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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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揪谁的头发？”
曲婉莺看他一会儿，双眸愈加湿润，过会儿才轻轻点头“嗯”了声。接着两人便相携着进屋。
“我平日忙，其实没怎么管过小宝，都是他娘在料理这些事。后来听说他不学好，他娘便不再送他去学堂了，我们还为此大吵了一架，毕竟当初送小宝入学也不容易，后来只请了寻常教书先生上家里来教。”
“我若是不管你，你便要掉下去了！”严高谊也被她吓得不轻，当即吼了回去，气得脸红脖子粗。
只见几个冰雪似的糯米团子安静躺在上面，各个晶莹剔透，模样圆润讨喜，随着手掌轻晃，如水润的豆腐一般摇晃着来回弹动，挨挨挤挤，互相推搡，清甜的香气随之弥漫开来，勾得人垂涎三尺。
有一人忽然从座位上站起，伸长手臂揪了一下前座孩子的头发，扯得人上身跟着后仰。却在对方转头之前，他又飞快坐了回去，装模作样地捧着书继续朗读。
先生闻声抬头，示意大家停下，扫了眼两人，双眉紧蹙，沉声问：“怎么回事？”
“怎么？不是差人去给我买的了？”
见她手指停在半空，严高谊抬眸看向对方，正撞入一双湿润的眸。他微微一怔，又轻晃了晃手里的油纸，柔声道：“莺莺，这是我方才去买的，你快尝尝。”
这是那家糕点铺卖得最好的吃食，远近闻名，每日一早就被抢售一空。因为曲婉莺爱吃，严高谊也常买，老板便特意留了些。
未想龚玉山根本有恃无恐，懒洋洋倚在桌上，反问一句。
严正浩睁大眼，下意识回头看向教书先生，却见对方冷漠抱起双臂，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顿时一股无名火烧上心头，委屈与恐惧通通化作薪柴，竟冲动上前，大力推了龚玉山一把。
她只好停住，思忖一会儿，自袖中掏出惯用的那把折扇，对着亭子轻轻扇了一下。
曲婉莺一怔，抬眸瞅他一眼，轻哼了声便试探着伸出手，捏住油纸缓慢揭开。
所幸严高谊被这大风转移了注意力，此时终于反应过来，忙把人扯住，接着从袖中取出方才买的那包冰糕，献宝似的捧到对方面前，“莺莺，你看我买了什么？”
见状，严高谊忙殷勤将冰糕往前递了递，挂上讨好的笑：“莺莺，方才是我做得不对，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那你就让我掉下去好了！”
“呃，什么然后？”严高谊一怔，挠挠头，又很快反应过来，讪讪一笑。
他正是严高谊与曲婉莺的儿子，名唤严正浩。
“你！！”
而与曲婉莺一同进屋的严高谊又忽然出现在他们身侧，乍然看见他们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睁大眼环顾四周，奇道：“二位仙长，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续道：“这书院可有名了，入学门槛也高。据说里头的夫子是仙盟修士，凡是他教过的孩子都能变得知书达礼、懂事乖巧，据说什么有‘灵根’的还能跟他修仙呢，谁都想把自家孩子往里送。”
书悦没再问，当先沿着石板路穿过月门，循着读书声往书院去。
书悦二人站在远处旁观，见状，她终于有些欣慰地笑了一下，伸手轻抚下颌：“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疯批逆徒又在装乖演我》
她吃得微眯起眼睛，腮帮一鼓一鼓，将手里的冰糕吃完，顾不得完全吞咽下去，又忍不住再拿了一块儿。
龚玉山装模作样地又直起身，伸长手臂揪了一下前座孩子的头发，笑眯眯地恐吓：“我是揪你的头发吗？我没有吧？”
