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被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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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翡也被詹乐贤点名了，她虽然初中毕业就去当兵，但也不是个大老粗。她以前的成绩好，全校第三是她最差的成绩。

    再次看见詹乐贤，这人已经恢复那股意气风发的劲头了。他拿着语录在前面领读，其他人在下面跟读。有时候会停下来，讲些感悟，互相交流。

    结果家里没人。

    而且她对语录并不陌生，军队内部的‘兵法’她也没少研读。

    涂翡没再讲价，她检查了大哥的山货，质量不错，松子也扒得很干净，沾的松油都很少。

    这人虽然看着心眼不大，但应该不是个公报私仇的小人啊。

    一早上，花了23。

    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和软人。

    她这回，确实感受到情绪波动了。

    除此之外，她还用一个袋子装了小马扎、火柴、碗筷、一把粉条。

    涂翡扯了扯嘴角，语气平静：“詹委员，食堂每一顿的饭菜都可以保证所有警员吃饱。如果为了节约把这些饭菜都剩下，那才是得不偿失。李婶，你给我打吧，要是哪个警员没吃饱，可以找我，我请他吃饭。”

    涂翡被针对的第一天该吃吃该喝喝。

    谈不上生气，但没吃饱。

    反正就是少吃几顿饭的事！

    她话都这么说了，詹乐贤自然没法再阻挠。倒是李婶担心地看了涂翡一眼，给涂翡打了菜，不过因为詹乐贤在，她没给涂翡多加菜汤。

    涂翡来所里后，和一线警员们没什么接触。她没法参加他们的日常训练，平时接触的机会很少。但出奇一致的，所里大部分的警员对涂翡有个相当一致的初印象。

    “涂档案员，胃口很好啊！七两主食，我第一次看到饭量这么好的妇女。”啧啧，七两主食，煮熟那至少得九两了吧？快一斤了！

    三样坚果就核桃最少，她装了一袋子放办公室，剩下的都留给老涂下酒了。

    奢侈！

    她以为所里能清净一阵子了呢。

    涂翡沿着化工厂外部勘察了一遍，发现了少许不太明

    每当有卖家东西没卖完就出来，她就故技重施，乔装成不同样子上前问询。

    李婶已经到了，她就坐在第一排，还给涂翡留了坐。

    当然，钱也没少花。精米1毛左右的价格涨到了3毛，这还是她用粮票了，没票的价格已经涨到了7毛，和肉一样贵。

    因为对答如流，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被詹乐贤针对。

    今天中午有个不错的荤菜。涂翡将饭盒递给李婶：“一份猪肉炖粉条、一份茄子干、一份酱豆腐。五两杂粮饭，一个二和面馒头。”

    马所长主要是劝她别和政保股作对，别被抓住把柄。

    她转身出了食堂。

    原本长了些肉的脸上又浮现了些许菜色，涂翡是这么认为的。

    快到五点的时候，她收获了一袋坚果、十多斤精米、干菜二十斤、土豆干五斤。

    她会做红烧肉，但今天条件也不允许，老涂也没有买八角的习惯。不过，就这么干炖她也爱吃。

    渐渐地，涂翡有点琢磨过味来了，这内部审查……有点雷声大雨点小啊。

    虽然外壳漆黑，但内在果肉很香。

    明明前天还哭呢，现在又斗志满满了。

    于是，第二天就被马所长谈话了。

    就是相熟的人家请吃饭，你都得带上粮票。

    用力到一半，她赶紧松手，只见铝制饭盒上清晰印着几个指印。

    差点直接上手扒拉尸体，没有一点忌讳。

    涂翡叹了口气，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她想吃肉。

    .

    李婶现在越来越喜欢涂翡了，说话好听，吃饭还香。她刚将饭盒底部填满米饭，就见詹乐贤踱着步过来了。

    涂翡将变形的饭盒，放到他的本子上：“这个你们看着处理吧。”

    学习地点在二楼的会议室，食堂楼上。会议室里面也放了很多桌椅，最前面有黑板和讲台，黑板上方贴着画像和标语。

    又是周四，涂翡中午一进食堂，就看见政保股的小警员拿着个本子等她，手上没忍住一个用力。

    前往废弃化工厂的路上，涂翡把脸埋在了狗皮帽子里，就算有认识的人经过，也没认出来她。

    涂翡出了派出所大门，才发现自己没穿大衣。但她火气足，新棉袄又很暖和，便直接回家了。本以为能搞个突袭，看看老涂中午都吃些什么。

    要不是被特招走，她大概也是要考大学的。

    小警员看着变形的饭盒，抱着本子默默低头。

    其次……她会尸检。

    但家里也不适合炖肉。在食堂都有詹乐贤看着呢，更何况这家家户户都没有秘密的胡同。谁家没菜吃，光是闻着邻居家的味，就能吃下一碗杂粮饭。

    直接在瓦罐加上热水盖好盖子，用网兜装好。她提起来试试，有点沉，但对她来说没问题，她不会让它撒出来一滴。

    涂翡拎着东西回到家，正好到了她晨练的时间。她把东西放进屋，换了衣服出门锻炼。

    涂翡没有生气，就是相当不解。她觉得政保股的针对相当没有技术含量。难不成詹乐贤真为她那句‘哭了’生气？

    新一个周一，涂翡是揣着一袋烧好的核桃来上班的。她买的都是生的，松子和榛子目前没条件炒熟，但核桃好办，往还有余火的灶坑里一扔，用炉钩子扒拉着，让它受热均匀，烧个十来分钟，这核桃就熟了。

