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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几次考试她依旧名列前茅,大家就更加确信是张思文表白被拒输不起,所以恶意中伤她。

    婆子:“并不是,雪莲是放在盒子里,罗帕是那婢女之物。”

    雪莲轻小,秋荷一直忙着帮工,即使被赛在腰间她一时没感受到,但是她仔细回想,确实有名女子借问路之际撞了她一下,若当时就将雪莲塞在她身上呢。

    恍惚间,她想起里小时候,她入学第一次考试得了第一名,她本应该很高兴。但是她后桌的张思文诬陷她作弊,张思文说他亲眼看见绾茉做了小抄。

    《谁家赘婿这么难杀》

    丞相夫人气定神闲,抬眸用眼神示意下人配合。

    随后,管家得令去查那名舞女。

    爹爹说:“他质疑你,就应该他拿出证据来,空口无凭的指责,并不能成为事实,无需急切地辩解,只需保持冷静,待下次考试结果出来,自然水落石出。”

    绾茉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别急。

    新鲜的雪莲远在塞外,要运输过来,并不易保存,入药前都会先晒干,这样极大程度的延长了雪莲的持久性,但干花体质轻而脆,一旦磕碰,花瓣零碎成渣。

    绾茉思忖片刻后:“雪莲在后厨不见,后厨仆人们无疑是头位被怀疑的对象,并且宴会尚未结束,仆人不得离开,倘若这窃贼将雪莲藏匿于自身,只需进行一次简单的搜身就会被发现,那这贼会不会太蠢笨了些。”

    作为舞女,她身姿柔软,身姿娇小,她绕过后山,逃到一处园子,里面有个半大的莲花缸,只要藏进去,她就暂时安全,她一脚刚踏进水缸里,就被人扯住胳膊拖了出来,她被狠狠摔在地上,头晕脑花之间,眼前只见一片深色衣角。

    顾丞相和顾夫人位居上首,绾茉正立于厅中,宴厅众人视线都在她身上,带着质疑和审问意味,仿佛她是个等待审判的死刑犯,一旦罪名成立,她就会落入无间地狱,不得救赎。

    即使现在没有被发现,按照流程,宴会结束,帮工的仆人们离开雇主家时,也会经过严格搜身,以防有人手脚不干净,秋荷她们都是有经验的婢女了,怎会干这种蠢事。

    据下人禀报,雪莲由丞相夫人身边的婆子亲手交给了后厨,厨娘准备制作时发现雪莲不见,厨娘也是大惊失色,立即上报给了管家。

    绾茉知道他是报复,她在刚入学时就拒绝了张思文的表白,所以他怀恨在心。

    娘亲也说:“被诬陷,和人对峙,核心是攻击对方,而不是辩解,泼脏水要比谁泼得更狠。”

    所以她被造谣,招婿不那么顺利的时候,她也并不着急,只默默静待时机,再扑上去狠狠咬敌人一口。

    她小时候还不能完全消化爹爹娘亲的做法,以至于她在等待下一次考试的时间里尤为煎熬,考试前也极度紧张。

    秋荷顿时又没了希望,泪珠滚滚而落。

    婢女们为了方便劳作,头戴头巾,身着窄袖短衫,下身穿着两侧开叉的合裆裤,外面围上及膝的裥褶裙,浑身并无口袋,雪莲被发现时被塞在秋荷腰带间。

    片刻后她冷静下来,分析应对之策。

    而事情确实如爹爹娘亲说的那样,第二天她就当众把张思文向她告白被拒存心报复她的事情说了出来,而此时已经有一部分人相信了她。

    爹爹娘亲来安慰她,他们那时候和她说什么来着?

    绾茉像丞相夫人请求:“在秋荷身上搜到的天山雪莲是什么样的?可否让民女一观?”

    听到这话,秋荷明显一怔,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丞相夫人并没有直接给绾牙堂定罪,而是把绾茉叫到跟前,说明她愿意给绾茉一个解释的机会。

    绾茉拿起那块白绢布,质地普通,显然才是普通仆役日常所用之物。

    而此时此刻,她介绍的婢女被指责偷盗,与她这个牙人脱不了干系。

    俄顷,下人将物证呈上,小心翼翼地托起雪莲,将它呈于众人面前。

    绾茉放下罗帕,说出了自己的发现:“这罗帕,做工精细,手感细腻顺滑,不像一个长期做粗活的女子会用的东西。而且罗帕胭脂气味浓烈,秋荷整日在后厨劳作,油烟弥漫,这帕子上并无明显的油烟气息,这应该不是秋荷的帕子。”

    “就算真有那名舞女,若舞女不认呢,反而一口咬定是你诬陷,又当如何?”