曲婉莺又哼了一声，轻吸了吸鼻子，随即伸指轻拈起其中一块儿咬了一口，用另手在下面接着。
严高谊猛地睁大眼，把冰糕三两下包好放在椅上，双手小心捧起曲婉莺的手放在面前轻吹了吹，满眼心疼地看她，柔声道：“莺莺，都是我的错，我之前脑子犯浑，只顾着旁的事了。我们先回屋里，我给你上药好不好？”
严高谊说着，旋即想到前两日自家孩子的表现，不由脸上一热，无奈轻叹一声，摇头道：“就是犬子资质愚钝，再好的先生都教不好他。”
书悦转头问他：“你夫人原谅你了么？”
“哼。”
“她！”严正浩指了指对方前座的孩子。
眼见两人争执起来，一个生气一个委屈，都不肯低头，另一边默默旁观的书悦不由眉心一蹙，正要上前，又被于千星拉住，抬头见对方轻轻摇了下头。
“你找死！”
曲婉莺才被哄好，闻言双目又变得湿润，瞪了他一会儿才委屈地小声回了一句，还带着泣音：“你整日就是忙着做你的生意，都不如以前在意我了。”
果不其然，他话音落下，他们周遭的景色又换了副模样，不是他们入梦时的屋子，是一个大院。
龚玉山疼得面色扭曲一瞬，很快缓过劲直起身来，大叫着推开拦在身前的桌子，猛地抄起地上的条凳便往严正浩头上砸。
冰糕口感柔软细腻，随着咀嚼，雪白外皮如云一般在嘴里散开，内里馅料的清甜水果香气在唇齿间绽放弥漫，鲜嫩多汁，口感清爽丝滑，回味无穷。
四面是青瓦白墙，宽阔石板路从足下延伸至前方的月门，道旁栽了些青翠绿植，角落一棵参天古木枝叶繁茂，树荫下陈着一副石桌石凳，桌上还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环境清幽雅致。
“你！”
“是吗？我问一下。”
其余孩子恰读到停顿处，那孩子的声音显得突兀，一下便吸引教书先生的目光。
严高谊一见，瞳孔骤缩，猛地飞奔上前，一把捉住曲婉莺的另一条手臂把人拉回来，“怎么这样不小心！”
只见学堂内窗明几净，木制的长桌与条凳整齐陈列，一个个半大孩子坐在凳上，双手捧着本书卷齐声朗读，摇头晃脑的，模样憨态可掬。
看模样，他大概是这一屋子里年纪最大的孩子，身材肥胖，头脸圆润，侧身单手支在桌上托着脸，颊边一团肥肉被挤压得凸出，在手背上堆叠。身上衣着华贵，光脖颈上套的平安锁便价值不菲，隐约泛着灵光。
曲婉莺闻言，将那块要送入嘴里的冰糕又放回去，抱起双臂，撇过头道：“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细听之下，他虽喊得大声，声线却因紧张而有些颤抖。
“行，那我们先去里面看看吧。”
“‘琼宇书院’，这里是哪儿，你知道么？”书悦抬手一指远处的建筑问严高谊。
“哎呀！”
他担忧心焦，语气难免重了些。曲婉莺被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便觉得委屈，眸中泛泪，又一把甩开他的手，赌气道：“你不是要去做你的生意么，我不要你管！”
他得意地笑起来，还在人背后做鬼脸，却见身侧另一个孩子猛地站起身，一手指着他，大声道：“先生，他欺负人！”
严正浩指着捉弄人的孩子，指尖微颤，眼神豁出去一般逐渐变得坚定：“龚玉山欺负人，他一直揪别人头发。”
抬头可见不远处的建筑恢弘大气，雕梁画栋，飞檐翘角，正门处悬着一块漆木匾额，上书“琼宇书院”，字迹苍劲有力、龙飞凤舞，一看便知出自大家之手。
“唔……”
“那或许是……”书悦环顾四周，伸手轻抚下颌思忖，“你夫人心中还有其他不平之事？别急，我们再观察观察。”
不知是他力气大还是怎么，未想到龚玉山竟被他推动，带着桌椅往后连退好几步，腰背撞上了其他孩子的桌子。
“知道的。”对方点点头，神色隐约有些自得。
“莺莺！”
直到大风过去，曲婉莺回过神，看清现状不由面上一红，下意识又要推开丈夫。
她说着便伸出手，掌心向上摊开，可见葱白十指还红肿着，几个水泡刺目扎眼。
