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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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她的眼里看见了火光。

    尽管涂翡身上缺乏了些许柔和饱满的美感，但她却有如同罂粟一般的吸引力，让池步湘难掩慌乱。

    “去熬浆糊。”

    涂翡脱了背心，清冷柔和的月光洒在她身上，露出了那斑驳的身体，一身的伤痕。宽肩窄腰手臂纤长，裤腰松垮地落在她的腰间。她是干瘦的，但又有力量，浑身充斥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但无论是科研，还是文学艺术，这个社会的发展都离不开知识。

    他半跪着直起腰，脱了毛衫，解开了几枚衬衫扣子，漂亮的身材还半隐半现地露着便急切地去亲吻。

    “干什么去？”池步湘不满，只是好看？

    只是，他从没想过，他竟这么草率的就结婚了，甚至没有恋爱情节，就到了鱼水之欢这一步。

    涂翡摸了摸她藏着的这些禁书：“社会是呈螺旋式上升发展的，而错误就像螺旋褶皱里的皮屑，随着时间推移，终究会被抖落。”

    她俯身轻吻他的脖颈                                                ，啃咬他的胸膛。健康的、饱满的、完美的……这让涂翡这个见惯了残破的人，除了某种冲动外，还热泪盈眶。

    因为结婚，池步湘今天难得穿的正式。白衬衫外面套了件鸡心领的黑色毛衫。

    因为没有经验，又有些激烈，涂翡觉的某处有点不自在。

    “那确实得小心了，万一我顺回来什么不得了的玩意可怎么办，Walden？”池步湘看着封面，低声念：“HenryD.Thoreau，梭罗？”

    而他是这样大逆不道。

    所以涂某人一大早起来打拳。

    “那倒是。”

    虽然，他没想逃。

    她相信，苦难终有尽头。

    他试探地牵起涂翡的手，那是一双有着老茧的纤长的手，感受到回握，他凑过去，侧着身，轻吻了下涂翡的脸颊。

    终于衬衫敞开，露出了那件贴身的有一点点塑性功能的背心。

    他僵在那里，眼里流露出强烈的渴求意愿，他的指尖在她的疤痕上轻滑，他谴责自己，但又难以抗拒这引人沦陷的女人。

    涂翡出门前已经把炉子生了起来，屋里这会已经有了热乎气。

    本来慢悠悠等着池步湘动作的她突然爆起，按着他的肩膀翻转，衬衫的衣摆在空气中交缠而过。等池步湘反应过来，已经被她压在身下了。

    涂翡坐在凳子上端着茶缸喝茶，静静看他跟个搬家的仓鼠一样，一会一趟的整理。也许说是占地盘的小狗更合适些？他好像要在这屋里的角角落落都染上他的气息。

    大概是用了两个计生用品的睡前运动她出力不少，涂翡睡得还不错，虽然被窸窣的声音惊醒了几次，凌晨三点多醒来后就没再睡着了，但这对她来说，很正常。

    动作轻柔地拂过，片刻后他抱住涂翡，轻轻压在她身上。他抿着唇解开了她的白衬衫，专注认真地在像做几何问题。

    只有泛红的耳朵和躲闪的眼神暴露了他的紧张。

    比起涂翡，他有点难眠，不过听着旁边均匀细小的呼吸声，他很快也在明亮的月光中入睡了。

    这带着一身勋章的身躯，让人觉得震撼而不可侵犯。

    池步湘挪不开视线，听着涂翡半哄半命令的口吻，心跳快到差点炸掉。

    但还行，不耽误她行动。

    “他骗你，我只能读懂。”

    池步湘的身材和他的脸一样漂亮，他并不是那种干瘪的身材。他的肌肉匀称饱满，线条流畅。

    手指不经意的触碰，像是按下了静音键。另一个人的体温，让人想要瞬间弹开，但这唯一一张的珍贵，又让他们不得不小心。

    她和池步湘强调，夜里尽量不要动她，她怕噩梦惊醒把他当成敌人。

    就如同每个正常青春期的男孩子一样，他也曾有过对异性的好奇。他看过在男生间流传页都翻卷了的书、看过西方描述爱情的小说、看过有亲吻情节的电影。

    《涂警官在七零年代先婚后爱》

    对于男性的上半身，涂翡见过不少，池步湘的一切都可以用一个词形容，恰到好处。

    她熟悉了池步湘的气息，并没有因为被子里多个人而不适应。

    池步湘又发现了涂翡的不同。

    沉默良久。

    池步湘心脏咚咚咚地跳。

    他献宝一样，将剪纸给涂翡看，语气不乏嘚瑟：“过年剪窗花剩了一张红纸，我剪的，怎么样？”

    终于，池步湘从那一堆盒子里翻出来个像画轴一样卷着的纸筒。他小心地将纸筒拆开，里面是一张圆形的红色双喜剪纸。

    洗漱过后，俩人并排躺在红色被子里。

    池步湘满意了！

    池步湘满脸通红，语气却坚定地像是要入党：“做。”

    随着喜字的粘贴结束，池步湘的‘新房’终于布置满意了。

    .