    舞女做贼心虚,早就藏在厅外偷听了全程,她慌乱之下检查全身,没有查到花瓣,但是衣袖间却有一股清香,与她身上的胭脂气味相违和。

    秋荷闻言感激地看向绾茉:“这帕子不是奴婢的。”她掏出袖中的白绢布,“这才是奴婢的帕子,这种质地的丝帕,奴婢根本买不起。”

    绾茉淡然回应,声音不大,但沉静有力,足够厅中众人听得清楚。

    真是偷“菜”这个罪名,还是极其名贵的“菜”,绾茉也开了眼界。

    霞月堂就是表演歌舞,唱戏的宴厅,舞女和戏子一般都呆在那处。

    所以,贼人从盒子里偷拿雪莲,用自己的帕子包裹。

    她这才正眼瞧她,这女子年纪不大,容颜姣好,不急不躁,是个人物,难怪公主殿下特地交待,要给绾当家下份帖子。

    绾茉:“请夫人搜查霞月堂的舞女,将舞女身上的脂粉气味与这帕子上的味道一对,便可证明秋荷清白。”

    绾茉将罗帕打开,仔细看里面的雪莲,一些雪莲花瓣已经破碎,散落在了罗帕之上,偷盗之人并未小心谨慎地处理它。

    绾茉气得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哭。

    当下听到要抓自己,她来不及清理自身,只顾着逃跑,在园子里乱窜,躲避搜查。

    但她真的没有,无论她怎么努力解释,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在人们心里根深蒂固,连监正都将她视作重点看顾对象。

    众人只顾着瞧雪莲。

    她始终平静从容,不卑不亢,清秀的脸庞添上了一丝风采,颇有大家风范。

    秋荷恍然大悟,抹了把脸,直起身来:“奴婢想起来了,奴婢当时将厨具送到后厨,有一女子慌慌张张撞到了我身上,她说她是被聘来表演歌舞的舞女,如厕时不慎迷路,问我霞月楼该怎么走。”

    丞相夫人:“若她就是个蠢笨的呢?”

    婆子是丞相夫人心腹,自然不可能怀疑她,那么雪莲一定是在后厨不见的,管家这才命人对后厨所有仆人进行搜身。

    绾茉问:“雪莲一开始是和这方罗帕一起存放的吗?”

    绾茉拿起来轻嗅了一下,仔细闻,雪莲香气中掺杂着明显的脂粉气味,是女子之物。

    婆子附和:“毕竟是贱婢,自然聪明不到哪去。”

    绾茉垂眸看向秋荷:“雪莲在你身上被搜出,你说你是被陷害的,那你可有印象是谁将雪莲放在你身上的吗?”

    此时有人说:“她既然能偷盗雪莲,帕子说不定也是偷的呢?”

    她需要立刻解释,证明绾牙堂的清白,不然她先前在席上的费力表演,促成的几单生意,就成了徒劳。

    秋荷的话众人都听清楚了,有人认为是她一面之词。

    婆子心中冷嗤,这种珍品平民自然没见过。

    绾茉虽不认可这种话,但她无意在此刻争执。

    普通人或许听都没听过天雪莲,但绾茉却是见过的,天山雪莲长于崇山积雪中,此花生极寒之地,而性极热。能补阴益阳,祛风胜湿,治一切寒症,温暖子宫。父亲曾经花天价寻了一株,为母亲治疗寒症。

    而绾茉注意到了包裹雪莲的罗帕,一块黄色丝质罗帕,上面还绣了一株红梅,绣功精细。

    尽管雪莲在秋荷身上搜出来,但这批婢女都是绾牙堂介绍的老顾客了,绾茉父母还在世时就多次合作过,主观意愿上她还是愿意相信秋荷。

    若秋荷所言不假,真是有人陷害,那么此人                                                匆忙偷了雪莲,用罗帕包裹起来,在这个过程中,雪莲花瓣渣很有可能会遗落在他身上。

    见事情真相初具眉目,绾茉追问:“那名舞女你可还有印象?若是带到你面前,你能认出来吗?”

    丞相夫人也觉得有意思起来,短短时间内她就能捋清楚事情始末,并且观察细致,雪莲的外观,气味她都注意到了。

    周围众人也是看戏不嫌事大的份,也好奇绾茉所说是不是真的。

    越长大越发现,爹爹明智,娘亲真酷,她在他们的教导下长大。

    那天也像现在这样,她站在榜前,张思文当众指责她,要说什么传播得最快,那就是谣言,一日之间所有人都知道她“作弊”了。

    秋荷点头:“那舞女有一双魅惑的狐狸眼,眼角还有颗痣,奴婢印象很深刻。”

    绾茉:“诸位仔细看这株雪莲,花瓣零落破碎,可见贼人偷取时并不小心,雪莲轻脆,行为匆忙间,那贼的衣袖上很有可能会遗落一两片花瓣。并且雪莲自带清香,香味独特,凡是碰过,身上一定会沾有雪莲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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