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翼龙来袭的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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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伊琳睡下后，迪克翻来覆去，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他失控时说的话，尴尬无措到头皮发麻。一个小时后迪克终于放弃了入睡，拿起手机找到与布鲁斯的聊天框，犹豫着写下一行字：“我想我身上的 恐惧毒素还没有完全去除，我会暂停夜巡。”
这句话刚发出去，状态迅速变成了已读。迪克呼吸一窒，等了一分钟后，对面还是没有发来消息，他再次缓慢地敲着字：“之前都是我在恐惧毒素导致的不理智状态下说的话，你不用在意。”
他甚至还没问他们的来意，就没忍住劝道：“睡眠不足会影响身高的，你看提姆就知道了。”
迪克仿佛能从杰森的回复中看到他翻白眼的样子：“你还是喜欢讲这些磨磨唧唧的废话，有这个功夫不如多做点儿饼干，省得你闲下来东想西想。”
提姆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
“但就算作为一个城市里生活着的普通人，一个并肩作战过的队友，一个在超级英雄论坛里潜水的初级用户......”
迪克笑出声来：“布鲁斯一定不会同意的。如果有只翼龙每天跟着夜巡，天知道蝙蝠侠的文件里要多出多少条防御计划。”
他走进屋里，用国王巡视领地的神情环视一周，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提姆开始自顾自摆弄起手机。
伊琳愉快地点头，走到水池边洗掉手上残留的药膏：“不过你确定不用休息一下？”
“谢谢。”他说。
“我不知道你是看低了我，还是高看了你的冰箱库藏。”伊琳打开冰箱门，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个罐头和便利店的食品。
迪克只觉得血液的奔腾加快了，温热从他的血管里扩散出来，渗透到肌肤、表皮，直到他整个人被暖洋洋的酥麻给占满。
“杰鸟，我不想让你误会我之前说的话。当我知道你用了罗宾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其实很高兴这个名字的荣耀能够一直传承下去。”
成品正好装了满满的两碗。
迪克看着与伊琳重叠的高空秋千虚影，诚实地摇了摇头。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回布鲁斯的状态反复在“输入中”与“在线”不断切换，看得迪克心里七上八下，紧攥着手机盯着屏幕看。
迪克一怔，接着展颜，顺手揉了一把达米安的头发：“谢谢你，小D。”
他知道，每当家里迎来新成员时，阿尔弗雷德总是欣慰不已；杰森......离开的时候，提姆第一次来找他，也说过类似的“蝙蝠侠需要他”话。
“时间久了，我们会很容易陷入这样的思维模式，以杀戮来惩罚恶人、预防犯罪，这是一条捷径。但稍有不慎，我们就会变成恶龙本身。”
“他想要当龙骑士。”
“说真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看着迪克疑惑的神情，伊琳补充说，“在你的眼里，刚才给你喂蘑菇的应该不是小丑吧？”
迪克捕捉到她促狭的眼神，接过培根看了一眼，将它送归垃圾桶，翘起嘴角：“现在是奶油蘑菇汤，也还不错吧。”
还不等达米安抗议
“......哪怕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也知道，现在的夜翼，做得非常好。”
他其实一直知道。
迪克手上翻炒不停，拿起准备好的一碗水放进锅里。在“呲啦啦”的声音里，他偏过头，咬下叉子上的蘑菇。
她又叉起一块，悬在迪克嘴边：“怎么样？尝尝自己的手艺？”
一分钟后，发过来的消息非常简短，但迪克来来回回看了很久：“对不起。”
他顿了顿，又说：“但他对他自己也有着同样的疑心和控制欲，他总是谨慎对待一切，并且他的方法行之有效，所以他坚定不移地做了下去。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大家都愿意对他付出全部的信任。”
面粉水沸腾起来，迪克将逃过一劫的蘑菇倒入，再加了些奶油进去。
伊琳笑着摇摇头，托起下巴，换了个话题：“不过蝙蝠侠制定了很多对付自己的计划，这还挺让人意外的。我还以为他特别相信自己的判断，毕竟他好像总是很坚定地告诉每个人他们各自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综英美]哥谭的火炬木》
“你不喜欢？”伊琳眨了眨眼，“那一定是你的口味有异，绝对不是我挑巧克力水平的问题。那只翼龙很喜欢这款。”
伊琳又落下一叉。
“你知道的，我并不是真的今晚就要看你展示厨艺。”伊琳倚在门框上，看着迪克踮起脚，在头顶橱柜的最里面翻找着面粉。他高举着手臂，肌肉的线条显露无疑。肩膀上的淤青边缘模糊，刚刚揉开的药膏在灯下隐约泛着光泽。
“罗宾，夜翼，蝙蝠侠，你都做得很出色。”
“我喜欢忙碌的感觉，”迪克仔细翻找着袋子上的保质期，“这个时间睡觉对我来说太早了。”
他又点进与杰森的对话，历史记录里连续好几条都是他让杰森回庄园吃饭。
只是太久没有人提醒过他，让他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一点。于是这微薄的“知道”，就被他辗转反侧时升起的自我怀疑给淹没了。
