机师傅，试图感化。
赵鸣雁看着她，“哪里像。”
怕赶不上晚饭的点，赵鸣雁边干活边同她聊，“她在老家上学，得小学毕业才能过来。”
难道在妃妃的房间？赵鸣雁关闭卧室门，正要往前走，身后一扇门内隐隐传来说话声，是白芙裳的声音。
“睡不着觉？”昆志鹏跟着走出来，手里捧一本书，推推鼻梁上眼镜，“失眠了，是不是认床，不习惯。”
他比白芙裳大个十来岁，是二婚，昆妲上面还有个姐姐，叫昆姝，读寄宿高中，不常回来。
第 33 章 你一来哄我，我就好了
赵鸣雁说是啊，胳膊肘往旁边拐，让她往后避避，担心切辣椒的汁水溅她眼睛里。
“她好瘦，看起来比我高一点点。”昆妲指着照片上江饮空空的裤腿，抬脸看向赵鸣雁，“像一只金丝猴，你觉得像不像。”
“太太我来了。”赵鸣雁欣喜出声。
我的女儿呢？真幸运，以后能过上好生活了，出门跟主家的小姐一起车接车送，不必再顶风冒雨走十几里的山路上学，可以住在靠近花园的小房子里，睡在软床上。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 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谁撞进她眼睛里都成了死而复生的白月光。
赵鸣雁继续忙活，估计她过不久还得来，果然，一把青椒还没切完，她一颗小脑袋从旁边冒出来，“她能不能明天就过来。”
理所当然对将来的玩伴感到好奇。
慢慢偏过脸，赵鸣雁垂下眼帘，沉默。
赵鸣雁叫昆志鹏跟家里其他人一起叫老板，却唯独叫她“太太”。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就这么美，美得人浑身都酥了。
白芙裳笑起来，“回去休息吧，希望你能睡个好觉。”
才一顿饭的功夫，她就开始喊人家的小名了，也是跟她妈一样自来熟。或者说，她已将那位预支的小伙伴认定为私人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