    《涂警官在七零年代先婚后爱》

    确定有出门吃肉的条件，她先把警服和新棉袄换了。

    对于詹乐贤的针对，吃到猪肉炖粉条的涂翡并没有生气。

    被马所长谈话的涂翡素了几天，没吃饱。

    涂翡在厨房找了个不大的瓦罐，洗刷干净，把五花肉切成块洗干净扔里，又往里面放了盐、酱油、白糖、干辣椒、白酒，最后还滴了几滴素油。

    家中有粮，心里不慌。

    涂翡嘴上应下，心里忍不住琢磨，这詹委员还真有活力。

    准备好东西，为了不暴露警员身份，她依旧戴了那顶狗皮帽子，和老涂劈柴穿的破大衣很配。

    琢磨了会，涂翡想到一个好地方——黑市附近的那个废弃化工厂，那里面积大，空旷，没人。都在镇北公社，也远不到哪去。

    结束一单交易，涂翡把买的东西藏起来，继续盯着黑市。

    镇北公社内有一家国营饭店，但她也不能因为在食堂吃不好，就跑出来下馆子。要是被政保股的人知道，肯定会上纲上线。

    政保股倒也没做什么，就是每当涂翡打饭的时候，就有人在旁边记录涂翡的食谱，然后简单‘引导’或者‘威胁’一下她，说她大吃大喝，注意千万别被某阶级的思想腐蚀。

    首先她工作寸步不上，相当冷硬。

    “……是。”

    反正政保股不像之前那般雷厉风行地定罪名了。詹乐贤需要革                                                命工作的靶子，加上点私人恩怨，她大概就这么被针对了。

    他看着李婶手里的饭盒，脸上带着笑，就是看起来有点假。

    直到中午打饭的时候。

    俩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仅是因为训练风雨无阻，还因为四邻都知道她早起锻炼，若突然有一天没出门，让人多想。

    他加重了奢侈这两字。

    涂翡看着他，语气依旧平静：“跟你们詹委员说，赔我个新饭盒，这点事还让组织报销，不好。”

    别管詹乐贤是不是公报私仇，政保股这一周，确实把革命工作的重心都放在了内部审查上。每天组织大家学习，批评和自我批评，从内部找寻资本主义复辟的线索。

    詹乐贤没再揪着性别不放，脸上的假笑一点没掉：“可你现在是文职啊！粮食短缺，有时候咱们得适当降低标准，让一线工作的警员们有充足的供给。

    而某个被特殊盖章的饭盒在食堂里被‘传阅’了一遍后，放在了詹委员面前。詹乐贤咽了下唾沫：“这点儿事，咳，就不麻烦组织了。”

    实际上只是她的增重暂停了。

    刚脱了大衣，政保股的同志就来通知涂翡，今早要来个语录集体大学习。

    正往外拿票的涂翡动作一顿：“毕竟我是行伍出身。这没什么稀奇的，所里大部分人都有这个饭量。”

    于是，吃得很香的涂翡又迎来了政保股接二连三的针对。

    就俩人交锋的功夫，身后已经排了几个警员。听了涂翡的话，没人敢应声：先不说涂档案员不是个好惹的性格，这得多大脸啊，敢找人家请吃饭？

    这么想着，她进了下屋。运气不错，在存冻货的大缸里，她翻出来一块还没冻实的五花。应该是老涂上午买的，扔进缸里没多久。

    主食多些就算了，三个菜就有点太奢侈了。李婶，猪肉炖粉条就不用了。你看咱们这么多一线警员呢。”

    鉴于她是个有军功的退伍军人，所里各个在役军人针对她做了各种各样的不靠谱猜测。

    一个姑娘，看到尸体一点不害怕，这还能是好惹的人？

    涂翡是艺高人胆大，别人来一趟黑市，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抓住。她就没这方面的困扰，要是这都能被抓住，她就要成为他们侦察大队唯一的污点了。

    她颠颠重量，大差不差。

    对于涂翡的尸检、和詹乐贤的争吵，所里三位最高领导倒是没说别的，但闫股长把涂翡不戴手套要摸尸体这事，当反面教材给治安股的警员们上了一课……

    化工厂大门是锁着的。但红砖墙有的地方倒塌了，可以直接迈进去。