“他听起来像一个苦行僧。”伊琳感叹，接着将手伸到桌子那一头，盖在迪克的手上，“我敢打赌，他之所以没有二十四小时穿着蝙蝠侠制服、把山洞当家，布鲁斯·韦恩这个身份之所以还真正地活着，你，你们所有人的存在不可或缺。
“你想说他控制欲强？”迪克憋笑，“相信我，你绝对不是唯一一个这样觉得的。”
伊琳不置可否地“嗯哼”了一声，看着迪克将蘑菇切片，加海盐、胡椒用黄油炒熟，主动推了个空盘子过去。
“我本应该早就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胜任这项工作的能力。”
“我来自的机构，火炬木小组，更接近于秘密军事机构。我们应对的是来自外星的威胁，我们更像是在持续地打一场保卫地球的战争，这场战争甚至没有日内瓦公约。我们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在自己管理自己，简单，直接。所以我不敢说我能感同身受，在你的身份里，你面临着怎样的压力。
迪克失笑：“你放过蘑菇吧，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只能喝奶油面粉汤了。”
像是感觉到了迪克的疑惑，接连不断的消息迅速发了过来，迪克不由得怀疑这些消息是不是早就编辑好了、从剪贴板里复制过来的。
伊琳之前听到了他与蝙蝠侠对话的尾巴，再加上他现在说的话，她隐约能猜到迪克的心结。但她没有追问，只是又喝了一口蘑菇汤，将蘑菇缓缓咬碎、咽下，才慢慢说道：“我从来没有处在你的位置过，我是说，超级英雄，或者叫义务警察？
“这个作息可不健康。”
迪克有些好笑地看着达米安的动作，戳了戳提姆：“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她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严肃，迪克怔了一下，绽开微笑：“谢谢。”
达米安没说话，只用像在看打翻了猫砂盆的阿尔弗雷德猫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忽略了这个无聊的话题——他傲视同龄人的身高，足以让他无视所有关于身高的玩笑话。
说到防御计划时，迪克的声音低了下去：“布鲁斯总是有计划。在我成为罗宾后，他就修改了所有针对他自己成为反派之后的计划。有十多条，他确保我对这些足够熟悉。我曾经不懂，但当我自认为在行使正义而杀人后，我开始明白了。
伊琳遗憾地放下叉子。
她毫不费力地从里面找出了黄油和蘑菇罐头，还有一袋过期了的培根：“奶油培根蘑菇汤，对吧？”
“正如同他们之于你一样。”
达米安以一种非常端正的步伐走到迪克身前，伸手抱住了他，还顺便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抬头对上迪克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曾是优秀的蝙蝠侠，我毫不怀疑当初的你能够胜任罗宾，以及现在的夜翼。”
“有点儿不够浓稠，可能是面粉放少了。”不过迪克依旧是很满意，“谢天谢地，我嘴里的巧克力味总算被盖过去了。”
提姆和达米安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敲响了他的房门，迪克睡眼婆娑地爬起来开门，很是担心了一番两人的睡眠情况。
他正要走向冰箱，伊琳抢先一步过去：“我来找吧，你就在那儿准备开火。”
提姆放下手机，拿起桌子上的两管血，一本正经道：“收集血液样本，做恐惧毒素的进一步分析。”
“解雇罗宾的事，我很抱歉。”
迪克接过盘子，将蘑菇盛了出来，重新切了一块黄油在锅中化开，小心翼翼地加了一些面粉翻炒，不断搅拌。
“还不错。”伊琳叉起一小片蘑菇放进嘴里，满意地点点头。
迪克发了个“熊抱”的表情包，杰森用白眼来回复。
听到最后一句时，迪克轻笑了一声。
“我怕你找不到。”
“找到了，”他冲伊琳摇了摇手上的面粉——用了一小半，大概是之前做饼干是用的，和伊琳对视了一眼，笑着问，“喜欢你看到的吗？”
屏幕上的字句变得模糊，迪克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点了个爱心，飞快地切了出去。
伊琳把抽血的工具和两管血推到一边，将餐桌腾出一个空档来，和迪克面对面坐着，各自捧着碗喝了一口。
迪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迪克耸了耸肩，动作明显由于牵动瘀伤而停顿了一下，他的肌肉因为正从疲劳里逐渐恢复过来而微微发颤。
这条消息再一次瞬间变为已读——很明显，布鲁斯一直看着消息框没有离开。
“翼龙在蝙蝠洞里？”见伊琳点头，迪克感慨，“达米安一定很开心。”
] 等伊琳睡下后，迪克翻来覆去，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他失控时说的话，尴尬无措到头皮发麻。一个小时后迪克终于放弃了入睡，拿起手机找到与布鲁斯的聊天框，犹豫着写下一行字：“我想我身上的 恐惧毒素还没有完全去除，我会暂停夜巡。”
这句话刚发出去，状态迅速变成了已读。迪克呼吸一窒，等了一分钟后，对面还是没有发来消息，他再次缓慢地敲着字：“之前都是我在恐惧毒素导致的不理智状态下说的话，你不用在意。”
他甚至还没问他们的来意，就没忍住劝道：“睡眠不足会影响身高的，你看提姆就知道了。”
迪克仿佛能从杰森的回复中看到他翻白眼的样子：“你还是喜欢讲这些磨磨唧唧的废话，有这个功夫不如多做点儿饼干，省得你闲下来东想西想。”
提姆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
“但就算作为一个城市里生活着的普通人，一个并肩作战过的队友，一个在超级英雄论坛里潜水的初级用户......”
