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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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高谊却抹了把脸，主动交代道：“那时候，小宝散学回来与我们说了先生请我们到书院里去，问他为什么又一直不肯说，我便不分青红皂白先将他揍了一顿，还罚他不许吃饭……”

    严高谊先入为主觉得他在书院里闯了祸又不敢说，二话不说便抄起藤条一下抽在他身上，怒道：“给我滚屋里去，谁都不许给他送饭！”

    书悦站在廊外旁观全程，不知不觉间身侧站了两人。她观察着严正浩的反应，随口问：“当初这件事，你们怎么处理的？”

    孩子散学回来，果然与父母交代了教书先生嘱咐的事，夫妻俩追问为什么，他却不肯说，嘴唇抿得死紧。

    严正浩瞥他一眼，默不作声重新坐下，面色却比刚才更白，嘴唇微抿，有些心不在焉地继续听课。

    他一听是娘亲的声音，猛地翻身下床，顾不上穿好鞋袜，立刻奔去给她开门，果见曲婉莺提着食盒站在门外。

在一起躲在角落。

    未想到地儿之后，那堂里已有好些人，各个非富即贵，坐在桌边安静饮茶。见她牵着严正浩进门，几人抬眸瞥她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

    第二日，严高谊忙生意，早早出了门去，本是答应下午要回来与妻子同去书院，却爽约。

    等了会儿没听见严高谊回答，她转过头，却见对方沉默地看着里面，神色挣扎自责，似是回想起什么，垂在身侧的双手也攥成了拳。

    “住手！”

    小孩儿被他吓了一跳，肩膀轻轻一耸，随即哇的一声哭出来。严高谊却狠心地让下人把他带走，于是他便被领着边哭边走回去。

    他走上前把条凳放下来，又沉着脸瞪了他们一眼，道：“明日散学后，把你们家长叫来！”接着便走上讲台，招呼众人回座位。

    那一条凳砸下去，脑门不得开花。教书先生终于坐不住，猛地低斥一声，那快落下去的条凳竟停在空中，任龚玉山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定在那儿。

    龚玉山“嘁”了一声，脸色不甘重新坐下来，暗自翻了个白眼，又对着严正浩做鬼脸，还放狠话道：“我爹娘不会放过你的，你死定了！”

    话音落下，身周场景变换，是严高谊府上。

    其中一个美妇人放下茶盏，唇角微勾，侧头问教书先生：“原来贵院入学门槛如此之低，无论什么样出身的孩子，都能与我山儿同窗？”

    严正浩本就是冲动，那推的一下已经耗尽了他的勇气，此时见着那向自己脑袋上砸下来的条凳，不由面色苍白，全身僵住，傻乎乎干站着不懂得躲开。

    严正浩吃饭配眼泪，被娘亲抱进怀里柔声安慰几句，终于开了口，将事情原委都交代了。

    曲婉莺到底心疼孩子，背着丈夫偷偷带了吃食给孩子送去。

    入夜，严正浩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忽听门外传来细微声响，有人柔声唤他：“小宝，睡下了？”

    “诶。”曲婉莺轻应一声，张开双臂温柔拥住他，牵着他的手进屋去，点了蜡烛，揭开食盒，将吃食一一摆上桌案。

    曲婉莺在家中等他半晌始终不见人影，便带着随从独自去书院。

    见状，她心下已有几分了然，便没追问。

    “阿娘……”他嗅到了饭菜香味，鼻尖一酸，眼泪滚滚而落，随即猛地扑进娘亲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