    起伏着的胸膛附着了不甚明显的汗意，让那肌理更显莹润有光泽。

    “小心些，弄脏了你就去江大图书馆偷一本赔我。”涂翡认真地说着玩笑话。

    单刀直入的坦荡直白，甚至掩盖了这令人羞赧的事情本身。

    对于某些事，她很坚定，也很强硬。

    她关了昏暗的白炽灯。

    他长卷的睫毛微微颤动，眼角有些泛红，而那颗藏起来的红痣正巧从涂翡的角度看个正着，此刻越发艳丽。

    “好看。”涂翡将杯子放下，走向外屋地：“你等着。”

    他白皙的脸上爬上了红晕，他凑过来轻吻，涂翡则被那双桃花眼吸引了视线。

    她也确实不需要自卑，她有独特的吸引力。

    等炉子上的浆糊烧好，俩人一人捏着一边将红双喜贴上窗子。

    .

    “阿翡……”

    大概是他和这本书作者的理念之间，都有种‘不思进取’的气质。

    她的性感是凌厉的，是呛人的，是杀气腾腾的，是让人无法控制自己心跳的。

    不管是池家还是涂家，都没有结婚的气氛。

    她不会轻易被说服，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不同而自我怀疑。哪怕她的想法挑战了权威，与这社会逆流而行。

    到底是涂翡打破了这黏腻的气氛：“做吗？”

    涂翡瞧着，眼里闪过晦暗，她一把揽住他的脖子。池步湘的亲吻抚摸终于得到了她的回应。一面亲吻着，涂翡利落地解开了他剩下的几个扣子，彻底打开了衬衫。

    直到池步湘将他带来的那床双人红色被褥铺好，连附带的枕套也是红色的。这屋里终于喜庆起来。

    她坐在凳子上，他坐在炕沿上。

    涂翡手指划过条条书脊，从底下抽出一本递给池步湘：“管他有没有用，想看就看。你不觉得，越是禁止的事，越是受欢迎吗？”

    比起他的手忙脚乱，涂翡堪称悠然，她仰躺着，悠然地欣赏着，由着他解开了扣子。

    她步履生风，地面荡起飞扬的白雪。

    突然涂翡握住了池步湘的手腕，她笑了，眼神明亮而带着侵略性：“别动。”

    但如果是涂翡，他便只有满心渴求。

    但池步湘此刻只觉得热血上涌。

    他很漂亮。

    那是硝烟弥漫的身躯，万物荒芜，万物又蓬勃生长，这矛盾的气质碰撞出一种别样的美。她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潜藏着无穷无尽的能量与故事，只等人自愿上钩，沦陷于此。

    要是寻常的人，身体被战争打上如此多的印记，怕是要自卑的。偏偏涂翡不会，也许没有经历沙场的涂翡会，但现在的涂翡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

    因为她坚信，她的国家在走向正确的路上。

    他承认，他的思想有过肮脏不堪，也有过对爱情的憧憬。

    等喜字终于贴好，就连涂翡也暗暗松了口气。

    “对，一个脑筋不太正常的作者。李步潇说你精通英文和俄文？”她对池步湘的了解不多，但她直觉他会喜欢这本书。

    她知晓知识分子的处境，高级的知识份子被批斗，低级的知识分子被煽动着抛弃知识，就连学童上学也要农学结合。

    池步湘不慎在意地耸耸肩，把这本瓦尔登湖藏在了衣柜中，没有折了边角。

    她是那样性感。

    很快，在缠绵中，眼睛适应了黑暗。明明是灯光更亮，但当月光从薄薄的窗帘外照进来，池步湘却觉得，那白炽灯不如月光通透。

    漂亮鲜艳的红色，就像花朵一样开在了这漫长冬季昏暗燥热的房间里。

    除了新婚这天，在她精神没好明确好转之前，他们也不能睡一个被子。

    涂翡好久没看到这么健康的体魄了，带着老茧的手指触碰着池步湘露出来的肩膀胸膛。微弹的触感像是打破了某种隔阂，燃起了她的某种渴望。

    他修长的手笨拙地伸入涂翡的衣摆。

    沉默着，手指交错，距离渐近，对方的呼吸也越发明显。

    池步湘猛地看向她。

    池步湘已经做好了要一步步来的准备，但他没想到她的精神问题这么严重。也许他真的该去江大的图书馆偷几本医疗类的禁书回来？

    等池步湘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时，他迷糊地看着天花板，嫁人的错觉更加强烈了。

    因为暖

    他想，他逃不开这女人了。

    不知名的气氛在这昏暗的房间中蔓延。

    他不瘦弱，也不夸张，肌肉和体脂都匀称美好，衬衫半遮半掩着，胸膛、喉结在起伏间有着不可抵抗的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