迪克笑出声来：“布鲁斯一定不会同意的。如果有只翼龙每天跟着夜巡，天知道蝙蝠侠的文件里要多出多少条防御计划。”
他走进屋里，用国王巡视领地的神情环视一周，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提姆开始自顾自摆弄起手机。
伊琳愉快地点头，走到水池边洗掉手上残留的药膏：“不过你确定不用休息一下？”
“谢谢。”他说。
“我不知道你是看低了我，还是高看了你的冰箱库藏。”伊琳打开冰箱门，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个罐头和便利店的食品。
迪克只觉得血液的奔腾加快了，温热从他的血管里扩散出来，渗透到肌肤、表皮，直到他整个人被暖洋洋的酥麻给占满。
“杰鸟，我不想让你误会我之前说的话。当我知道你用了罗宾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其实很高兴这个名字的荣耀能够一直传承下去。”
成品正好装了满满的两碗。
迪克看着与伊琳重叠的高空秋千虚影，诚实地摇了摇头。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回布鲁斯的状态反复在“输入中”与“在线”不断切换，看得迪克心里七上八下，紧攥着手机盯着屏幕看。
迪克一怔，接着展颜，顺手揉了一把达米安的头发：“谢谢你，小D。”
他知道，每当家里迎来新成员时，阿尔弗雷德总是欣慰不已；杰森......离开的时候，提姆第一次来找他，也说过类似的“蝙蝠侠需要他”话。
“时间久了，我们会很容易陷入这样的思维模式，以杀戮来惩罚恶人、预防犯罪，这是一条捷径。但稍有不慎，我们就会变成恶龙本身。”
“他想要当龙骑士。”
“说真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看着迪克疑惑的神情，伊琳补充说，“在你的眼里，刚才给你喂蘑菇的应该不是小丑吧？”
迪克捕捉到她促狭的眼神，接过培根看了一眼，将它送归垃圾桶，翘起嘴角：“现在是奶油蘑菇汤，也还不错吧。”
还不等达米安抗议
“......哪怕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也知道，现在的夜翼，做得非常好。”
他其实一直知道。
迪克手上翻炒不停，拿起准备好的一碗水放进锅里。在“呲啦啦”的声音里，他偏过头，咬下叉子上的蘑菇。
她又叉起一块，悬在迪克嘴边：“怎么样？尝尝自己的手艺？”
一分钟后，发过来的消息非常简短，但迪克来来回回看了很久：“对不起。”
他顿了顿，又说：“但他对他自己也有着同样的疑心和控制欲，他总是谨慎对待一切，并且他的方法行之有效，所以他坚定不移地做了下去。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大家都愿意对他付出全部的信任。”
面粉水沸腾起来，迪克将逃过一劫的蘑菇倒入，再加了些奶油进去。
伊琳笑着摇摇头，托起下巴，换了个话题：“不过蝙蝠侠制定了很多对付自己的计划，这还挺让人意外的。我还以为他特别相信自己的判断，毕竟他好像总是很坚定地告诉每个人他们各自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综英美]哥谭的火炬木》
“你不喜欢？”伊琳眨了眨眼，“那一定是你的口味有异，绝对不是我挑巧克力水平的问题。那只翼龙很喜欢这款。”
伊琳又落下一叉。
“你知道的，我并不是真的今晚就要看你展示厨艺。”伊琳倚在门框上，看着迪克踮起脚，在头顶橱柜的最里面翻找着面粉。他高举着手臂，肌肉的线条显露无疑。肩膀上的淤青边缘模糊，刚刚揉开的药膏在灯下隐约泛着光泽。
“罗宾，夜翼，蝙蝠侠，你都做得很出色。”
“我喜欢忙碌的感觉，”迪克仔细翻找着袋子上的保质期，“这个时间睡觉对我来说太早了。”
他又点进与杰森的对话，历史记录里连续好几条都是他让杰森回庄园吃饭。
只是太久没有人提醒过他，让他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一点。于是这微薄的“知道”，就被他辗转反侧时升起的自我怀疑给淹没了。
“他听起来像一个苦行僧。”伊琳感叹，接着将手伸到桌子那一头，盖在迪克的手上，“我敢打赌，他之所以没有二十四小时穿着蝙蝠侠制服、把山洞当家，布鲁斯·韦恩这个身份之所以还真正地活着，你，你们所有人的存在不可或缺。
“你想说他控制欲强？”迪克憋笑，“相信我，你绝对不是唯一一个这样觉得的。”
伊琳不置可否地“嗯哼”了一声，看着迪克将蘑菇切片，加海盐、胡椒用黄油炒熟，主动推了个空盘子过去。