“呃，这个，我……”
教书先生着一袭青衣，一手负在身后，单手捧着书卷在桌椅的过道中来回巡视。
曲婉莺身形纤细，被风吹得倒退几步，腰肢撞上围栏，吓得严高谊顾不上挡风，忙一把拽住妻子的手把人扯回来，搂在怀中牢牢护住，边往安全地方退。
蓦然又刮起一阵大风，满园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衣袂与头发狂乱飞舞，亭子里的两人被风吹得迷了眼，身形跟着微晃。
前座是个女孩子，一头秀发乌黑亮丽，被巧手编成精致的双环髻，却被硬生生扯落几根发丝，发髻也跟着松散，委屈得双眸泛泪。
重复几次之后，那孩子又气又委屈，来回看着他和教书先生，似是顾虑什么，欲言又止，最后悻悻然瞪他一眼又转回身去。
“啊！——”整个学堂陡然哄闹起来，附近的几人远远避开，鹌鹑似的抱
见前座那孩子疑惑转头，皱眉看他一会儿便又转回去了，他乐得偷笑，过一会儿又起身继续扯人家的头发。
“然后呢？”书悦不作评价，只点点头追问。
正说话间，屋里传来一阵朗朗读书声，清脆响亮，稚嫩却朝气蓬勃，里头大概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孩子。
“静观其变。”于千星摇头。
“应、应该是吧。”严高谊面色微红，手指轻挠了下脸，“我给她上完药以后，她、她对我笑了。”
“莺莺，等等！”
“你！”
他揪着那缕头发不肯松手，前 座孩子被扯得头皮发痛，只能顺着他的力道往后仰，委屈得双目发红，却摇头道：“没、没有……”
严高谊一下怔住，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见对方脸色又沉下去，忙赔笑讨好道：“你告诉我，我哪儿惹你生气，我全都改好不好？”
] “我揪谁的头发？”
曲婉莺看他一会儿，双眸愈加湿润，过会儿才轻轻点头“嗯”了声。接着两人便相携着进屋。
“我平日忙，其实没怎么管过小宝，都是他娘在料理这些事。后来听说他不学好，他娘便不再送他去学堂了，我们还为此大吵了一架，毕竟当初送小宝入学也不容易，后来只请了寻常教书先生上家里来教。”
“我若是不管你，你便要掉下去了！”严高谊也被她吓得不轻，当即吼了回去，气得脸红脖子粗。
只见几个冰雪似的糯米团子安静躺在上面，各个晶莹剔透，模样圆润讨喜，随着手掌轻晃，如水润的豆腐一般摇晃着来回弹动，挨挨挤挤，互相推搡，清甜的香气随之弥漫开来，勾得人垂涎三尺。
有一人忽然从座位上站起，伸长手臂揪了一下前座孩子的头发，扯得人上身跟着后仰。却在对方转头之前，他又飞快坐了回去，装模作样地捧着书继续朗读。
先生闻声抬头，示意大家停下，扫了眼两人，双眉紧蹙，沉声问：“怎么回事？”
“怎么？不是差人去给我买的了？”
见她手指停在半空，严高谊抬眸看向对方，正撞入一双湿润的眸。他微微一怔，又轻晃了晃手里的油纸，柔声道：“莺莺，这是我方才去买的，你快尝尝。”
这是那家糕点铺卖得最好的吃食，远近闻名，每日一早就被抢售一空。因为曲婉莺爱吃，严高谊也常买，老板便特意留了些。
未想龚玉山根本有恃无恐，懒洋洋倚在桌上，反问一句。
严正浩睁大眼，下意识回头看向教书先生，却见对方冷漠抱起双臂，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顿时一股无名火烧上心头，委屈与恐惧通通化作薪柴，竟冲动上前，大力推了龚玉山一把。
她只好停住，思忖一会儿，自袖中掏出惯用的那把折扇，对着亭子轻轻扇了一下。
曲婉莺一怔，抬眸瞅他一眼，轻哼了声便试探着伸出手，捏住油纸缓慢揭开。
所幸严高谊被这大风转移了注意力，此时终于反应过来，忙把人扯住，接着从袖中取出方才买的那包冰糕，献宝似的捧到对方面前，“莺莺，你看我买了什么？”
见状，严高谊忙殷勤将冰糕往前递了递，挂上讨好的笑：“莺莺，方才是我做得不对，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那你就让我掉下去好了！”
“呃，什么然后？”严高谊一怔，挠挠头，又很快反应过来，讪讪一笑。
他正是严高谊与曲婉莺的儿子，名唤严正浩。
“你！！”
而与曲婉莺一同进屋的严高谊又忽然出现在他们身侧，乍然看见他们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睁大眼环顾四周，奇道：“二位仙长，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续道：“这书院可有名了，入学门槛也高。据说里头的夫子是仙盟修士，凡是他教过的孩子都能变得知书达礼、懂事乖巧，据说什么有‘灵根’的还能跟他修仙呢，谁都想把自家孩子往里送。”
书悦没再问，当先沿着石板路穿过月门，循着读书声往书院去。
书悦二人站在远处旁观，见状，她终于有些欣慰地笑了一下，伸手轻抚下颌：“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疯批逆徒又在装乖演我》
她吃得微眯起眼睛，腮帮一鼓一鼓，将手里的冰糕吃完，顾不得完全吞咽下去，又忍不住再拿了一块儿。
龚玉山装模作样地又直起身，伸长手臂揪了一下前座孩子的头发，笑眯眯地恐吓：“我是揪你的头发吗？我没有吧？”
曲婉莺又哼了一声，轻吸了吸鼻子，随即伸指轻拈起其中一块儿咬了一口，用另手在下面接着。
严高谊猛地睁大眼，把冰糕三两下包好放在椅上，双手小心捧起曲婉莺的手放在面前轻吹了吹，满眼心疼地看她，柔声道：“莺莺，都是我的错，我之前脑子犯浑，只顾着旁的事了。我们先回屋里，我给你上药好不好？”
严高谊说着，旋即想到前两日自家孩子的表现，不由脸上一热，无奈轻叹一声，摇头道：“就是犬子资质愚钝，再好的先生都教不好他。”
书悦转头问他：“你夫人原谅你了么？”
“哼。”
“她！”严正浩指了指对方前座的孩子。
眼见两人争执起来，一个生气一个委屈，都不肯低头，另一边默默旁观的书悦不由眉心一蹙，正要上前，又被于千星拉住，抬头见对方轻轻摇了下头。
“你找死！”
曲婉莺才被哄好，闻言双目又变得湿润，瞪了他一会儿才委屈地小声回了一句，还带着泣音：“你整日就是忙着做你的生意，都不如以前在意我了。”
果不其然，他话音落下，他们周遭的景色又换了副模样，不是他们入梦时的屋子，是一个大院。
龚玉山疼得面色扭曲一瞬，很快缓过劲直起身来，大叫着推开拦在身前的桌子，猛地抄起地上的条凳便往严正浩头上砸。
冰糕口感柔软细腻，随着咀嚼，雪白外皮如云一般在嘴里散开，内里馅料的清甜水果香气在唇齿间绽放弥漫，鲜嫩多汁，口感清爽丝滑，回味无穷。
四面是青瓦白墙，宽阔石板路从足下延伸至前方的月门，道旁栽了些青翠绿植，角落一棵参天古木枝叶繁茂，树荫下陈着一副石桌石凳，桌上还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环境清幽雅致。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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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孩子恰读到停顿处，那孩子的声音显得突兀，一下便吸引教书先生的目光。
严高谊一见，瞳孔骤缩，猛地飞奔上前，一把捉住曲婉莺的另一条手臂把人拉回来，“怎么这样不小心！”
只见学堂内窗明几净，木制的长桌与条凳整齐陈列，一个个半大孩子坐在凳上，双手捧着本书卷齐声朗读，摇头晃脑的，模样憨态可掬。