“我本应该早就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胜任这项工作的能力。”
“我来自的机构，火炬木小组，更接近于秘密军事机构。我们应对的是来自外星的威胁，我们更像是在持续地打一场保卫地球的战争，这场战争甚至没有日内瓦公约。我们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在自己管理自己，简单，直接。所以我不敢说我能感同身受，在你的身份里，你面临着怎样的压力。
迪克失笑：“你放过蘑菇吧，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只能喝奶油面粉汤了。”
像是感觉到了迪克的疑惑，接连不断的消息迅速发了过来，迪克不由得怀疑这些消息是不是早就编辑好了、从剪贴板里复制过来的。
伊琳之前听到了他与蝙蝠侠对话的尾巴，再加上他现在说的话，她隐约能猜到迪克的心结。但她没有追问，只是又喝了一口蘑菇汤，将蘑菇缓缓咬碎、咽下，才慢慢说道：“我从来没有处在你的位置过，我是说，超级英雄，或者叫义务警察？
“这个作息可不健康。”
迪克有些好笑地看着达米安的动作，戳了戳提姆：“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她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严肃，迪克怔了一下，绽开微笑：“谢谢。”
达米安没说话，只用像在看打翻了猫砂盆的阿尔弗雷德猫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忽略了这个无聊的话题——他傲视同龄人的身高，足以让他无视所有关于身高的玩笑话。
说到防御计划时，迪克的声音低了下去：“布鲁斯总是有计划。在我成为罗宾后，他就修改了所有针对他自己成为反派之后的计划。有十多条，他确保我对这些足够熟悉。我曾经不懂，但当我自认为在行使正义而杀人后，我开始明白了。
伊琳遗憾地放下叉子。
她毫不费力地从里面找出了黄油和蘑菇罐头，还有一袋过期了的培根：“奶油培根蘑菇汤，对吧？”
“正如同他们之于你一样。”
达米安以一种非常端正的步伐走到迪克身前，伸手抱住了他，还顺便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抬头对上迪克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曾是优秀的蝙蝠侠，我毫不怀疑当初的你能够胜任罗宾，以及现在的夜翼。”
“有点儿不够浓稠，可能是面粉放少了。”不过迪克依旧是很满意，“谢天谢地，我嘴里的巧克力味总算被盖过去了。”
提姆和达米安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敲响了他的房门，迪克睡眼婆娑地爬起来开门，很是担心了一番两人的睡眠情况。
他正要走向冰箱，伊琳抢先一步过去：“我来找吧，你就在那儿准备开火。”
提姆放下手机，拿起桌子上的两管血，一本正经道：“收集血液样本，做恐惧毒素的进一步分析。”
“解雇罗宾的事，我很抱歉。”
迪克接过盘子，将蘑菇盛了出来，重新切了一块黄油在锅中化开，小心翼翼地加了一些面粉翻炒，不断搅拌。
“还不错。”伊琳叉起一小片蘑菇放进嘴里，满意地点点头。
迪克发了个“熊抱”的表情包，杰森用白眼来回复。
听到最后一句时，迪克轻笑了一声。
“我怕你找不到。”
“找到了，”他冲伊琳摇了摇手上的面粉——用了一小半，大概是之前做饼干是用的，和伊琳对视了一眼，笑着问，“喜欢你看到的吗？”
屏幕上的字句变得模糊，迪克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点了个爱心，飞快地切了出去。
伊琳把抽血的工具和两管血推到一边，将餐桌腾出一个空档来，和迪克面对面坐着，各自捧着碗喝了一口。
迪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迪克耸了耸肩，动作明显由于牵动瘀伤而停顿了一下，他的肌肉因为正从疲劳里逐渐恢复过来而微微发颤。
这条消息再一次瞬间变为已读——很明显，布鲁斯一直看着消息框没有离开。
“翼龙在蝙蝠洞里？”见伊琳点头，迪克感慨，“达米安一定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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