看模样，他大概是这一屋子里年纪最大的孩子，身材肥胖，头脸圆润，侧身单手支在桌上托着脸，颊边一团肥肉被挤压得凸出，在手背上堆叠。身上衣着华贵，光脖颈上套的平安锁便价值不菲，隐约泛着灵光。
曲婉莺闻言，将那块要送入嘴里的冰糕又放回去，抱起双臂，撇过头道：“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细听之下，他虽喊得大声，声线却因紧张而有些颤抖。
“行，那我们先去里面看看吧。”
“‘琼宇书院’，这里是哪儿，你知道么？”书悦抬手一指远处的建筑问严高谊。
“哎呀！”
他担忧心焦，语气难免重了些。曲婉莺被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便觉得委屈，眸中泛泪，又一把甩开他的手，赌气道：“你不是要去做你的生意么，我不要你管！”
他得意地笑起来，还在人背后做鬼脸，却见身侧另一个孩子猛地站起身，一手指着他，大声道：“先生，他欺负人！”
严正浩指着捉弄人的孩子，指尖微颤，眼神豁出去一般逐渐变得坚定：“龚玉山欺负人，他一直揪别人头发。”
抬头可见不远处的建筑恢弘大气，雕梁画栋，飞檐翘角，正门处悬着一块漆木匾额，上书“琼宇书院”，字迹苍劲有力、龙飞凤舞，一看便知出自大家之手。
“唔……”
“那或许是……”书悦环顾四周，伸手轻抚下颌思忖，“你夫人心中还有其他不平之事？别急，我们再观察观察。”
不知是他力气大还是怎么，未想到龚玉山竟被他推动，带着桌椅往后连退好几步，腰背撞上了其他孩子的桌子。
“知道的。”对方点点头，神色隐约有些自得。
“莺莺！”
直到大风过去，曲婉莺回过神，看清现状不由面上一红，下意识又要推开丈夫。
她说着便伸出手，掌心向上摊开，可见葱白十指还红肿着，几个水泡刺目扎眼。
“呃，这个，我……”
教书先生着一袭青衣，一手负在身后，单手捧着书卷在桌椅的过道中来回巡视。
曲婉莺身形纤细，被风吹得倒退几步，腰肢撞上围栏，吓得严高谊顾不上挡风，忙一把拽住妻子的手把人扯回来，搂在怀中牢牢护住，边往安全地方退。
蓦然又刮起一阵大风，满园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衣袂与头发狂乱飞舞，亭子里的两人被风吹得迷了眼，身形跟着微晃。
前座是个女孩子，一头秀发乌黑亮丽，被巧手编成精致的双环髻，却被硬生生扯落几根发丝，发髻也跟着松散，委屈得双眸泛泪。
重复几次之后，那孩子又气又委屈，来回看着他和教书先生，似是顾虑什么，欲言又止，最后悻悻然瞪他一眼又转回身去。
“啊！——”整个学堂陡然哄闹起来，附近的几人远远避开，鹌鹑似的抱
见前座那孩子疑惑转头，皱眉看他一会儿便又转回去了，他乐得偷笑，过一会儿又起身继续扯人家的头发。
“然后呢？”书悦不作评价，只点点头追问。
正说话间，屋里传来一阵朗朗读书声，清脆响亮，稚嫩却朝气蓬勃，里头大概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孩子。
“静观其变。”于千星摇头。
“应、应该是吧。”严高谊面色微红，手指轻挠了下脸，“我给她上完药以后，她、她对我笑了。”
“莺莺，等等！”
“你！”
他揪着那缕头发不肯松手，前 座孩子被扯得头皮发痛，只能顺着他的力道往后仰，委屈得双目发红，却摇头道：“没、没有……”
严高谊一下怔住，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见对方脸色又沉下去，忙赔笑讨好道：“你告诉我，我哪儿惹你生气，我全都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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